又一季 坚冰封冻了深秋的萧瑟
向大地归宿了千万个生命
我在地下被覆盖了一身厚重的枯骨
挡住了猛烈的风雪
久远的世纪我与烈焰同生
上苍伸手接住我的时候 轻轻地呼唤着 花岗岩——
我分明听到声音在颤抖 我来自大地的心脏
那是多么远古的世纪呵
当激情被熔化成汹涌炙热的岩浆 喷薄待发却没有出口
无穷的力量穿透大地的胸膛
在肌肤下面一毫米快冲破阻碍的地方 冷却在冰川世纪
就如这一季 坚冰封冻了生命
我冻僵了 长眠在这个沉寂的荒原
枯木衰草旁 山岗乱石间
延伸进云雾的羊肠曲径 更改了多少次方向?
西风吹走了多少急切凌乱的马蹄声
送走了多少浪迹天涯的孤客
是何家绝望的浪子
向我丢弃了破旧的马鞭——
一条映山红的根须
根须扎穿了我的身体 吸吮着血液成长
在我沉沉睡去的多少个梦里
映山红花盛开了多少季节轮回?
或许当东风又来
三月的原野弥漫芬芳
在小路旁的
我的臂膀上或者
我的额骨上迎风摇曳着
一株血色的映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