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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糍粑格外香-记事散文
放假前,学校组织到农家乐游玩,其中一项活动就是打糍粑。我想,大家多年没有这样的活动了,一定是热情很高。老板在我们到来之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大家却三三两两围在火炉边打牌玩,好不容易才安排几个人把糍粑做好。
想起童年,到了年尾打糍粑时,外面雪花飘舞、寒风肆虐,屋檐下摆着火炉、厚重的青石板、麻石做的糍钵、木头做的糍捶。男人们脱掉棉衣摩拳擦掌,女人们准备好一切用具,孩子们欢呼跳跃。打糍粑,对于农家来说,是一件喜悦的大事。是丰收的象征,是年货的重头戏,也是新年里最好的礼品。所以,农家人非常重视打糍粑这件事,有的还要挑个好日子。
寒冬腊月里,大人洗净一年来才用一次的用具,把打好的糯米细细淘洗好。早早就起床,架起大大的木桶蒸糯米饭,红旺旺的灶膛,白茫茫的热气,大家忙进忙出,这是打糍粑的前期准备工作。我们孩子也是闲不着的,蒸糯米饭时,就把砍来的棕叶洗净放到翻滚的开水里烫好,留着粘糍粒的。
等热气腾腾的糯米饭蒸好,先吃上几团热乎乎的糯米饭,然后就各自忙开了。爸爸、叔叔打糍粑。先用木捶在糍钵里把糯火饭碾成团,再挥起木捶用力打。一人打下一捶时,通常木捶会粘在糍粑上很难扯下来,这时另一个就照着拉长的白糍粑团用力打下去。打糍粑,是一个既需要力气又需要技巧的活。如果用力不够或用力不均匀,打的糍粑团中就可能夹杂着米粒,粗糙不平,影响糍粑成品的美观也影响口感。
妈妈、婶婶拧糍粑。糍粑打好后,两个人用木捶交叉着把糍粑从糍钵里挽起来,然后放到准备好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抹好了黄蜡油,妈妈婶婶就各用一条棕叶拧成的绳子将糍粑从木捶上用力拉下来。这时,白乎乎的热糍粑是大家的最爱,会招呼一家人和邻居过来吃热糍粑。吃过后,就开始拧糍粑。拧糍粑,要趁热,双手从一大团糍粑中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合力挤出一个小圆团来。这个过程既要忍受糍粑的热,也要用一定的力度。农村里骂不听话的小孩时就会说“再不听话,等下把你的头像拧热糍粑一样拧几下”,这是最狠的训人的话了。拧好后把糍粑整齐地排到青石板上,再将另一块青石板放下来压好,压一两分钟,或是要几个小孩子到石板上去踩。再揭开后,只见一个个白白的糍粑都圆圆的,特别有形漂亮。迅速将它们转移到干净的木板上,等冷却后再几个重叠在一起。
这时,老人孩子也正忙乎得起劲。奶奶总是在厨房里照看着灶膛里的火,还在厨房里做伞饭。拿一个大大的竹片做的圆圈,放在木头做的饭锅盖上,用一片青菜叶烫点油在锅盖上。然后盛一勺糯米饭到圆圈里压平,再用手来回转动圆圈使糯米饭结合紧密。最后,在正面用红颜料画上画或是描出边来,一个漂亮的伞饭就做好了。放到干净的稻草上晾干,再一个个存放起来,到过年时用油炸,老远都能闻到香味,是儿时我们最谗的东西。
而我们孩子,上窜下跳,打打闹闹也是一刻不停。把糯米饭和热糍粑上包了红红的酸萝卜丝,是难得的美味,那天晚上的晚饭是不用吃了。吃饱了,把烫好的棕叶拿出来系在门栓上,到妈妈婶婶那里要一团糍粑来。用手细心地将棕叶都剖成细细的丝,然后将糍粑用手拽出小小的一粒,将它围在棕叶上,围好一丝棕叶就挂到一边晾凉。我们把围好的小糍粒叫糍粑子,大意是糍粑的孩子吧。这活看起来轻松有趣,但要把几把棕叶都挂满,绝对是一件枯燥而又费时的事。但当糍粑打完后,我们看着自己亲手一点点做的糍粑子,总是特别有成就感,自己搬来凳子挂到高高的房梁上让它们风干。等到春天后,或是糍粑吃完了,我们自己取下来,用手将它们一粒粒捋掉,洗干净后要妈妈用油炸,酥香松脆,可以下饭,也可以当零食吃。
等到只剩下不多的糯米饭时,妈妈在盛饭时就会留下一些用来酿甜酒。把糯米饭放到大竹盘里,晾凉后再均匀地洒上酒曲兑的水,然后盛进一个小缸里,放在火箱里盖好被子,第二天,就可以闻到一种特殊的甜酒香味了。揭开盖子,满屋子的香气,恨不能趴在缸边痛痛快快地吃够。拿来碗筷,大家很快一饱口福。但这东西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就会面如桃花,头重脚轻的'。妈妈说我和姐姐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酒,以前晚上睡觉前,还会踩着小凳子到缸里用勺子舀点吃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也可以舀一碗放在开水里烧,放上红糖和切成四方形的糍粑一起煮,是正月里待客的中饭或夜宵。
打最后一钵糍粑时,通常都会分出一小半来,做成一个大大的糍粑,压好后要两个人用手捧着放到木板上去,我们叫它糍粑娘。意思是有了糍粑娘,来年不愁没有糍粑吃。剩下的一大半,拿来蒸好的红糖,把它们放到糍钵里一起再打,等混和均匀,糍粑都变成红黄透亮时,再做成小个的糍粑,这时的黄糍粑一定要压久一点,越薄越好,因为这种糍粑是用来做“糖果子”的,与白糍粑的吃法不一样。过年前,爸爸妈妈把黄糍粑拿出来切成细长的条,再放进油锅里炸得膨松香脆,就叫“糖果子”。在没有零食的童年,“糖果子”是我们过年时一定能吃到的特色食品。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那是难得的美味。
糍粑做好后,一叠叠堆好,每家都清楚地记得糍粑的数量。等到放过八天,在立春之前,一大早就去井起挑来一大缸水,等井水没有热气后,再将糍粑一叠叠放进去,盖好盖子,就可以放心不管了。要吃,就用一个漏勺进去舀。我们当地的习俗是过年时一定要有糍粑,敬菩萨,祭天上的祖先都要有糍粑供奉,而且大年初一早上,是不做早饭,专吃糍粑的。
吃糍粑,花样就多了,蒸、煮、烤、炸、煎,每样做法都各具特色,我最喜欢的,就是烤的糍粑了。在灶膛里把烧过的红通通的炭火铲出放在烤火用的锅里,架上专门用来烤糍粑的铁架子,把两三个糍粑放上去,等在一边不停地翻动,直到两面焦黄,里面空心,糍粑鼓起大大的肚子时,我们大叫“糍粑胀猪了”,就可以移走吃了。这种糍粑最好吃,如果火候掌握得不好,糍粑烤得不透,是不好吃的。烤好的糍粑要迅速在表面放上豆腐乳抹均匀,或是夹上肉炒油豆腐,再包成半月形,边吃边喊着烫,里面包的菜流出油来,又不得不快快吃掉。吃到肚里,只觉得烫、香、辣、饱,直呼过瘾。特别是中午从山上干活回来,烤上一个糍粑吃,一上午的劳累和饥饿就一扫而光了。
浸在水里的糍粑,是不能放太久时间的,时间长了,水上就会浮起一层油沫,慢慢地水和糍粑就会有一股酸味。所以糍粑是要尽快吃完的,天气热了,就会变质了。而我的妈妈,非常聪明地想出了一个绝招,就是把少量的糍粑不浸在水缸里,而是浸在自己榨出的茶油缸里。只要不去翻动它们,就是到了夏天,糍粑也不会变味,捞出来再煎非常好吃。到了这个大家都没有糍粑吃的季节,妈妈还会用红糖煎糍粑,煎得薄薄亮亮的,红糖的香甜和糍粑的软糯结合在一起,吃在嘴里,那真是回味无穷。
不知是什么时候,家里打的糍粑越来越少。以前,糍粑总是在变质前消灭得干干净净,后来,吃糍粑不再计数,却越吃越久,有时,只得把剩下的移到小缸里不停地换水。再后来,好几家才蒸一锅糯米饭,一起打,各家拿一点回去就行了。到现在,我家已经几年不打糍粑了。爸爸每年问要不要打糍粑,我们几姐妹都说,不要,我们不吃。确实不吃,正月初一早上,我们都改吃饭了,正月里,也没人拿糍粑送人送客了,连甜酒粑粑大家也不爱吃了。妈妈还做甜酒,但是我和姐姐都不吃了,妈妈做了,我们只是赏光式地尝几口。
不打糍粑了,没有了大大的糍粑娘,没有了小小糍粑子,没有了画了画的伞饭,也没有放了红糖的黄糍粑做的“糖果子”。儿时的年味、年趣到现在越来越少了。再见到打糍粑,再参与到打糍粑的活动中,发现自己的热情依然在。只是,这糍粑,怎么就没了我童年时那特有的香味了呢?
糍粑香散文
墨色的村庄在晨光里苏醒,带着湿意的瓦楞边,袅袅炊烟悠悠而上。年味将从这里开始。
冬天的寒冷似乎并不影响山间的泉流。清澈的水自山上而下,忽而与装在簸箕里的白胖糯米撞了个满怀。柔和的水从糯米身上一一涓过,带去杂质,留下本真。棕黄油亮的`簸箕与纯白的糯米都浸润在了清流里,显得简简单单。
当火光渐渐升起,白蒙蒙的水汽充盈整个厨房,淡淡的米香也悠悠地钻入鼻尖。坐在灶头边上的外婆笑得满脸皱纹,却也被这水汽仿佛滋润成了如花的少女。火光里,她的思绪似也飘向几十年前,一大家子的温馨甜到心里。
满桶的糯米紧紧相拥在一起,滚落到石臼里,青白色的石锤一槌槌与之相贴,糯米在这一刻开始重组,合成另一种美味。调皮的小妹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趁着大人们气喘吁吁地休息时,满手抓一把,提前享受这美味。还未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糍粑粘满了她的小脸,粘上了过年的气息。所有人都看着这即将捶打出来的美味。此刻,大家的心都是这么小,小到单单纯得心里只有这一物。
柔韧的身躯在外婆的手里不断变化出花样,从一整片变成小小的一块一块。有些填上了糖,有的填上了香喷喷的炒笋片,有的填上了芝麻。轻轻捏起一块,香甜软糯的糍粑慢慢在口中化开,似乎这就是全部的幸福。嘴里品尝着有嚼劲的糍粑,仿佛尝到了米香,尝到了木香,尝到了泉水的清冽,尝到了外婆的温暖,尝到了过年的快乐。
夜降临,爆竹声响,手里还拿着温热的糍粑。万家灯火里,只留下那一盏灯和那一点香。
故乡的野菜格外香散文
家中无粮熬稀汤,挖筐野菜度饥荒。往事如烟随风去,梦里思乡犹断肠!・・・・・・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由于经济落后和物质匮乏而导致人们的生活水平非常贫穷和困苦低下,因此大家都过着风藏露宿和粗茶淡饭的苦日子。
一年到头来有好多家的粮食都不够吃,因此更不用说还能吃上各色各样的时令蔬菜和新鲜水果了。然而我的故乡的那些聪明能干而又勤俭持家的广大农村劳动妇女们,却用一双双充满智慧的双手并且还十分巧妙的利用当地植被丰富的便利性和多样化,从而到一望无垠的田野里和山坡上沟壑旁,挖来一筐筐名目繁多的各种新鲜野生蔬菜来,然后拿回家里洗涮干净以后再别出心裁的做成一道道爽滑润口和香气十足的美味佳肴端到热气腾腾的餐桌上,从而为我们贫穷苦闷的生活带来了无数欢声笑语和甜美无比的回忆。
记得我小的时候由于兄弟姐妹众多而导致每年打得粮食总是有所欠缺,因此说来那小日子过得总是捉襟见肘和入不敷出的。为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小肚皮能够尽量吃的暖一点和饱一点,为此一向心灵手巧而且勤俭持家的母亲可是动了不少的脑筋和心思。
每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勤劳善良的母亲就会挎着篮子到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去四处搜寻可以用来食用的野生蔬菜,然后采集满满的一箩筐拿回家里摘洗干净,再做成不同花样的菜系品种,以来丰富和改变我们简陋依旧而又缺乏新意的餐桌。
农历二三月份的时候,一场春雨下来之后,原本干涸枯萎的土地上顿时就变得绿意盎然和墒情十足起来。这时候故乡一望无际的田埂上、沟壑旁就像一个取之不尽和用之不完的聚宝盆似的,到处都一骨碌的冒出无数水灵灵和鲜嫩嫩,而且数也数不清的各色野菜来。
你像有叫什么花花菜、银钱菜、地曲乱、水芹菜,还有圆叶菜野小蒜山韭菜等等,而且还有好多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野生蔬菜,那可真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往往看得你是眼花缭乱和应接不暇的 。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穷怕了的自己因为想力所能及的想帮助辛苦操劳一生的母亲分担一下忧愁,于是经常会和一帮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小朋友们在一个风和日丽或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挎着自家的小竹篮子,然后和村里的一帮同龄人结伴而行的来到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采摘可以食用的新鲜蔬菜。
那时候我曾清楚无比的记得,在去地里挖野菜的路上,一帮年龄相近而且关系也非常要好的儿时玩伴们,一个个边走边跳的说笑打闹。那别开生面的儿时场景,如今只要一想起来就总会觉得是那么的妙趣横生的新奇好玩来。
通常也就是十分八分钟的功夫和时间吧,我们那帮小伙伴们已经在欢快祥和的气氛当中脚下生风的来到了趣意盎然和春光无限好的绿色田野里。
到了地里以后,大伙就一窝蜂似的四散分开,凡是看见绿油油的芽菜类的植物,就争先恐后和你追我抢的连根拔出来,然后春风得意的装进各自随身携带的小竹篮子里。
要不了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各自的小竹篮子里就会很快挖集满满一小竹篮子的各种野菜来。然后大伙又前呼后拥和说学逗唱的往各自家里飞奔而去,为的就是希望回到家以后大人看见这满满一小竹篮子的辉煌战果而夸赞几句和自我炫耀一番。
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母亲每次看过以后总是略微把眉头一皱,然后又不经意的流出一丝颇为尴尬和无奈的摇头苦笑。儿时的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竹篮子里装的大都是一些不可食用的草类植物,而能够用来食用的野生蔬菜却往往是凤毛麟角和少之又少,于是刚才还充满期待和欣喜异常的内心不免要乌云遮天的失落一阵子。而这时一向宽厚仁慈而且还聪明大度的母亲就会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来,并且还满脸堆笑的极力安慰我说道:“嗯,不错不错,都能帮妈妈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了,俺娃儿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在听到来自母亲的一番护犊情深和宽心安慰话以后,原本灰心丧气的我就会转怒为喜的破涕而笑。于是一下子又变的多云转晴和精神头十足的我便又兴高采烈的跑到外面去和那帮儿时伙伴们玩耍游乐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曾清楚地记得,母亲一般都是利用下地劳作的休息空间或者是午间回家做饭的路上来采摘野菜。她那双勤劳能干的大手干起活来总是十分的麻利和顺溜,每次当她挎着篮子去采集野菜的时候,往往是我刚看到她转身还不到三五分钟的时间呢,结果就看见笑容满面的母亲已经挖满一篮鲜脆欲滴的野生蔬菜重新拐回头来了。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家人午餐和晚饭所需用的蔬菜也就全都有了。
那时候最常吃的就是漫山遍野的花花菜和苋菜,母亲在家里把采摘回来的野生蔬菜先去根洗净,然后扔掉那些腐烂变质的老叶子。这时再往炉灶里塞一把柴火烧半锅热水来,等水烧开以后就把刚才摘洗干净的野生蔬菜放进滚水里烫一下。据母亲说这样是为了去除菜叶上的土腥气,等一会儿不管是下面条锅里直接食用或者是下锅油炒都不会有异味,这样吃起来才会最大限度的品尝到她原来独有的迷人味道。
由于地里漫山遍野的野生蔬菜多的是,于是母亲就把多余的蔬菜过水拧干,然后凉鹪谧约以鹤永锿ǚ缦蜓舻牡胤剑等完全干透以后再收集起来存放到屋里,等到了冬天或者是家里有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而没有蔬菜可用之时,于是储藏已久的各色野菜也就成了英雄有用武之地的座上宾和香饽饽了。
等到这些风干晾晒好的野生蔬菜再次派上用场的时候,一向心灵手巧的母亲就先把自己包裹完好的干野菜叶子用滚水给烫一下,原来缩小变形的的野菜立马就会肚皮鼓鼓的迅速膨胀并恢复到先前的可爱样子来,这样一来的话,等下要招待客人之用的午餐蔬菜也就不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和担心发愁了。
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锅热气腾腾而且还芳香四溢的人间美味瞬间便新鲜出炉,然后就立马待命的等着我们和客人一起来狼吞虎咽的尽情享受这人世间少有的乡村情趣和美味佳肴了。
这些野生的蔬菜不但可以煎煎炒炒,而且有时候母亲还别出心裁的把这些野生蔬菜和面粉用水和匀以后搅拌在一起,然后放在笼屉上蒸熟来吃,也是别有一番难以言表的清香美味。有时候做成鲜嫩爽滑的包子,或者用来烙馍的时候 做卷菜,就像今天的鸡蛋饼似的加一些生菜在里面,也都是一种很不错的智慧选择,这样不但增添了它的观赏美感,而且还会激起你饱餐一顿的强烈欲望。
此外有时候心灵手巧的母亲还把这些过水拧干了水分的各色野菜剁碎做包饺子的馅料,然后再变换花样的包成一桌大小不一和形态各异而且味道也不尽相同的各色风味水饺,也是餐桌上人见人爱和争相选择的一道亮丽无比的美食风景线。
小时候食不果腹的我们好不容易看见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于是就忘了姐妹同胞和手足之情,从而你争我抢起来。有时甚至还会为此不惜大打出手的掐起架来,而此时还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就会飞快的跑过来笑声说道:“看你们一个个那馋嘴猫样,上辈子就好像是饿死鬼托生似的,来来来,别抢别抢,每个人都有份,够你们姐弟几个全都吃饱的。”哈哈,此刻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我们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于是原本满满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在母亲那充满慈爱和关怀的吆喝声中给残卷风云的横扫一光了。
在我的故乡豫西连绵不断的八百里伏牛山下,不只是农田荒野里才有野生的蔬菜,在我家门前的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边,也有两种可以食用的野生蔬菜。其中的一种就是用来生体腌着吃的水芹菜。
那些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们把采集而来的水芹菜剥洗干净以后,放在一个瓦制的罐子里撒上油盐、味精等调味品再来回不停的搅动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盖上泥制的瓦盖子。
于是一坛土法秘制的人间佳品也就差不多大功告成了。其实要不了三两天的时间,等瓦罐里的调味品全部与水芹菜溶解在一起了,一坛色香味俱全的上好腌菜也就待嫁闺中的静候出坛了。
而且在缓缓流动的水面上也有一种圆形的野生蔬菜,我们通常都叫他圆叶菜,也是可以随锅下面条用的,不管是哪一种野菜都有他独特的味道,总是让人百吃不厌和念念不忘。
此外远处的山坡上还有野生的小蒜和韭菜,小蒜是一种天生美味而且还没污染的调味品,摘洗干净之后可以用来捣碎做成调拌面条的汁液。
韭菜不但可以做菜吃而且还可以作为馅料包成味道鲜美的饺子,无论是哪一样野生的蔬菜都给当时营养不良而导致面黄肌瘦的我们这些穷家孩子带来了无尽的味觉盛宴和甜美的精神享受。
现在虽说一年四季都能吃上各色各样的时令蔬菜,但却远远不能和那些饥荒年代给我带来食欲和甜美感受的野生蔬菜相提并论和同日而语。
如今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常年在外奔波而且总是忘了回乡的路,于是我就十分想念儿时吃野菜的那种场景所带给我的故乡情结和精神享受。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和愿望都难以成行和凑效,这其中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迫于生活压力和时间紧迫,于是就很少有机会再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去。
二来也是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一向关心我一家老老小小衣食住行和冷暖温饱的母亲,因为早已厌倦了独守家中而孤苦无望的沉闷生活,于是思念已故亲人朋友的母亲就狠下心肠的来撇下我们几个因为生计而难以尽孝的兄弟姐妹们,然后便心心向往的跑到天堂里面和外公外婆他们那些至亲近人唠嗑解闷和亲情团聚去了。
时光如水・岁月无痕,如今我那淳朴善良而且还勤劳能干的母亲到天堂里面走亲戚已经长达五年之久了,可我还是没有看到她老人家有丝毫的返乡轨迹和真实意愿来。
于是思念故乡和怀念已经逝去的母亲就成了我常常萦绕心头而且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一片阴影和心头之痛。
真的好想再次品尝到故乡那风味独特的野菜来一饱口福,可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再次品尝到故乡那鲜嫩嫩・水灵灵而且还爽滑润口和野味十足而且还是心灵手巧的母亲大人亲自下厨所做的野生蔬菜和美味佳肴哦!
童年记事记事散文
儿时,家贫。小小年纪就体会到清贫之苦,父母之累;但穷不丧志,自小就学着砍柴,放牛,担水,做饭,实践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古训。
生活在农村,尤其是山区,只要四肢健全,勤劳肯吃苦,解决温饱不是什么难事。除了地里产出的,山上还有取之不尽的宝贝。
每当秋季,落叶树开始渐渐披上金黄色外衣的时侯,青壮年忙着秋收冬种,我则跟着老年人上山去掏零花钱了。尝到甜头以后,我就一个人上山了。
鸡蛋大的桐籽,剥开后是鸽子蛋大小的一颗白颜色的肉,大的一颗桐籽树全部摘下来能装满几个背箩;黄豆大的桕籽成熟后一撮撮地挂在光秃秃的树梢上,一人合围的树摘下来装不满一背箩;山茶树只要找到一颗,附近往往有一大片,深褐色的籽挺沉的,一背箩能有几十斤。这些籽晒干了,供销社会收购,可以打油。桐籽油可以做上好的油漆,自然,环保;山茶籽油则是绝佳的食用油。因为这些籽太沉,没有大人给你来帮着挑,小孩子是没力气运到山下的。因此,一般我们是不去摘这些籽的,发现这些籽后就把信息告诉大人,由大人们根据忙闲决定取舍,没能够及时采摘的大多烂在山里面了。
我因为年纪小,挖的是药材。四明山上有许多许多药材。
四明剑,每根枝的四面分别长着刀片,看上去就是一件古代兵器,主治跌打损伤;喜欢长在石头缝隙里,非常难挖。
桔梗,治咳嗽的良药,喜干,长在沙性土里,开紫颜色的一串小花。
百合,养心安神,润肺止咳,营养滋补,喜欢长在阳光充足的向阳面的山坡,挖时得小心,很容易碎裂成一瓣一瓣的。
龙胆草,喜欢生长在背阴面的山坡,草丛中,小小的,很不起眼。需要在草丛中仔细地找才能找到,挖出来细细的两三条根细根,一天挖不了多少的`。但是收购的价格高。
产量最大的是田乌,一枝一花,喜阳,长得比一般草要高,找起来比较容易。而且都是成片生长,大半天可以挖一背箩。但是田乌是分雌雄的,雌的根小,软软的;雄的根大,硬硬的,只有雌的可以入药。
还有既可吃又可以入药的猕猴桃,木瓜,藤梨,等等,等等。
几年挖下来,我对村四周山上的药材分布已经了然在胸了,雷龙岗头多桔梗;猢猴山上田乌密;羊山湾北长龙胆……。但是羊山湾北坡草密地湿,毒蛇多,所以挖龙胆草一定要特别小心。大人教我的办法是走路时先用锄头探路,把声音弄大了,那样,蛇听到声音就会逃跑。
药材挖回来后,要进行翻晒,去杂质,等到干燥了,就可以送县城的药材公司卖了。
老家离县城有35里路。小孩子走一趟就够累了,挑几十斤的药材走个来回是不可能的。因此,虽然天天梦想着卖了药材换钱,然后买新衣服,学习用品,但这个愿望要一直盼到父母亲忙完秋收才得以实现。
十一岁那年,终于等到农闲了,父亲挑着我一个暑假的劳动成果,带我去县城卖药材。出门前,我在家里称过重量的,有50多斤呢,根据往年的收购行情,应该可以卖四五拾元钱。这点重量对平时挑二三百斤的父亲来说是毛毛雨了,所以父亲走得很轻松,我开心地跟在他后面,紧追慢赶。想着换来钱后可以买新的衣服和朝思暮想的学习用品以及美滋滋地吃一笼小笼包子,脚步轻松得差不多要飞起来了。
近中午时到了县城,但是,激动的心情转瞬间到了冰点,药材公司以不够干燥为由拒收。父亲好说歹说,就是无法打动收购员的铁石心肠。平心而论,药材是晒干了的,可能是在等父亲忙农物的这些天里返潮了。父亲无奈地摇摇头,忍着饥饿领着饥肠辘辘的我把药材挑到药材公司旁边的大会堂的门口,太阳很烈,我和父亲将药材摊晒在大会堂的台阶上,希望猛烈的阳光驱赶走药材里面的潮气。
出门时自信满满的父子俩,竟然忘记了带一分钱。大会堂门口的大街上,来往的人渐渐少了,城里的人们已经在吃午饭了,我的鼻孔嗅到了来自四面的饭菜的香。阳光很烈,肚子很饿。父子俩坐在台阶上,默默地祈祷阳光下的药材快点干啊,快点干啊。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多么希望眼前的药材马上变成香喷喷的饭菜啊。父亲一定比较我还饿了,他挑着药材,走了35里路,出了一身汗,俗话说远路无轻担嘛。父亲教我用拳头顶着肚子,卷曲身子,说这样会好受一些。
乡下孩子是难得有机会进城的,城里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但是在饥饿面前,我连站起来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心里只想着有口饭吃。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关注我们。父亲站起身,走向大会堂旁边的人家想讨口水喝,被拒绝了。我的心里充满了对城里人的愤恨:城里人,你这十足的小气鬼,你们喝的水不是从我们老家那山上流下来的吗,我回家后就把尿尿在流下山的水里,让你们天天喝我的尿水。
父亲跟我说:长大了,一定要记得赚钱,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老话说得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边无人问。几十年后的今天,在我已经不再感觉贫困的时侯,父亲的话还是句句在心。
太阳已经偏西了,大会堂的时钟已经指向下午3点,我和父亲收起散着余热的药材,再次将药材送到药材公司。工作人员没有多说,收购了。过称,付款。拿到钱的那一刻,我开心得完全忘记了饥渴。
父亲带着我跑步冲进了点心店,点了四份小笼包子,父子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顷刻间就把它们消灭了。父亲问我要不要再来一份,我打着饱呃说,饱了。
吃完饭,去了百货公司,父亲给我买了一双雨鞋,一枝钢笔。就匆匆地往家里赶了。月亮出来时我们才踏进家门。
这之后,我还是会年年趁学校放假时上山挖药材,直到考上大学,离开农村。尽管在城里生活多年,每次回老家,我还是习惯拿把锄头去山上转转,顺便挖一点草药。这些年,村里人大多去城里打工赚钱了,山上的植被越来越好,药材越长越多了,随便一挖就是一大堆。可惜的是,我那些在乡下的堂兄堂弟们已经没有挖草药治疗小病小痛的习惯了。家里有人头痛发热的就去医院挂点滴,吃西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民间偏方,房前屋后那些随手可得的治病草药已经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现代化的脚步如滚滚洪流动席卷神州大地,物欲横流,泥沙俱下,在得到许多好东西的同时,我们也在失去许多好东西。我们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也为子孙后代传承一些精华呢。
野菜麦饭格外香现代散文
小时候,吃惯了母亲做的花地地野菜麦饭(别称蒸饭),是因为那时候农村普遍穷,粮少缺吃,野菜充饥顶饭用,可谓“瓜菜半年粮”。如今吃野菜麦饭,医道中称为保健食品,是预防“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的稀歉饭菜。
入冬之后,开阔的麦田里、沟壑能坎上长满了农人俗称的花地地野菜,妻子按时送次孙女去了童之梦幼儿园,收拾完家务,按常规做好午饭,我和长子及长孙女分别从单位、小学赶回家吃午饭,午饭过后,妻子刚安顿完锅碗洗涮,就听到楼下唤孙女名字的妇人呐喊,妻子隔窗应声,是小区玲玲奶奶叫她。原来是她们几位从乡下来城里看管孙辈的妇女约好去城外挖野菜的。妻子穿戴完毕,拎着两条塑料袋急匆匆出了门,随她们几个老伙伴挖野菜去了。已到上班时间,我骑车赶往返聘单位上班。夜幕降临,紧张的劳作暂告一段,已到下班时分,我上楼进入家门,就嗅到一股野菜扑鼻的香味,这种久违了的味道,真让人欣喜。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自然灾害和灌溉条件的限制,沃土良田每年只能种一料产量不高的夏粮作物,生产队在交完公购粮任务,留足牲畜饲料,分到村民家里的口粮根本难以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为了充饥吃饱肚子,保障厨房有柴烧火,家家户户的孩子们放学后,个个肩上背着背篓,臂膀上挎着竹篮,既要在沟坡崖边砍柴,又要到麦田挖能做麦饭的野菜花地地。妈和婶婶给生产队劳动回家,就脚手不闲的绞水、择菜、淘洗,用比例适量的面粉和野菜相拌蒸麦饭。我们哥弟、姐妹一群围在厨房等候出锅麦饭。我帮着祖母给锅眼门里添柴火,祖母疼爱的指着我的`额头说:“看把你馋的喉咙手都上来了。”
野菜麦饭出锅后,妈先给祖母盛上一碗,再给父亲、叔父各盛上一碗。然后分盛两小盆,一小盆让姐妹们分吃,一小盆让我们哥弟们分吃,那吃相情景,远胜过如今的豪华大餐愉悦热闹。
时光流转,日月循环,半个多世纪一挥而过,今日晚餐手捧热气腾腾的野菜麦饭,怎能不让人惜今追昔。如今,人们虽然粮足饭饱,衣裳时尚,春有春服、夏有时装,秋冬穿着时尚衣服。由于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的生活压力、工作压力、心理和精神压力远大于我们年少时代。我扪心自问,这是为什么呢?革命先辈们出生入死打江山,我们这代人艰苦奋斗创事业,到了我们子孙辈怎能如此被物欲遮住双眼,被金钱迷失方向?我在苦苦的思索,如今的年青人就是缺少艰苦环境中锤炼。因此,无论在什么时候,理想信念都不能丢、“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教育都不能忘。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啊!期盼子孙们比我们更强!
一顿野菜麦饭勾起了诸多回忆感想,真是过了花甲之岁,常想过去。今时的事回头就忘,过去的事常在眼前,这也可能是自己迈向衰老的象征吧。我有些天真的幻想,夕阳辉映比朝阳,野菜麦饭胜大餐,让子孙们能记住过去艰苦的岁月,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童年记事的经典散文
童年记事(一)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度过的。这个村子叫前寨,传说是大清朝的一个将军,在这一带扎过营,共分三个营寨:前寨,中寨,后寨。后来军队撤防,这一带就形成了三个村子,原来的军营名也就自然成了村子名。
这个村子有一百多户人家,而朝鲜人就占了三分之一左右。后来,这些朝鲜人大部分都搬走了,有的回国,有的搬到吉林延边一带居住。我家住在村子中部的一个大杂院里。院子南面住的一色朝鲜人,时隔六十余年,回忆起来,只记得我们家称呼他为“小金子”的一家。男的似乎留个小胡子,其余的人家都没有印象了。
朝鲜人的房子给我印象很深。墙是用黄黄的粘土,再掺进一段段的稻草,用铁叉子垛起来的。房顶的大梁和椽子安好后,铺上一层荆条帘子,然后,在地上用稻草打成大草帘子,许多人拖到房顶上,铺开固定,然后再用草绳子横竖拦住,以免被大风掀起。再把墙里外用黄泥抹平,这样,房子就算盖完了。
朝鲜人屋子里边也很有特点。进屋子有两个门:一个是进厨房专用的,一个是直接进里屋用的。直接进里屋的门,还兼有窗户的作用。所以,东北一带有一个歇后语:高丽(朝鲜)窗户——门(闷)了。推开那个“窗户门”,就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小屋地,是用来放鞋的地方。再往里面,就是满屋子的大炕,大炕用隔扇门隔成几部分,便于不同辈分的人居住。炕上铺着光滑的席子,炕很热乎。每到老人过生日的时候,全家人及其亲属在大炕上唱歌跳舞。此时,他们往往敲着一种临时做成的鼓:一个大洗衣盆,里面装满水,上面扣着一个葫芦瓢,再拿笤帚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类似鼓的声音,大家就依据节奏唱歌跳舞。他们往往唱一气,再跳一气,往往到天亮。如果从厨房门进去,就好像走进一个坑里。因为这里要比房子外面低一米左右。在靠近内室一侧的墙下面,一溜大大小小的锅,砌在一个很大的灶台上面,锅上都有盖子,平时都擦得亮亮堂堂的。整个厨房弥漫着浓浓的高丽咸菜那种辣椒大蒜混合的气味。灶塘里是燃烧完的稻草灰。
朝鲜人的男人如果成了这个家庭的最长者,就要单独在一个小桌子吃饭。到了过生日的时候,就要接受晚辈们的祝贺。过生日这天,要大摆筵席。主食是打糕,一种把粘大米煮成饭,再放进木槽子里,用木锤子甩开膀子击打成糊状,再加进作料,做成的糕饼。朝鲜人很好客,常把打糕送给我们家品尝。这打糕吃起来有点咸味,很劲道。若拿到炭火上一烤,就会考出焦黄的泡来,再一吃,就更有风味了。副食是各种各样的高丽咸菜。酒是必不可少的,除了自己准备的,来祝贺的人,每人都带酒来。这一天,男人们可以尽情地喝酒,那真叫一醉方休;有时候,喝醉了还扭打起来,屋子里亮不开架式,就到院子里打。常常在地上滚得一身泥。别人也不劝架,任其扭打,直到打尽兴为止。打了一通之后,再回屋里喝酒,事后并不记仇,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女人们这一天要穿上非常鲜艳的民族服装,有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特别漂亮。上衣很短小,没有扣子,系着长长的带子。裙子很肥很长。到了晚上,生日聚会进入了高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分辈分,围成一圈跳舞,同时还唱着具有浓郁民族风格的歌曲,我记得,《阿里郎》、《道拉机》是必不可少的。
朝鲜人男女分工非常明确:男主外,女主内,而且是极其刻板教条的。男人白天出门劳作,回家来什么家务也不做。而女人则包揽了全部家务:担水,做饭,伺候老人,带孩子……朝鲜女人担水很有特点:她们一般是用罐子顶水,先在头上戴一个用草编成的垫圈,然后再把装满水的罐子放上去,挺直着脖子,像耍杂技一样,顶着水到家里。也有的受汉族人影响,也用扁担担水,只不过是背着朝鲜人特有的工具背夹子,再把装满水的水桶分别挂在背夹子上面的扁担钩子上。走起路来努力地弯着腰,低着头,一副非常吃力的样子。朝鲜女人很能干,也很干净。她们洗衣服时常常要把衣服放在锅里煮一下,再在石头上用棒子乒乓地好一阵捶打,再用清水反复地漂洗,而洗出的衣服真是洁净鲜亮。
朝鲜人的工具也很有特点。镰刀是月牙形的,有的是专门用来割稻子的,有的是专门用来割柴的,很好用。难怪汉族人也逐渐接受了这种镰刀。朝鲜人一般不种旱田,只种水田,水田埂上种上大豆。用来给大豆锄草松土的锄头,手柄很短,所以朝鲜人锄地的时候,都大弯着腰。还有朝鲜人特有的工具背夹子,那是两个叉形的.木棍用几个木头连在一起的。用较柔软的稻草编成帘子绑在人背部一带,再编成两个背带固定在背夹子上,用以跨在人的双肩上。可以背稻草、柴火,也可以垫上蒿子编的帘子,用来背粪,用途极广。背的人要拎一个带叉的棍子,在休息时,用来支撑背夹子。朝鲜人的主要运输工具就是牛车,牛车的轮子直径很大,轮子的车轴那有轴承,常看见他们往车轴那注机油。牛既用来犁地,也用来拉车。牛的个头很大,大都是淡黄色,很有力量,也很温驯。驾车时,车辕上有一条横木,将横木放在牛的宽厚的脖子上,再用绳子一拦就可以了。
再值得一提的是朝鲜人出殡的礼仪。最有特色的就是人工抬棺材往墓地行进时,要往前走三步,再退两步,据说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依恋之情。这时候,死者的亲人就要摆上带来的酒菜,请抬棺材的人吃喝,然后再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是走三步退两步,这就是还要停下来喝酒。就这样往往是不太远的路程,也要闹上一整天。朝鲜人的墓地绝大部分在山尖上,这就更增加了这种特有礼仪的表现。小的时候遇上朝鲜人出殡,要跟着看热闹,有时竟跟一整天。
大杂院的东北两面都是汉族人,印象不深,现在都忘记了。西面是院子出口。
童年记事老鼠散文
“老鼠”,是一个人的外号。在很多人眼里,他很卑微,卑微到不值得一提。
他个子瘦小,头发枯黄,皮肤黝黑的,看起来像非常猥琐的老头;身上穿的,都是别人穿过扔了不要的,平常总是有一股怪味道。记忆里他从来就没有年轻过,我们小的时候,他就这么“老”。
“老鼠”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以至于很多人以为那就是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取这样的外号呢?因为他永远也长不大,就象一个小老鼠,他的年龄比我们这群小孩大很多,也许是大7、8岁,也许是10来岁。反正我们在长大,而他还是小小的,好象永远是那个样子。
为什么要写他呢,那是因为在我们童年的记忆里,老鼠好像一直有在参与,像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
“老鼠”的父亲是个罗锅,也就是个驼子。他们家里很穷,穷得叮当响。这样一个又穷又丑的罗锅,自然是娶不到媳妇。
有一年冬天,天降大雪,一个流浪的女人来到村里,她无家可归,面黄肌瘦。也不知怎么的,就留在了罗锅家。她就是老鼠的妈。老鼠的妈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居然用洗衣粉洗头,头发全烧黄了。
小时候同伴们到处乱跑,我跑到他们家附近,看到一个老女人头发全枯黄的,样子苍老,我以为那是老鼠奶奶。但同伴告诉我那是老鼠的妈妈,当时感觉诧异极了,也很害怕,总觉得她是《西游记》里面的老妖婆。
老鼠的“老”也许是遗传她妈妈的,其实不然。因为老鼠出生的时候,也是白白胖胖的。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长不大,那是一场意外。我是听大人说的,没有亲眼见,只是见过他身上的伤疤。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老房子里面灶台冒着扑扑的热气。老鼠还小,但已经很调皮了,他在外面玩累了,独自一个人回家弄吃的。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大不了就有几块红薯,一点冷饭什么的。由于食物紧缺,为了防止动物偷吃,会用篮子装着挂在灶台上面的钩子上。
市场经济还不发达的年代,每家每户都养过年杀的猪。灶上煮着的就是满满一大锅沸腾的猪食。小老鼠够不着篮子,就爬到的灶台上,一只脚不小心踩在锅盖上,锅盖一滑,他就掉进了热锅。
后来,我们小朋友不懂事讨论这件事情,还当笑话说。可慢慢长大,越来越为自己的无知和无情难过了。
那时候的孩子都是没人管的野孩子啊。老鼠被严重烫伤,送到医院奄奄一息,人是没死,但落下了残疾。他的皮肤十之八九都掉了,后来长回去的是一层薄薄的'疤痕,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人也永远都那么点高了。
我们小时候父母都忙得很,一大伙的孩子自由自在有各种游戏。在我们的头头“五金厂”的指挥和赞助下,摔交还设立了各种奖项。一般大家都是到草地上摔,有时候是在草籽地里。那次,在后坟头草地上摔交,我和老鼠对阵。虽然,老鼠比我大很多,但他没有力气,我战胜了他,得到了一块橡皮做奖励。那时候真是高兴啊。但不知道,老鼠是不是很落寞。
最为老鼠难过的,是他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过一个正常的童年。他的心灵是扭曲的,在老鼠渐渐大的时候,人开始不安分了。农村里大家都在池塘里洗澡,男的光着身子,女的还是要穿些东西遮挡。老鼠,我总是在那里流连忘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妇女们的乳臀。也总听到他骚扰女孩子,作下流动作,说下流话被打的。
这个炎热夏天的晚上,村里一对年轻夫妻正在热火朝天的造孩子。女的仰躺在下面,突然感觉家里好像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她连忙扯一件衣服捂在胸口大喊:“有贼”。男的也翻下身来,到处翻找。
村里人听到叫喊,大家都起来帮忙。找来找去,搜出了蜷伏在扇谷子用的风车里的瘦弱老鼠。原来,他躲到门后偷看小两口颠鸾倒凤,被发觉无处躲藏,只好缩到那里面去的。
这以后大家对老鼠更加另眼相看了,女孩子们也躲着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但是老鼠没有。他没有人会喜欢他,也没有人去关心他。
国家政策好了,每个村子里都有自己的卫生保洁员。为了照顾老鼠,也为了体现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优越性。现在的老鼠在村里做清理垃圾的工作,村里人也还算照顾他。但这工作很脏,很卑微不被人看的起,甚至是自己的亲兄弟。老鼠有一个哥哥,也有一个嫂子,但是他们对待老鼠,如同陌生人一般。
我见到他的样子,是每次他来清运垃圾的时候,还是穿着别人不要的又大又宽的衣服。我每次都是主动叫他名字:“陈明,你来啦!”他听到我叫他的名字,很高兴,说:“王老师回来了”这样的客套话。
老鼠的父亲和母亲,前几年都走了,留下了老鼠。老鼠每年扫垃圾的钱都是他哥哥和嫂嫂领的,说是为他存着将来用来养老用的。可是,谁信呢,谁知道将来是怎么样呢?
我们社会的边边角角,总是存在像老鼠这样的边缘人物,他们卑微,他们渺小,但是就是他们这样卑微和渺小的人物,丰满了我们社会的血和肉。
一个国家的强大和复兴,应该像血脉一样,触及到毛细血管。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社会能够达到人人都享有尊严,享有保障。虽然那样的日子,还需要很长很长的努力 ,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实现的。
老鼠是一个卑微的人,像一颗尘埃,但每一个尘埃,组成了我们的世界。我希望,有一天,每一颗尘埃都在阳光下,都能够放射出自己的光芒。
那时弱者,能够得到帮衬;强者,能够扶老携幼。
童年记事优美散文
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机,一家人最喜欢的就是那台红梅牌收音机。那台收音机是长方形的,红色的外壳,有一尺多长,很漂亮。
每天晚上六点,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一家人就坐在八仙桌旁边听刘兰芳播讲的《岳飞传》。刘兰芳口齿伶俐。声音铿锵有力,说话嘎嘣脆,所以她的评书很吸引人。再就是那时候精神食粮贫乏,收音机就变成了全家人的最爱。
在刘兰芳这部精彩评书里,我和弟弟知道了岳飞是南宋著名的爱国将领,知道了他有几个很棒的儿子,名唤岳云、岳震、岳亭、岳雷等。还知道了岳飞带领岳家军抗击金军,把金兀术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听着评书很敬佩岳飞的英勇善战,很想变作他的士兵,和他一起去杀金兵。可惜后来岳飞父子被大奸臣秦桧所害,父子几人被害于**亭。那一刻恨死了秦桧老贼,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非常感谢电台工作人员,感谢刘兰芳。是他们这些文艺工作者,让我们这些孩子懂得了忠奸善恶,懂得了嫉恶如仇,更懂得了热爱国家。
除了每晚听刘兰芳的评书,我还喜欢听中央广播电台的《星星火炬》。那是个儿童节目,我们这个年龄都熟悉和热爱这个节目。在那个节目里有儿童歌曲,有董浩和王刚讲故事,好像还有鞠萍姐姐。可以说是星星火炬陪伴了我的少年时代,在那里我知道了本领高强的孙悟空和师傅西天取经的故事。感恩那些播音员,陪我度过了精神贫乏的岁月。
那时候收音机里还经常播送广播剧,都是潘虹刘晓庆等演员演的电影改编的。像什么《山茶花》、《杜十娘》、《爬满青藤的木屋》等等,我都在收音机里听过。还有一些小说,如《夜幕下的哈尔滨》,是王刚播讲的,王刚说小说诙谐幽默,有一段故事里讲到坏蛋秦得利被王一民领导的人扣了一脸油漆,弄得花花绿绿,简直就像猴屁股,笑的我前仰后合。
也正是在收音机里听了很多小说故事的,我也变成了爱讲故事的人。放学路上,我能为小伙伴讲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猪八戒吃西瓜的故事,还有武松打虎的情节,都能讲的绘声绘色生动传神。小伙伴们可喜欢听我讲故事了,我的作文也因为这些故事成绩不错,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阅读。
大概在八五年吧,家里经济条件允许了,妈妈在供销社买回了一台长虹牌电视机。电视机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人,当然比收音机先进了,所以我家的收音机也被渐渐地冷落了。后来经历了几次搬家,红梅牌收音机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了,从此收音机退出了我家的生活舞台。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电视机电脑都是平常之物了,但不知为什么,我时常想起在故乡时的那些时光,想起那些大家坐在一起收听评书的日子。假如还能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童年的记事散文
一、爷爷的铜戒尺
我九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开了人世。他留给我的印象是宽严相济,但给我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把永不生锈的铜戒尺。
戒尺,是旧时先生体罚学生的一种教具。相当于现在讲台上的教面棍。“引以为戒”这句成语好像就来自于戒尺。据说,在课堂上要是那个学生犯了错,就伸出双手接受戒尺的惩罚。不过,先生用戒尺打学生的手,只可以打手心不能打手背,因为手心的肉是软的,不怕打伤。手背骨头多,容易被打坏。每每看到这把黄亮亮的铜戒尺。我就很自然的想起了当年是教书匠的爷爷。爷爷的父亲是清光绪年间的进士,在这个书香门第长大的爷爷对学业很重视。
爷爷一生勤耕于教育。他四个儿子,有三个在外工作,唯独父亲小留在他身边。常听伯伯们讲,爷爷对学生的教导是非常严厉的,不说别人,仅他们几个在学生时代,就经常挨过爷爷的铜戒尺。每次教训他们的时候,就是在家里检查作业,或是站在身后看他们练习毛笔字的时候。为此,心疼孩子的奶奶常常不是掉泪,就是跟爷爷赌气。不过,严师出高徒,正是有了戒尺的不留情面,才使他的几个儿子都成了对国家有作为的人才,也为我们这个书香门第争来了脸面。
我小时候倍受爷爷的宠爱。我记得的爷爷已是七十岁的老人。他常常戴着老花镜翻看着发黄的麻纸线装书。村子里过红白喜事,爷爷是礼房先生。头一天,他把那把黄亮亮的戒尺压在放在桌子上的红纸上,蘸墨挥毫,龙飞凤舞的写着对联,旁边一个人在专门给他磨砚。爷爷那种表情相当的.严肃,这表明了他对写对联的认真态度。过事那天,爷爷坐着礼房的椅子,手握小耗毛笔,在礼薄上书写着随礼人的名字。那把铜戒尺,仍不声不响的横躺在礼薄的上方。谁看到它都会稀罕的赞说一番。我是爷爷很喜欢的小孙女,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怕他。看到他在礼房忙乎,我就跑了过去。这时候,爷爷便会从桌子上放着糖果类的盘子里给我拿出一个,然后轻轻的拍拍我的头,让我去找妈妈。那时候的糖果可不比现在的糖果尽够的吃,能吃一块糖果在小孩子心里是无比幸福的事儿。
爷爷常年居住在一间虽然窄小,但是却冬暖夏凉的屋子里。我每到到爷爷那里,首先看到的是靠炕边的一大书架子书。随后就是放在炕上的一个做书桌用的小饭桌,桌子上用铜戒尺压着写毛笔字的麻纸。七十多岁的爷爷,还经常练写毛笔字。我一来,爷爷就要我爬上炕,手把手的交给我写字。几十年过去了,那种情趣却常常历历在目啊!,一张麻纸,一把戒尺,一方砚台,一支秃笔,一屋清香,我跟老态龙钟的爷爷,就经常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我无数个星期天。爷爷写得毛笔字工工整整,是正楷字,写得极好。他的为人也和他的字,他的戒尺一样方方正正。在村子里口碑很好,深受乡亲们的尊敬。如今,他已经去世几十年了,但是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还常常在我跟前提到他。我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早年由于客观地原因,过早的离开了学校。虽学识浅薄,可爱读书的习惯一直都在。闲暇之余也喜欢写个不成器的小文章。这些方面是与爷爷感染是分不开的。于是,在这秋后的一个清闲的晚上,对凑出了这篇短短的文字,一表对爷爷的怀念。
二、蓉儿
生活在农村里,心里惦念的是村里的大事和发生在周围男人和女人们的故事。随着改革开放以来,村里的面貌年年一直在变化中。家家楼房耸立,俨然城市小区。
事情围绕在门口一个女人身上。一个面貌看似不漂亮的女人,却有着男人的胸杯,女人的柔情,对儿女十分关爱的母亲。在村里,巷里公认能干,能吃苦的女人。她的名子叫“蓉”,十八岁嫁到这个村里的一户穷人家户里,丈夫是个憨厚的汉子,公公是个病弱的老人,当年的她瘦弱单薄。
就是这个单薄的女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的丈夫人老实,只能干些苦力活,对经济概念没能力。家中大事小事都是她理料。她对老人孝敬,对丈夫体贴,和邻里相处融洽,是个贤惠刚强的女人。她在田里做地,犁地,耙地,样样拿得来,放得下。尤其种小麦,摇耧,比好庄家把式都得力。巷里的男人,女人心里都佩服得紧。
她头脑聪明,苦头十分的好,嫁到这里,多年来,小生意做的不停。她刚到这家时,三间烂破房,木棍栅拉门,一贫如洗,更不说吃什么好的了,穿什么象样的了,就是在这种境况下,她柔弱的肩膀挑起了这家苦难的担子。她风里来,雨里去,泥里走,泥里爬,努力营造家的温馨。
柔弱的身子拉个小平车贩果子,寒冬里,脸冻得通红,手上的风口子烈得血丝丝流,但是她,不怨言,脸上依旧的笑容依依。就是这个寒冷的冬天,勤劳的女人挣下一笔买自行车的钱,在七十年代自行车可是最时髦的交通工具。你说:此女人简单不?
从此这个自行车与她相伴,风雨无阻,卖成衣。各种小生活品,怀孕期间照常干活。那有现代的人会享福?吃这保养,吃那护理。常是顶着烈日头,冒着严寒风,一如往昔,坚持着奔波于生活。
随着三个儿女的降生,艰难的日子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记得一次,她拿着罐头瓶子来我家借油,我心都深深的疼了一下,憔悴的她,看了让人心疼。虽然我也是刚嫁到这里,看到这一幕,无言却沉重。
门口的老人们经常叙说她的往事和对老人孝敬。至于以后,我们常在一起相处,发生的事情更是一目了然,虽然她大我许多,她对我却有着母亲和姐姐般的关爱和相懂。和邻里相处共事不计较得失,是个大度的女人。
她坚韧的毅力,持之以恒,骑着自行车十几年来卖成衣,有一次,她疲惫身子,骑车子推一大包货物,推不上去。坐在沿头,歇了会,继续上路。坚强的她,勤勤本份,尽管很累,很苦,从没吭过声。供儿女上学,盖房子,买家属院,尝尽辛酸苦辣。含辛茹苦的她给了儿女们温暖的家,给了丈夫的爱,给了老人的亲情。她呀了不起!从心里,十分的尊敬她。随着努力的勤苦奋斗,生活渐惭地富裕起来,虽然她老了,可是她的心劲很大,精力充沛,心里总是盘算着怎样才能致富。
如今儿女们都已成家了,在她的领头人理料下,大儿子楼房盖起了,二儿子家属院买下了,女儿嫁人了,儿孙相依,按说,该享福天伦之乐了,可她爱劳动的精神,一直丢不下,又买下一辆电动三轮车,做起了销货小生意,热季,和老伴种地锄草,搞副业。庄稼收完后,冬天了,进些货物碗筷,小生活品,挣些养老钱,尽管很冷,老两口脸上洋溢着祥和的笑容,骑着电三轮穿行于街道小巷,寻着自己的生活方式,点缀着生命的色彩。勤劳的她,阳光下笑容笑得好甜美。
她是我们村里女人的实在人,尽管她没那花容月貌,可是在心里觉得她好美,好美!
童年记事现代散文
童年时,大部分时间是玩游戏。夏天,最常玩的就是到村子西边的大河里去游泳。我只会“狗刨”,游得也不远;看到那些比我大的伙伴,又会狗刨,又会踩水,花样很多,真是羡慕极了。再就是在沙滩上堆城堡、尖塔什么的。我从小就有绘画造型能力,所以,堆的“沙雕”就比别的伙伴高一筹,此时,我看到伙伴们羡慕的眼光,心里就平衡了。有时,游泳、玩沙子腻了,就跑到有淤泥的地方,把全身都涂上黑黑的淤泥,脸上只露着五官,装作妖魔鬼怪;然后,再扎到水里洗净。还有时爬到河边的大柳树上,折些柳枝,做成柳哨吹着,也别有情趣。
到了晚上,伙伴们吃了晚饭,不约而同地来到大杂院,大家玩起了游戏。有一种游戏叫“跑马城”,玩法是大家手拉手站成一字长排,由一个人先助跑,借助惯力冲撞大家拉着的手。如果撞开了,就由被撞开的人唱一首歌;如果撞不开,就由撞的`人唱歌。这种游戏,担任冲撞的人,都会选择年龄小力气小的薄弱地方开撞。我那时属于那种挨撞的对象,当看到那膀大腰圆的大块头冲过来的时候,心里真是紧张极了,两只手使劲地攥着同伴的手;有时,还真把冲过来的大块头给拦住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一种游戏叫“蒙瞎虎”。先选一个人,用手绢蒙住他的眼睛,大家分散在他的周围,让他去抓。如果谁给抓住了,就给大家唱一首歌,之后,就给这个人蒙上眼睛,再由他去抓别的人。
当被蒙上眼睛的人,伸开两手在空中摸索之时,大家一边躲开他,一边又故意引逗他来追,有时还跑到他身后,拍打他一下;那种情景,真像西班牙斗牛士一样,既怕被牛顶着,又不断地引逗牛发威,以此获得一种刺激、一种快感。
再就是“藏猫猫”玩。一个人先闭上眼睛,别的人在附近藏起来。等藏好了,喊一声,好了,找吧!于是那个人就到处去找,找到谁,谁就充当下一回的“找猫人”。记得那时候真怕被找到,专门找那最隐蔽的地方藏,有时竟藏到马厩里,好几次险些被马踢着。
还有丢手绢,也是很紧张刺激的。尽管你警惕性挺高的,但有时一个疏忽,手绢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你身后,而当你有所察觉时,已为时太晚,只好乖乖地被推倒圈中等候处罚。
当月亮慢慢地从东方升起来的时候,大家有些玩累了,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大杂院东面的老马家。他家的窗前铺着几张草袋子,大家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乘凉。望着满天的星斗,猜测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有时,一个萤火虫摇晃着飞过,有的伙伴就追过去,抡起布衫,将萤火虫逮着,装在南瓜花中或葱叶中,欣赏那有些发绿的光。
有时,马大娘就给我们讲故事。故事里常有鬼出现,讲得活灵活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等到回家的时候,就有些害怕,一伙人谁也不敢落在后面,唯恐被鬼捉去。当然,也有挺美的故事,特别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大家一边专注地听故事,一边在满天星斗中找牛郎、织女和那个老牛。正在这时,往往有一颗流星刷地飞过,很快地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
冬天来了,白雪覆盖着大地,大河也封冻了。我和伙伴们的游戏兴趣一点也不比夏天差。找一段圆木用斧子砍出尖,再用锯锯下来,在锯下来的部分的尖头上,按一个滚珠,就成了一个陀螺。再在陀螺的上面画一些各色的圆道道,就可以拿到冰上去玩了。在冰面上,两只手拿着陀螺,向相反的方向一拧,陀螺就转起来,再拿起小鞭子使劲地抽打它,让它越转越快。小伙伴们常常比谁的陀螺转的时间长。
还有放爬犁坡。首先找一个有雪的斜坡,把爬犁拉倒坡顶上,前面须有一个摆坡的人,这个人是管启动爬犁和控制方向的,因此,都是年龄稍大有一定放坡经验的人。然后,大家挤在爬犁上,摆坡人启动爬犁,爬犁就会借着惯性呼啸而下。那种一刹那的刺激,使人感到既惊险又痛快。当然,也有爬犁翻倒,闹个人仰马翻的时候,一个个浑身是雪,可大家并不在意,拍一拍雪,又爬上高坡,准备乘下一班爬犁了。
当然,最有意思的还是过节、过年。元宵节可以提着各自的灯笼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比比谁的灯笼更漂亮。清明节能吃上黏米做的“驴打滚”,端午节看大人往房子上插艾蒿,还能得到奶奶给做的“龙尾巴”,所谓的“龙尾巴”就是剪一些各色的圆布片,如现在的一圆硬币大,每两个圆布片之间穿一个空心的苫房草节,连成一串,再在尾部钉一些布条做尾巴,一个龙尾巴就做成了。据说挂在身上能辟邪。最有意思的当然还是春节了。首先是贴春联、放鞭炮了,再就是吃饺子。小伙伴们在一起,比比谁的衣服最好看,谁的小鞭最爱响。然后,找一个爬犁,放几把爬犁坡,真是开心极了。
童年的游戏和小伙伴,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关于童年记事的散文
一、看鸡
大集体时的看鸡,不是看着鸡别偷嘴家里淘晒的金贵的粮食;不是看着鸡别贪吃被称作“资本主义尾巴”的私家三厘小园里的青菜;而是集体庄稼即将成熟时,为了达到“颗粒归仓”,不能让属于私有财产的鸡鸭偷吃,便指派我们那些正上小学、放了农忙假的孩子们看护。我们扛着三五米长的竹竿,片警似的巡逻在紧临村庄的麦地或稻田边,警惕地注视着颗粒饱满但尚不能收割的麦子或稻谷。
能享受看鸡特权的都是“干部子弟”(指的是生产队干部,那时我父亲是生产队副队长—相当于从十品官),所以庄稼成熟时能扛着竹竿看鸡的那可是令人艳羡的职业,被称作具有特殊身份的“小社员”。但是看鸡的责任可不小,一是来回走动或不断吆喝,不能让鸡鸭钻空子,趁机偷嘴;二不能打死打伤人家的鸡鸭。当时的鸡鸭可是一家一户的银行,被称作“盐罐子”、“油罈子”。是家庭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十分金贵。一只鸡鸭不亚于现在的一头猪羊。再说了享有特权,也不能不讲邻里关系,况且左邻右舍都是老亲旧眷或沾亲带故,低头不见抬头见。公事办公也不至于六亲不认吧!但是看不好,不光在队长那里无法交差,其他社员也颇有微辞,所以看鸡的孩子都倍加小心,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为了能占集体便宜,在庄稼成熟时能让鸡鸭偷吃一点,有些“刁民”却是挖空心思想点子。我们琢磨怎样看好鸡,他们思考如何看我们。软硬兼施,拉拢腐蚀,引我们上当。有一年秋季,稻子成熟时,我被派到离家很远的一个村庄前去看鸡。村庄上正好有一个我叫“表大娘”的老妪,人称“老黄脚”(农村刁钻狡猾妇女的别称)。见是我看护他门前的庄稼,先是甜言蜜语地哄骗:说外面日头毒,不如到她家歇歇喝口水;天热了鸡鸭也不会去稻田的。由于临走时父亲反复嘱咐,我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婉言谢绝了。她看套近乎不能打动我们,便施以糖衣炮弹——从院子里树上摘下一大捧熟透了地红彤彤的大枣,硬塞在我的怀里。因为嘴馋,我躲在树阴下只顾大快朵颐,没想到中了她的计:她把十余只鸡鸭撵到稻田里贼吃起来。正好被查岗的生产队长逮个正着。队长揪着我的耳朵,拉着去见我父亲,结果是一顿暴打之后结束了我看鸡的生涯,同时也解除了我“干部子弟”的特权。
痛定思痛,我又羞又恨。羞的是由于贪吃,在“贿赂”面前立场不坚定,没有能保持清醒头脑,掉进“表大娘”设计的陷井里,给众人留下笑料;恨的是“表大娘”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玷污我纯洁的心灵,为了一己之私,计谋何其毒也。但吃一暂,长一智未必不是好事。时至今日,我还警钟长鸣,时时警示自己: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贪心就不会上当。书上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就是这个道理。由于当年羞辱,几十年来我十分讨厌药用价值极高的大枣。在我的记忆中它肮脏,龌龊,是毁我一生清白、无法洗雪的赃物。
童年已很遥远,“表大娘”也早已作古,但每当回忆起童年的一幕幕时,“看鸡”的场景还清晰如昨,让我不能释怀!
二、拾粪
隆冬的清晨,朦胧的月光下,一个十来岁、身背畚箕(一种盛粪专用的竹编或柳编的器物)、手持粪锄(一种形似锄头的拾粪专用工具)、或自言自语地解闷、或一路高歌的壮胆、穿行于村上、宅边、田埂、荒滩空地间、东张西望、四处仔细搜索的少年,那便是40年前的我。那时我正值童年与少年相接的年龄,我的职责就是早起拾粪,帮家里挣工分,以缓解家里人多、劳动力少、挣不到工分、年年缺粮的压力,也算不吃闲饭,能为家里尽些微薄之力。
40年前,正值大集体岁月,生产队为了广积农家肥、种出好庄稼,号召全队社员利用集体出工之余的时间,捡拾鸡鸭鹅及猪狗牛驴拉在圈外的粪便,然后分类计分,再集中到生产队大粪池里沤制。最具肥力的当数猪狗屎,但奇臭无比,除了冬季,是没有人捡拾的,受不了它的气味。冬天天寒地冻,它们被冻成冰圪塔,捡拾方便,不臭不漏。因此冬季是拾粪的黄金季节。
冬天下雨少,天上时圆时缺的月亮,照着万籁俱寂的田野。我早早起来,摸索着穿好衣服,操起拾粪的工具,顶着冷飕飕的寒风出发了。一路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以打发寂寞的时光。哈出如雾的热气,匆匆奔走,寻找那十斤才一分,黑金子似的粪便。那时神情专注,心无旁骛,满脑子都是那不耻于人类的猪狗粪。草上下满了如雪似的浓霜,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偶尔会有野兔蹿出,野鸡惊飞,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缓缓神,继续幽灵般的游走在走过无数个来回的线路上。月亮隐去朦胧的光,晨光熹微。我便背着“战利品”,来到生产队的大粪池边与同伴比收获。计工员是个老支气管炎患者,走起路来不断咳嗽,“吭吭咳咳”一步三摇地来到我们中间,鹰隼般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然后极其挑剔的评出等级,以质按斤计分,我们讨价还价、死磨硬缠,换到手的是二、三分或四、五分,一个个范进中举似的欢呼着、雀跃着奔回家去,草草地扒拉几口饭,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去学校上学——早已迟到了。
拾粪的日子一去不返;童年已成为永恒的记忆;粪锄、畚箕—拾粪专用的工具渐渐绝种,成为铭记一段历史的农家文物。就连“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农家肥)当家“的农谚也日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含有不同元素、有着不同功效的化肥。八十后、九十后、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们再不用受拾粪这份罪,他们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皇帝”生活,但他们的童年生活形式丰富而趣味寡淡。他们被圈养在温室里,不经风雨,不见世面。没有劳动创造价值的意识;感觉不到拾粪的乐趣;他们得到的多,失去的更多。他们感受不到朦胧月光下行走的惬意;感受不到野兔突蹿、野鸡惊飞,让人惊恐、顿时毛孔痉挛的紧张;呼吸不到旷野的新鲜空气;领略不到大自然的原生态风光;没有获得劳动成果时的兴奋;更不知道我童年生活是何等快乐!
童年经历的太多,可供回忆的就多,便有了供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这是一笔精神财富。妻子说我爱怀旧;儿子听我述说童年的点点滴滴,认为是天方夜潭;闲暇之时,整理记录,便有了篇篇小文,供同龄人从中找回金色的童年,给报刊网络填个空白,让失眠的朋友有了催眠的.灵丹妙药。
三、放牛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大集体时代。那时靠劳动挣工分,靠工分分粮食、分柴草——叫做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按劳分配。当时我兄弟姐妹多,家大人口多,劳动力少,属于严重缺粮户。为了多分些赖以保命的粮柴,便想方设法挣工分。像我那样十岁、八岁狗都嫌的孩子们,唯一能挣工分的途径是帮生产队放牛。说起放牛,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并不陌生——那可是一件很苦的差事:春夏秋农闲时节,原始的犁田耙地的“旋耕机”——牛,就要闲养着。这叫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生产队长(现在的村民小组长)从照顾子女多、劳动力少、严重缺粮户的角度出发,让各家认养一头耕牛。父母出于安全考虑,我家每年都认养一头性情温顺的水牛。于是我便天天与牛为伴,成了名副其实的“牧童”。
清晨,天刚拂晓,父亲便叫醒还沉醉在梦乡的我起来放牛。我习惯性地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嘟嘟囔囔地去解早已饥肠辘辘的老牛的缰绳。心里忿忿不平地想:这真叫不公平,饥肠辘辘的人去放同是饥肠辘辘的牛,先让它吃饱了,我才有资格回来吃饭。一肚子怨气常常杀到一贯忍辱负重的老牛的身上。老牛不愠不躁不辩解,默默地望着我,眼里充满委屈、乞求和无奈。余怒未消的我便恶狠狠地两脚踩在牛头上,口衔缰绳,双手扳住两个罗圈似的牛角,老牛娴熟地头一抬,便把我送到它那宽大且温热的背上。我熟读地一扭身,牢牢地骑在柔韧绵软地牛背上,才像赶考的举人似的两腿一夹,轻轻一拍牛屁股,老牛便悠哉游哉地出发了,去寻觅它丰盛的早餐。
一番折腾之后,气也消了,怨也解了,心也软了。于是从心底里升腾起无限的怜爱和同情:老牛是无辜的。它不光是我挣工分的工具,还是我亲密无间的伙伴。老牛内心的喜怒哀乐只有我知道;我的酸甜苦辣也只有老牛明白。这样一想,便心存愧疚地想着该怎样给老牛准备美味佳肴,让它吃饱喝足。不觉来到野外,迎着清凉的晨风,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便有了心旷神怡的感觉,精神抖擞地哼起久唱不厌地童年歌谣,老牛常常心领神会地“哞”的一声,算是和歌了。主仆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来到昨晚睡觉前酝酿成熟的最佳草场——或荒山、或塘畔、或田间窄窄的小埂上。
放好牛那可是一门奥妙无穷的学问。既要让牛以最短的时间吃得最饱,还不能让牛偷吃到庄稼。否则,不但得不到家长的口头表扬,还要挨一顿痛打。因为牛吃了庄稼,一旦被队干部逮住或被人告发,是要罚工分的。所以选择宽敞的荒山作牧场,可以躺在牛身上养神或撒了牛绳到一边约“牛友”疯玩,不用担心牛偷吃庄稼或发生不测。但那样的地方,是偷懒的放牛娃才心仪的地方,由于牛群经常光顾,草很难长出来,老半天牛也吃不饱,牛吃不饱,放牛娃是没有资格回去吃早饭的。因此得另辟蹊径,精心搜寻属于自己的最理想的世外桃源——庄稼地间的小埂上,草长得十分茂盛,老牛大口大口地吞食着,不一会儿便吃得肚圆如鼓。可我早已心颤颤、汗涔涔了。因为这样如履薄冰,只能手牵牛绳,心无旁骛、高度警惕地拉扯着,不敢有半点疏忽,生怕牛偷吃一口庄稼,招来一顿皮肉之苦。虽然提心吊胆,但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村庄上炊烟还在袅袅升腾、母亲还在灶上灶下忙碌的时候,我已像凯旋的将军驾着坐骑,一路高歌地回营了。
老辈人总结出:放牛的孩子,个个“贼”精。但我们不承认,因为我们只放牛不做贼,只是心眼多点而已,最多只能算上“牛”精。就这样从小“牛精”,慢慢变成老“牛精”。到了能做体力活的时候,便告别了放牛生涯,与牛分道扬镳了。但与牛结下的那分深厚情缘,永远难解。以至于现在见到温驯善良、憨态可掬的老牛,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像是见到久违的初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