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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粽子

话粽子


我住在阜蒙县,我们这里蒙古族人比较集中,端午节有许多习俗。现在想想还真很有趣呢!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端午时节吃粽子。

在我的家乡,端午节要吃棕子,还要在粽子锅里一同煮鸡蛋。家乡的粽子制作是比较复杂的。主料是大黄米及少许江米。先将米淘洗干净后,放在大的泥盆中浸泡一周以上才能用。包的时候,要将买来的粽子叶用开水煮透,放入冷水中清洗,折叠成三角型,防止米粒从角上露出去。在角上,人们常常再放上红枣、红小豆、芸豆、绿豆、芝麻、葡萄干等,集红黄白绿于一体,外观美丽诱人,犹如一个精美的工艺品。之后,放冷水中加猛火煮;水沸后,转入慢火,两小时以后方能出锅。在煮棕子的锅里要煮鸡蛋,棕子锅里煮出的鸡蛋外观草绿色;剥开皮,里面的蛋黄都显出草绿色,别有一番风味且香气满口。

家乡的大黄米可是一宝,是用我们地区一种叫黍子的作物磨皮而成。由于黍子有黏性,色黄,人们又称黍子磨成的米为黄米。

但在我的记忆中,特别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端午节吃粽子可是一件十分难的事。因为那个年代市场物资极其匮乏,谁也弄不来黏米和粽子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包粽子的主料,上哪儿去吃粽子呢?

你还别说,在我的记忆中,初中毕业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就吃过一回粽子。现在想想,那味道可真香啊!不是粽子的原料好,而是物以稀为贵,因为在这之前我没吃过,也不知道还有粽子这一美味。

那次,我也只是尝了一小口。原因很简单:太少——粽子是邻居五姑送的,只有两个。五姑家的粽子来得也不容易,是五姑夫为生产队去南方养蜂,在南方换回点江米及粽子叶,才得以吃上粽子。

小的时候,端午节虽然吃不到粽子,但妈妈一定会给我们煮几个鸡蛋。那个时候,由于家庭养鸡是“资本主义尾巴”,谁家也不能多养,也就三五只。母鸡下几个蛋还要用来换灯油、食盐……端午节时,妈妈能给煮上几个鸡蛋可是不容易的事儿。

我们通常是舍不得吃的,要留着。每天要拿出来闻一闻;有时候,还要与小朋友做一种撞鸡蛋的游戏。比谁的鸡蛋抗撞,最后没破的那个鸡蛋被称为“蛋王”。“蛋王”更是舍不得吃的,往往都留到坏了,才心疼、后悔地扔掉。

现在想想,小时候撞鸡蛋真的很开心:比的不是谁的鸡蛋最硬,撞不破,而是看谁的心眼来得快:在撞的时候,往往是鸡蛋还没接触,手的其它部位早已悄悄撞在了对方的鸡蛋上……

现在好了,日子好过了,粽子再也不是稀罕的东西了,端午节吃粽子再也不是必须的啦!但在老人们心中,那些传统节日美味,还是不可少的。每年端午节,姑姑都会让表弟为我送些姑姑亲手包的粽子及散养的本地溜达鸡下的鸡蛋……我知道,这里饱含着姑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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