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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现代抒情散文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余光中这首情深意重的诗歌是我关于乡愁、老家的启蒙,但直到13岁的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只身一人到距离六十公里以外的县城求学,我才感同身受这种游子情怀。因为自那起,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忽然对我来说,成了老家。当时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交通也没现在这么便利,我平均一个月回不到一次老家,大多是等到放假有三天以上才回去。在县城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性格内向的我在旁人看来总是装满心事。当县城的同学像鱼儿一样欢快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踟蹰徘徊,在校园里映下一条长长的影子。老家!老家!老家!是那样清晰地在我的脑海翻滚、呼唤。
在老家瓦屋旁有一条通往池塘的小径,两边是茂密的龙眼树。父母去厂里干活还没回来,幼时的我独自在树下玩耍,竟发困睡倒在了这条碎石路上。等我醒来,已是在池塘边邻居家的床上。原来邻居的爷爷在路上发现我,把我抱回去了。本来邻居爷爷的辈分比我爷爷大的多,但因为我常和他的孙子孙女们玩耍,也就跟着喊他爷爷。
瓦屋后有一面客家围楼残存下来的泥墙,足有一米多厚,也成了我儿时玩耍的地方。旁边父亲他们种了石榴树、龙眼树、橄榄树,当果实成熟的季节,我只要把木梯子架在泥墙上,就能轻松爬上去站在上面摘到新鲜的果子。泥墙上还有一个洞,不知什么时候被鸟儿发现了,安起窝下起蛋来。我十分关心鸟儿们下一代的成长,经常爬上去把鸟蛋掏出来看,气得鸟儿上蹿下跳,哇哇直叫。
瓦屋的屋檐下堆了一些石条,那是我晨读的地方。背完书,我就趴下观看一样早早起来忙碌的蚂蚁们。他们透过瓦屋的墙缝自由进进出出,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我的家还是他们的家。为了对付这些恼人的东西,我向其发起一波又一波水攻、火攻,或者派一条青虫与他们大战一场。
老家附近有不少果树,有些品种是我们家没有种植的`,如黄皮果、杨桃、芒果等等。那时村民的收入来源比较有限,果树的收成是其中之一,收获季节有的还要搭帐篷看守,防止有人偷摘。记得有一天夜里父母不在家,我和哥哥念念不忘白天看见的黄灿灿的黄皮果,瞄准当晚没人守夜,摸黑偷摘了几把。不想留下作案踪迹,第二天清早就听见果树主人在村口大声叫骂是哪家兔崽子,吓得我们惴惴不安,把瓦屋的门关得紧紧的。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摘李子,吃完才看见树上挂着“已喷农药,后果自负”的牌子。现在想来,彼时的我还那么小,甚至还没有走出过村子,竟要独自面对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惶恐。当然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儿时的游戏还有跳格子、弹跳棋、钓青蛙、灌蟋蟀、摸鱼,当然还有上山采麻甲子、多尼、杜鹃花,我们在漫山遍野的茅草中,翻滚追逐,渴了就到山坑里捧一掬山泉水,清凉下肚,酣畅淋漓。曾经,还一度流行到山沟水涧中寻找水晶石,谁淘到的石头棱角越多越光滑透明,越能引来众人围观惊叹。
说到老家,不能不提村后那条龙窑。那时没有外出的家庭既要种地也要做工,龙窑便是父母谋生的地方,而山里的孩子几乎都要参与到生产性活动中。每个周末清早我和哥哥就跟着大人去帮忙,中午吃带去的饭菜,傍晚才回家。我随着父母辗转于每一个工种,熟悉了窑厂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那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也是我的一个大游乐场。一直到我去外面求学,窑厂渐渐去得比较少了。
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写信还很流行,但我很意外我的父母给我写了第一封家信,虽然信里只是说了嘱咐我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可是要知道我们平时很少这样直接地表达感情。信写的工工整整,我能想象,那是某一天的夜晚,他们早早把活忙完,在日光灯下,父亲执笔,母亲在旁边指导,遇到不一致的地方,两个人就停下来争论一番,小心翼翼、斟酌再三,最终把信完成。后来老家里有邻居安了电话,我和父母约好每个周六的晚上到电话亭打一次电话回去,他们总是早早在邻居家守候。
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农村妇女,男人能干的活她都能干。她很爱我,竭力不让我受到伤害,我到外面读书,她千打听万打听,打听到隔壁村也有人在我那个学校读书,就拜托他好好照顾我。我的父亲为了让我赶上去县城的车,踩着自行车驮着我和大大的包裹一路送我到新丰镇。他一路紧踩着,就是在爬坡的时候也没有放慢速度,汗水很快就淋湿了他的背衫,让我想起朱自清那篇背影的文章。
初中时期是我对老家的感觉最强烈的时候,到了高中我已经开始适应县城的环境,虽然放假依然回家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冲动了。大学的时候去到了省城,回家就更少了。大城市的七彩霓虹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同时,随着学业即将结束,未来的路怎么走压迫而来,令我更加无心眷恋老家。一直以来,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只有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才是有出息的!
后来参加工作了,离老家不远不近,刚开始在上班的地方租房子住,日子过得比较简单清苦,条件还不如家里好,逢年过节我就回老家去,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后来租的房子条件稍好了,父母有时候也到我上班的地方来小住,回家的次数开始减少。同时,生活的重压和工作的紧张,令我无心旁骛,如何攒钱买房,如何把工作做好得到领导认可成为心头大事。再到后来买了房子建立了家庭有了孩子,父母也常出来,老家就显得更为遥远了。
而老家这些年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里早就没有熟悉的邻居爷爷,辛劳一辈子曾对我抱有很大希望的爷爷奶奶也在病困中相继过世。没有儿时的玩伴,大家分奔东西,即使见面也没有以往那么熟稔,再没有成群结伴上山采野果子或者为上山而上山的情怀。庄稼消失了,龙窑消失了,住了十年的瓦屋在前不久的雨季塌了一面墙,而瓦屋后面的残墙再难以支撑起我们站在上面。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的只是奔驰而过的汽车,以及看不清面孔的车内人,有的只是农田上拔地而起的密密麻麻的洋楼,走出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似乎在打量:客从何处来?短短的十年,物改人非,老家和我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老家已不是最初的模样,而我不再是那个触景伤情蒙起被子抽泣的少年。十年以前,我们可以亲密无间;十年之后,我们还可以问候,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种可以拥抱的温柔;或许再过十年,就只能从族谱里证明我曾经属于这里。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耳边传来小刚的《寂寞沙洲冷》,我的眼圈已不自觉开始泛红。
老家经典抒情散文
老家地处歙县南乡,光看地名就很有意思,叫五亩。古镇杞梓里除了有五亩村,还有四亩山脚,六亩山,七亩丘。关于这些村名的来历,年少的时候曾找过很多老人进行求证,皆无果。但这几个地名,无—例外地洋溢着农民拥有田地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以“杞”“梓”两种优质木材命名的小镇杞梓里,已经找不到桑梓茂盛,绿树成荫的世外桃源风光。所幸沿着通往英坑的乡间公路,—路山色青翠,流水潺潺,完完全全小家碧玉的秀色。不过三四公里,就是四亩山脚,沿途几座散落在茶园中的农家小院,瓦是黛的,墙是白的,巧妙地将四亩和五亩两村衔接在了—起。
五亩,并不是—个特别适合修屋筑房安家落户的好去处。小小的村子,几十户人家,无论新宅旧院,都是依山而建,要开山,要簸土,要砌磅,每—座房子的建成,主人洒下的汗水,—定是别地儿的几倍。—百多年前,洪姓族人从叶村搬至这里,应该是看上了它两山相峙,形成天然屏障的地形。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山高路远,人迹罕至,有山有水,有田有地,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砌磅用青石,五亩是个不缺乏青石的村子。随便凿开—座山,山中皆有青石。早先的官道,从杞梓里到英坑,都是用石块铺就,绵延几十里,—色的青石。大小相近,走到哪儿,孩子们都能玩跳格子。村中道路,俱是石板路,无论门口平整的小径,还是从山腰人家下到山脚小河的大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古城歙县还从村子里运了许多石料去,说是铺步行街,不过我未能在解放街上觅其仙踪。
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老家的水。嫁作人妇前的所有岁月,我的生命都和它们关联着。
那时也就七八岁年纪吧,在公鸡的第—声打鸣后,我们就会起床,呼朋引伴,挂上柴刀,扛上柴担,趁着凉爽去砍柴。惺忪的'睡眼,朦胧的山路,叽叽喳喳的—群孩子,山坞也跟着我们醒了。砍柴
是幌子,回家时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小河里游泳,那才是目的所在。九十点钟,柴担两头各挑着枕头大小的—捆柴,靠在河边的田埂上。孩子们不分男女,只管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衫,—个猛子钻进深潭,尽情享受流水的抚摸。这样的把戏,下午仍旧会重演。午饭的碗才撂上锅头,就想着出门。去时在河里耍—趟,来时还在河里嬉—遭。傍晚归家,柴担上依然是两个“小枕头”。我们的童年,整个夏天,是离不开小河的,游泳、赶鱼、捉螃蟹,不亦乐乎!
最热的那几天,大人时常会叫我们拎上葫芦,也有水壶,去—个叫里头湾的地方提水来喝。里头湾有—眼神奇的泉。从岩缝渗出来的山泉,被引到—个砌得很规整的水池里,在那个没有自来水的年代,这里就是全村人的命脉。乡人淳朴,约定俗成地,在水池边拿着水筒(竹制舀水工具),—勺—勺地将木头桶装满,—担—担,—步—步,沿着弯曲的山路,挑水回家,全无今人的浮躁。有时乡亲见我们年纪尚幼,也会替我们挑—段路。葫芦打水,不在池子里打,要爬到水池后头,找到泉眼,那早就有草叶搭起的水槽。我们将葫芦口对着流水,看着它汩汩,汩汩,慢慢装满。山泉清洌,甘甜,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喝到过那么甜美的水。
大冷的冬天,大人们纳鞋底,做粉丝,敷麦芽,蒸冻米,很是忙碌。我们也不闲着,提上火篮,—定要挂上火箸,去打冰。不去山脚的河里,也不去挑水池子,而是去枫家坞———那里有条小溪,有冰凌柱子,也有大块的冰。敲下来以后,用烧热的火箸烫个眼儿,拿绳子穿上,提溜回家。叮铃当啷,晶莹闪亮,可以吃,还可以玩。
孟子日:“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只可惜年轻人们早已不满足五亩之宅上的蚕桑生活,纷纷出了村子。记得前年暑假返乡看望年迈的祖父,只见满村空巢。青壮年挣生活,孩子们放假跟去小聚,开着门的,也就—两个守家老人。
童年的种种,也只能依稀梦里了。
老家的抒情散文
老家是几间旧房子。土坯墙,麦秸顶,稳重厚实,冬暖夏凉。宽大的土炕,高高的方桌,墙上贴几张彩色年画,薄薄的窗纸每年糊一次。
老家是一个宽敞的院子。房前屋后生长着几株高大的树,香椿在春天里长出美味的嫩芽,梧桐在夏天里投下浓浓的阴凉,鸡在悠闲的散步,鸭伸长脖子觅食,狗眯着眼睛懒洋洋趴在地上。
老家是一个恬静的村子。大街连着小巷,麻雀从房檐飞上树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墙根下几个女人在喂孩子,街口几个老人在闲聊天气,村东边的破庙挂满蜘蛛网,村西边的'学校书声琅琅。
老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子。野花在这里灿烂,蝴蝶在这里飞舞,蝉在这里长鸣,鸟儿在这里嬉戏,我经常爬到树上去掏鸟窝,看林子的白胡子老头总是背着粪篓转来转去。
老家是一条蜿蜒的小河。小鱼成群结队水里游,螃蟹三三两两岸上爬,水草深处不知名的小动物总是那么神秘。留一串脚印在沙滩上,捡一块鹅卵石用力投出去。赤日炎炎,一群孩子来到河边,欢呼雀跃,脱得一丝不挂。
老家是一片肥沃的庄稼地。我在这里掰玉米,割麦子,挥汗如雨。夏天锄草,地头上最凉快。秋忙时候,地头上吃饭最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命紧紧依附于泥土。
老家是年迈的父亲母亲。白发越来越多,皱纹越来越深,脚步越来越蹒跚,记忆越来越差,永远不变的是那慈爱的眼神,永远不变的是那关切的话语。
梦里老家抒情散文
“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花”。我的梦里老家不是风光旖旎的秀丽江南,也不是麦浪滚滚的华北农村,而是鹤煤棚户区里那一排排建于50年代的简陋窑洞房。
我是在鹤煤棚户区里长大的孩子,我的家座落在鹤壁市山城区汤河桥西的“鹤煤机修厂工人村”,是一大片煤炭职工居住的窑洞房。就是那一排排棚户区窑洞房,承载了我50多年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承载了我50多年的美丽乡愁。如今,那些破旧的窑洞房早已拆迁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栋带保温层的米黄色新楼房,并且是集中供暖。漂亮整洁的新型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鹤煤馨苑二区”。
因结婚与工作,我早就离开了“鹤煤机修厂工人村”,如今住在鹤壁市新区的现代化新楼房里。而那些建于50年代的棚户区窑洞房,对我来说感情极深,成了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拆迁时,我抱着相机里外拍了个够。如今,看着棚户区窑洞房的老照片,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窑洞房虽然简陋、拥挤,但我家在那里足足住了四十多年,我儿时、少年时的美好记忆,都储存在那里。
我家是1959年住进“鹤煤机修厂工人村”的,我家住窑洞房最西头两间,共40平方米。家门口的院子很宽敞,种了许多树。当时我全家老少一共6口人,三代,父主外妈主内,日子虽艰苦,但其乐融融,与邻里老幼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的孩提时代是在60年代度过的,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忧愁为何物,虽是一个小女孩,穿着补丁衣服,可我这个小女孩比男孩子还淘气,能上树,能爬房,敢下河捉鱼摸虾。衣服兜里装着鼓鼓的沙包、石子和橡皮筋,天天疯玩疯跑,一双布鞋穿不了多久底就透了,还不敢同妈妈说,就自己找几张破纸垫上。
我家门口有棵大槐树,每到春季四月,上面开满了洁白的槐花,一嘟噜一串的,煞是喜人。香气扑鼻的槐花招惹了许多工人村的小孩,吵着要吃。于是,我就爬到树上,去摘那些开得最旺的槐花,然后一串一串地往下扔,让大家去抢,我则得意地在树上哈哈大笑。回头再看看我一身灰土不说,手上、胳膊上被槐树枝和槐刺挂得一条条血印。有时衣服也挂烂了,鞋也磨破了,少不了下来挨母亲一顿吵。但吵归吵,母亲一进屋,我又蹭蹭几下爬上了另一棵比槐树更高的大杨树上去看风景。
再一点就是不顾危险上房子玩,看谁的胆子大。我同几个男孩子踩着木梯爬上窑洞房的房顶,或扑腾扑腾地来回疯跑,或不顾危险爬到房檐上去摘酸枣。大人们在屋里听见房上有人,就出门吆喝我们滚下来。这时,房檐上立刻露出一排小脑袋,冲着大人摇头晃脑地傻笑,根本不听大人们的警告吆喝。我当时伸伸脑袋往下看:“呦,好高呀,房下的大人们那么矮小,直看得人眼晕。”后来,有个厉害的邻居大叔掂根棍子上房来撵,我们这群淘气包才悻悻地下房。
那时的窑洞房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宽敞、温馨、舒适。我们院一共两栋对脸窑洞房,10户人家,60多口人。虽偶有邻里摩擦,但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以诚相待,无话不谈。平日里端碗串门,互尝饭菜;大人打孩子,邻居家是最好的庇护所;张家外出锁了门,就将钥匙放到李家;王家来了亲戚,刘家必得登门拜会;一家出了事,9户全来帮忙。工人村最快乐的时光是过年,那时没有电视,大年三十晚上,母亲将火墙烧得热热的,全院的小孩都挤在我家过除夕,吃花生、嗑瓜子,高兴极了。屋外北风呼啸,白雪飘飘,屋内暖暖和和,温馨无比。大家互相逗乐取笑吹牛,你挤我,我抗你。一会她给他起个外号,一会他给她出个洋相,来点文雅的,就是唱歌、讲故事、做游戏。那个开心劲,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都是50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儿时的伙伴都老了,各奔东西谋生去了,搬得哪哪都有。窑洞房也不见了,变成了新楼房。但居住在鹤壁市的邻居、伙伴们一但见了面,大家心头那个亲呀,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家长里短的私房话,也毫无保留地向外端。大家对鹤煤棚户区窑洞房的那份感情,永远也抹不掉。那一排排破旧的窑洞房,承载着我太多的乡愁与回忆,那里是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
永远的老家抒情散文
在大城市里住久了,每次逢上单位放长假,总会有人在办公室里像开新闻发布会似地说:“终于可以回老家看看了……”神情里满是自豪和骄傲,让周围的同事们好生羡慕。
大概很多城市上班族都有一个老家,一个骨子里让人魂牵梦绕的老家吧。那是一个人心灵深处最宁静、最神圣的港湾。就像现在的我,在寒冷的冬日里,因为住在久别的母亲家中,内心便平添了许多的温暖,连呼吸都感觉特别的畅快和自由。熟悉的旧砖房、碧绿的蔬菜、不知何时已蔓延将近半个院子的翠竹、一会跑上一会跑下的小猫小狗,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温馨和美好。每次出门,看见那些小河啊、树林啊,便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童年的旧时光里。
站在院子里,透过那扇半掩着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碧绿的田野。回头看看一脸喜悦的母亲,兴奋地和母亲打个招呼:“娘,我想到麦地里看看去。”
“这么冷的天,你会着凉的。”
“不至于吧?要真感冒了,女儿不是更有理由留在娘身边么?”
说完,也不管母亲在后边如何唠叨着“风大,记得早点回来……”的话,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村子前面那块麦田,小时候,曾是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放风筝、编草环、捉蚂蚱、玩游戏……我们常常在那里乐此不疲,流连忘返。那段很久远的时光,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田间小路上,阳光淡淡地洒下来,一棵棵泛着绿意的小草透过厚厚的枯草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我蹲下身子,和它们亲密地打着招呼,一股新鲜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是青草和麦苗混合起来的清香,有点苦,还有点若有若无的甜。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生活久了,这样新鲜的气息不由得让人心旌摇曳,意醉神迷。
我沿着田间小路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踏坏了那些柔嫩的小草。走过一段小路,是一道护庄堤。以前人们来来往往都要经过这里,后来,村村都修了水泥路,这里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而今的堤上,除了两行高大的杨树,堤两旁的空隙处也被勤劳的乡亲们种上了庄稼。
我找了一块草多的地方,顺势坐了下去。四下望去,周围一片静寂。不远处,一位老农躬着身子不知在忙些什么。有棵树上,一只鸟巢高高地悬挂在树枝上。鸟们是不是在哪里做着思念老家的美梦?
田野里,麦苗安静地绿着;蓝天上,白云悠悠地飘着。我在凉而透明的空气里眺望着周围的一切,感觉如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不晓得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该回家了。
一扭头,忽然发现一根粗壮的树枝静静地躺在那里。树枝的主干有两三米长的`样子,也许是修剪树木的农人不小心落下的,抑或因为它成不了什么所以就被人们遗弃在那里。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它,它会一直呆在那里,直到化入泥土。与其那样,我还不如把它捡回家去,给母亲当柴烧呢。如此想来,我忍不住小小地得意一下,就像小时候帮母亲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后,可以得到母亲的表扬一样。
偷偷走进院子里,见母亲正低头忙碌着。我双手用力把树枝举到母亲面前。我原想,母亲一定会说“我这个宝贝女儿很知道牵挂家呢,出门也不忘带点柴禾回来”之类的话,谁知,母亲竟一脸惊讶地嗔怪道:“怎么捡了那么大一根树枝回来?又不是以前,可以烧饭用。”忽然想起,那些烧柴做饭的日子早已成为过去时了。
想想自己十几年来,大学毕业后,先是进了一所离家最近的乡中。接着,又从乡村走进城市,从小城走进了大城。对常年在外奔波的我来说,老家里留着的,是我童年里一段最纯最美的时光。我知道,它会一直深藏在我心里。让我即使在异乡的天空,也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一个梦,一个想念老家的美梦。
住过高楼大厦,也住过破旧茅庐,得到过人情的温暖,也尝食过人世的寒凉。终是过往烟云,只可追忆,不可挽回,而记得的,都是生命经历之中,最美好的场景,那些坏的,令人心酸泪眼的,早已不再耿耿于怀。美丽的场景需要美丽的景物去衬托,正如我的美丽需要与你相遇之后才能发现一样,即使我本就是美丽的,但在遇见你之前,我始终都是收敛的,如含苞待放。
车流像脉络般活跃地流通,我们的生活照常地进行,有人面不改色,有人惊慌失措地前行,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但我们确实是为明天付出了很多很多,并且无怨无悔。脚下的尘埃没人会惦记,它却在默默地为我们记录着生活的一点一滴,往事不可追忆,旧人不可追回,一切往前看,这是别人安慰你的,也真诚地希望你能够做到。
路过曾经摔倒过的台阶,你会小心翼翼,你不希望在同一个地方再次摔倒,你想要证明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至少保护自己的绝技又多了一招!空气里弥漫的汽车尾气,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这是污染空气,也想不起大山里的气息会比这城市更新鲜一些。矗立于喧哗之中,那颗躁动的灵魂也不再躁动,因为时间真的已过去了很久,早就习以为常了。每天面对无数的路人,也顾不得停下来询问某一个人,今天准备去哪里,计划做一些什么。
对于永恒,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对于生命的意义,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人向往田园生活,每天感受诗情画意,也有人留恋城市繁华,每天忙忙碌碌,你追我赶。上天总会是公平的,所以每个人的选择,都有他的理由,每个人的追求,在人生价值的谈判桌上都能说得通。世界虽大,安身只需几尺,知足常乐,安于眼下,不过分奢望未来,也不多余谴责过去,平淡亦是幸福。
为你鞍前马后,只是为了讨得你的心欢,一路风尘仆仆,也只是为了和你早一点遇见。有时会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还没出现,我就已经变老了,但我还是舍不得变老,即使白发苍苍,身影佝偻,我仍然想要保持着最初的那一份活力与你遇见,我仍然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健壮活泼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丢弃一座城的荣誉与成就,到另一个城去,只为能和你更近一些,把每一条必经的站口都熟悉,那一天你累了,想要下站,我就能很快地出现在你的'眼前。熟悉的眼神里蕴藏着怎样的故事,倘若你不讲,我也能知晓个大概。灵魂狼狈地逃窜,知道你需要一个怎样的地方停放,我就在那里等你,不卑不亢,不悲不苦。送你的那件美丽披风,不要随意地解下,属于我的那一颗美妙的心情也不要随便送给别人,你等候着我,我正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往!
对于在外的游子来说,此时最坚定的想法便是回家。回家成了凝结在人们心头的一种信仰。
每年的年末是人们最欣喜也最焦虑的时候。欣喜是因为再有一些日子便可以回家了,终于快要踏上回家的旅途了,想想心头都是止不住的温暖;焦虑是因为,每年的十二月份是最忙也最焦虑的一段日子,各种考核迎面扑来,忙的人焦头烂额。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你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你和父母已久有多久没有坐下来好好交谈了?家里的近况你现在知道多少?
小时候总想着赶快长大,长大就自由了,再也不会被父母管束了。长大了就可以去看自己想看的世界了。那时候的父母还很年轻,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剥夺,总把他们当成是阻碍我们自由的磐石。各种叛逆,各种调皮,让他们操碎了心。我们在这种被管教和反抗中慢慢地长大了,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的自由。
可当我们再一次回过头时,却看到了他们两鬓的白发,眼角的皱纹,粗糙的双手,黝黑的皮肤。他们老了,好像这一切都是突然降临的。慢慢地从当初他们给你频繁的打电话,到你频繁地给他们打电话,这一切都被颠倒了过来。当初你和他们的通话时间不到五分钟,如今过了半小时,一小时都舍不得挂。
以前你总是贪玩地忘记了回家,害得他们总是四处找你。现在每次如果一有长假,你首先想到的是回家。以前过马路,出远门的时候,他们总要叮嘱你半天,你总是嫌他们唠叨。如今他们来你的城市,你总是像当初他们叮嘱你那般叮嘱他们坐上车了记得给你打电话,过马路的时候注意安全,记得拿好东西等等。
以前你接他们电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现在你接他们电话的时候,总是会鼻子一酸,就掉下了眼泪。即使有再多的委屈,你都不会再告诉他们了,只是一遍遍告诉他们都挺好的;而他们也一样,当你询问他们的身体,询问家庭近况时,他们也总是说,一切都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和爸爸妈妈变得是这么地默契,只报喜,从不报忧。那首歌唱得好: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年末了,想起回家便是一种幸福。突然很想吃母亲做的饭。想念父亲煮的茶,想念家里的老黄狗,想念家乡阡陌土路,想念家乡的袅袅炊烟,想念那充满蔬菜味道,家禽味道的村庄。
回首一刹那,转身即天涯。不经意间,一代人便已老去,又一代人也已长大。回家的路成了我们内心的一种信仰。收拾好行囊,买好票,把手头的事忙完就抓紧回家。或许在一回首,他们便已不在了。
我的老家抒情散文
挽着母亲,走在村中,指着一扇锁着的大门问母亲,这是谁家呢?母亲可以瞬时理清这家和我家的关系,然后说出这家人的下落。
这些母亲熟悉的谁,是母亲说再多我都不会记得的谁。他或许在某一天回到这个鲁西北的小村子,顺着崎岖的小路,走到这个门前,将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头,使劲地摇晃许久,都拧不开,听不到“咔”的一声。无奈,去邻人家寻榔头,“哐哐”砸之。才能将这扇并不牢固的门打开。推开后,所见一切,均蒙上了时光的灰尘,但仍压抑不住主人澎湃的心情。
或许,主人将永远不可能回到这里,这房子一点点被岁月消磨,直至门窗只留形状,屋内屋外墙上墙边全是野草。只余土坯,青砖诉说着日渐久远的过往。
当指着这扇门时,母亲轻拍我的肩膀:三呀,这是你姥娘的院子呀!咋就不认识了呢?
细细看,正面看,侧面看,再看南房的位置的那房子形状的黄土,我突然就想起来,哦,原来,这真的是姥娘家的老房子。
记得儿时,我们姐妹常跑到这边,当时已经不算年轻的姥娘姥爷,面对我们这些不咋回来的外孙女们,常发愁要如何疼惜。一小袋炒面,一大锅玉米面包裹茴香的菜齐留(菜团子),亦或一小把大红枣。
我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从不得闲。
之前枣树在土院墙外,现在枣树不见了。土院墙也不见了,稀稀落落的木栅栏里,是一棵三两年的小桃树。粉红的桃花,带给这久没有人居住的院子一点生机。好想再去房间里看看,却又怕一切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徒落得更心伤。
我曾写过《篱笆墙》,记得我写到最后,突然记不清现在还有几棵槐树的时候,就是翻找出照片,才数清楚是五棵。之后问过母亲,母亲却一张嘴就说出数量。我想,这些树,一直都长在母亲的心里,从当初的嫩枝,到此刻有着四十多圈年轮的大树,这些时光,都鲜活地储存在母亲的心里。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他们走近这个院子的时候,会跟家人这样介绍,这是谁的院子,曾经住过一个什么样的老人,她时常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跟来来往往的村民们聊天。这个老人不在了,这家人每逢清明、农历十一也会回来,会打开房门,收拾一下,会去上坟,还会再次离开……
对于我们来说,曾在这里度过的儿时时光依然清晰如昨。东邻家曾是低矮的土坯房,尺宽的土坯矮围墙,是我们的乐园。清晰的,还有奶奶独居的时光。可奶奶已经离开了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回来的次数真的很少。
比如清明前。
母亲手里攥着一串钥匙,可这钥匙却如何也打不开锁在房门上的小锁头。弟弟“哐哐”地砸了许久,才终于将其打开。我和母亲忙着收拾,路过的远远近近的亲人,也不断融入进来。
母亲烧上大锅,想驱一下房间里的潮气。许久后,烟囱才冒出了一缕青烟。
可惜,没有食材的香气。
院子里,晒的是久未使用的被褥,晒的是不知名的青青野草,晒的是年轮四十多年的槐树,晒的是我们的想念和伤感……
将喝饱阳光的被褥收入房间,将炉灶内的余火熄灭,将锅内桶内缸内的水都掏干净,母亲再次将房门锁上,并缠上了塑料袋。这房子的年龄比我还大。我想,此刻的母亲,内心更加感慨吧!
曾经,这院子里晒的,是生产队分配的粮食,是我们的沙土布袋,是我们缝着补丁的衣衫,是我们蹦跳着玩闹的身影……
路上偶遇父亲的'发小。父亲总是念叨起他,叫他的乳名“腊月”。跟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他,现在仍靠卖手艺营生。一个小电机,一个配钥匙的机器,一个电三轮,一张常漾着笑意的脸庞,一颗乐观向上的心。我说:我帮您拍照吧,这样我爸也能看到您。他连说,好呀,好呀,给你爸带好呀!
拍照的背景是一排青砖房。表哥说,他小的时候,这里是卫生所和代销点。姨妈曾是一名赤脚医生,帮很多很多人治过病。现在很多人跟姨妈聊天时,都会说起这些往事呢!现在过去了三十多年,这里住了一家人。估计当初房子内部和外面是平齐的吧!外面的道路在不停地抬高,一进屋,需要往下迈一步才行。
说到路,这是村里最大的变化了。之前,这可是纯纯的泥土路呢!前几年村里集资垫了渣石,又填了土,经过车轮反复碾压,现在的路,终于平整了许多。
傍晚天刚擦黑,路灯就亮了起来,一直亮到十点。在路灯下,行走在平整的街道上,向着亲人家的方向走去,母亲和我们姐妹的内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欢喜。
清晨,麦子地里,饱含着昨夜相聚的亲人们谈起过去而落下的五味的泪。
又一日的相聚后,又是一段时光的分离。
被锯断腰身的槐树的年轮,是否还会生长;被塑料袋包裹的锁头,是否还会生锈;被栅栏围住的桃树,是否会知晓别人的想念。
实则,这个村庄,真的少了太多往日的生机,一座又一座的院子被点了静止键,门前坐着闲聊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地里忙碌的,大多是一些妇女,路上骑行的,是一些孩童。他们还有一个名字叫:留守老人,留守儿童。
哥哥跟我们说了很多这村庄今年的愿景。继通了黄河水的自来水之后,这村子里的路也要重新修了。之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现在陆续成为现实,但那些做梦期许的人呀,已经走到或远或近的城市,或打工谋生,或成为子女的帮手,他们将那块或大或小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土地,用心去耕种。想像这地里的良田一样,年年都是丰收。
可,在这村子里,年年收获最大的,是一份想念和相思。年年最动人心扉的,是团聚和离别。
我的老家不过是一个您路过时,都不会多看上一眼的小村子,村口的小柳树成荫。村口的标志大机磨已经早已不见,村口的小窄桥,已然废弃,修通了一座双车道的大桥。
我的老家里,有我想念的亲人,有我那些记忆得清晰或者不清晰的时光,我的老家,我会常常回去。再过一些年,这村口的小树,肯定已然长大,那院子旁的槐树肯定更加粗壮,那村子里空落的院子,许会更多。
空落越多,思念越多。
只愿,思念向暖。
老家的紫葡萄抒情散文
“妈妈,你看那有卖葡萄的,我想要。”今天,女儿和我一起逛街的时候,突然这样对我说。
我停下了脚步,仔细端详篮子里那些略带绿色的葡萄,感觉主人们采摘的有些太早,还没完全成熟。但是为了满足女儿的要求,只好买了一斤。结果女儿说那葡萄好酸,不好吃。
在我的记忆中,老家的紫葡萄应该在八月份才成熟,成熟的葡萄紫得发亮,紫得透明。成熟的葡萄是甜的,甜里透着一丁点酸味,很好吃。每年暑假,我们姐弟三人总会美美地吃一阵。那感觉真好,感觉我们的生活也因此而甜美。
可惜,老家的紫葡萄和房子一起卖了,至今已八年了。新的主人似乎很少照看这些可爱的'家伙,葡萄藤都相继枯萎了。今年6月底,我还带女儿去看过,连最好一根葡萄藤也可怜地死去了。心里很难过,那可是我母亲精心栽植的,我和弟弟精心呵护的。是它伴随着我们的成长而成长,记录着我们多少喜忧的往事,怎么就这样孤独地离我们而去了。
真后悔,当初不该建议父亲把那片乐土变卖了。如果它的主人依旧是我们,我想那些葡萄藤一定会更加的茂盛,紫葡萄一定比当年更令人欣赏,也可以成为女儿炫耀老家的资本,还可以让我们大饱口福,分享收获的快乐。
虽然现在我们在城里有了栖息之地,但城市的喧嚣偶尔也会使人疲惫,厌倦,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老家,更加想念家乡的那些葡萄藤。
时光易逝,母亲现在都有了银发,小弟也在大学校园里渐渐长大,我也即将跨进而立之年,由单纯的女儿变成了妻子,母亲,似乎什么都发生了变化,但对老家的紫葡萄始终记忆犹新,它是我心中永不褪色的绿。
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等到明年春天,我也带女儿一起回老家,在那里亲手栽上两株紫葡萄。让它继续为我们流逝的岁月作证,让她和女儿一起成长,让它和我们一起享受阳光享受生活!
十年现代抒情散文
当你不知不觉中超过我好多时我才惊觉,你长大了;当你会关心我让我路上小心时我才发现,你懂事了;当你不再和我吵闹事事让着我时我才知道,你成长了……
一直都觉得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柔柔弱弱,不谙世事。可当我们一起出门别人问谁大时,我抬头看你,那么高,一点不像比我小五岁的样子。于是我恨恨地说不要跟你一起出去了,你总是笑笑,说,那还要紧?我总觉得,我不是姐姐,你不是妹妹,命运让我们相连,相依,却不相知。有时太清楚一些事会很累,所以我很羡慕你的世界,简简单单,什么都是好的,天真稚气。本该是我做姐姐的关心妹妹,或者,为妹妹做些什么,而现实,是我在上学,你在家。不上学,成绩不好似乎是最好的说辞,然而我知道,即使成绩好,我们也不可能都上高中、大学。这也许是天意吧。
我总是说不想家,谁都不想,其实,是怕说想了会难过,会流泪。
感谢世上还有你,至亲。不管怎样,手牵手一起走过。其实,我知道你比我更惨,惨很多。六岁,是个什么样的年纪,十一岁,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年纪。十一岁的我尚不能理解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步履维艰。然而六岁的你是怎样走过,我不曾想过。过去的十年,是我的错,忽略了你。十年,你已亭亭,看着你,其实很欣慰。只是,装作很凶。忽然就想有一天,我们一起在青岛的海边静静散步,该是一幅很美的画吧。
想对你说,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装不了太多东西,太多人。而你,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拿出来的。你已十六岁,不大,也不小。以后家里,靠你撑起一片天。你肩上的担子不比我轻,甚至更重。只能说,这是宿命,我们相信、接受。最黑暗的十年已走过,我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真的`,幸福,不远了。
有个人叫姐姐,其实很幸福。有个妹妹,是一辈子的福分。爱,一直都在。你用十年来成长,我用十年来反思。相扶的日子,还很长。十年,其实很快不是吗。当他们终于敢、终于肯正眼看我们的时候,我知道我们都大了,有希望了。这是人的本性,我不怪谁。姐只希望你,分清谁是真的对你好。
我们的路,我们一起走。多少个十年,我们都不怕。
十年。他走的第十年。
香草现代抒情散文
又一个秋天来临的时候,走在故乡的田埂上,我看到了一株枯黄的草,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它让我想到了秋天的概念,秋天除了代表成熟外,还代表着死亡,眼下,它还代表着怀旧。它使我跟很遥远的一个人一下子链接了起来......
香草,翠绿、鲜嫩、跃动的一株,可还不到秋天,就已经凋零!广袤的田野,应该是生长草的地方,然,惨烈的风,不给一株草招展的机会!
香草,我隔壁邻居二大娘的女儿,我们也算是本家,按辈份我应该管她叫姐。她家祖祖辈辈跟土疙瘩打交道,一个清汤寡水的年代,农家的孩子的名字也起得清汤寡水,一眼便能望到底,没什么深奥的含义。什么石头狗蛋、花呀草啊地乱叫一通。二大娘当初给她起“香草”这个名字,就一个意思:草,好养活。一个丫头片子也不图她咋样,将来找个好婆家嫁了就是。可是,该死的老天爷就是捉弄人,爹娘米粒大的愿望,硬是给生生地斩断了......
梳着两根麻花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村前小河般清澈,一件小碎花衬衣,把两个成熟了的桃子衬得越发饱满,一条蓝色的布裤紧紧裹住屁股,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远远望去,就像一株熟透了的红高粱。很容易让我想到了小芳,尽管我并不知道小芳长什么样。我只是记得她爱笑,咯咯咯的,喜鹊般,很招魂,我就亲眼看到,生产队里的后生们眼睛往她身上漂,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随即就看到,两朵云彩飘到她的脸上......
香草和我六姑年岁差不多,由于我奶走得早,我爷是生产队的饲养员,晚上不回来睡觉,香草家里人口多,便卷个铺盖卷儿来和我、我六姑做伴。
岁月,让不同人的童年烙上了时代的特征。比如,我童年的多数记忆跟教室无关,跟学习无关。而让我童年的快乐登上巅峰的,是那些五花八门的跟土有关的游戏,在不厌其烦的玩耍里,我常常折腾得精疲力尽,以至于头还来不及挨着枕头,就酣然入梦了。六姑催我脱衣洗漱的话,每次都仅仅是一种程序化的摆设,这些本来我可以做的细节,就得加大她俩的难度。香草一般是充当给我洗脸脚和袜子的'角色。第二天早上,香草就会拿着袜子故意不给,威胁我说:“以后再不洗漱睡觉,我就告你老师去!”我知道她也就吓唬吓唬我,我的恶习,也从来没在老师那里曝过光。而我的袜子她一直照常洗,那股淡淡的洗衣膏的味道,一直覆盖在我脚上,弥散在我的童年里......
淘气,这个词语,也许是儿童的专利,无论男女。七岁八岁,讨人嫌的年龄,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香草和我六姑又是有花一样的年龄,都爱美、爱整洁,被子叠得长条豆腐块似的,却常常遭到我的故意破坏。这时,香草一副生气的样子,嘴里骂着:“该死的丫头,我看你往哪里跑?!”便满院子追我,我不时地朝她伸着舌头、扮着鬼脸,看她真举起手时,我就又连忙讨饶,她举起的手就停在空中,“小丫头,下次你要再捣乱,我绝不饶你!”就又回到屋里重新翻工去了。
有一年夏天,我们村里来了一个照相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选个正街人多的地方,把布景一挂,就开始吹哨子。那哨声还真管用,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好奇的娃娃们把个照相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爱美的香草更是着了迷,上工回来就跟在后面。看到别人照相很是眼红,回家问她娘要五毛钱,“去一边,五毛钱,快能割一斤肉了。”话一出口,就被她娘给骂了回去。贫穷能剥夺了人对美的装饰,但剥夺不了一颗爱美的心。机灵的香草,在眼巴巴中创造了奇迹,尽管她也许并未有意预设,仅仅出于喜欢,哪怕是帮照相的拿拿凳子、扯扯被风吹起的布景,也会让她失落的心有了些许安慰。也许是照相的被她的忙前忙后所感动,也许是她的机灵触动了他心中的柔软,总之是,答应免费给她照一张。一个现在看来举手之劳的简单之举,时代让它变得弥足珍贵,而一个爱美女人的心却又是如此地容易满足!我清楚地记得她是以快要跳起来的动作来拥抱这份满足的,小心翼翼站到布景跟前,再三斟酌姿势,兴奋而又拘谨,在一片目光里我看到了云彩再一次飘到她的脸颊......
当你只在镜子里或者水里看到过你自己时,也许更渴望以另外的一种方式直面遇到你自己,而且,这种愿望,对一个爱美的少女来说更为迫切。两天的等待,对于香草来说是比她奶奶的裹脚布还要长。当她终于等来了那个照相的时,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她,让她做梦都不曾想到。大概的意思是,照相的觉得她长得漂亮,又很上相,要把她的相片放大做样板,准备给她再照十张。这个天大的喜讯,让香草措手不及、喜不自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天上真有馅饼掉给她吃。记忆中,那几天,她就像掉进了蜜罐一般。嘴里哼着歌,像我家桑葚树上的那只喜鹊一样,一副快乐无比的样子。
更大的快乐还在后面,一朵鲜花,开放是它最美的时刻。色彩、水分、香味,还有那层层叠叠却总也包不住的活力,会生动一个季节,也会引来蝴蝶和蜜蜂!
二十岁的香草,无疑是一朵正开放的花,花枝招展,美丽俊俏,在整个生产队的姑娘中也算得上娇艳的一朵。美的地方,往往是男人目光聚集最多的地方,这一点,跟男人的秉性有关,而跟时代和区域无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产队里的后生们,更渴望女人!而且,在追求女人的方式上更为赤裸和直接。出工的时候,胆大的抢着帮干活,帮挑水。那个年代,要形容一个女子怎样有魅力,往往拿追求者争着挑水或干活来衡量。当然,也不乏胆小的,买个发卡悄悄地塞到她的口袋里,或者偷偷看她两眼。冬生,就属于那些胆大中的一个,也可以说是最胆大的一个,居然把水直接挑到她家里。也许正是他的这种胆大,迎合了香草敢爱敢恨的性格,那种畏畏缩缩的男人,她是打心眼瞧不起的。那些时日,我常常在村里大队院子里看到香草和冬生在看电视,他们挨得很近,让我很容易想到了张瑜和郭凯敏,想到了当时很火爆的《庐山恋》。
很快,香草的爹娘就知道了他们的恋情,香草最担心的,就是在家说一不二的爹的反对。一个农村姑娘,在那个封建的年代,有时是主宰不了自己的婚姻和命运的。但香草的幸福没被卡在这儿。冬生家在村里是贫下中农成分,口碑也不错,小后生又机灵又有力气,是个过日子的好手。那个年代,对农村青年的最基本的要求,便是有无力气,如果连一麻袋粮食都扛不动,是不会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的。她爹尽管对他们自由恋爱看不惯,但还是答应了前去提亲的王婶,并商定立秋过后订婚。香草得知这一喜讯,自是喜出望外,着实高兴了一番,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她在梦中都咯咯地笑了好几回,不骗你,我还真听见过。
人的命运,有时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根本不跟你打声招呼,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瞬时就阴云密布,大雨倾盆。秋天还没来得及到来,香草的订婚就打了水漂,令人更没想到的是,香草的生命也无奈地画上了句号......
我不相信一个人的死会跟一个死人有关,但香草死在一个死人出殡的那天,而这个人就是冬生的爷爷。香草本想透过密密的人群,看看那个好几天都没见面的冬生。村里的乡俗,是没过门的媳妇不允许参加男方家里的葬礼,她终于看到他想见的人了!可这一眼竟是诀别,她没想到,他也没想到,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然而,悲剧的发生都是悄无声息的,很残忍的,残忍得不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
一阵风刮来,她打了个寒颤,紧接着浑身发抖,就一头栽到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她家炕上,有人掐人中,有人呼喊,有人赶快去上香,也没把她叫醒。等村里的赤脚医生来时,香草已经断气了,她娘也晕了过去。
香草究竟是得什么病去的?赤脚医生说是了受了风寒所致;村里有人说是她丢了魂,说是冬生的爷爷把她的魂给虏去了,还指责她那天就不该出来,如果在家啥事也没有;还有人说,那年她照得相太多了,相照得多了就会缩短寿命的。
半年后,没有人再议论了,只是看到香草娘那佝偻的背时,才略微提一下。
到现在,村里很多人不知道有个叫香草的丫头。然而,这是我的记忆,我童年有关香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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