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了12篇牵挂一场雪抒情散文,供大家阅读参考。
牵挂一场雪抒情散文
灰沉沉的天是雪的戏幕,冷飕飕的雨是雪的使者,当一切演绎得极致时,雪就飘然而至了。
雪对于江南来说,就是一匆匆过客,当主人将茶捧到你的跟前,茶香还未飘散,客人却起身离去了,留下的是主人无着落的热情和失望。
其实江南不是没有一场大雪的,可在记忆中搜索,近年雪事竟如飞鸿留爪,随雪消融而了无踪迹。而童年的雪趣却在记忆深处定格成了永恒。我牵挂一场雪,一场寒冷的,温暖的,快乐的,又是伤感的童年的雪。
童年的冬装是没有过渡层的,里面的一件棉褂,外面就罩上了一件大袄。当雪花如粉盐一样零星洒落时,就和小伙伴们在房前屋后奔跑,将冻成如胡萝卜的小手,在呼呼的朔风中捞着粉雪。未等看清,已融在掌心。当雪真的纷纷扬扬时,大人们往家里挤,小孩子却走向更深的雪幕。这样的结果往往是搂着冻得发紫的手哭着回家。当母亲向小手中哈着暖气,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时,又抽手扑到雪地里。
我真不知道雪怎么有着如此非凡的魔力,它虽将寒冷带到人间,可孩童们却有着天性般的喜欢。不知厚厚的雪下,到底藏有什么样的快乐。
老屋里,桩蔸烧起火塘,大人小孩围火而坐,听我那只读过两年私塾的二伯讲《三国演义》和《二度梅》。不时就有大人探头探脑地推开门,扑扑身上的雪,悄悄地围坐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火塘就成了一个标靶,处在暖暖靶心的我,望着红脸关公似的人们,全然忘了外面的雪情。围炉以酌赏雪,是文人的诗意;绕火而坐听书,是农家的温情。
当然儿时的.雪趣当数捉鸟了。在生产队堆牛草料的屋里,伙伴们在草堆上驱赶着鸟,以为饥饿的鸟,总有飞不动的时候。可近在咫尺,你扑上去,它还是从你的手边腋下飞走。结果是满头的汗珠和满心的快乐。后来看到鲁迅先生在文章中写的捕鸟旧事,我不禁佩服他的聪慧来。可又一想那八成是大人的诡计,与童年无关。
若干年后,雪好像总是羞羞答答的,下得不畅快尽兴,下得不淋漓尽致。即使有那么一两次的恣意,也因成人的矜持,竟没能融入它营造的意境之中,少了一点诗情,多了一些现实。
广厦千间,不是天下所有寒士皆有庇身之所;路有万条,不知离家打工的亲朋故旧是否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牵挂着雪,有时又不得不压住自己的私欲。
雪能将世间不平填满,能将纷繁复杂的世界简化成了黑白二色,如书画中的诗意飞白,可春天来临,地面上的坑穴洼凼,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一切如旧,雪后的泥淖,粘靴绊脚的,更让人心忧意烦。
“大雪纷飞白茫茫,耕牛保护要加强”这是我少时接触最早的诗句。这是村里叫从外地来的瘫痪人写的。可他就在那一年的大雪中,给大队干部写保护耕牛诗的几天后,一个人孤独地在雪夜里溘然去世。忧伤像雪一样飘进了我幼小的心田。
雪是轻盈灵动的诗,它在每个人心中铺开驿动的情怀。诗是有喜怒哀乐的,它将雪事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这又不妨碍我牵挂一场雪,一场迎候春日的雪。
江南的雪像铁树一样难以开成花朵,它来得慢,来得静,走得快。当你痴情牵挂一场大雪时,连小雪也匿了它的芳踪,剩下的只有一些雪意。
这当然也不错,积雪消于无形,雪意常驻心中。
一场雪抒情散文
在这初有些凉意的秋,于无意中望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如有一张遮天的灰色的大布,周围有云汽环绕,灰的发青,青的又灰。像极将要入夜的黄昏,又像极一个初冬的晨,朦朦胧胧,记忆中的雪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深冬,送走了初入冬的微薄寒冷,转而来的是深冬不可抗拒的严寒。清冷的`冬晨,肃杀的无声。下了一夜的雪,那雪不知从何而起。在我稀松着睡眼要去梦呓时,尚不见丝毫雪迹。起床时从窗外望去,白茫茫的雪盖住了远山,染白了近景,沧茫茫是白的世界。天地混沌一片,遮盖了现代化的气息,仿佛回到远古。以一种令人迷醉的姿态在这人世间肆意的风舞,舞到哪里都是白,是画笔。舞到哪里都是调皮,伸出手要留住雪倾洒的那瞬,却在手心化成水流走。人是有温的,是有欲的,当留不下干净的雪。雪却可遁入大地的怀抱,遁入高山,飘进森林,顺着河流,在大自然无暇无饰的美丽中,心甘情愿做着点缀。你有温暖送给雪,雪是任性的!雪是自我的!雪是纯白的!滚烫的欲望,雪是不屑的。它像个精灵,那般无忧无虑,又那般随风随性。它像个老人,倒不出姓名,却默默的,轻轻的,慢慢的,美着这世界。
我不问来处,也不问你归路。那请你告诉我,如何的虔诚与热望才能抱着住你,爱的着你,孤零零,飘零零的。你仍旧那样舞着,什么都阻不着你,什么都留不住你。
我要同你一样,不问来处,不问归路。我只想同你翩翩起舞,在寂着,沉着的高空,向大自然俯冲。在这远古的晨,暴怒的暴怒,轻灵的轻灵,让大风来吧,乱吧!一起同时间,同天地旋转,与时空做梦。梦一解,解尽不快,解尽我自己。化身为雪,荡啊荡,从开始荡到结束,从生荡到死,从白荡到无。
纷纷,纷纷,似落叶在轻舞。
那个深冬我许下愿望,愿我前生今生来生只做一场雪,只做一场雪的干净利落。
渴望一场雪抒情散文
“于湖心,独居一个雪来的黄昏。∕昏黄的云朵纷至沓来,你的脚步轻轻。∕想了好久,要在雪来的时候,吹一首练习好久的长笛。∕远处的岸边:寒鸦,枯树,老翁,站成一线。∕这样的风景,我失魂落魄。”
不知在哪里看到这么一首诗,轻轻地读着,心底的最柔软处,便漾起了一道细细的纹痕,仿佛三月的微风拂过柳梢,些许的暖意融融之后,却又生出一丝不安与旷世的孤独来。
这个冬季,雪总是来得太少,稀稀薄薄的,是她忘记了与大地的约定,还是原本就是羞涩如花季的女子?独立窗前,久久地凝望着那些掩映在楼宇房屋之中的枯树,我想它们一定是孤寂的,冬雪不来,这时光便跟凝滞了似的,灰暗的色调充斥在天地之间。想起鲁迅笔下,“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心底的忧伤便如这冷冬里的风,肆意地飘荡着。
又想起昨日看过的一篇文章,是关于《红楼梦》中林黛玉的饰演者,说她的出家不是迫于压力,也不是为情所困,而完全是出于一种信仰,是对俗世名利的淡泊与对红尘纷扰的了悟。心底对这一代奇女子,除了叹还有欣慰。只是她的辞世,总让人有些惋惜,或许,她最终也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吧!想起《红楼梦》里最终的结局,就是在一场白雪苍茫中走向圆满。这场大雪覆盖了尘世里的一切悲剧的,杂乱的,肮脏的,只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在我心中,雪一直是世间至洁至净的东西,是一首千古不绝,轻盈而动听的歌。白色的谱,寒冷的调,飘撒飞扬是它的音高。喜欢附耳冰凌,聆听雪花飘落的声音。那声音,是轻盈而凉薄的,悠然旋转,如蝴蝶舞动羽翼的娇俏轻柔,潇洒恣肆,如白色的精灵自由欢唱。
有人说,听雪,要的是一种心境,是一种宁静淡然的胸怀,听雪,最好是一个人,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雪花飘落心间的那种轻柔。雪花,在徐志摩笔下是那么富于灵性,晶莹如玉,轻盈若絮,它知道自己的方向,向着那缕温柔,那抹暖意,尽情的飘飞。
雪,与生俱来带着那么股冰冷与圣洁,轻易,是不能去触碰它娇弱的'灵魂的,而一旦与它的灵魂邂逅交缠,则必以生命相付。雪是痴情的,痴情的有些决绝。
喜欢那首《断桥残雪》,忧伤的旋律,孤寂的背景,或许,在那样一个地方,是最适合怀想一个人的。“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融解”。有人说“断桥残雪是西湖八景中最艳凝的一个。”一直在想,这凝艳,究竟该作何理解?古人有诗杜鹃:“水蜂岩蝶俱不知,露红凝艳数千枝。”大概,这凝艳,是含有一些大气与明艳在内的。而这断桥残雪,又有一种凄凉与寥落的味道,在这样的境地去想一个人,是有些穿越轮回之痛的感觉,可是不晦暗,不孤绝。
渴望一场雪,一场繁盛的前尘之约,在这漫漫长夜的尽头。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而降,洋洋洒洒,最好是有着”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大气,有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雄浑,还要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气韵。
渴望这样的一场雪,漫天苍茫中,独立静听,没有车马喧嚣,没有红尘纷扰,一袭素衣,只为这一刹心灵的清寂与安然,只为这经久的漂泊后的归宿。我不是雪花,我渴望雪的姿态,雪的气韵,雪的灵魂。
渴望这样的一场雪,不思恋,不回眸,不黯淡,只把满心的欢喜与寂静,尽皆交付于这晶莹的世界,无需言语的侵扰,无需肢体的解析,灵魂已然在歌唱。就让一曲无韵的旋律,恒久地响彻在这一方诗意的天地里。
远望一场雪抒情散文
早晨起来时,看见太阳像是喝了一夜酒的愣头小子,脸醉得红彤彤的。见了人又添羞三分,脸色便愈发的红。不好意思中,匆匆地,低勾着头,破雾而来。
又是一个艳阳天。这样的天气,指定不会有一场雪。
“下雪了!”还是远方的朋友,像一只小鸟,千里迢迢,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和兴奋,为我传递着雪的信息。
下雪了?
下雪了!
“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望着天空,想望竟成了远方正在酣下的雪……
我所在的城,很难下一场雪。每到冬天,我总是爱望着天空,祈盼一场雪。只是一年一年,关于雪,花开的模样,只在梦中,如暖春的晨雾,纯洁着清醇着。喜欢听朋友细细地描述,说雪花的韵脚轻柔飘逸,是书写在素绢上的音符。而每一个音符,都会玲珑地轻歌慢唱。而每一次轻唱,又都能扣在灵魂的弦上,让人欲罢不能。这样的细述,很是让人心动。
记忆中也是有过一场雪的。那年春节,我在“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邀约中,终于不顾一切地跋涉千里,赶赴了一场雪的盛情。
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婉约、纯净、柔美,毫无防备地展示着她扣人心弦的美丽。当我们顺着蜿蜒的山道,穿行雪中,开车爬上山头的时候,山上早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晶莹剔透。一场大的雪,以最圣洁最动人的方式,迎接了我们。天穹的花朵,都开了,一朵一朵飘落下来……洁白的世界里,我们像两只蝶,尽情地享受着雪花的美丽。
一步,两步……那是我书写的诗行;一步,两步……那是你书写的散句……我们手牵着手,在一页素洁的稿纸上,用一颗最虔诚的心,用一支最灵动的笔,满醮全部的真诚,创作着这人世间诗意而又欢喜的画卷。画卷的印鉴上,我们饱含深情地签上了“牵手一生”。
青山作证,白雪作证,我们是要“牵手一生”的呢!可是,承诺终究改写不了命运的安排。最终,你还是去了东,而我向了西。
经历多年,雪花融尽,早已无法翻看雪地的足迹。然而那一场雪,以及签印在雪地上的.“牵手一生”,却成了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痕,在时间的长河里,永久地闪烁着熹微的光芒,让人只要一想起,就仿若看见了春天。
一场雪———是爱,是暖,是春回人间。面朝一场雪,就是面对春暖花开的呀。
毫无来由地会想起金岳霖和林徽因。他,爱她。可她早已名花有主。命运面前,他为她的幸福,选择了远望。从此,他与她为邻,她走到哪儿,他搬到哪儿。他把他的幸福,系在她的身上。他只要看见她平安,他就心安;看见她好,他就快乐。51岁她去世了,他却依旧不改初衷,一颗心,跟了她一起,入土为安。很多年后的一天,他突然招呼朋友吃饭,席间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举座惊然。每每读到此,我都会忍不住地泪流满面。人生的路上,有很多很多的人和事,会经过,而后消失。能记住的,都是珍贵的。他终身未娶,心甘情愿地爱了她一生。他的爱,如一场雪,冰清玉洁。想起一句话:亲爱的,只要你平安,我也就开心了。于他,莫不如此。
曾经,一场雪抒情散文
屋前屋后的雪或许已经飘飞了整整一夜,屋顶则像雪线一样划分开天地的差别。
一曲《空城》让我回忆往昔,那曾经踏过的脚印掩盖在哪一片白雪之下;那曾经见过的人事飘摇在哪一朵雪花之中;那曾经路过的风景隐匿在哪一阵轻风之畔。正如一人所言:贪恋世间千般好。理不清疏密参差的生命,终是留恋在这北国的第一场雪中,又怎能不承认自己仍昏睡在昨日的那些曾经种种。
从没有美过雪,从神圣的天堂带着纯洁的`六边形降落在人间。覆盖在尘世的污秽与纷杂之上。阳光下的影子渗透着十字架的救赎,像是没有虔诚也可自救的圣殿,每个人因此走进了自己的内心。
屋前,狂风肆虐,却不见哪一朵雪花徘徊,优雅无声地落下,一切都显得那样随意,或许它们也懂得什么叫命中注定。如果你不碰它们,它们比你更长寿。如果你轻轻踩上去,那些吱吱呜呜的响声不是嗫嚅,是它们在告诉你:“你踩到了别人留在这里的故事,是讲给你也听不懂的故事。”
屋后,清风摇曳,夹杂着水汽的风给人以清爽的感觉。第一场雪,当真与众不同。雪花似听着风吹奏的圆舞曲,在我的窗前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身段让我联想到穿着白纱的舞女,娇媚而质朴的眼神倾吐着女子生命中那些美好的往事。不要痴迷,这一瞬间在雪花一转身的时候便消失殆尽。也不要失望,这雪花漫天都是。
屋前屋后,是往事与现实的反差,是自己与他人的足迹,而在这场雪中,我们不会相遇。屋子中间摆放着筋疲力尽的自己。昨夜,是谁在我耳边哭泣,我贴着她的脸轻语,静静睡去。我却再也记不起那人的模样。岁月流逝,这样的梦,只有一次,足矣!而这场雪将它封存在那一夜,今宵,梦醒人还。
或许,这雪掩不住许多自欺欺人的弥天大谎,那就不必躲躲藏藏。让往事和雪花融化在掌心,渗透脆弱的皮肤,流在炽热的血液中贯穿生命。而所有的一切都不再留在记忆中,了断牵挂与哀愁,像雪一样,落在地上,谁踩到的时候,发出一声美丽的呼唤,千里之外,心跳告诉你,那场雪里,有人知道了你的故事……
窗外,白色笼罩着孩提,壮年,老年的大地,而我,似乎比打的快走一步,在死亡的悬崖观赏第一场雪景,那些事,那些人,我把他们称作“曾经”。现在,何需余下那么多留恋,看一场雪,赏一瓣雪花,人生能顿悟。微笑是大地与人类的权利,而天空看着他们,只是,让这场雪继续默默地下着。
曾经,一场雪披上圣装的棺木。如今那曾经被钉在其中,看着窗外不停的大雪。或许在这一天或未来的某一天,这雪会将我掩埋……
牵挂抒情散文
“侬,你看到我家的平回来了吗?”刚回到楼下,一位有70岁上下的阿婆这样含糊不清地问着我。还没等我回过神,她又说了:“我的平就住在上面的四楼的呢,你见着他了吗?”我稍微缓了缓神,回答她说,我不认识他呢,你有他电话不,我帮你打打问问。她说,我没有。回答完后,她有些泄气地瘫坐在墙角边,身影那么的孤独,实在让人怜悯。
在楼下大门口处,舒缓了一下刚下班时,燥热的天气带来的焦闷情绪。再仔细端详了阿婆一番,黑色上衣,灰色的长裤,瘦骨嶙峋衣服显得都松松垮垮,头上戴着已经变形的草帽,脚穿着已经掉落扣子的凉鞋,鞋底磨损厉害,鞋面粘着些红泥土,估摸着她一路都是走路过来的吧。看着她站着,伛偻的身子,站得有些吃力,继而蹲下又脱下鞋子垫着坐下,双眼紧盯着来人,看到一个问一个。每每站起来都要扶着墙才能缓缓而起,行走的时候步子沉重得只能一小步地轻挪,走起来似乎行动不便,有些一瘸一拐。她眼睛已经有了深陷的痕迹,但盯着路人时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清澈透明。齐耳的头发已经花白而又显干枯,跟白色的呢绒细绳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光泽。颧骨凸起,双腮凹陷,沟壑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抬头纹和眼角纹在讲话的瞬间几乎重叠,脸色灰黄没有血色,那么的孤寂和无神。烈日底下的中午,水泥地板上的热气从脚底直逼而上,而阿婆还是那样地坐着,对角档口的玻璃门在阳光的直射下,闪着金光,镜片里的阿婆更显得无助。
“你不是也住在这里的吗?怎么会不认识呢?”阿婆似乎对我有些不信任,或者说是执着地想知道答案。
“因为这栋楼是商品房,都是不同地方的人,出门招呼都少,平时交流也少,有的时候碰面了都不知道是住同一层楼的。”我耐心地给她解释。“你坐这里等他多久了啊,都没见到他回来吗,都大中午这个时候了,应该也差不多回来吃饭了啊,你来之前也没跟他说好吗?”我接着跟阿婆说了几句。她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我就知道他在四楼,就是左手边那个四楼,你知道吗?”阿婆此时有些答非所问了,像个小孩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而我又无能为力得呆立无语。“要不,你就再等一下,如果他回家吃饭的话也差不多该到了。”我有些心虚地说了句,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话去安慰她。在准备抽身上楼梯的时候,阿婆挪了挪身子站了起来,扶着墙想跟我上楼,看着他摇晃欲倒的样子,心里特不踏实。赶紧说,你坐下来等吧,我上去帮你敲门问下。她这才又慢慢地坐下。
正当时,一位阿姨下楼,我知道她住在楼上,她也认得我。估计她听到了我跟阿婆的讲话,或者说先前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阿婆坐在门口。阿婆一看到有人来,又起身问:“妹子,你看到我的平回家了吗?他住四楼的。”听到阿婆这样重复不知道说多少遍的话,我的心里不时地抽了抽。想着人老了,也会和花草一样没有生机吗?也会跟小孩子那样童稚单纯而让人哭笑不得吗?阿姨一惊一乍的表情,一时让我看不明白什么意思。紧接着阿姨说:“四楼是我住的啊,对面的那间还没装修好呢,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终于明白阿姨诧异的表情里的意思了。阿婆不紧不慢地说:“我家的平说是四楼的,就是左手边那里。”阿姨面带着微笑说:“你搞错了,是我的房子,要不我扶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间。”阿婆这回似乎变得乖巧很多了,她说:“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的就是四楼左手边那间。”身边的阿姨听到她这么一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我,我也报以微笑摊了摊手。
“叔子,你看到的平回来没啊,他住四楼的。”阿婆一时间忽略了我们的存在,直接又问起了路过的一中年男子。那人却很无奈的回答:“阿婆,你不认得了我了么,我今天早上到现在路过这里几次你都问过几次了,我不认识你家的平,我就是这里的装修工,你都等一个上午了,你儿子都还没回来么,也不接你过来让你一个人来啊。”听到这样的话,我才知道阿婆口中的阿平是她的儿子,也许那男子早上来回的也跟她说了很多话才知道平是阿婆的儿子吧。旁边的阿姨按捺不住地劝慰阿婆说:“老人家,你这样等不是办法啊,你到树荫底下去等吧,这里太热了,你也等一早上了,你去那边坐着,我给你带点吃的吧。”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阿婆一步一步地往树荫底下走过去,我赶紧帮忙拿上阿婆随身带的一个行李包裹,很轻但在阿婆的手里显得异常的沉,阿姨的好心肠让我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热烘着全身。“我家的平跟我说是四楼的,就在左边那间。”阿婆又这样无休止地重复着这样的话。阿姨扶她坐下后还不忘多说一句,肯定是你记错了,你就好好地坐在这里等他回来啦,如果他就住在这附近的话,肯定会看到你的,你就不用一个一个人去问了,在这里不比农村,不是周围的人都认识他的。刚才路过的男子也跟随着到了树荫底下,平时他说他们中午干完活都是在这里纳凉的,然后也附和着跟阿婆说了几句话,老人家,你也在这里先乘凉休息下,还有你的儿子有没知道你今天要来啊?阿婆说,没有,我就记得他住在四楼,左手边那里,我想看他了,想看孙子了,就从村里上来了。阿婆的回答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一开始我们都还以为她有些许的老年痴呆,她这么回答,可知她的心里还是想得很清楚,也许就是一时记错了地方。
“您也真是的,年纪这么大了,都不告诉儿子或者媳妇一声,让他们提前接您也好。”阿姨带着有些嗔怪她的语气跟她说起了话。
“我家的平说,他住四楼的,就在左手边的那间的,但是他还没回来。”阿婆又是这样让众人无语的回答。
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那男子对着我们说,她今天早上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句话了,我每次路过都会说的。阿婆软瘫而坐的样子,低垂着头,眼睛已经没有先前有神,似有泪花。她低吟着重复那句话,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时长时短,围坐或站立在旁的人们都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阿婆就如一个迷途无助的小孩,却又让人于心不忍地离去而撒手不管。也许她心里很失落,也许她一早这样干等着也累了。这样的天气一个人露宿外面,干燥闷热的站着都能出汗,看得出阿婆身上已经满是汗,衣服都湿得从后背到前腰了,何况她一把年纪还时不时地艰难走动着左打听右询问的更是吃不消。
就在大家还围着阿婆寒暄时候,一个约莫7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块钱走路摇摇摆摆地挤到我的身边,我一下板着脸,眼光有些逗趣吓唬着瞪了瞪他,小男孩抬头看着我,无辜的眼神还有肥嘟嘟的脸蛋,白白净净一番紧张后泛起了红晕,极其可爱的模样,看着都想捏一捏,他说:“哥哥,我想去小卖部买雪糕。”他边说边抬起拿着钱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没理由阻止他,只不过就为了逗一逗他,看着他兴奋地直奔小卖部身影,心想着此时的小男孩的稚气和旁边的阿婆似乎有几份相似之处。
“奶奶、奶奶……”一连几声的叫声,引起了我的好奇。稚嫩而又含糊不清的叫声,又操着的是普通话而不是我们的方言,更让我觉得新鲜。我四处寻找着来声,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小孩子,除了刚走过去买雪糕的小男孩。莫非是他?他又叫的是谁呢?我的心里不断地揣摩着。我一直盯着他,而他确一直盯着人群中的阿婆。“奶奶,奶奶”,又叫了,确定是他,确实是从他的口中叫出来,但是他叫的谁呢?我又在想着。听着他的叫声,周围的人都把目光都投向了他,这时他却不显得紧张,他拿着手中的雪糕直走向阿婆。莫非他是阿婆的孙子,莫非阿婆的儿子就住在这附近?我一直不停地想又安静地观察着阿婆的反应。
阿婆猛地抬起了头,朝着小男孩望去,先前的疲惫和失落不见了,脸上笑得如花绽放,眼里的泪水已经夹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张开手挪动着起身,有些哽咽地叫着孙子的乳名,要不是旁边阿姨扶着就差点摔下。小男孩跑着冲进了阿婆的怀抱,还淘气的'转过脸嬉皮笑脸地看着周围的人。我的心里也停止了猜测,这小男孩正是阿婆的孙子,众人的眼光此时也像发现了光一样的惊喜般满是喜光。
“这是你的奶奶吗?”阿姨又连说带哄地问起了小男孩。下男孩调皮地用手扣住阿婆的手,点了点头。“那你爸爸妈妈在家吗?”阿姨又接在问。小男孩还是点着头,也许看着那么多陌生的面孔盯着他有些紧张得不好意思了。“那你上去叫你爸爸下来接你奶奶上去好不好啊?”阿姨弯着腰和声细语地说着。小男孩似乎不情愿了,转过头扶在阿婆的腿上,还一直摇着头。“那你告诉我你爸妈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你爸妈下来接你们上去,好不好呢?”阿姨还是很耐心的问着。“我爸爸的电话是551,妈妈的是552”小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他这么一回答引来了众人的一阵笑声。这样的电话号码是家庭集群网的短号,就这三个数字外网的号码根本打不通。阿姨也无奈了,想必这样一个幼稚园的小男孩很少能记得家里人的完整号码的。大家的一阵欢笑后,变得愈加安静,就看着阿婆和小男孩间的呢喃私语,一会问着雪糕好吃不,一会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满满都是温情爱意。
“小廷,小廷”对面那栋楼门口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不断地叫着。这边的小男孩猛地挣脱了阿婆的怀抱,站了起来,大声的回答着:“爸,我在这呢,奶奶也在这。”听着彼此的对话,知道那男子就是小男孩的父亲,也应是阿婆念叨不止的阿平了吧。他在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挂满了汗滴,还有涨着通红的脸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妈,你怎么会在这里,爸还刚打电话来,说你下田还没回家呢。”男子有些心急又有些怨气地说着。“你就是阿平吧,你妈都在这栋楼的门口那等了一早上了,见人就问你回来了没有。”还没等到阿婆开口说话,人群中阿姨先说了,“要不是你儿子下来买东西吃,认出自己的奶奶,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又不知道你的电话,赶紧带着你妈上去吃点东西吧,都这个点了是人都饿了,何况一个老人家,她身体都这个样子了,你们家也真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哦,走路都走不稳当了太危险了”,那位好心肠的阿姨带着说教指责的口气不断地说着。阿婆此时根本顾不上周围人说的每句话,就连他的儿子阿平的话都没有回应,只是看着阿平的脸微笑不已。阿平跟大家表示歉意的同时,一五一十地跟大家解释着,这次她出门家人根本都不知道,只是说下田摘点菜,我爸还说她还在田里没回来,我妈平时下田也就那习惯,太阳不到头顶都不回家,所以就疏忽了。围观着若有其事地叹息着,表示一种疼惜或是同情吧。经阿平那么一说,我们才知道他确实是住在四楼的楼梯口的左边那间,不过是在对面的那栋楼。
看着阿平一手拎着母亲带上来的包裹,一手搀扶着,小男孩一边一口出一口进地舔着雪糕,小手还牵着奶奶的衣角,还不谙世事的他,哪懂得什么父亲的紧张和心疼,还有奶奶的兴奋和不易。看着他们离去的一步一步缓慢离去的背影,一家三代人,老中幼,阳光下的倒影,乍看像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
人群散去,我也抽身离开,站在楼梯口拾级而上时,脚步突然感觉变得沉重起来,此时我也想乡下的爸爸妈妈了。
因为喜欢才牵挂,因为牵挂才喜欢,牵挂是心的感受,牵挂包含着祝福欣赏,也有爱的成分,有相互的牵挂才会相互走进对方心里,有感动有默契,发自内心,来自灵犀,牵挂没有任何雕琢装饰,牵挂是浪漫,深沉,稳重,纯洁,牵挂没有绚丽却有爱慕情节,牵挂是甜中的苦涩,是苦涩中的甜蜜,在这个时候谁会说再见,没有,没有人会说再见。
牵挂是热情中的含蓄,让你心动,兴奋,是心心相印的知己,有爱的感悟,有爱的升华,有知足也有陶醉,是情感的寄托,牵挂是彼此欣赏,有默契有感动,牵挂是生活中的风景线,有阳光,有鸟语花香,有云,有雨,有明月,有清风,也包含着一丝丝忧郁,凄凉,失落,更美的是陶醉,这样的美有谁会愿意离开说声再见,没有,永远没有人会说再见。
牵挂是梦里的想往,是春天的鲜花是,夏日的凉风,是金秋的果实,牵挂是思绪里的飘飘雪花,是老酒琼浆玉液,是思绪的五彩祥云。
牵挂是醉人心扉的酒,是绽放的两朵心花,是夜里的珠泪,枕上的相思,使人夜不能寐,容颜消瘦,这是人间最珍贵的情感,这种情感是靠心灵来维系,牵挂是从心底升起的真诚情感,有谁会舍去这种情感,和情感说再见?因为我们是人,都有一颗心,谁也做不到。
因为这份浓郁的思念,有了这份牵挂,平淡岁月的幸福和满足,是美丽的风景,在延伸人生的旅途,有一个心灵伴侣,是精神上的欣慰。
迎新辞旧,又长一岁,每年新年都是新的开始,新的启程,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28年里像一场人生的旅程,哭过、笑过、爱过、恨过、酸辛过、幸福过,就像一本写满文字的故事书。
转身回眸,小时父母牵挂着生日煮上几个鸡蛋,做顿好吃的饭菜。那是看着自己微小的年龄总想充当老大,让姐姐哥哥们叫自己姐姐。时常,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跟在姐姐哥哥们的后面让他们叫自己姐姐,叫自己姐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时的我时常使坏,拿出自己的武器,不得不让姐姐哥哥们服从,弄的家人哭笑不得。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每年的生日都在父母的双翼下温馨而又快乐的度过。
时间像流沙无声的从指间划过,自己不再幼小,青春的年少充满着光辉的余阳洒满人生的道路。
又是一个年末,生日的到来,突然,电话响起,按下接听键,“喂”。电话的那头说:“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那天回来过吧。”这边的电话说:“那天朋友请客,不回去了。”牵挂生日的老妈失望地挂断了电话。默默地祝福女儿生日快乐。
现在的一年又到了尽头,朋友各奔东西,拼搏、劳碌,谁还牵挂谁的生日。就在这一霎那,电话又响起,按下接听键那熟儿耳的声音和祝福早已传到了耳边。“喂,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怎么过?还回来吗?妈做你最爱吃的饭菜。”
“回去,那天,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切包在小女身上,只带着你满满地祝福,等待着女儿给你的惊喜吧。”说完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兴奋的老妈兴许还在听着已挂断已久的电话那嘟嘟......的声音。
这几天我也开始联系姐姐哥哥们,那天,不管我们有多么劳碌,都要一个不差的出现在老妈的眼前,因为我们的团聚就是老妈的期待。今年也会让老妈幸福的感受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
生日的牵挂最终还是老妈。
人到中年的我,由于在家排行老小,在母亲的心里也永远是个小孩子,我也成了母亲永远的牵挂。
小时候的我,身体很虚弱,头晕呕吐是经常的事情。农村的医疗条件也很差,家里也很穷,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医院看病。母亲就背着我找“土医生”看,到处找偏方治,什么姜水、红糖水经常喝,也找人给“捏疮”,我最喜欢让二大娘“捏疮”,因为二大娘“捏疮”不疼。二大娘用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捏额头、太阳穴、脖子后面,然后用缝衣服的针轻轻的挑破皮,让血流出来,流出来的血都紫黑紫黑的。每次生病,我不想吃饭,母亲就为我煎“油饽饽”,母亲把面和的稀稀的,然后放点盐,在锅里放点油,等油热了以后,把和好的面倒到锅里,然后摊的薄薄的。娘煎的“油饽饽”脆脆的、香香的,很好吃,在家里也只有生病的我才享受到吃“油饽饽”的待遇。
上小学和初中的我,是母亲最省心的时候,学校离家近,我可以顿顿回家吃饭。那时候我就很懂事,学习的事情从不需要父母叮嘱。家里有点好吃的东西,母亲总说不喜欢吃,就让我吃。如今八十多岁的母亲还是这样,有点好吃的,要么说不想吃,要么说牙齿不好,咬不动了,也留给我们。
上高中的那年夏天,母亲生了一场病,身体很虚弱。高中在城里,在我入学走的时候,母亲对我说:“不要挂牵家里,第一次离开家什么也不要想,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自己需要什么可以买点”。我知道,我走后母亲的心里一定放不下。因为大哥在外当兵的几年,年轻时的母亲因为牵挂大哥,都生病,直到大哥退伍回家,母亲的病才好。三哥在外地上学的时候,每次假期结束回到学校,母亲总是有很长时间少言寡语,我知道母亲也是在牵挂。
高中的学习生活是紧张的,周末都不休息,只是每隔四周休息一天,我们叫做大休。每次大休可忙坏了母亲,母亲就忙着给我用天井里的石磨磨玉米糊烙煎饼、洗衣服、炒咸菜。那时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每逢阴天下雨,母亲把我的衣服洗了以后,总怕我上学的时候衣服还不干,就把潮湿的衣服放到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把潮湿的衣服温干。母亲炒的咸菜很好吃,母亲用葱花、姜、辣椒炸锅,把切的细细的咸菜放到锅里,放点酱油,加急火炒。炒的糊糊的,那样炒的咸菜放的时间长,也更香。在春节的时候,母亲把舍不得吃的几个肉丸子,切成薄片放到咸菜里一起炒,那味道更是鲜美。
上高中的我学习一直不错,家里人对我都充满了期望,我却在高考的时候不争气,由于一点无法悔改的失误而落榜了。我难过极了,母亲可对我说:“考不上就考不上吧,可以再复习。再说了,哪有上高中就一定能考上大学的”。母亲朴实的话语给了我最大的宽慰,我也体会到当是已经六十多岁的母亲的心情,一定比我更失望、更遗憾、更有压力。
参加工作的我,总想不能再让母亲操心了。可是母亲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我,在我刚上班那年的一个冬天,天下着大雪,由于工作忙,我晚上加班没有回家,就在单位住下了,由于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话,也没有告诉母亲。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喊“四儿、四儿”的声音,这不是母亲在喊我吗?我真的不敢相信是母亲在喊我。母亲胆小,自己从不敢走夜路,那是因为母亲小的时候讨饭,走夜路吓惊了。我跑了出来,真的是母亲,母亲把瘦瘦的脸紧贴在单位那冰凉的铁大门上,被北风吹的蓬乱的头发上粘满了雪,身上也披了厚厚的一层雪,母亲手里拄着木棍。我说“娘,您怎么来了?”母亲笑着说:“四儿啊,娘不是担心你吗,好了,见你娘就放心了,我走了啊!”我看到母亲瘦弱的身体在雪地里蹒跚,我流泪了,那年母亲已有六十五了。
如今我也做父亲了,应该是我牵挂母亲的时候了,可是母亲还是牵挂我。我离自己的家远,中午回家不方便,母亲就让我到老家里吃饭。每天中午母亲早早的把饭做好等我回家,有时候我工作忙,不回家,母亲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吃,不要饿着。从去年,母亲眼神不好,看东西很模糊,连我们的脸面也看不清了,每次我回家开大门,总听到母亲喊:“四儿,四儿,是四儿吗?”听到母亲喊我的声音,我的心都在流泪。哥哥,侄子们也说,当他们到老家开门的时候,母亲也以为是我回家,也喊:“四儿,四儿,是四儿吗?”每次回家,母亲对我总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母亲身体不好,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可还牵挂我的以后,有一次母亲说:“四儿啊,我现在还在啊,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中午可怎么吃饭啊!”我听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我的心很沉重,泪在眼眶里打转。
母亲啊,我总让您牵挂!
最近的心很不静,坐下来构思文字的时间也很少。在经历了工作的重大变动后,伴随而来的是牵挂家中年愈八旬的双亲,在文字中也多次表达对老人的牵挂和歉疚之心,多少次黯然泪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决定孩子命运的关键时刻―高考,我的心起起伏伏,担心与忧虑并重,牵挂与祈祷并存,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与孩子一起承受了高考失意的打击,接受了并不理想的院校。在很不情愿中走近了远离家乡的一所普通院校。
虽然我不能朝夕陪伴在老人、孩子的身边(现在是老人、孩子、我分居三地,并且相距都很远),但我的心与他们同在,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能让我这颗焦虑的心得到些许安慰。有时我在想,为什么不能把我克隆成三个人,一个陪在老人身边,一个伴在孩子左右,一个在外谋生。所以我的心也就一分为三了,有时牵挂老人,有时惦念孩子,有时当然要务正业了。
二老毕竟这么大岁数了,膝下就我一个孩子。十四年前,我为了便于照顾老人,从千里迢迢外的山东接到了辽宁,朝夕相伴,洗衣做饭,嘘寒问暖,其乐融融。而今在他们越来越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却抛下了他们,远离了家乡,独自在外面做了游子。心里不时掠过阵阵疼痛,犹如刀割一般,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电闪雷鸣时、狂风暴雨时、月明星稀时我一颗思念的心都回到了老人身边。
孩子在上大学之前,从没有离开过家,一直呵护在左右,可以说是百般疼爱,宠爱有加。当他遇到不顺心的事儿时,当他失意时,当他受到委屈时,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安慰、劝解,并积极协助解决。寒风凛冽时,送去寒衣;夜深人静时,等候在街头巷尾;急风骤雨时,撑起一把雨伞;头疼脑热时,更是围前围后,煎药喂水。而今孩子远离家乡三千余里地,独自在外面读书,实放心不下,每次通话,都尽力捕捉孩子的情绪和近况,不忍挂断手中的话筒,千叮咛、万嘱咐,道不尽的思念与牵挂,恨不得一直就这么与孩子交谈着,只有听到孩子那熟悉、亲切的话语,心中才得到些许的安慰,放下话筒,思念就开始笼罩在心间。尤其是当听到孩子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受到了委屈,我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孩子身边,与孩子一起面对,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多么希望能一直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空呀!
当然我深知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杯水车薪。但是感觉只要守在孩子身边,听到孩子的声音,我的心灵就会得到些许安慰。
如今,老人和家人、孩子、我天各一方,这心中这根思念的长线,深深地伸向了南京、抚顺,而我即将又客居在北京,但我的心却被一分为三了。
有时我也常常在想,已近中年的我(尤其做为一个女性),为什么要选择远离家乡呢?为什么又重新选择新的工作环境呢?是一时冲动、是生活所迫、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人生价值,或许这一切因素都有吧。无论怎样,既然走出来了,也就别无选择,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吧……
只能用一句话来宽慰自己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遥祝老人安康!祈祷孩子学有所成,万事如意!
买好祭品,开车出了城直向墓地驶去。我的眼泪一下就充盈了双眼。怕泪水流出,影响弟开车,把头迅速转向侧面的车窗。我使劲的控制自己,还是使劲的控制自己,可鼻翼还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咽喉的肌肉也不住的在收缩。我怕有抽噎声发出,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哭,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我仿佛把自己的呼吸都压抑了,只听心跳的声音,胸腔憋闷得很,又无处释放,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度过,好在路程不远,终于看到了墓地,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着眼角静静的流进嘴里,洒落在车内。我没有去擦,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流淌……
老父亲去逝不到一年。记得上次来墓地是父亲百天祭日。一样的车,一样的人,一样的泪水,一样的心情。时值初秋,鲜花盛开,苍松翠柏环抱,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环境倒也显得清幽。可如今,只有枯草连片,苍松虽含绿色,颜色已经暗淡了。空旷的墓地一片积雪,一片萧条,一片冷清。通往父亲墓碑前有一条小路,是守墓人清扫了积雪。我们顺着小路来到父亲的墓碑前。又几个月过去了,父亲的遗像经历了风雨,失去了光泽,可脸上的笑容却永远不变。
父亲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父亲发脾气,更别说打骂我们了。父亲的脸上总是笑容满面,和母亲的感情也特别的好。我是家里的最小女儿,也最受父亲的宠爱。
我家和父亲家住在同一个县城里,相距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父母亲年纪大了,我每天都会抽出一定时间去看他(她)们。每当父母亲吃些差样的东西,父亲都会嘱咐母亲悄悄的放起一些,等我去看他(她)们时再拿出来给我品尝。看着我吃,父亲是那样的开心。是父亲让我享受了家的真正温暖,真正的爱!每到逢年过节,家人团聚。儿女们刚进屋,父亲就不见了踪影,等父亲回来时,手里拎满了酒菜。告诉父亲多次了,不用他买东西,父亲表面答应着,还是照样不声不响的把酒菜拎回家来。
父亲年轻时身体就不好,可在那艰苦的`岁月,生活都没有把父亲压垮,一步步的挺过来了。孩子们都大了,在父亲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却默默地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我们。从发病到离开只有十六天的时间,身体硬朗的父亲突然没了,让我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相信父亲真的逝去了。
在医院的十六天里,父亲不会说话,清醒的时候很少。病痛折磨得父亲彻夜难眠,不住的呻吟让我的心在滴血。为了给父亲减轻痛苦,我不停的给父亲做全身按摩,父亲不睡,我也陪父亲一宿到天亮。父亲那时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就那样用力的抓着,用那只唯一会动的手。我知道父亲心里很孤单,很害怕,不愿意离开我们。在他感觉无助的情况下,他抓住我的手,也许就像有个依靠。可我却没办法帮助父亲,没办法挽留父亲,最终,可怜的老父亲带着无奈,带着对尘世的眷恋,离开了我们。
父亲走了,母亲真的好孤单,天天都在叨念父亲的好。不知道这寒冷的冬天父亲也会冷吗?给父亲烧去的棉衣可曾收到?母亲是多么想在梦中能再见到父亲。母亲想父亲,我也想父亲。快过年了,家家都团圆,可父亲永远不会再和我们团圆了。今后的餐桌上再也听不到父亲和家人们一起欢快的笑声了。
寒风瑟瑟跪拜在墓前,愿父亲在另一个世界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离别的痛苦。想家了,就回家看看。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没有做够,盼望着下辈子您还是我的父亲。
这几天以来,她心里一直安静不下来。
不是她个人有什么问题解不开,而是与她每天在荧屏里交流学习的师父给她留言,说家里有事,须过几天才能相见,就是因为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每天坐立不安,想东想西,心里塞满了挂念。
她深深地知道,在她师父的世界里,老伴是第一位的,有老伴在家里,师父是不会外出活动超过几个时的。出门最寻常的就是上街里,剔剔发,再就是每年或许与家人出去吃顿生日饭,其他外事活动,几乎不参加,能推的全部推掉,一心一意守在家里,守在老伴身边。每天陪着老伴说说话,给老伴按摩身体,老伴中风,病了十年,他便在家照顾老伴十年。十年如一日,老伴每天看着他笑,他也看着老伴笑,动不动就给老伴说笑话,讲故事,老伴因病失语,说不出来,便用笑呼应他。只要有他在,老伴的笑就在。日子在安静中度过,伟大在平凡中彰显。
可是师父却说这几天家中有事,要过几天才能相见。她便不安起来,她怕师父的老伴出问题,怕师母的旧病严重。她也在控制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可是越是控制,越是往这上面担心。白天糊思乱想,晚上也糊思乱想,于是夜里常出现恶梦,梦里总离不开师父老伴病了,师父看着师母躺在床上,师父那难过的眼神,还有师父的白发又增加多少根。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于是她便想,也许不会是师父老伴病重,或许亲戚家里晚辈结婚非要让他去呢,这也未尝不可能。为何非要想到这么严重的问题呢。这样一想,她便能安宁下来,心情好起来一会。可是转念就会又回到师父老伴的病上来。因为她太明白师父老伴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就算是家族企业有啥大大小小的问题,他也只是在家里遥控指挥,也不至于能离开老伴几天,哪怕只有一天。
她就这样每天惴惴不安,焦急地等待着师父。一日不见不隔三秋,这都三天了,要几秋了。她每天早上起来,先把qq挂上,让灯亮着,等待师父的灯光也亮起来。一会看一下,一会再看一下,对方的“灯”还是黑着,她便去倚在沙发里,再度糊思乱想起来。一直到晚上十点了,她才关上qq,躺在床上,翻来复去,辗转难眠,灯闭上了,心灯还始终开着,惦记师父,担心师母。
说起师母,她心里极为敬重。唯一的一次去师父家里做客,师母对我的关照,我是时时不能忘记的。每每想来,那都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永久的感动。
师母虽身体不好,中风失语不能说话,可是她心里却还是清明的。我去她家里是夏天,天很热,蚊子多,师母总是怕我挨蚊子叮咬,每天晚上一定是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走到我住的卧室里来,替我点上驱蚊灯,要是看我被子没有盖好,总会再给我弄一下被子。
师父的外孙,才刚六岁,机灵顽皮,总是跟我拉来拉去,撞来撞去的闹着玩。师母看在眼里,嘴里一次次地发出嗔怪之声,示意孙子不要使劲玩闹,我明白师母是怕孙子小,手没有轻重,弄疼我。
每当吃饭她都挨着我坐着,师母手不好使,不能挟菜,可是她却总是用眼神关照我,表示让我多吃些菜,多吃些饭。
在我临走那天,师父早早地起来,在厨房给我煮饺子,临行饺子回来面,也不知这是谁发明的说法,更主要的是师父知我爱吃饺子。没有想到的是,师母那天也起得特别早,拄着拐杖出来,坐在我跟前,我于是学着师父平日给老伴按摩的方法,给师母按摩起来,这支胳膊按摩完了,再换另一支。师母安静地看着我给她按摩,我边按摩,边看着师母,面前的老人是那么慈祥,那么和善,可是这样慈善的师母却让病魔给夺去了多年的健康,多亏她命好,师父视她如生命,对老伴关爱无比,把她从死神中抢夺回来,守在身边,不离不弃。我按摩着,心想着,师母又朝我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安宁与感谢。
我跟师母说:“我要回去了。我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师母说不出话,就频频点头。我不敢再看她,因为我的眼睛里已经涌上了东西,我怕它掉出来,便低下头,只看着师母的胳膊,继续按摩着。
一恍一别已有五个年头了,听师父说,这其间师母在家里摔了跟头,把髋骨摔坏了,再也不能拄拐走路了,一直卧病在床,师父照看她,陪伴她,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她。
就是因为这样,师父说家里有事,不能跟我屏里相见。这让我怎能不为师母担忧呢!
我打开空间,把我的思念与担忧一字一字地写出来。然后离开电脑,就在我再次地倚在沙发上遐想之际,音箱里发出了吭吭几声响动,我知道,这准是师父上网了,师父来找我了。我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师父来了,害怕的是不敢问师父这几天家里有何事,是不是师母病了。我盼师父几天,此时师父来了,我却胆小得不敢跟师父会面,我真的害怕我的担忧会是现实。但愿师母安然,我才能心里安然。如果见面,师父向我招手时,仍然是春风满面,我才能笑得从容灿烂,如果见面,得知师母安好,我的牵挂才能变成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