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母亲的河散文,本文共8篇,欢迎大家收藏分享。
保护母亲河散文
曾几何时,小洪河-----是我们西平人心目中的母亲河,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西平儿女。那时候的河水是清澈的、甘甜的、温柔的。河两岸种满了油菜,每年春季,油菜花开,香飘数里,蜜蜂穿梭其中,忙着采蜜。河堤上,杨柳吐翠,郁郁葱葱,牛羊怡然自得的走来走去。河面上经常看到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河面上飞翔嬉戏,清澈透明的河水里,灿烂的阳光照在上面,银光闪闪,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底遍布的鹅卵石,微风吹来,波纹四散,随处可见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每到农忙季节,白天农民们从河里抽水灌溉庄稼,麦浪滚滚,高粱泛红,到了傍晚,人们便在郁郁葱葱的河提上,散步乘凉,临水垂钓,听取蛙声一片。儿时的我,一到夏天,就和一群小伙伴跳到河里洗澡,而且一洗就是一天,我们在河里打水仗,捉螃蟹,摸鱼儿,天不黑,我们绝不上岸,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我们都把小洪河当做乐园,是她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乐趣。
那时候,沿河两岸还很少修桥,人们两岸来往,基本上还是船公摆渡,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背着小书包,坐船渡河回家,船工用力划着船桨,和坐船的人有说有笑,小船在咿咿呀呀的声中划到河的对面,坐船是不要钱的,但是每到农忙过完,船公就背着麻袋沿街串巷、走村入户收取船粮,人们往往都不会吝惜的,一碗苞米粒或者小麦,大豆什么的都可以,船公就会双手接过,分开倒在麻袋里,再说些祝福的话,然后再去另外的地方讨要船粮。
可是,自从十多年前上游的邻县在河边修建了一座大型造纸厂和一个化工厂,把生产中的污水废液都排放到洪河里后,昔日清澈的河流就被污染了,河水里流淌了翻着白色泡沫的污水,又黑又臭,刺鼻的气味吹散在空气中,每到炎炎夏季,气味飘散,臭气熏天,蚊虫滋生。再加上一些村民没有环保意识,盲目砍伐两岸的林木,开荒种地,乱倒生活垃圾,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变了,水被污染了,鱼儿绝迹了,鸟儿也飞走了,两岸的油菜花也越来越少了,而生活在两岸的人们也受到了生存的威胁,饮用的地下水源被污染了,灌溉农作物用河水,又把农田污染了,以至于后来,眼睁睁的看着农作物旱死,也不愿用河水浇灌了。村民患病的越来越多了,很多病都是稀奇古怪的,甚至很多村子都成了癌症高发村,很多的年轻人离开了家乡,再也不肯回来,即便是逢年过节,也是少停即走。昔日热闹的洪河两岸,基本上很少有人在游玩散步了,两岸再也不是鸟语花香了,到处都是荒草丛生,满目萧索。一提起洪河,很多家乡人便摇头叹气,她再也不是我们心中的母亲河了,取而代之的是脏河、臭河、垃圾河。
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回去,前段时间,我回了一趟老家,当我又一次站在洪河岸边,看到的是模糊的天空和模糊的水,与我仰望天空不同的是,河流的水会冲击我的眼睛,看着上面的漂浮物,混浊的河水,让我的眼睛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叹气声和哭泣声,很深沉、很无奈。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越来越沉重,很难想像,在这样的环境里,村里的人是怎样的生活?这个承载着我儿时太多记忆的河流,为什么一去不返,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在这个日益污染严重的时代,我相信人们也逐步认识到环境污染带来巨大的危害,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影响人们的生活质量、身体健康和生产活动。我们生活的天空不蓝了,我们饮用的'水源不清了,我们吃的食品药检超标了,我们呼吸的空气也不纯净了,我们生存的生态被破坏了,我们的健康日益下降,可是我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又觉得自己是那么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我多想,站在高处,对着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高呼:善良的人啊,快点醒悟吧,悔过吧!为我们的行为所忏悔吧,我们再也不要乱排污水、乱抛垃圾,我们污染了水源、破坏了环境,危害的是我们自己,只有和我们的生存环境和平相处,这样才会造福于我们自己!为了我们今后的生活;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为了那远去的清澈的河流和欢快的鱼虾,为了再现蓝天、碧水、健康的环境,从我做起,请一起来保护我们的母亲河---洪河吧!
峒河,我家乡的母亲河
峒河,我家乡的母亲河,它静静的流淌,低低吟唱,温婉而动情的诉说,悄悄的娓娓道来,告诉我们她阅尽了四季轮回繁枝茂叶到褪尽红妆落叶缤纷,目睹了城市由简陋贫瘠到繁华繁荣的变迁。峒河水,沉默的流淌着……
曾几何时,忆年少时光孩童时代,我们结帮结派,呼朋唤友,在母亲河嬉闹戏水,石家冲,向阳坝都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在河里,小伙伴们互相扶持,彼此照应,大的照顾小的,小的则肆无忌惮的用稚嫩的小手拍打水面,蛙泳,仰泳,狗爬式随心所欲,把个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声撒遍到河里的每一朵水花,每一颗水珠,每一块鹅卵石上。那时的河水,清澈翠绿,翻起的水花晶莹透亮,五彩斑斓的彩虹在水面栖息,层层叠叠的勾勒出一幅幅烂漫童年的记忆。 河的两岸,葳蕤的水草娇嫩欲滴,水珠在水草上自由滚动,绘成了别具一格,别开生面的美图。
岁月飘进家乡的河水里,静静的流淌,带走了童年的往事,荡涤了深深浅浅难以忘怀的记忆。今天的母亲河更显成熟,也更妩媚。傍晚时分,当最后一抹晚霞落在山的那边,水的岸边的时候,新修的河岸观光带人流涌动,到处是散步的人们,一群接一群,一拨接一拨。搀老扶幼,谈笑风生驻足在河边,卸下一天的疲惫,尽情享受着母亲河带给我们清新的,氤氲的气息,深深地大口的呼吸。从石家冲上游顺流而下,沿河道彳亍缓行,悠悠穿过峒河大桥,面前豁然就是我们家乡最时尚,现代,形象的“四桥”——肥桥,爱桥,花桥,醉桥。四座桥次第横跨在峒河上,铜铸人物造形生动,栩栩如生。这是市政府完成的市政亮点工程之一,给市民提供了一个茶余饭后可以闲庭信步的好去处。桥的总设计师是湘西凤凰人,我国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四座桥设计风格迥异,各具特色,受到了前来游玩的市民一致高度评价。
峒河,我家乡的母亲河,多少年来,一直缓缓的流淌。流过花开花落,看过水涨水落,听过晨曲晚歌。母亲河,在我们心尖滑过,以乳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湘西人。湘西人没有忘记母亲河,没有辜负母亲河,开枝散叶在祖国的角角落落。
峒河,我家乡的母亲河!
情系母亲河散文
我的老家在宁波市鄞州区下应街道岙里王柴家村。(如今早已拆迁并入东兴社区)
每当我向朋友们说起我的老家,他们总以为我来自丛山峻岭,深山冷岙。因为顾名思义,又是柴又是岙的,那里当然是古木参天,百花争艳。然而,说来惭愧,实在是名不副实。柴家村就在宁波市近郊的下应镇,和岙里王村一河之隔,这儿是一马平川,河网密布。远望山峰似有百里之遥,近看田地确是沃野千顷(这是我幼年时眼里的老家印象)。我们家几代都在这块土地上辛勤劳作,耕耘不息,直到为了建造鄞州工业园区,老家被征地拆迁,才不得不离开了它,住进了新建的小区。
新的小区环境无可挑剔,楼房漂亮整齐,道路宽阔平坦,绿树常青,鲜花盛开,家家煤卫俱全,户户窗明几净。比起昔日的老家真像上了天堂。然而,故土难忘啊!我还是想念阔别多年的老家,想念那条静静流淌的母亲河。
终于在一个凉风习习的早晨我骑着我的“老坦克”出发去寻找心中的老家,沿鄞县大道过培罗成北门向下应大道北拐不远就见到了那条熟悉的母亲河。
河,还是那条河。只是它已经被截弯取直,两岸砌上了整齐的石块,河面平静如镜,水面轻波微澜,不见水草漂浮,难觅鱼虾游动;岸边蝶舞草丛,风剪柳丝,绿荫似锦,繁花如画。现代化的厂房鳞次栉比,高规格的公路纵横交错,川流不息的车辆代替了吱吱啊啊的农船,微微薄雾里已难觅袅袅炊烟,果然是今非昔比,天壤之别。
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母亲河。你,虽然多了些许大气和傲气,却已不见了往日的灵气和秀气。
遥想当年的母亲河,虽然貌不惊人,却是细水常流。涓涓清流隔开了柴王两村。它的支丫深入村庄的几个角落,我们称之为漕嘴。柴家有前漕头、小河头、大漕头;王家有卢家漕,岙里等。在主流和漕嘴的汇合处(我们叫汇头)还建有支水墩,据说主要是为了风水,其次是可以让漕嘴里的水活起来。
横贯二村而过的小河及众多的漕嘴不但为人们提供了饮用、洗涮等生活用水的方便,而且满足了以船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农民兄弟们的生产需要。沿河而建的河埠头是妇女们聚会的最佳选择,她们在这儿淘米、汰菜、洗涮、取水:媳妇们低声议论自己的婆婆和丈夫,夸奖心爱的儿子和女儿,她们在这儿可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可以指手画脚高谈阔论:婆婆们当然是互相比较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孝顺,女婿是何等出挑,最后免不了埋怨几声不听话的媳妇。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那可是男人们的世界:春天,他们笑迎晨风,沐浴朝阳,带着种子去播撒希望;夏天,他们头顶烈日,挥汗如雨,满载肥料去护理庄稼;秋天,他们摇着一船船船金黄的稻谷,引吭高歌,抒发丰收的喜悦;冬天,他们顶风冒雪,破冰捻泥(捻河泥准备明年的肥料),期盼更好的来年。无论阴晴冷热、不管风霜雨雪,男人们只要一站到船后艄,就会昂首挺胸,眼望前方,一手握橹手,一手拉橹带,就在橹叶那么一推一扳之间,令船后激起层层波澜,让船儿随心所欲地时快时慢,用一句现代的话说:这条船儿我做主!何等气派,何等豪迈!母亲河啊,就是他们展示人生的大舞台。
小河也是孩子们嬉戏的广阔天地,无论在水边还是在水里我们总能尽情地挥洒自我,犹如小鸟翱翔在九霄云天。俗话说:大水螺蛳小水虾:每当久旱无雨,河水小的时节,我们趴在河岸边看着河草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中不停地摇曳,各色鱼虾穿梭其间,谁都忍不住那钓鱼摸虾的欲望,或垂钓、或下水......颇丰的收获早就把挨骂的滋味忘得一干二净;而当河水猛涨的时候,螺蛳成群结队地沿在河坎上,只要伸下两只小手,总能摸到一把又一把的`螺丝,拿回家割了尾巴,母亲下锅一炒,就成了大人们的上等下酒菜。夏天,这儿是天然的游泳场,劳累了一天的大男人光着膀子在这儿洗澡,孩子们扶着木板,拉着木桶在学习游泳;冬天,河面结冰,孩子们飞出碎冰划着冰面,......一年四季还有那些鹅啊鸭的在水中自由地游荡。
可今天,我看到的只是河边立着的那一块冷冰冰的禁示牌:“不准在河里游泳、洗东西!”
对着母亲河,我不禁轻轻地呼喊:母亲河啊,何时再见你那生机勃发的摸样?
......
我在河边驻足良久,试图判定当年旧家的方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有效的参照物。“老了,老了!”居然连老家也找不到了。无奈之下,只得走上大桥向四处眺望,......哦!那不是我姐姐原来住的小村——马家桥(王家村的一个自然村)河边的老樟树吗?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我现在所在的大桥就是当初柴王两村共同建造的“和平桥”的旧址。
和平桥啊,和平桥,你和母亲河一样给我留下了多少难以磨灭的记忆呵。
柴王两村虽然只是一河之隔,但在我的童年时代,想到王家去看仅一河之隔的姐姐,要么大着胆子拉着绳子坐渡船过去,要么兜个大圈子从村西的西鉴桥走二、三里路兜过去。所谓渡船并不是那种有人掌舵、摇橹的大船,它只是一只鸭蛋船(放鸭人专用的)---五六个平方大、长方形的小木船,船两头有两条手臂粗细的稻草绳分别连着柴王两岸。谁要过河就把船拉到身边,上了船再拉另一头的绳子让船靠上对岸。别以为小河不过十几公尺宽,那渡船却是险象环生:人一多怕沉船、人没站好怕摇晃、又怕小孩玩水掉下去、还怕绳子断在半河中......总之胆小的是绝对不敢坐渡船的。
解放以后,原来柴王两村的两所私立小学(敦睦小学、隐德小学)合并为柴王小学。王家的孩子们都得到柴家来读书。过河就成了家长们最担忧的事了。几经协商,终于决定由两个村共同出资建造一座木桥,大家就叫它树桥头。刚通桥那会儿两个村的人们心里都乐开了花,尤其是孩子们,在桥上跑来跑去比过节还热闹。一座小木桥为我们提供了太多的便利,最初几年大家都小心地呵护着它。可是天长日久,人来人往,上受耕牛践踏,下遭农船碰撞,风吹雨打,冰冻雪压。木桥慢慢变老,渐渐不堪重负,岌岌可危。家长们又该为孩子们担忧喽!
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树桥头已是风雨飘摇,两个大队(那时的村已改建大队)领导再三商量决定建造一座石桥。集体经济,人多力量大,石桥很快建成竣工,取一个桥名是必不可少的,男女老少议论纷纷,街头巷尾各抒己见,最后定下来就叫“和平桥”。俗是俗了点,可包含着老百姓的美好愿望:柴家王家和和睦睦,桥上桥下平平安安。
河还是那条河,老桥已不复存在,老家更是踪影全无。任凭世事变幻,我的根却永远留在我的母亲河畔,祝母亲河日新月异,越来越美。
母亲河优美散文
我曾无数次扑入你丰腴的怀抱里,扑腾、沉浮,然后躺在你身边的苇荡中,看芦花飘飞,看水鸟嬉戏,看落日西沉。我常常无边无际地想:等到家里的老水牛下崽的时候,娘就该送我上学堂了吧?我那穿红夹袄的小表妹还会拉着我的手在菜园里追豆娘吗?奶奶装核桃的小木箱该不会再上锁了吧?父亲还会闷闷不乐地蹲在院子里叹气吗……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你总是无声无息地流着。夕阳在你身上撤满了万道霞光,你粼粼的'波光好像跳动着的一个个温柔的笑靥,难道你发现了我心中的秘密而忍不住偷偷发笑?
娘站在远处的石桥上,扯着嗓子喊我的乳名,惊起了一道道袅袅的炊烟在娘身后缥缥缈缈。
我爬上牛背,驼着一兜湿漉漉的快乐,朝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在星光满天的夜晚,躺在娘的怀中,再把一天的快乐像老水牛一般细细反刍……
后来,娘把我送出了这个村庄。
于是,你便一直在我心中流淌。我无比自豪地告诉每一个人:故乡有一条河,她像少女般温柔,又像母亲般慈祥……无数个思乡的日子里,你无声地从我梦中流过,如一双温暖的大手,把我的心抚慰得平展而温柔。
然而,今天我又站在你的面前。仆仆风尘,满脸沧桑。
你还认得出我吗?那个无数次光着身子投入你怀抱的放牛娃,那个爱躺在你身旁想心事的小傻瓜。你一定记起来了,是吗?
但是,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就是流过我的童年,又无数次流进我的梦乡的那条河。
是你吗?那裸露在河床上的遍布的石头,是我儿时摸鱼的时候一次次掏起,又一次次放下的鹅卵石吗?你丰腴的身体怎么如此苍老?你轻快的步伐怎么如此沉重?你芬芳的鼻息怎么如此浑浊?
不!不是你!但是,这沙滩、这石桥、这垂柳又分明告诉我,你就是我魂牵梦萦的那条河。
两行清泪涌出眼眶,无声地打在你的身上。你感觉到痛了吗?
远处又传来娘呼喊我乳名的声音,我回过头,娘拄着拐棍依然站在远处的石桥上,落日的余辉把她的子染得金黄、金黄。
母亲河的散文
这个周末回家,车还没停稳,耳畔就传来了母亲撵鸡的大嗓门,“噢——叱——噢——叱——”,随后“把棍”敲得山响,小鸡们在慌乱中“咯咯、咯咯”地拼命叫唤着,夺门而出,一溜烟绝尘而去。母亲还是坐着那把磨得锃亮的老式椅子,还是戴着那副跟随了她多年的老花镜,依偎在她面前的针线筐也还是几十年前的那个针线筐,手指上黄铜做的“顶针子”历经岁月的磨砺,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母亲坐在那里,缝补着她的那件青色褂子,动作明显笨拙了许多,捏针的手抖抖索索的,“大勇,你们回来了。”尽管我们把脚步放得很轻,母亲还是察觉到了,她想站起来,腰却弯得厉害,颤颤巍巍的,满头的白发迎着太阳就像一根根银丝。“妈!”我急忙扶住了她的胳膊,让她慢慢坐了下来,“奶奶!奶奶!”儿子扑进母亲的怀里,摇着她的手,一对黑眼珠叽喽咕噜地看了母亲好久,“奶奶,你的头发又白了!”儿子天真无邪的一句话,就像一根针,刺痛了我的心……
母亲虽然瘦瘦小小,但是她性格开朗,刚正不阿,凡事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她又很重亲情,大伯母虽然嘴上硬气,骨子却很软,做出的事总让人无语。有一天中午,外面吵声大作,“你伯母和人吵架了……”母亲不用分辨就知道是伯母的声音,她急忙扔下手中的活,拉着我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外面,只见大伯蹲在墙角,手里的老烟袋正在发着抖,看来是心里的怒火全部冲到了烟窝里,眼神里装着的除了窝囊就是怯懦,很多看热闹的看见母亲冲来,刷地闪开了一道缝,人圈里的地上披头散发的`大伯母正在打着滚,不住地哀嚎,几个女人正在拳打脚踢,母亲猛地一下推倒了那个最胖的,她那瘦小的身躯一刹那不知从哪里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胖女人懵了,其他几个愣了,空气仿佛静止了,“啪——”一声脆响,母亲转了一个圈,跌坐在地,鲜血从她紧闭的嘴角溢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那甩着手,他是胖女人的男人,按理说我管他叫哥,可是他那一巴掌把一切都打没了。我冲过去抱住他的腿狠狠地咬着,恨不得撕下他的肉,“嗷——嗷——”他痛苦地喊了出来,一伸腿我就飞了出去,他跟着如影随形想再踹我一脚,却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母亲身上,是母亲在那一刻护住了我,邻居都赶来劝架,我紧紧地攥着不够硬的拳头,恨与火填满了幼小的胸膛。大伯母在家足足地躺了一个月,好了以后竟然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母亲知道后火冒三丈,“唉,这一巴掌白挨了!”她无奈地叹口气,泪水早已浸湿了眼角……
我刚上初中那年,父亲就走了,仅仅四十岁,他走得太匆匆,走得太不甘心,病魔摧毁了他一生的希望,他的坚毅最终化作了那滴浊泪,滴落黑土,“我是神的儿女,上帝与耶和华同在……”父亲临终的呓语曾经寄予了他的一生,十字架的精神与憧憬在他的灵魂里早已根深蒂固,耶稣与天堂的路他虔诚祷告了二十年。那一刻,母亲就要疯了,呼天抢地,嗓子哑了,变成长啸,满身的整洁滚成了泥巴,她那刚强的性格第一次出现了无助与怯懦,呆滞的目光里除了泪还是泪。自那以后,母亲好像把以前的利落弄丢了,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迟缓,有时候叫我们其中一个的名字时,都会叫上一圈,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父亲走后,母亲变得沉默寡言,有事没事的总爱翻弄父亲给她买的那件青褂子,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数,然后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柜子里。艰辛的岁月没有压垮母亲的脊梁,没有压垮母亲的斗志,“一定要把孩子们带大、带好、带正……”父亲临走的时候紧紧的抓住母亲的手,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母亲只是无声地点着头,泪水滴在父亲的手上,一滴仿佛就是一个承诺……
老家的傍晚是最美的,火焰般的烧刀云,金黄金黄的油菜花,一望无际的麦海,还有那条日渐消瘦的小河……
三十年前的小河并不小,河的西岸到东岸起码得有五六十米,只是河底有点浅,特别是春季,水不是很深,清澈见底,成群的鲫鱼穿插游弋着,偶尔有几个“散兵”,也是调皮地吐吐泡泡,拱一拱水藻的根部,惹得它们一阵一阵的骚动不安。小虾们通体透明,一个个扛着一对略红的钳子,静静地贴在沙面上,两只眼睛像极了小小的摄像头,长须挥舞着。野荷的性子更是有点急,刚刚把尖尖的小角顶出水面,就迫不及待地在风中摆弄它的窈姿,一只翠鸟从天际窜来,霎时打破了这水中的静怡。只有七八岁的我们,连靶箕子都背不起,还要楞充好汉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拔芙苗秧、萋萋牙,累了就跑到河边去“造泉”,用镪铲扒开淤沙,堆成一条沿,再把河坡的黄泥挖深,然后用手掌向外刮水,直到泉眼里冒出的水清了,再拔上几棵芦苇的芯放在里面泡上一会,入口就成了甘霖。一顿畅饮后,下一个节目就是打赌比赛掏螃蟹,两个人一组,一个挖,另一个掏。那时的河边上遍布着无数个洞洞,大的小的,干的,半掩着水的,胆子小的从来都不敢去掏,因为弄不好就会掏出来水蛇,弄不好还可能被咬上一口,虽然没有毒,但是那一刻也会胆战心惊的,胆小的脸都绿了。
入了夏季的小河,由于河床比较低,连绵的阴雨惹恼了它的耐性,平时博爱的它索性就把洪水赶出了河堤,那些天,大豆和花生被逼着学会了“老牛大憋气”,一个猛子就潜了三四天,玉米就像童话里被施了封印的军队,在暴风里做着无味的挣扎……雨过天晴的时候便是小伙伴们显水的时候,几个人站成一排,数过三声,跳字出口,“刷刷刷”鱼贯入水,上浮时好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绝招立现,什么“漂洋过海”“扒大水”“踩水”“蹬浪”,最惨的就数扎猛子了,那么宽的河道要憋住一口气扎到对岸,中途如果露了头就算输,其中不乏呈能的,老手们都是有技巧和感觉的,一猛子下去直直的一条线,既节省了时间,又缩短了距离,速度还快,往往脱离轨道的就是那些逞能的新手,一猛子下去顺着水就漂了,若是深点扎到“栅菜萿”里,皮肤剌破了不说,缠到栅菜上就真的要到鬼门关去转一遭了。
秋风如攥着冰刀的手,转眼便摘光了红花和绿叶,小河一如往常的平静。微风徐来,小河依旧会捧出心的涟漪,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喧熙,绝望的秋蝉尽管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去召唤,可是小河的满腔热忱还是化作了悠悠清愁……
当大地一片白茫茫的时候,远远看去,小河蜿蜿蜒蜒,就像一条冰龙,它好像是累了,悄悄地就睡着了,用一层厚厚的“甲壳”隔绝了红尘。芦苇仍在忠实地守护着它,即便熬干了最后一滴血,散尽了最后一朵美丽,铁一般的身躯还是百折不挠。小伙伴们来了,成群结队扯着手想踩破那层壳,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弄出一道道长长的纹……
远处传来斑鸠的咕咕声,月亮出来了,小河荡起了亮晶晶的鳞片,夜风淡淡的冷,老婆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柔声说:“我爱你,也爱妈妈,现在也爱上了这条小河,它是我们的母亲河……”老婆动情地张开了双手,小河潺潺,经年里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漂流母亲河散文
走出喧嚣的市区,眼中便都是绿了。
当我踏上鹤北这块土地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满是大自然的绿色和清新。
七月一日,有幸参加了《鹤岗晚报》与鹤岗旅游局共同举办的庆“七一”副刊作者联谊会暨党员畅游母亲河活动。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来到了青山绿水的鹤北,共同漂流梧桐河这条母亲河,以实际行动为鹤岗这座新型旅游城市呐喊助威。
鹤北有着无尽的山山相连的山峦,更有一条环绕山间的母亲河。曾走过祖国的许多山山水水,也漂流过周边的许多河流,却不知藏在深闺中的梧桐河这处秀美之地。
山美是因为她的翠绿,水美是因为她的清澈。鹤北的座座大山,随着季节的变换早已穿上了翠绿的衣装,而梧桐河这条久闻盛名和母亲河,却因为河道曲直相间,河水天然清澈,也因为她时而舒缓、时而激流,富有诗情、充满了画意!
山是水的源泉,水是山的血脉,山因水而奇,水因山而美。深藏于青山绿山间的蜿蜒河流,你会感觉它是那样的清澈,平缓之处,清晰可见水下的河床,两岸的绿草绿树,远处的山峦,天空的云朵,还有前面后面忽快忽慢的飘流船以及自己摇曳的身影,都倒映在碧绿的河水中。两岸的翠柳如同迎客松般,将繁茂的枝叶伸向水面,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游客。纵有山峦矗立在河岸的远处,也只能是美丽着母亲河的一季绿叶。却是岸边的茅草、芦苇和树木野花把河流以及两岸装扮得景色宜人、大自然韵味十足,一路美丽着我们的视野,也快乐着我们的心情。
漂流在梧桐河水中,仰望天空,感觉自己似在空中飘飞一般。在这样静静的河流中,驾一叶小舟,与水共舞,感悟大自然,感悟人生真谛,那种境界是何等超凡脱孰,那种心境是何等忘情地融入。
梧桐河水虽然时急时缓,但留给我的`印象还是温和平缓的。我想这是母亲河固有的母性的温柔吧。坐在小船上,沐浴着微风抚面,感受着流水欢畅,聆听鸟儿的鸣叫,观赏山花的欢笑和野草的舞姿,你可以开心地大声歌唱,可以望着天空望着远山望着轻轻流动的河水,去寻找和组织优美的词句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忽然,一阵急风伴着雷声而来,阴暗的天空愈加黑暗了。说话间,河面上便泛起了跃动的雨滴。前面有漂流者撑起了雨伞,此情此景充满了浪漫色彩。而我却把雨伞扔在了车上,因为刚刚还是明媚的阳光照在梧桐河上,也就忘记了此时正是阳一阵雨一阵的六月天。然而,在雨中漂流却是别有一番情趣。同船的大姐很勇敢,也很坚强,风雨之中,毫不畏惧,也毫不退缩。我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大姐的头上,然后努力把船划向岸边一棵酷似迎客松的树下,大姐抓到了树的一个垂枝,小小的皮筏便轻轻地靠向了岸边。躲在大大的树冠下,就像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蘑菇伞,真的能为我们遮风挡雨了。停靠在树下,观看着雨打水面泛起的美丽好看的点点浮萍,聆听着雨打树叶发出的“噼叭”声,欣赏着夏日风轻舞着温柔的雨滴在水面上跳舞,感觉这条母亲河和远处的山野中,满是跳动的碎语。
小雨中的山峦似乎有着一种灵气,这种灵气在雨雾的移动中升腾着,漫延着。山峦虽不巍峨,却也绵延,每座山峰都会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摇晃着身躯,舞动着簿纱,轻歌曼舞着,这是怎样的一种风采呢!
阵雨就是阵雨,几分钟过后便雨过云开,天空渐渐地明亮起来。我们又荡起双桨,驾驶着小船漂流在河水中了。
前面的河水似乎深了一些,河面也窄了,水流也变大了,漂流的小船明显有了提速的感觉。坐在船上,只需用桨轻轻掌控一下方向,小船就会顺水而下。转过一道弯,河面变得开阔了,河水也缓慢下来,清澈的河底清晰可见一块块的圆形石头。把手放进水中,掬一捧河水,轻轻吸吮,竟是那样的甘甜。不愧是母亲河,河水如同母亲的乳汁般,哺育着大地,哺育着大地上的生命。
小河平静而又缓慢的向前流淌着,时而溅起一道波纹或是水花,打破了水面原本的平静。我只顾着看风景,看河水,不料小船扎入了浅水区,搁浅了,任凭我怎样用力划水,小船都无法移动。于是,我和大姐每人手执一把船桨,用力支撑浅滩上的沙石,这才让小船离开了浅滩,重新回到了水流之中。
雨后的天空是那么蓝,雨后的空气是那样清新。倘佯在梧桐河中,让我由对美好风光的喜爱,不知不觉变为对母亲河的沉醉。慢慢地品味着感受着,内心越是增添了对梧桐河的情感。走过千山万水,看过诸多山色湖光,却发现梧桐河有着动与静的完美,人与自然的和谐,我的母亲河有着风光秀美,景色宜人般美丽!
母亲河的忧虑散文
诚如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一样,我在家乡的河流面前,几乎是一样的心境。我不知道,面对家乡的河流,心情竟然是如此的复杂。
对于我而言,这条名不见经传的河流应该说是家乡的符号,是温馨而又美丽的。从地理位置上讲,每一条河都有它的发源地,然而至今我仍说不准它的真正源头。我真的想徒步朔水而上,想了解沿途的具体情况,了解它到底汇集了多少条山泉小溪?这大概无人知晓。
在我的想象中,这条河的发源应是散状的放射性的。因为河上游凡能看见的每一条溪流,抑或是岩缝、青苔下的每一滴泉水都可能是它的源泉。那凝结于林叶上的露珠,点点滴滴,最终汇集成一泓清流,这就是家乡的河。
家乡的河流不是注入长江,亦不是流入黄河,而是曲曲折折地汇入渤海。我常想,这条河自诞生那天起,它便蓄积起足够的力量,开始它温馨而浪漫的旅程。它一路流淌、飞泻、奔腾、咆哮,欢快而愉悦,沿着一条自然恒定的法则汩汩流淌,生生不息。
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中,河流仿佛就是与人类如影相随的伴侣。一条河流就是一部村庄的成长历史,一条河流就是一篇永远续写着的生命传奇的大书。人类不能没有河流,一旦河流消亡人类必将陷入无水之源的境地甚至同河流一起消亡。
家乡的河是我童年的乐园。我在河里游水、摸鱼、捡卵石,累了就躺在沙滩上歇息。河里玩腻了,就到林中去摘野花,在树下看蚂蚁搬家。我以一双惊奇探寻的目光读着这一方山水,读着山水中的一切,幼稚的心也开始变得有灵性了,脑海里便开始着一个神奇的梦想。那个时候,河流是快乐的,没有忧伤,没有苦难,因为除了哺育两岸万物之外,河把我顽童的梦想变得五彩嫔纷了。
而今,当我面对家乡的这条河时,心不免有些沉重。那些美好温馨的记忆,那些斑驳迷离的童年岁月,已伴随这条河流的枯竭而丧失殆尽。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棵古老的大树轰然倒下,接着成片的大树相继倒下。南部山区传来隆隆的炮声,一座青山被疯狂地开采,接着又一座青山被破坏,几年时间就这样全没了。青山没了,树没了,植被也没了。河流也被肢解开来,肢解成数段、数十段。每一段都成了一潭死水,那水开始变臭,颜色也发暗,浑浊不清。已经完全失去了河流的意义。沿岸有了高耸的烟囟,滚滚浓烟遮盖着晴空,在机械轰鸣下形成的废水长驱直入,直接注入到家乡干涸的河内。这是我们的母亲河啊,我亲眼看见一位老人面对家乡的河流,留下痛苦的老泪。家乡的河流,从此不见了清澈,一直干涸着。
一条河床就躺在我的脚下,僵死的蛇一样地蜿蜒向北。一些濡红颜色的水,已经不是河水了,而是河岸上面的化工厂排放的污水,并没有淹没河床,在河床中间蠕动,浑浊的水极浅,却不得见底,成片的白色浮沫飘在上面。在阳光的刺激下,散发出恶心的臭味。河两岸的草木,不经意挂住了一些浊物,它们互相拼接起来,在水面上打起漩儿,却不能痛痛快快顺流而下。一些令人不快的`气息,趁机从那些挣扎的漩涡里逸出,恣意四散开来。已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条河流,就是以这样的模样呈现于人。
时隔一年有余,在这个暮秋的正午,这条河与我再一次相遇。受伤的河流仍在呻吟,用一种冷冷的颤音,向苍茫大地,抑或向我宣示着它的伤痛。此岸的风已凉,却不再清新。一些从岸上长出的记忆,变成了流水的忧伤。在这个小城与村庄之间,它算不上是一条大河。它虽然没有穿越过名山大川,却也是从遥远的年代一路奔波而来。它平躺在这片土地上,用几千年的时间,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孕育了一片又一片绿洲。
我的祖先们,用虔诚的姿态和结实的胸膛,匍匐于河的两岸,将河流的一个个故事根植于这片土地,培植出一棵又一棵的葱茏大树。那些树荫下,一代代人的可爱家园建筑在那里,一辈辈祖先的神圣祭坛摆设在那里。我知道,我和我的乡亲们,没有谁,不是站在某一棵树木的某一片叶子下,听着河水的梵音,将自己努力长成一个会植树木的人。
同任何一条河流一样,家乡的河流也是孕育于苦寒之境,却为两岸的人们和万物带来了平静的福祉。向来以为,水是蕴含着至柔的福祚,至清的慧性。一条河道,流淌着一河充盈着慧性和福祚的水,并穿越百里千里,将这样的水,源源不断地为山川、田地和村庄送抵。
只需将时光回放到我的青少年时代,那些雨水丰沛的光阴里,河流是无限的丰满。四季的景致,站在岸上,站在水和时光相濡以沫的流动背景里,慢慢变换着不一样的赤橙黄绿的姿态。鱼虾在斜阳里自由地游动;大片的宽阔湿地,丛生着大量芦苇,野鸭的叫声来自芦苇深处。天傍晚时,一群天鹅,或几只大雁,也会在飞落下来,在苇荡里歇息。那时,晚霞中的天鹅,翩翩起舞,引吭高歌。我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痴迷地望着。远处,是我的村庄,而母亲呼唤我的声音,就在彼岸响起。其时,炊烟已起。河水、炊烟、晚霞、天鹅、水草,母亲的召唤,一起呈现在我眼前,梦幻一般……
在人的意识里,河流一直被敬畏,被怀念,因为河流像母亲一样哺育了生命。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事实,而对于每一个单个的人来讲,谁也无法亲眼看见这个事实,包括亚当和夏娃。
日渐消瘦和疲惫,病态的身躯依然昏昏沉沉地前行。十几年了,一条河流,就是以这样的模样呈现于我的面前。在一座古旧的石桥上,我看见一位踽踽独行的老妪,极像我的母亲,拄着拐杖蹒跚而来。老妪的身躯,已经到了枯朽的程度。我的内心,一阵心酸,我想起了母亲,想起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她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该有一些怎样的秘密和故事,有一个怎样的内心呢?
瞬间,脑海里又一次出现母亲的形象。六年前,母亲的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几乎是凝固的。终于在一个春天,母亲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流动了七十七年的血液,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一个人会老,甚至一座村庄会老,一条河流也会老吗?在河流的眼里,
我们人类,以及万千生灵,应该都是它的孩子吧。人类见证过一条河流的青春期和壮年期,是否也即将看到,或者正在看到一条河流的衰老呢?果真如此,孕育文明的母体逝去了,那些文明的绿洲之上所拱起的一道道灿烂彩虹,是否会变成海市蜃楼,被时间蚕食而尽呢。
关于一条河流的命运,是如此的与人相似。现在,当我再一次面对这条河流的时候,我发现,它依旧病弱得厉害。我实在不想看到,却是真切地看到了一条河流悲凉的生存现状。抬头远望,不远处,一座钢筋水泥的厂房刚刚建成,厂房离河岸只有几十米的样子,一管令人作呕的污水,已开始向河里倾泻。
每一条河流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就如我脚下的这条河流,即使它被践踏得颓废至此,却依然在冷冷的风里飘荡着一缕悠远的魂魄。我能够听得到它的心跳,它的忧郁温和的低吟。我坚信,它的嶙峋的胸里一定也珍藏着许多美丽的记忆和秘密。一些丑陋,随逝水远去,一些美好,被它藏在身下。当我站在这里,凝望着它的时候,它或许正伸出了手,触摸着一些深处的记忆和秘密,摩挲着它们的肌肤。或许,一种丰腴的质感,会让河流的心脏,再次怦然而动,再次注满春天的情愫。像许多年前一样,我目视着此间的树木和草棵,以及每一片云朵,聆听着河流依旧发得出拍岸的声响。几朵干枯的野菊,挺立在岸上,我想俯下身去,嗅一下记忆里的芬芳。我还望见,一条河流,从艰险的远古走来,历经了多少弯曲,依然在向宽广的未来走去。
或许,我们正站在河流某一个弯曲的拐点上。那么,我们该作出一个怎样的选择,是与脚下的河流同行,还是背叛一条河流的方向。
面对家乡的河流,我觉得自己愧对这样一条河流。我不知道,家乡的河流,什么时候能够和童年时代的河流一样,我期待着……
那条母亲河的经典散文
那条河不长,全长不到四十公里,如果不是在它身旁生活的人,就是本县的其它地方的人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车轴河。它的上游起源于一条全县都知道的叫做盐河的运河,刚刚穿过一条叫做204国道后,就像一条灵动的白龙,摇头摆尾地向东游去,蜿蜒地经过了五个乡镇后,在一个叫做洋桥盐场的面前,羞涩地分成了二条岔支,似二根龙须活灵活现地伸进了黄海。由于它的两岸分别有一条依傍着的公路,奔跑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曾经的独轮车、牛马大车,到后来的自行车、拖拉机,再到如今的奔驰、宝马以及大型的卡车,所以人们形象地称呼它为车轴河。
车轴河是一条既是排洪又是蓄水的河,又曾经是船舶运输时代担任运输任务的主要通道。正因为如此,俯视时,它又像一条蠕动着的千足虫,伸出数十条粗细不均的腿,南通界圩河,北连善后河,从而形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水系,不仅方便了运输,也为流经的区域的人和动植物提供了必须的水源。也正因为它的水系,也将穿越的区域划分为一个个自然的村落和行政村。特别是沿海滩涂的地区,就如同沙漠一般,有它流出的淡水的地方,才会有绿色氤氲,才会有硝烟飘舞的村落存在。从这些角度看,车轴河流动的不仅仅是水,简直就如同母亲的乳汁一般,滋润着两岸的父老乡亲。
车轴河不长,同时也没有过于宽阔的水面,最宽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三百米,它的水位一年四季都会因为大海潮汕的变化而升降。由于海堤堆上那些闸门的控制,大海退潮时闸门提起,水位及时降低;而大海涨潮时,闸门放下,车轴河重新蓄积上游的淡水。尽管两岸一直有着车辆的奔跑,可扬起的风尘往往被两岸边的芦苇所遮挡,高达二、三米的、密密匝匝的芦苇,一年三季形成了自然的围墙,加上河边生长着高大的杂七杂八的树冠的过滤,使得河水十分的清澈,水质极佳,甘冽清纯,是两岸人家的不可缺少的生活和产业用水。
如果你坐船漂流在车轴河上,不仅可以领略沿途风光,也可以感知它的海纳情怀,还可以超越时空,去品茗那些曾经的故事和传说。一条条交错的小河,似大地的一根根血管在脉动,又似一首首无词的旋律飘舞而去。一个个接踵跳入眼帘的用青石板铺成的码头,则又似乐谱上的一个个音符在弓弦上跳动。河水的颜色本身是无色的,但由于岸绿的渲染和蓝天白云的勾兑,满河成碧,碧水长流。船行其上,让人难辨天上人间。别说是什么威尼斯,就是姑苏城也难胜一筹。
如果你细心,就一定会听到一个县居然管辖二个市:大柴市和小柴市的奇闻;不用上岸,就可以饱览伊芦山那迎客松(传说是薛仁贵征东时的拴马桩)的风采,当你望到西陬山的倩影时,船家会告诉你一个不是传说的故事,山上有一个黑狗洞,洞里的黑狗可以预报天气突然变化……诸如此类的故事和传说,就如同流淌的河水一样,奔流不息,永远说不完。
车轴河的河水甘冽清纯,可以这样说,它就是一个被扳倒横躺着的甘泉。我的老家就住在车轴河的北岸,从庭院门到河边的码头,一共不足二百米,坐在家中,就不仅可以看到碧水白帆,也可以闻到河水的清新气息,可听鸥鸣鹭唱的动听的旋律,特别是那些船工的号子,往往让人心血沸腾。
母亲是孩子幼小时的脚。第一次走近车轴河身边,详尽领略车轴河的风貌,大约是在我四岁的时候。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傍晚,母亲右手扶着肩膀上那条扁担,左手将我抱在左肩上,还要担着水桶去挑水。母亲要我站在岸上后,一手一个水桶去码头上去舀水,就在母亲提水上岸的瞬间,我惊奇地说:“咦,妈妈,你桶里的水怎么是绿色的,而河里的水是红色?我明明看到你舀水时舀起的是红色的河水,可……”母亲说着说:“河水本身是无色的,你看到河水是红色的原因是晚霞在河里洗澡,现在桶里的水是绿色的,那是因为两边的芦苇在照镜子,哈哈哈……”
母亲将水提到岸上后,转过身去码头上,伸手摘了几片芦苇的叶子,在河水里洗了一下,上岸后将它分别放进了二只水桶里:“看看吧,现在的水又变成为青色的了!”我走过去一看,芦苇的叶子似一条条青色的鱼儿漂浮在水桶里,同时也将桶里的水渲染成为巨大的翡翠一般。来的时候,母亲肩膀上的扁担是向上弯着的,回去时的扁担就成为了向下弯着的,并有规律地上下弹跳着,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其节奏也随着母亲的脚步快慢而变化着。尽管母亲尽可能地放慢脚步,但我还得一路小跑地跟着,目的是观看水桶里的苇叶,鱼儿般地或上或下,并不停地震颤出一圈圈涟漪,绢般地褶皱在水面上,似花,若画,又宛如诗行在飘舞。
去车轴河边去挑水,母亲一般不会直接去延伸在河水里的码头上,而是往往要到河堤上那二间低矮的草房里,去看看年迈的外婆。外婆住的那二间茅屋,虽然古旧,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就是都市里的所谓别墅,也无法具有那样的自然环境和温馨氛围,以及那清新的气息,毕竟那是一个纯粹自然而惬意的地方,起码说少了今天的喧哗和粉尘。
在车轴河流经的区域,虽然不能够说是一马平川,但基本上是一个低洼的平原地貌,偶尔有几座山俯视着它,伊芦山、罘山、东陬山、张宝山,记忆里还有一座叫做蝌猪山,不过年轻人已经看不到这座山了,因为早已被开采成为大大的坑塘。在它与盐河交汇的地方,你一抬头还可以望到南面的大伊山以及不远处的小伊山。倘若你站到这些山的山顶上,去俯视或者眺望车轴河,那就是一根舞动着的银白又蕴藏翠意的玉带,而一座座山则宛如一枚枚翠钻,点缀在穿着旗袍的美女胸襟旁。那两岸一座座村落又是胸襟的镶边,浓郁着青绿色,炊烟又魔幻成为一缕缕白云影落河水,袅袅升腾的妙曼之态,让河水更加灵动起来。
在我的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不仅是河水的清澈和甘甜,还有一个如诗似画的场景,那就是那些匆匆远逝、东下西上的白帆。那个时代的船,没有今天老远就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柴油机声,动力除去人力外,就是借着流水和风向为动力的白帆。
一根高高的桅杆可达十几米,支撑和悬挂着数米宽的洁白的白帆,机敏的船老大可以借助风力利用白帆,使得船飞速前进。那个时代,稍微笨重的运输都是靠着船只,特别是我们沿海地区的食盐要运到内地,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要凭借船只,船只运输既廉价又卫生,还相对安全。无怪我从小立志想做一个船老大,那是因为经常看到装载满满一船货物的船,居然不用一个纤夫去拉,光凭着他手中的舵以及改变白帆的角度,就可以顺风而去,一帆风顺,飞速前进。
在船利用白帆向前行驶时,不仅是我们孩童感到神奇,就是那些鸟儿也在惊喜,所以在白帆的上空往往有许多鸥鸟群飞俯视,船后扬起的浪花中则追逐着许多白鹭,形成了一幅诗意的画面,也击起一行行画意的诗行,更抢走了我们孩童的视线。在我那尘封的记忆里,在我们村子的东头曾经有一座木头架起的桥梁,几乎是平卧在车轴河上,为了更加仔细地去端倪白帆降落、升起以及再扬帆远去的经过,往往会依傍在桥的护栏上,目不转睛地去观看,俯视,再远望和眺望那白帆的倩影。当然那种木桥早已不复存在,早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就被混凝土的大桥所取代,行走河里的船,也在那个时代改为了水泥船,后来又改为了柴油机作为动力的铁壳船,白帆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与此同时,与白帆息息相关的一个职业——纤夫,也消声灭迹了。
对于车轴河,第二个让我无法忘却的记忆,那就是河水里的鱼、虾、蟹特别多,不仅为人们带来了天赐的口福美味,也为好多鸟类和禽类带来了丰美的享受。每年的春天一到,春姑娘的裙裾香风首先醉了河水,河水绿得如蓝。“春江水暖鸭先知”,第一个冲进河水中嬉闹绿波的,不是“红掌拨清波”的鹅,而是天性就喜欢吃那些小鱼虾的鸭子。特别是鸭子捞食了大量的河蚌、田螺等富钙、多营养的食物后,下出的蛋来,不仅个头大,而且蛋黄鲜红,吃起来自然是香嫩可口,鲜美醉人。如果将它腌制后,就是现在全国著名的高邮咸鸭蛋也无法与之媲美。
春雷一旦响起,不仅唤醒了冬眠的那些陆地动物,也告诉了河中的鱼儿,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时分,是一年中的最好时光。于是鱼儿开始欢唱起来,或成群相嘻,或结对缠绵。渔家更是眉笑颜开,女人头戴一顶草帽轻轻地划着一叶扁舟,船头的男人则不停地向水中放置着特制的捕鱼工具——卡子(就是一个个结在棕褐色线上的细小竹片,弯成为大半个椭圆形,两头即将合拢时,固定着一些经过浸泡的玉米或者小麦,鱼一旦去吃,就会被竹片卡住,无法逃脱),一旦放置完毕后,扁舟折回,就开始沿着漂浮器去逮鱼。一冬少食或者不食的鱼儿,一见到如此丰美的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口,可它们那里知道那是诱饵,当吞下诱饵想松口时,才发现被卡住了嘴巴,为时已晚,结果只能够坐而待毙。
到了夏秋两个季节,鱼儿往往在水的上层游动,渔家往往使用丝网去捕鱼。同样是那种一托三舱的扁舟,划船的往往还是那些渔家娘子,而船头上那些男人手中往水里放的往往是洁白的丝网,这种丝网一般放置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当男人将船上的网全部放完后,扁舟折回,就沿着原来的途径,离开大约七八米,一路往回划去。而男人此时就忙活起来了,双手不停地用两块木板敲打着船头,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目的是惊吓水中的游鱼向丝网位置游去。鱼一旦黏上了丝网,只有束手就擒。
到了冬季,鱼虾全部沉入河水的底层,而且活动量也比较小,不容易捕捉。渔家为了生活,往往使用旋网去一网一网“打捞”鱼。这种旋网一年四季都可以使用,看过电影《天仙配》的人都领略过这种网的风韵的,因为电影一开始就有七仙女的赞美渔家的唱腔:“渔家住在水中央,四面芦苇是围墙,蹲在船上撒下网,一网鱼虾一网粮。”为了减轻打鱼的辛劳,聪明的渔家常常饲养上几只鱼鸦(也叫鱼鹰),人只要在水面上划动扁舟即可,捕鱼的事儿全有鱼鸦代劳。鱼鸦长着一双十分特殊的眼睛,它可以直接看到水中鱼儿,一个猛子下去,就可以将鱼儿用嘴巴含出水面后,扔进船舱。
船家捕鱼是为了生活,而陆地上人则往往是为口福或者是兴趣,特别是我们孩童大多是为了玩。每当桃红梨白散发芳香时,我们孩童往往会去车轴河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钓鱼。小满过后,河水的温度就开始热了,一旦遇到退潮的时候,我们孩童就会背起鱼篓,到浅水中去摸鱼,往往一个潮水(大约二个小时)就可以捕捉到五六斤杂七杂八的鱼儿。
车轴河还是人们准备了夏季祛暑的极佳场所。每年的夏季一到,天气就炎热起来,特别是午饭后,倘若浓郁的树荫无法抵挡酷热,那么,当时的男女老少往往会车轴河里去游泳,一则可以洗去让人烦躁的汗水,还可以彻底清凉心境和身体。由于车轴河水深达十米以上,再酷热的阳光也无法晒透,加上两岸芦苇的荫护,使得河水更加清凉。每年的暑假,孩童们几乎是一半的时间呆在了车轴河中,上午一澡,午后一澡,每次都会超过二小时,如果天气炎热,就是晚饭后还会一起泡在车轴河里。
车轴河的河水由于较深,加上舟行帆过,以及渔民的的不断捞作,河水的中央基本没有什么荷、菱之类的水中植被,甚至连水草也无法生长。但潮起潮落的河岸的两滨,却生长着一些荫福人们的植物,最多的是茂密的芦苇,春来,芦笋不用春雨的滋润,都赛过雨后竹笋的茂密生长。未到立夏,芦苇就形成了二米多高的围墙,屏风般地隔断了路尘进入河水。直到枫红菊黄时在秋风中才摇曳荻花,同时也将绿装换成为杏黄。直到初冬时,人们才去收割芦苇。芦苇的作用很多,是当地一种副业的主要原料,织席,打结,编箩筐等等,更是人们建造新房缮顶主要原料。芦苇的叶子,又是端午节时粽子的苞衣。在芦苇靠近岸边的地方往往生长着一些高大的茅草,它又是当时编织雨具——蓑衣的原料,更是人们搓绳扎篱笆、拉瓜架的主要原料。
说车轴河是所经流域的母亲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靠近沿海地区的土地原来都是一些盐碱滩涂。不要说是阴雨天到处咸碱,就是晴天丽日,黑黑的土地上都呈现出白色的盐硝。使得大多的土地无法种植庄稼,只能够生长一些碱蒿、芦苇等等。正是车轴河的流过,加上雨水的不断淡化,才使得土地逐渐逐步地可以耕作。起初只是种植一些诸如大豆、玉米、小麦、山芋等旱植物,到了1972年就能够种植水稻,并实现了吨粮田的愿望,从而彻底解决了当地人的生活用粮问题。
就是这样一条造福荫护人们的车轴河,却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开始哭泣。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人们为了争取高产,大量地使用农药化肥,残余的它们不断从支流侵入了河水,一度使得河水中的鱼虾蟹急剧下降。虽然人们曾经有过警觉,但为时已晚。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由于上游的工业高速发展,而又没有注意环境问题,大量的污水废水直接排入,使得上游水质严重污染。当人们发现河水里的鱼虾动不动无辜飘起时,才注意到河水已经不是原来碧水,而是一种黄褐色,有时还会变成为黑紫色。河水不要说食用,就是进去游泳也是“玩命”的事,每一次上岸后,必须立即用其它水进行冲洗,不然肯定要全身痒肿。
为了安全,人们不得不先在河边挖坑塘取水食用,可是那水毕竟是河水渗透进去的,时间一长,同样无法食用。望着经常飘起的鱼虾,人们只好集资打井。打井在平原地区应该容易一些,可在沿海滩涂打井,谈何容易,打出的井水不是苦,就是涩,根本无法食用。
记得那一年我正好回乡探亲,听左邻右舍的人说,光我们那个村庄就筹集资金二十万,打了十二口井,结果只有一口深井可以食用,而其余全乡十二个行政村全部前功尽弃。只好那唯一的一口井扩建成为自来水厂,供全乡食用。
后来,政府的环保部门加大了管理力度,一时间河水有了良性的回转。可一方面难以从源头上加以杜绝污染,一些丧尽天良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还在偷排污染。另一方面,已经被污染的河流并非一日之功,需要长时间的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