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些那些年的家乡事散文,本文共12篇,供大家参考。
那些年的家乡事散文
儿时的记忆深深地埋藏在了我的脑海里,若干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我还是那么的记忆深刻!铁坑是我成长的土地,我的青少年身影始终留在了哪里。铁坑就是我的第一故乡,它是令我魂牵梦绕的家。
一、竹林惊魂
还记得没上学之前,我好像只有七岁的样子,我家后面就是一大片竹林,时间好像是那天下午,我跟着哥哥还有街坊邻里的一大帮孩子就进了竹林里闲置的一片草坪,你们说,小孩子在一起能够干什么呢?我们无非就是在一起做游戏,做什么游戏呢?一般男孩子们在一起就是喜欢做骑马背人打仗的游戏,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自然充当坐骑啦!你们瞧,我骑在大哥哥们的背上张牙舞爪的样子要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两军对垒,冲撞到了一起就是你抓我的后腿,我就硬拽着你的胳膊,好像不争个鱼死网破就不甘心。那天也活该我要倒霉一次,和我交手的男孩比我大了几岁,自然我的.力气比不过他啦!就在我们戏耍的过程中我方阵营顷刻间就散了架,就在这个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就滚进了一个地窖里。也许是被惊吓到了,哥哥们很快就顺着地窖的洞口来到了我的身边,跟着我哥急急忙忙的背着我回了家,事后到医院才知道我的左手骨折,并且裂开了三公分。
二、偷看青年男女亲嘴
在八十年代,在铁坑,我们家住的房子是土墙,前后四家人住在一起,那天晚饭后我就又跑到邻居哥哥家玩,说是玩,其实我那个时候就是想到他们家看电视,在那个时候,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就是个稀罕物件啦!
话说,那天在房子后面的沙石路上有一对年轻男女好像正在亲嘴呢!我们也是无意间才看到的,邻居哥哥家房檐一角有个照明灯,邻居哥哥比我大了七八岁,他让我别出声,跟着他就拉灭了灯,跟着他一会儿又拉亮,他拉线的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结果,人家好像是发现了我们两个小鬼在捣乱后就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了。
三、蹲在澡堂子的围墙上拉屎
小孩子就是无法无天的,这么高的围墙也敢爬上去?那个时候,人小就是不知道什么高低深浅的!我看到他们都爬上去了我也跟着爬了上去。这蹲在离地两米多高的墙头上拉屎就是不一样!除了爽以外就是可以看到四周的风景。
四、上了学以后,我的周末时间就是抓螃蟹
说到抓螃蟹,我有一个小技巧告诉你们,抓大螃蟹的时候下手一定要快,而且抓的时候手一定不可以松,只要我们的手稍微一松,螃蟹将军就会毫不客气的朝使你使出夺命剪刀手。话说,我们学校后面就是一大片田,田埂地头处少不了会留下一条条小沟,土螃蟹就是喜欢生活在这种小沟里面。我的一个同学很想抓螃蟹,可他每次伸手去抓的时候动作都显得很慢!作为交换条件,我帮他抓螃蟹,他就借童话书给我看。
五、遭遇谣言,我旷课一天
这大概是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那天早上去上学的路上我见到有人往回赶,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他们。他们说,“学校现在要打预防针,说什么打针的位子,男孩打太阳穴这个位置,女孩打肚脐眼这里。”我这人天生胆小,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全信了,跟着我就原路返回。说是原路返回,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打算回家去,为什么呢?因为我刚刚还听他们说过,“你现在回家也是没有用的,一会儿医生还是会到你们家里来找你的。”说我傻?我好像确实有点笨。
六、捡板栗
翻过凤凰山,在朝有村落的地方走,这板栗树好像随处都可以见到。小时候的我总是喜欢像小尾巴一样的跟在我爸爸的身后,我别的不图,就是嘴巴有点馋而已!树很高,不刮点大风,这树上裂嘴的果实就掉不下来啦!我这人有点性急,不是找来石头到处乱叮就是找根棍子朝树上乱捅。虽然这里是老表们的地盘;但是现在这里好像归我们矿区所有。说来还是蛮有道理的,这里的板栗树好像有些年头没有人来照看啦!这也难怪,我和我爸弄到手的板栗子的基因好像缩了水,我用手掰开来一看,里面的果实个头真小,都快和野毛栗子做朋友啦!
七、爬山
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我变了声,人开始长大了,一种叛逆的性格好像就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从初中二年级下半学期开始就喜欢上了逃课,那个时候我们班就有很多同学跟我一样喜欢逃课。说来奇怪,我们那个时候的很多老师都不会强行管制我们,这里我要说的是,错根本就不在老师们的身上,再说老师们想管好像也是力不从心。你不爱学习可以到外面玩去,前提条件就是你们呆在教室里一分钟就要安分守己一分钟。
八、谈恋爱
说到校园恋情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成熟的太晚啦!女生长个总是要抢在我们男生的前头,有时候我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她们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有点找不到方向,很多时候自己心里明明是喜欢人家的;然而我始终就是开不了口!
九、看露天电影
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看露天电影的场景,大家一听说今晚有露天电影看,跟着就有人提前弄好晚饭吃完了就把自己家里的凳子搬来占位置,不说人山人海,大家反正就是喜欢挤,挤的原因就是嫌自己离荧幕远了点!
十、赌钱
我这里说的赌钱,其实就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玩抛硬币的游戏。说是游戏,可输了就得认。那个时候的一分两分的硬币好像还可以换点好东西吃的。说实话我这人从小就很懂事!我总觉得爸爸一个人挣钱养活我们一大家子很不容易。我从小就养成了不乱花钱的习惯,可我也不是很抠门的哪种人。
那些年,那些事经典散文
【一】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翻开往日时光,20岁那一年释放的回忆信号那么强烈。
那一年,我失业了。说起来有点莫名其妙——是被红头文件给清退的,其原因是我属“定向分配”中专生,非单位“委培”性质,而该单位与我并无委培协议。事实却是,前一年十月我是通过公开招考进来的。有如盛夏突遇冰雹的庄稼,我被意外打击得摸不着北。愤怒、无助、委屈、萎靡,整个人陷入一种空前的黑暗感。
就在那段情绪跌落到极点的日子,冷水江电视台面向社会招聘播音员、编辑。消息传到我耳里,如同冰河融化的第一声脆响,我精神大作,迅即跑去报名。却又因自考还差一门未过关,没有大专文凭,我被告知只能报考播音员。我失落地离开,但心里仍抱着一丝希望,无论是应聘播音员还是编辑,都需参加笔试,先参加笔试再说,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如我所料,我真的进入了面试,和另一男青年并列第十名。十一人中只有两位女性,我是其一,年纪最小。尽管没有投报资格,因成绩是第十,我还是被破例允许参加面试。考试时,考官差不多和考生一样多,一个个正襟危坐,旁边还有明晃晃的摄像灯光。当时太紧张了,以至事后回忆不起过程的全部。
结果在预料之中。一刚入社会的黄毛丫头,学历、资历、经验全无优势。我落魄地回家,父亲知道事情后,要我去电视台就考试成绩再打个证明,他想拿给我单位的领导去看看,以此说明我是有真才实学的。带着父亲的嘱托,我忐忑地来到电视台,向工作人员解释这有点荒诞的要求。没想到,他们的领导出来了,其中那位儒雅的戴眼镜领导我认识,曾在电视上看过新闻,他就是当时时任电视台台长、现任市政协主席的陈代宋同志。得知我的想法后,他当即就热情洋溢地肯定了我:“很不错,小李!这次笔试有一百多人参加,有不少还是本科生,你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不容易,表现不俗!”面对我的请求他还是拒绝了,他说:“开这证明对于解决你工作问题没有实际性帮助,你现在还年轻,完全可以再多多努力,朝媒体人的方向发展。以后若有类似考试,都可以参加,你很有潜质!”忍住差点夺眶而的泪水,我离开了电视台。此时,结果对我已经不重要,能听到这样的肯定与鼓励,我的心里满是感动和温暖!仿佛一个被人冤枉欺负的孩子遇到了热心的、讲公道话的好人,陈台长的话久久地回荡在我心里。
半年后,经父亲多方调查走访、调阅档案、寻找政策,从冷水江教育局一直申诉到湖南省教育厅,他以实事求是撰写材料、陈清事实的方式,最终获得了高层的“翻案”。和我一样遭遇被清退的其它六位中专生,一并恢复了原来的工作。
那一年,那些事,那些人,就这样色彩分明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重回岗位的我,牢记这工作的来之不易,埋头苦干,奋发向上,我知道,如果自己懈惰,就对不起父亲的奔波与期望,对不起与我素不相识却不吝表扬的陈台长。
后来,我读到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书中主人公的经历让我数度落泪。一个经历过挫折的人,读到那些真实的令人心酸、令人感慨的文字,更容易激起共鸣的波涛。走过风雨,方知彩虹可贵!多年后,我终于有幸从事党刊编辑工作,在工作中,对于那些蹒跚走在写作路上的年轻写手,我总是第一时间给予热情的肯定,因为我坚定地相信:温暖可以传递,鼓励就是希望之光!
【二】买年货
当越来越多的人感慨从前的“年味”淡了时,我想沿着时光倒溯,去寻找“年味”的踪迹。
在我印象里,江南小城的过年是忙碌的。从热气腾腾的杀年猪、挂腊鱼腊肉,到做糍粑、猪血粑、炒瓜子、落花生,从上街置办年货、洒扫庭院到写春联、放炮竹,大人小孩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指挥棒指挥着,有条不紊地忙碌。
办年货,就是让我记忆很鲜活的一件事儿。离大年三十越来越近,父母把购买年货提上日程。他们一边商量年夜饭菜单,一边讨论哪些物什需到街上去采购,我因为字迹工整被父亲指令为“秘书”,这让我很有自豪感,“工作”起来也格外卖力,先是尖起耳朵边听边记,接着一边念一边进行整理,最后一笔一画将议定物品工整地誊写在红纸背面,待全部完成,我的手掌心已经湿润。打开单子,只见从拜年物品到油盐酱醋,内容很是丰富。
接下来,父亲会利用双休日带我和妹妹上街采购年货。那时市外环还没修,从我们村到街上买年货主要靠肩挑手提。小城当时没有林立的超市,主要商品集散地集中在锑都大厦、建新街、批发街一带。
一大早,父亲挑着大箩筐,里面放着中午填肚子的发饼和水,带着我和妹妹出发了。待一路赶到批发街,街面已是一片沸腾。不宽的街道一眼望去,全是人头,人们接踵摩肩地挨个店面在挑选年货。商家的.摊子从地面“长”到了墙顶,从店内“伸”到了人行道上,人们过路都只能侧着身子。拥挤在五颜六色的年货海洋中,我仿佛被一种空前繁盛的幸福所包围,在熙熙嚷嚷中的人流中竟显格外轻快。讨价还价声、促销叫喊声、自行车铃声、间或三轮车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涌进耳朵里,热热闹闹地汇聚成一曲欢快的年货购买曲。
对照事先列好的清单,父亲一样一样买着年货。每付完一次钱,妹妹都要负责将东西放进箩筐里,以免忘记;我则核对数量、品名,用圆珠笔打上勾。看着勾越来越多,空荡荡的箩筐也慢慢满起来,我们姐妹俩盼过年的心情也跟着高涨起来,我们想像着穿新衣、收压岁钱的情景,心里美滋滋的。箩筐里,那甜甜的冬瓜糖是外婆的最爱,白酒是给大舅二舅拜年准备的,烟花爆竹是给我们和堂弟玩的,鱼裙是为母亲挑的,八角、桂皮、味精、陈醋等调味品已买得扎子齐……
从上午逛到下午,那箩筐竟冒尖了!不好放进去、份量又不重的,由我和妹妹轮流帮着提。父亲尽管身材魁梧,但沉甸甸的一大担东西还是累得他头顶直冒热气。看着扁担被压得一弯一弯的,我真恨自己不是儿子,不能帮父亲替替肩。
到末了,所有年货中还有几样最为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落下,那就是写春联的红纸和墨汁。这两样东西的挑选是一点也不能含糊的,纸张要厚实,红色要鲜得正宗,太暗或是太亮都不行,墨汁则不能太寡淡。
待清单上的物品一一置办齐全,天色已暮色。父亲挑着沉沉的担子,带着我们抄近路回家了。他走一程,歇一肩,我和妹妹则一人一手拿着零食,将欢笑洒满一路。
如今,我们早已不用挑箩筐上街买年货,想吃肉,去屠户那里砍一腿回来;想买年货,到明亮宽敞的超市就能置办齐全;至于挑箩走路,那更是成为一种过去式,沉没在记忆的长河里。吃穿住用行,正越来越便利,越来越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为何“年味”却渐渐淡了呢?也许,我们少的是一种心态和一份体验——为了一件事情庄严对待、全身投入的感觉。
那些年那些事散文
(一)外婆的花棉衣
外婆在世时,每年夏天都要来我家,为我和弟弟缝制棉衣。她总喜欢将方桌子摆在院子里,上面铺满了崭新的棉絮。阳光下,棉絮蓬松柔软得像一座座云房子。我总喜欢将手藏在棉絮里,感受那一刻阳光的味道和棉絮的温暖。
外婆将棉絮铺在裁剪好的棉衣衬里上,然后,一行行地用针线将棉絮均匀地缝在衬里上。缝好后,再在外面缝上棉衣的外壳,一件棉衣就算成功了。
外婆的针线缝得密密的、细细的,用肉眼几乎看不出针脚。母亲常对外婆说,用缝纫机很快可以缝制好,不必那么辛苦。可外婆总是嫌弃机器缝制的衣服针脚太大,不够精致,所以,每次她总是不辞辛劳亲自为我们做棉衣。
我和弟弟都在长个子,外婆年年为我们换新袄。外婆常年做针线活,眼睛近视得厉害,往往要把眼睛靠近衣服,才能看得见缝制。即便是这样,她缝制衣服时,还是选用极细小的绣花针,而我,则成了帮她穿针线的人。
外婆一直坚持手工为我和弟弟做棉衣,直到我们长大。不过,那时,她已经很老了,眼睛也花得看不见缝制了。于是母亲买成品衣服给她穿,她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嫌弃机器缝制的粗糙。每次来我家,她总会内疚地对我说:“奶奶老了,眼睛看不见,不能为你们做棉衣了。”其实,这年月,谁还会缺少一件土得掉渣的棉衣,只是外婆一直记挂着我们。
很多年过去了,我差一点遗忘了外婆的花棉衣,不知为什么,现在会蓦然想起。
现在想来,外婆说的是多么有道理啊。机器缝制的衣服,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产品,没有温度;而外婆为我们手工缝制的棉衣,每一件都有外婆的温度,每一针一线都饱含外婆浓浓的慈爱。应该说,外婆的棉衣,每一件都是无价的艺术珍品。
只可惜,我懂得太迟了。
人啊,总是把岁月等老,把时光等旧,才知道珍惜过往,只是那时,时光已经不在了。
真后悔,当初没能好好地珍惜外婆的棉衣,没能留下一件作纪念。也真的很追悔,外婆给了我那么多的温暖,而我却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事。
流年似水,外婆那根细小的绣花针,细密的针线脚,还有外婆阳光下翻晒棉絮的身影,像一帧帧精美的图画,向我诉说那年、那月,有关外婆的故事。
(二)那些年、那些事……
记得我家老屋后面有块菜地,祖母在里面种上了许多花花绿绿的果蔬。有自由自在的倭瓜,有又白又胖的冬瓜,有优雅的韭菜,有低头沉思的番茄,还有喜欢人来疯,裸露着半截身子的萝卜……
跟随祖母来这个园子玩耍,是我童年的一大乐事。祖母在前面翻土,我在土里面寻找昆虫;祖母给菜园锄草,我跟在后面把草踢飞;祖母给菜浇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洒水。
在这个园子里,我看蜗牛背着它流动的家,在瓜叶上长途跋涉;看一群蚂蚁井然有序地忙着搬家;听砖缝里的蛐蛐卖弄它的歌喉;在菜花从中捕捉翩翩飞舞的蝴蝶……
偶尔,我会跟随祖母去玉米地锄草。一般祖母都是清早就出发,我在睡意迷蒙中,被糊里糊涂喊醒,习习晨风一吹,瞌睡就被吹跑了。玉米已长成一人高了,碧绿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怪不得艾青叫它“青纱帐”,果真,人走进玉米地,像躲进了绿色的纱帐。
祖母弯腰锄草,我时而跟在后面踢草,时而穿梭在青纱帐里躲迷藏。不一会儿功夫,就已闷热难当,汗水淋漓。祖母赶紧找个背阴的地方,把旧衣铺在田埂上,让我坐在上面小憩。田埂上,凉风习习,格外舒畅,而祖母一刻也不肯休息,只管弓着背锄草,她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滴进土里。
每到麦收季节,是祖母最忙的时候。那会儿,小姑负责在家看护我,还有给田头割麦子的家人送水。那一次,跟着小姑一路走去,只见一大片一大片金色的麦浪翻滚,蔚为壮观。人弯腰在麦田里,几乎被麦浪淹没,分不清谁是谁。我扯着嗓子乱喊一通,终于找到祖母了,就在田头,为她递上一碗前一年收藏的雪水,清除一身的疲乏。
看着大人弯腰割麦子,总以为是很好玩的事,我也弯腰学着她们的样子,拔一棵麦子,脸却被麦芒刺得生疼。没几分钟就累得直不起腰,这才知道,割麦子不是一件好玩的活计。望着那一望无边的麦田,总在想,什么时候祖母才能把这么多麦子割完啊!心中为祖母隐隐担忧,盼望着,能有现代化的机器帮助收割该有多好。只要能免除祖母的辛劳,花多少钱的代价都愿意付出。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明白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滋味,从此不浪费粮食。因为,一粒米就是祖母的一滴汗水浇灌的。
三十多年过去了,光阴从未因为我的留恋而停驻脚步。那园子,那青纱帐,那一望无垠的麦浪,还有祖母弯腰锄草的身影,已将那一段时光定格在我心里。
(三)光阴是无声的老师
办公室有许多年轻的妈妈,每天听到她们交流孩子的童趣乐事,就会止不住地笑。豆豆又有新的经典语言问世了;朵儿又做憨事惹人乐了;馨儿与她的伙伴结义金兰,正拉她辣妈加盟呢;炜儿又有惊世骇俗的言论发表了;而文儿,在她老妈珊的忽悠下,正正襟危坐写字呢!珊手拿手机,一脸认真地对着文说:“腰杆挺直,姿势端正,我拍照了,拍给爸爸看了。”珊在那边说,我在这边已经笑喷了。
孩子们在一起交流时,我在一旁听了总会止不住笑。他们高兴,我笑;他们生气,我笑;他们闹别扭,我还是笑。总觉得他们是人间天使在逗乐。
蓦然想起,童年时,我笑了,外婆笑;我生气了,外婆笑;我哭了,外婆还是笑。总埋怨外婆:“为什么我生气,你还那么开心?”我越是问,外婆越是笑得厉害,最后,她笑着说一句:“这丫头,真好玩!”算是对我的回答吧。
子曰:四十而不惑。过了四十后,蓦然回首,总能在刹那间顿悟一些事。现在终于明白,外婆淌过了岁月的长河,她眼中的我,是春天里的一棵嫩芽、一抹新绿,正欣欣然。无论我一颦一笑,都是最纯真的美好,没有掺杂一丝红尘烟火,她怎能不喜爱?所以她的表现方式就是笑,再者就是老树对新芽的.疼爱吧。
现在我看这群孩子,他们的喜怒哀乐是最纯净的天真,是最烂漫的童稚,是人间四月天的美好,我怎能不用欢喜的心,去看一树树花开的美好?而我的表现方式也是笑。
光阴是无声的老师,淌过时光之河,许多繁芜往事,会被它洗涤得清透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水面。
早年看《神雕侠侣》,十六年后杨过与小龙女绝情谷再见,小龙女风采依旧,而杨过已两鬓斑斑。杨过说:“龙儿,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但我的样子已经老了很多。”小龙女一句:“不是老,我的过儿只不过是长大了。”此句堪称金庸大侠的经典情话,当初咀嚼不出其中的味道,随着光阴的流逝,直到了今天才明白这句话隐含的深情。
他们是心灵的共鸣 ,是灵魂的长相厮守,是一种纯粹的爱情。这种情无论山河变更,岁月流逝,都始终以一种姿态守望着。正如张学良面对他的白发新娘赵一荻,只说了一句“你是我永远的姑娘。”就诠释了他们半个世纪爱情的全部。
哲学家金岳霖为了林徽因终生未娶。在他耄耋之年,有记者采访他,希望他能为林徽因诗集重版说些什么,他只说一句:所有的话只想对徽因自己说。林徽因早已作古,对一切都不会感知了。但金岳霖仍要深藏心曲,要跟林徽因直接倾诉,也许他们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两个灵魂的对语吧。
光阴是无声的老师,人生许多解不开的纠结和藩篱,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刹那,让你恍然大悟。
那些年那些事经典散文
清纯花季的岁月,我走出了快乐的校园,父母让我继续去上学好好读书,苦口婆心利害关系讲得头头是道,但我义无反顾是一颗拒绝的心。亲戚朋友说,你家是不是支着锅子没米下了?在他们的一声声惋惜下,我还是没有回头,因为当时我们学校毕业后,父母有工作吃细粮(每月到粮店买粮)的家庭,孩子们都要到农村插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的到农场去,给每个家庭只有一个“免插指标”,县里给分配工作,当时听说是最后一年了,为此我的眼睛就盯在这个名额上。不想作费了这个让人羡慕的名额,我和几个同学都选择了工作。
同学们有的分配到公社的信用社,有的到乡下供销社当了一名售货员,母亲说:“咱可不要和经济(钱)打交道,当一个工人最好,说上班就上班,说下班就下班。”我就分配到新建的针织厂。
由于是新建的工厂,这里是织袜子,人员设备需要完善,我在家里天天等待着、盼望着上班的日子。每当路过厂的大门口总是停止急匆匆的脚步,望望工厂里面的动静,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那一天,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样烤着大地,那是1979年的6月20日,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带着美好的心愿,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带着一颗不成熟的心,走上工作岗位,步入了社会的这扇大门。
我和相约的同伴玉兰、晓萍手拉手早早地到了大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我们一起分配的20多个人,大部分是女青年,只有几个男青年。大家陆陆续续聚在工厂的`院子里,在一个人们都叫刘师傅的中年人的安排下,我和玉兰、晓萍还有一个叫翠梅一个叫改弟的,我们四个人被分配到一个车间,叫缝头车间,其余女青年分到织袜子车间及其它车间。
我们车间是两间正房,坐北朝南,两扇黑色的木头门子,显得非常简陋,有四个比我们大的姑娘,我们都叫她们师傅,带我和晓萍的师傅世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白里透红的肤色,人见人爱,性格开朗,对我们工作认真严格但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还有一个师傅叫丽鲜和艳萍说话轻声细语,笑眯眯的,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大好人。车间主任一斌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有时对我们有点严格,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我们的工作就是缝袜子前面的那一条缝,工厂里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白色的工作服,一上班我们就武装起来。
我们车间是一个女儿国,大家都爱美,我们每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在车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镜子,一有时间就照一照,工作得忙忙碌碌,没有影响了我们一颗颗快乐的心。当时在那火红的80年代,在机声隆隆的工作中,我们高兴了就唱歌。晚上有时上夜班,我们每人买八分钱一个干面饼子一边工作一边吃,这就成为最幸福的事了。
人常说:猫走了老鼠就反了,师傅们在我们还有一些拘束,她们一走,我们几个人随心所欲地唱歌、开开心心地大笑。我们叫翠梅二姐,她从农村长大,她给我们唱的“开花调”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她得针线活做得非常好,还教我们把自己的工作服上面绣上自己的名字。我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为了一句话我们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有时为了一句话话不投机我们都在生气,但不一会儿和好如初。不管如何我们在工作中都是一丝不苟,认真对待,上班是辛苦的,但我们有一颗快乐的心。
我们有时盼望放假,盼望一起去看电影、看戏。我们在放假期间,在核桃沟的大场里一起学习骑自行车。
我们还盼望着每月21元的工资。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成长,在一天天熟悉着这里的工作环境,熟悉着一个个透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由于工厂里女子多,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像是穿梭在工厂里的一只只花蝴蝶一样,成为一道道美丽的风景。从欢乐的校园,到沸腾的工厂,从一个幼雏的学生转眼变成一名工人,虽然我在这里只有短短的四个春秋,但在这里洒下了汗水,写下了友谊和快乐。
昨日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今天都已经不在再年轻,工厂早已经倒闭,人员各奔东西,但在一起走过的岁月留下了难忘的记忆,这一些兄弟姐妹们在那难忘的岁月里也写下了难忘的友谊,今天说到这一切,我们在一起时用一句话来说:是难兄难弟,难姐难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那青春的岁月我们一起走过。那一串串有快乐的时光,难忘的刻骨铭心往事,已经写在心里了,在心里根深蒂固。
那些年那些事某人散文
那年,那月,那日,我离开,那年,那月,那日我初来乍到。
然后,新的故事,新的朋友,一切又是这样开始了,只是,有这样某一个人,她带走了我全部的思念,虽然我明白,
逝去的不会再回头,可我那思念的心却总是不愿意承认这点我不敢再打扰她的生活,我只可以默默地在暗中关注,她过得怎么样,生病了吗?哭过吗?为了谁而哭,她爱过谁了,那个人对她好不好,她笑过了吗?谁会逗她笑?快乐不快乐,难过不难过,一切一切,我都不能再参与了,但我却不愿就此让她离开我的世界,我只能默默地关注她,笑了哭了,快乐难过了,都不敢去参与,我知道我很笨,我没用
我知道她的世界我早已消失,但我真的不想我的世界没有她。
我很懦弱,很蠢,没有勇气改变,没有勇气承受。
那些日子里,我曾经两次看到死亡就在眼前,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就这样死了,害怕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人了,父母,兄弟,你,我明白了很多事,人,是要往前走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可能可能这次真的没有你了,要开始我的故事了,一个没有你的,我的故事。
那些年那些事-叙事散文
记忆就如同一块大磨岩,它磨去了许多岁月,许多往事,但有些事总是磨不去。它就像一坛陈年老醋,酸楚楚的。
我时常想起我的童年时代那些与社屋相关的人与事,那时,从乡里到村里到组里称为公社、大队,生产队,人们都是人民公社的社员,那时候的每个生产队有一栋集体的房子,社员们都把它叫做“社屋”。
在我的记忆中,我所出生在的那个生产队只有20来户人家,社屋就坐落在生产队的一块空地上,木结构,黑泥瓦,四面倒水,与社员们住的的房子大不相同。
那时的日子里,爸爸是生产队长,让大家感到爸爸就是这里的一棵树,一道墙,能给大家遮荫挡风,是大家的主心骨。
平时里,社屋就是一座至高无上的神圣殿堂。社屋里装有一个占去整整一间屋的大仓库,一分为二,中间用一层厚厚的木板隔开,仓库的这边装稻谷,那边装包谷,仓库的仓口处牢牢地挂着三把锁,开仓时,生产队队长,会计,保管员各自掌管的三把钥匙都齐了才能开,神秘又庄重。
仓库旁边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木桶,面里装上了黄豆、马豆、绿豆、高粱、小米、糯谷、高高矮矮,把社屋挤得满满的。
社屋一年四季常聚人,生产队里的大会小会都在这里开,开大会,生产队里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社员都得来,不来一次扣一天的工分,男社员10分工,女社员8分工,老小社员5分3分的。小会是生产队队长、副队长,会计、出纳、保管员、记工员聚在一起召开的秘密会议,至于会议的内容只有他们知道,生产队的大会往往是在小会之后才开的,社员来开大会只能带上耳朵听,不能带上嘴巴说。往往这样,社员们一进入会场就连忙找好一个地方低着头不声不响地坐下。曾有人说,生产队里开大会如同在唱一台戏,队长唱主角,副队长、会计、出纳,仓库保管员唱配角,队长在大会上一宣布生产队里的农活派工或上面发下来的救济粮,救济款如何分或其他的事儿,说一是一,有绝对的权威,如同一块大石头落下地搬不得动不得挪不得也移不得。
在这社屋里,最让社员们牵肠挂肚的是在这里进行一月一次的分粮和三五天一次的记工分。在那靠工分吃饭的年头里,社员们一年到头年底能分得多少钱,能分上多少斤粮全靠平时一分分工分的积累,大家都那本小小的记工本看得比命还要贵重,出工时是手头活的按天记工,或抬或挑或背的活儿按斤两记工,这样,大家就在斤两上争工分,常常把各自能背能挑的重量加到不能再加的极限。记工的时候,社员们手中的小记工本和生产队记工员手中的大记工本都要同时记上,年底合计时如有出入就得以记工员的那本为准。到了年底,记工员先把社员们的记工本收上来,一本一本一家一户地合计,再让会计去分生产队一年的粮钱,生产队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社员们的一个劳动日多的可分得上几角,少的只有几分,同时可分得几斤稻谷几斤玉米,外加几两黄豆马豆。当时的粮食分红一般是按生产队大大小小所有的人头数留足基本口粮,剩余的部分再让全队全年的总工分来分摊,人口多而劳动力少的社员家里,基本口粮多,一年下来的工分无法分回一家人的口粮,这样就出现了缺钱户,而人口少劳动力多的社员家里通过工分来分应得到的粮食还有剩余,也就有了余钱户,缺钱户有粮少钱,余钱户有钱少粮,缺钱户一年到头不比别人少出半天工,到头来还落得个缺钱的,余钱户虽余上几十元或上百元的钱,那是的几十元、上百元抵得上如今的几千元或上万元,缺钱余钱的社员心里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亏欠。过了二十一世纪,他们都成了七八岁十的老人了,总是忘不了心里头还是酸楚楚的。
社屋的外面有一块宽敞平坦的晒谷坪,夏去秋来,晒谷坪里晒谷子晒玉米晒高粱晒黄豆马豆,晒干车净之后装进仓装进桶,社屋像一根绳索把社员们系得紧紧的。虽然年底分红家家户户都有口粮,但不能一次性分光吃光,要统一保管在生产队的仓库里,一到发粮的那天,社员们背上背篓,挑着箩筐来领粮,发粮的时候,会计拿着分粮的账本,保管员秤粮,队长副队长在一边监督,自然而然形成一套固定的`模式。
社屋外的晒谷坪夜晚不落寞,公社常常派下来电影队,免费为社员们放上《地雷战》、《地道战》、《草原英雄小姐妹》和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龙江颂》的电影,样板戏里的杨子荣、李玉和、李铁梅、阿庆嫂、江水英都成了社员们人人崇拜的偶像,还不时地学唱着样板戏里的唱词,虽唱得不怎么样却极有激情,连我和我小伙伴们也装扮成杨子荣、座山雕、李玉和、郭建波、胡传魁、阿庆嫂、刁德一,挥舞着木枪木刀在打打杀杀,视死如归,斗智斗勇,家仇国恨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每年田里头的秧苗插完之时,生产队就在社屋里办上一顿大会餐,就在社屋外的晒谷坪里架起大铁锅,摆开长桌,全队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吃。社员们家里没粮喂不上猪,生产队只有宰上一两只山羊,清水煮羊肉,虽一人难得吃上几片肉,却沾上了一身浓浓的羊骚,社员们在腾腾弥漫的饭菜热浪中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吃了一餐巴不得第二年的大会餐快快到来。本来就不多的羊肉几下让女的小的一抢而空,男人只男人只有喝汤下酒,他们喝的是烂红薯片,土茯苓酿成的苦酒,一碗下肚,满脸通红,日子虽过得清苦惨淡,但人们之间很坦诚,很充实,
到了秋后的农闲时节,社屋里静得出奇,队里的中壮年男劳动力都集中到外地修水库去了。我们生产队只留下阿强、阿牛、狗哥、猫哥四个小青年负责社屋仓库的“守夜”。这四个机灵鬼天一抹黑他们就在社屋大吼大闹,人静夜深时,他们便悄悄地跑到邻近的生产队跟年轻的阿妹约会去了,天还没亮又悄悄回到社屋里。有一个月儿朗朗的下半夜,他们悄悄把四个阿妹带回社屋里,偷偷从家里拿来晚餐后剩余的饭菜款待四个阿妹们,向来少言寡语的猫哥在给其中的一位阿妹盛饭时,事先在碗里头放上一只活青蛙,再用饭菜盖上压紧,然后大大方方递过去,那阿妹接过饭菜就吃,吃着吃着,碗里的那只活青蛙猛从碗里一蹦而下,那阿妹以为从碗里掉下了什么更好吃的东西,俯下身来四处摸什么也摸不着,惹得阿强、阿牛、狗哥、猫哥一阵哄堂大笑,那阿妹还蒙在鼓里。后来,那阿妹成了猫嫂,猫哥才把这个恶作剧告诉她,猫嫂狠狠地在猫哥的背上咬了一口,那紫红紫红的牙齿印过了十天半月才消退。
后来,责任田土到户了,荒地山林也到户了,公社大队生产队改名换姓变成了乡村组,生产队的队长、副队长,会计、出纳、保管员、记工员聚在社屋里像当年召开小会一样,议了又议,然后又把社员召集起来,共同来商议这社屋是整体卖了还是分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把社屋分了,一家分上几片瓦,几块木板,几截柱子,屋地基也连同晒谷坪也划为小块小块的分给每家每户, 他说人与人之间多一份理解和谅解。
又是几年后,当年的生产队队长、副队长,会计、出纳、保管员、记工员都老了,满头银丝,满脸皱纹,他们又聚在了一起,想起过去他们在生产队亲力亲为的往事,几多感慨,在回味,也在反思。
过去社屋的地基长满了鲜绿的花草,也长出几棵绿树,阳光淡淡地洒落下来,花草绿树相拥,在这里似乎在昭示着这地方已经步入了一个勃勃蓬蓬的所在啦。
那些年,那些事的散文
那些年,总因为某个人,发生了那些事,而让你记住那段不同寻常的日子。如果说我们会有回忆,那一定是因为这段回忆中存在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些事。
那时还很单纯和羞涩,有些冲动和任性,还有些爱慕虚荣,人总是需要些经历才变得成熟,稳重和真实,至少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猴急,傻不啦叽……尤其是在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面前。
还记得那时因为看到你和别的异性走的很近而闷闷不乐,虽然现在也会如此。
还记得因为你不高兴或是没来学校而逃课去找你,或是陪你去逛逛,漫步在只有两个人的蓝天下。
还记得第一次闹矛盾,彼此都冷战着,谁也不愿开口承认,就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擦肩而过。
还记得第一次表白的那个夜晚,在那个地方,说出那几个字是那么的难以启齿,现如今动不动就玫瑰花,用蜡烛摆一个心……
还记得夏日的某个夜晚,一起躲在树下,整夜都不回宿舍,直到夜深人静,渐渐的变冷,傻傻的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
还记得骑着自行车带着你出去玩,结果被老天戏弄,淋得全身都湿了,躲在一处悬崖下,冻得哆哆嗦嗦!
还记得向你家里打电话,被你母亲接到的时候,便急忙说打错了,草草的.挂了电话。
还记得在你生日的时候,为了给你买个礼物,而省下生活费,只是希望可以给你留下一个念想或是记忆。
还记得……
还记得……
……
每当想起那些事,总觉得自己好可笑,总觉得那一切都好笑,但那时,却是那么的严肃和认真,是现在的我们成熟了,还是我们缺少了那时的单纯,我想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岁月,也或多或少的失去了些我们永远也不会再有的东西。因为她只属于那个年纪。
如果你还记得,那说明他(她)都曾在你时间长河中留下欢乐和温馨,虽然时隔多年,你们都不曾再有密切的联系,或是不曾联系,而他(她)也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或是孩子他爸,这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记得“曾经有一个他(她),在我的记忆中,这段记忆只属于我,只属于那段时间,而且永远不可能被复制。”
家乡忆事散文
在我老家华北平原一带,前些年几乎村村都有石头碾子。石头碾子一般都架在村里的大街边,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宽敞,为的是方便乡亲们随时使用。在我小的时候,石头碾子对乡亲们的生活帮助可大了,不仅可以把高粱、谷子脱去壳,也可以玉米碾碎成碴子或面粉。象我这个年龄华北平原的农村孩子,不论男女,小时候几乎都帮着大人推过碾子。
所谓的石头碾子,就是两大块经过打磨后的大石头,主要由碾盘、碾滚等石块组成,再加上起辅助的用砖垒成的碾腿、用木头做的碾架等。在碾盘中心有一个坚轴,连着碾架,碾架中固定着碾滚。碾盘和碾滚都被石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如镜。天热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特别喜欢坐在石头碾子上,感觉碾子滋滋地往外冒凉气,特别凉爽。
一提到石头碾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的高中同学李学东。李学东的个子很高,当时几乎比我们要高出多半个头。可李学东同学走路的姿势特别难看,标准的外八字,再加上屁股特别大,十分逗人。由于李学东的屁股特别大,我们都不叫他的名字,背后偷偷给他起了一个“磨盘”的外号。多年后,以致于好多高中同学都忘了李学东这个大名,只记得“磨盘”这个外号了。这个所谓的“磨盘”,其实就是石头碾子中的“碾盘”。
那个时候,农村几乎没有电,乡下人吃的粮食,除了到磨坊里磨的细粮外,都要借用碾子来加工。象收获后的红高粱,非得经碾子一碾,去壳后再碾碎,然后才可以拿回家去蒸红高梁窝窝头;还有玉米,也必须经碾子压碎后,再过一下箩筛,才可以泼白粥、蒸玉米饼子了。玉米白粥和玉米饼子,是那个时候我们华北平原一带农村家家户户的主食。其实,碾子可以碾的粮食还有好多,比如黄豆、谷子、豆饼、山药干、黑豆等等。
推石头碾子特别好玩,就是围着碾盘不停地转圈。碾子也十分实用,除了下雨天,白天晚上都能推碾子。别看碾子看起来那么笨重,可是推起来却十分轻松,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也是小孩子特别喜欢干的活,我们这些乐些不疲。只要把手放在拉扛上,用力往前推动碾子,让碾子滚动起来就行了。在这个时候,往往有一个大人,在拉扛的后边,一手推着拉扛,一手拿着条帚不停地从碾盘边上往中心轴扫着粮食,生怕这些粮食从碾盘上掉到地上。
我们队里的碾子就在我家旁边,小时候我和弟弟经常帮着母亲推碾子。有的时候,我们兄弟推得兴起,会一起用力,把石头碾子推得飞快,让跟着拉扛后过的母亲都快跟不上了。母亲在后边不停地说,慢一点,慢一点。母亲越是这么说,我们兄弟就越用力气。当时,我们兄弟之所以这么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母亲,我们兄弟长大了,不用母亲再推碾子了。
当然,有条件的农村,为了省力,就用牲口来代替人力拉碾子。就是把牲口套在拉扛前边,赶着牲口往前走就行了。拉碾子的牲口往往是小毛驴,而不是牛呀、马呀,更不是骡子。因为毛驴的个头比较小,转圈比较灵活,不象牛高马大的那些牲口,转个弯需要好大的地方,不太方便。这个时候的小毛驴和拉磨的小毛驴完全一样,人们怕它偷吃,还用一块布蒙住毛驴的双眼。
我对碾子印象最深的就是通过碾子做好人好事。那个时候,国家正在提倡“五讲”、“四美”、“三热爱”,全国上下都搞得热火朝天。我们村小学规定,每个小学生一个星期必须得做两件好人好事。农村的`孩子,不能搀老人过马路,也不能擦教室里的玻璃(我小学的窗户上都是贴的塑料布),我和我的同学只得每周都得替一些爷爷、奶奶推几次碾子。最为好玩的是,有的粮食已经碾好了,后来的学生非得再把这些粮食重新倒在碾子上,再重新碾它一次。
推完碾子后,这个石头碾子又是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捉迷藏的好地方,百玩不厌。由于石头碾子个头巨大,我们经常躲在碾滚、碾盘的后边,或者干脆趴在碾腿的下边。特别是到了晚上,躲在这些地方,小伙伴们是很难发现的。这时,聪明的小伙伴就会站在碾子边上大喊,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快出来吧,快出来吧。其实,这是小伙伴在唬人呢,因为他光喊叫,脚步却纹丝不动,这种小花招,我也曾经用过多次。
时代在进步,乡村也在变化。我曾经那么熟悉的石头碾子,和许多原先司空见惯的老家农具们一样,随着电气化的普及,也圆满完成了历史使命,光荣退役,没入了滚滚红尘之中。但是,不论是什么时候,也不论在什么地点,每当我想起家乡的碾子的时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那么入神。
家乡年味散文
春节、除夕、年夜饭、大年初一,诸如此类的词语听起来就让人心动。天空中已经隐隐约约地飘荡着年的气息,人们见面打招呼时都会不经意地问一句“过年回家不?”于是心里就铺开了一条回家过年的路,回到魂牵梦绕的家,与家人团聚,了却一段乡愁。不管坐车是何等艰难,地理位置是多么遥远,家都是融入游子血液的灵魂里。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过年总是与大雪如期而至。一场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第二天一早开门,那白茫茫的雪光直刺眼晴。昔日的田野、山坡、道路、房屋全都淹没在这茫茫的大雪中了,到处是银装素裹,一个洁白的世界。伴随着孩子们在雪地里嬉闹的笑声,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鞭炮声……
村庄里开始弥漫着各种油炸小吃、点心的香味。男人们忙碌着置办年货;女人们则忙着打扫房屋的卫生、拆洗被褥;而孩子们手里也开始有了各色各样平时里难得见到的零食。于是,集市上就开始热闹起来。这个时候孩子们是最快乐的,早就象出笼的小鸟,唧唧喳喳地吵着家长要这要那,而家长们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尽量地满足孩子们的要求,有些家长实在无法满足孩子的一些过分的要求,这些孩子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闹耍泼,直弄得家长受到路人的纷纷指责,而后又不得不再去满足孩子要求,当然这就要与孩子先前的要求大打折扣了。
大年三十到了,年三十是一年中最为隆重的日子,往往也是大人们最为忙碌的日子。吃完早饭,家里的大人忙着操办年夜饭的同时,还得烧好几大锅热水,督促孩子们洗澡、换新衣服。据说,这是沿袭下来的风俗,为的是洗去旧年的晦气。下午,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等到红红的对联贴起,红红的灯笼挂起,过年的气氛已到了极致。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暖融融的'节日氛围里。
吃年夜饭之前,首先要祭祖,这是乡下人过年中的大事,家人团聚,老祖宗是不能忘记的。母亲把做好的祭品摆到桌上,摆上茶杯、酒杯,敬完茶之后,再敬酒;父亲则在一边烧纸钱。纸钱是用草纸做的,而做纸钱是很有考究的,制作纸钱的过程叫做“造钱”,“造钱”的手艺是一代一代沿袭下来的。草纸是纯手工制造的,先把一大捆草纸裁成小32开或16开大小,小的叫短钱、大的叫长钱,每一叠都贴上红纸做封面,之后再用一种专门用来造纸钱的半圆型凿子,在贴好红纸封面的草纸上凿上规格各一的圆圈,圆圈的数量也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一般的小钱是三行五十四个半圆,长钱是三行七十八个半圆;为什么有着如此的要求,那就无从考证了,我想也许是与古人使用的铜板,银圆之类的钱币有关吧!
父亲在烧纸钱的时候是虔诚至极的,把纸钱分成几堆,每一堆烧给一代祖宗,还留一部分给那些孤魂野鬼,免得他们来抢祖宗的钱。点火以后,爷爷、奶奶便招呼我们向老祖宗们磕头,每每看到我们在磕头时嘻嘻哈哈,都会遭到父亲严厉的斥责,而奶奶就会不停地向老祖宗们赔不是,乞求原谅我们的年少无知,保佑我们平平安安。随着纸钱的灰飞烟灭,隆重的祭祖仪式宣告结束。撤去祭品,换上丰盛的酒菜,年夜饭就开始了,但在这关键时刻,父母往往还得交代我们年初一这一天必须注意的事项,不能说脏话、不能骂人、不准打架,否则没收压岁钱。我们内心一万个不乐意,但表面上都表示接受。尽管如此,这时候还是我们一年当中最开心的时候,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口吃平时难得见到的鸡鸭鱼肉,而不必担心遭到父母的责骂,一向严厉的父亲也难得在饭后给我们发压岁钱的时候讲一些他在外面遇到的奇闻趣事,拿到压岁钱之后,我们可以打着手电筒去找村里的伙伴们玩通宵,也可以早早地上床睡觉,静静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年初一这天,家家户户都早早地起来,烧香秉烛开门迎接新年。而我们早起的目的并非是迎接新年,而是为了能够尽快地穿上新衣服、尽情地放鞭炮玩耍。燃放鞭炮时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种英雄的感觉,虽然奶奶一再告诉我们:“傻人放炮,精人听响。”但我们还是抵挡不住放鞭炮的欲望,并且还乐此不疲。
放完鞭炮,妈妈早已摆上了满满一桌自制的各式点心,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放开肚皮使劲吃,吃腻了还可以装进口袋,而后才开始吃早饭。
吃完早饭就该拜年了。这是大年初一的重头戏。
拜年时一般都以血缘关系较近的长辈、亲戚为主,长者主要是按年纪。一般儿子娶了媳妇,女儿出了嫁。有儿子媳妇出去给别人拜年的人,可以在家里享受别人来拜的待遇。
这一天,老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大人们也都放下活计,互相拜年说着诸如恭喜发财之类的话,平时寂静的山村从这一天起就开始笼罩着欢乐和祥的气氛,这种氛围一直延续到元宵……
一年又一年,时光似箭,爷爷、奶奶早以离我们而去,他们也被排入了祖宗之列,我们兄弟姐妹五个都长大成人了,有了各自事业,有着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儿女,父母也在退休之后回到了乡下老家居住。五弟从学校一毕业就分在广州工作之后,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热闹的场景就少了。而后来我却也为了自己所谓的追求放弃在老家舒适的工作来到广东,四处奔波。从中山到广州,从广州到拂山。一家人的团聚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了。每每接近年关,父母就会问过年回不回家。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眼前浮现的是父母那扶门翘盼的眼神,那满头的邹纹和苍苍的白发,心就一阵阵地痛。所以,每到年关,不论任务多重、工作多忙,我总是加班加点尽量提前完成工作任务,做好回家过年的准备,碰上万一请不到假,我就辞职,不论工作多好,薪酬多高,家是铁定要回的。
尽管如今的年味逐渐变淡,在家过年也很难享受到小时候过年时的欢乐,但却可以享受到一家人团聚的温馨。过年回家,这也是我的一种孝顺父母的方式。
家乡的年散文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乡,每一个家乡都有着自己的风俗习惯。年,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为壮观的习俗,更具有着“十里路不同天”的特点,不同的地方就拥有着不同的年俗。
我的家乡有着一个奇特的名字叫做灌云,如果你单从字面上去想,无法做出最为理想的解释。一个灌溉的灌字怎么会与天上的云朵联系在一起,确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名字,不过你只要打开地图,就不难知道它的来历:南傍灌河,北依云山,原来它取义于地理山水,将云山灌水联姻为之。
独特的地域名称,独特的地理位置,肯定会养成和孕育出独特的人文与习俗。就拿眼前的中国年来说吧,灌云的大地上就会呈现出与众不同的习俗。
许多地方的年,好像早的地方是从腊八那一天就为年做打算,迟的地方是从被称为小年的腊月二十三才开始的,而在灌云的土地上应该是介于它们的中间,不迟也不早。
“要得有,扫十九;要得发,扫十八。”在灌云的那方水土上,一直有着为过新年做准备的习俗,叫做“扫陈”。因为扫陈与扫尘谐音,后就变迁为扫尘,而扫尘用现代话来说应该叫做清洁,可其含义却远远超过了清洁的含义。原有的扫陈意思也有着清洁的含义,但其规模远远大于了清洁的氛围。
每年扫尘的时间是有规定的,不是腊月十八,就是腊月十九,时间就在这二天内,讲究的人家还会请先生去选择吉时。只有到了选择的时辰到了,才开始扫尘活动。扫尘的规模很大,不仅仅是要拿鸡毛掸子弹去墙角屋面的蛛丝马迹,拿扫把将地面打扫干净,更多的是要将家中所有的什物搬出去,清水洗净,晾晒干燥。搬走家具的室内后,要揭下陈旧的字画,换上适宜的新品,有钱的人家还会请来工匠装裱一新。而且扫尘的期限就是一天,要么十八,要么十九,所以时间显得十分紧张。
“腊月二十三送灶老爷上西天,好话多说坏话少说。”紧紧张张的'扫尘过去只几天时间,接踵而来的是“过冬”,而所谓的过冬在当地又叫“灶神节”。过冬又分为大冬和小冬之分。小冬是在腊月二十三那天举行,大冬则是在第二天进行。在过冬的那天,午餐是比较讲究一些,晚餐更是要忙碌一番,去做上一些馅饼,最大的一块饼一直留在锅里。待全家人用过晚餐后,燃放一大串鞭炮,并当然预先准备好的柴把,将灶房照得通明,家主要在灶头前跪拜祷告一番,既表达了人们对灶神的虔诚之意,也表现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之心。
“杀年猪,戽鱼塘”,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才是人们为春节做准备的时间。一过“过冬”,东家起鱼塘,西家杀年猪,一派欢天喜地的氛围。起鱼塘是一个力气活儿,只要请来左邻右舍的数位男丁,操作起戽水斗,将鱼塘的水排干,水干拿鱼。好多人家还会借机将池塘里的淤泥挖上岸,一则为了鱼塘的清洁,二是可以将河淤作为有机肥料。而杀猪倒是一种技术活儿,必须请来屠夫,按部就班地操作。
蒸、煮、煎、炸,家庭主妇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十分忙碌。做饼、包包、煎鱼、炸圆,每一样都要她们亲自过问和操作,忙得团团转。而且每一项操作都有着一道道工序,十分烦人,就那加工豆腐来说吧,虽然一个家庭只要做上一二包豆腐,最多是三四十斤的重量,但必须要对大豆进行晾晒、筛选、浸泡、磨桨,然后再过滤、沉淀、烧浆,接着还要点卤、打包、压实等十几道工序,起码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有着自己的特点,肯定也有着与众相同的地方。比如蒸年糕,如今的年糕大多是米为原料的,可在我的童年,地处海滨的灌云,种植的大多是旱植物,蒸年糕用的是高粱。在当时将高粱加工成为面粉,又是一种十分繁杂的工序。先将高粱潮上一些水,拿到石臼去舂米,筛去包皮,再到碾坊去碾成为粒装,最后在回家在石磨上磨成为高粱粉,接下来与其它地方加工年糕的工序一般。
在家乡的那方土地上,过年的高潮应该是除夕,当地叫做三十年晚,也有人叫年三十。这一天的早餐比较简单,吃点包子喝碗粥。饭碗一丢下,一家人就会忙得一塌糊涂,担水劈柴,烧烤煎炸,整整一个上午几乎全部用在了午餐一件事上。当做好的饭菜全部上桌后,任何人都不得食用。家中最长辈分的人,虔诚地端来二盏煤油灯或者蜡烛,点燃后放在二个桌角,再在门槛石上焚烧用金箔叠的元宝,去祭祀祖先和逝去的家人。一般情况下,年三十的午餐是一年来最为丰盛佳肴,当然少不得酒水,无论是谁,都会大快朵颐。年三十的午餐时间(大约十一时到十四时),绝对不会有人去别人家去串门子,那是因为当地有着祭祀的习俗。性子再急的人也只能够站在远远的地方观察,直到看到要去人家将祭祀的灰烬扫出家院。
说年三十是春节的巅峰之时,不仅仅是指丰盛的午餐,更重要的事从下午二时开始的各种文体庆祝活动。不用走出家门,不远处锣鼓声声很快就会到你门前,那些当地叫做“唱麒麟”的人会扛着装裱艳丽的麒麟,在锣鼓擦钚节奏中,一行数人欢天喜地地来到贺岁。别看他们都是当地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预先编排好唱词,可他们可以见眼生情,脱口秀的表演唱,既展示了地方风情,又增加了春节的喜气氛围。麒麟班子的锣鼓刚刚移向左邻右舍,身着大红行头的“财神”手拿大大金元宝,跳着自己编排的舞蹈,走进主人家,去到处塞元宝,预祝新年大发,吉祥如意。还有一种祝贺新年的表演已经走失了多年,应该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有关,这种叫做“玩苍龙”的表演与乞讨相关,表演者一手拿着活灵活现的苍龙,一手敲击着竹板,嘴里还要不断地哼唱着祝愿的词,乞讨一些食品。
在土地没有下户的时代,每一个生产队都有一个社场,长年共打谷晾晒专用,农闲时就成为十分宽大的小广场。此时的社场可以用沸腾去形容,这一边锣鼓喧天的是当地说书人表演的,具有浓郁地方色彩的淮海锣鼓,那一边丝竹悠扬的是类似东北二人转的跑旱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更是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地表演着地方戏剧——淮海戏。可惜当时是儿童喜闻乐见的“独角驴”表演,已经走失了,表演者只有一个人,一手伸进不足一平方米木头小舞台里,通过各种机关变换去操纵人物和刀枪,没有台词,只通过表演者口子含着的哨子去模仿配音,往往把人笑得前仰后合……
夕阳西下,尽管当时农村没有电等的照明,家家户户都会将煤油灯调到最亮,万家灯火让村庄灯火通明。一旦用完晚餐,每家都会燃放一串鞭炮,将新卖的灶神像张贴到灶头上,期待来年能够得到灶神的赐福,这一习俗叫做迎接灶神。接着家家户户又开始忙碌起来,那就是一家人团聚一起,说说笑笑地包水饺和汤圆,但此时的水饺和汤圆有了个与平时不同的名字,被称为了弯弯顺和元宝,更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它们不是在当晚食用,而是作为年初一的早餐。就在水饺和汤圆即将包完时,家庭主妇再次走进厨房,去爆炒玉米花、葵花籽、花生等,整个村庄再次弥漫着芳香。厨房的一切事务处理完了,锅里要盛满水,并飘上一只碗,碗里放上数片桂片糕,寓意作来年全家能够步步高升。另外,再吝啬的人家在大年夜灶头上的灯会一直亮着,寓意着来年一路阳光。
当爆米花、葵花籽端来主屋后,一家人则又团聚一起,谈天说地,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守岁。所谓的守岁就是要尽可能地坚持到零点以后,一旦新年的钟声响起,家家户户又会燃放起长长的鞭炮和二踢脚,震天动地的爆竹声刚刚落下,好多孩童拿着印着财神图像的红纸去散财神,同时能够得到拜年钱。就在孩童们进入梦乡时,家长用事先准备好的红纸包上压岁钱和一些桂片糕,塞到孩子的枕头下,期待孩子们新年平安,步步高升。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还没有亮,家家户户的厨房又燃起柴火,去下弯弯顺和元宝。再困再累,大年初一的早上孩童们都会早早地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想着要去给长辈们去磕头拜年,并可用得到一些磕头礼钱。刚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去洗脸刷牙,而是要吃上几口被定义为开口高的桂片糕,有着童言无忌的寓意。吃过弯弯顺和元宝后,孩童们会主动地去给长辈们去磕头拜年后,并相约去集镇,吃上几串冰糖葫芦,走进电影院,卖个万花筒。万花筒几乎是那个时代所有孩童都喜欢的玩具,几块镜片几片彩色纸削,就能够变化成千花万朵,色彩艳丽,五彩缤纷。拜年不光是孩童们的专利,同样也是大人们的事。成年人拜年倒不一定要像现在一样提上一些礼物,要好的人常常是吃早餐时就回去对方的家中,虽然自己已经用过早餐,但也要吃上几口弯弯顺和元宝,以讨主人家的喜气和信任。
在依山观水的那方土地上,也有着小年的日子,那就是正月初五的那天。早餐也是要吃水饺和汤圆。中午同样会十分丰盛,并会请来要好的朋友来家里做客。到了晚上还会燃放鞭炮,并爆炒一些葵花籽、玉米花等等。在小年这一天爆炒葵花籽等叫做“炸虫”,期待着农业生产没有病虫害。喜庆的氛围一直要延续到正月十五,这一天也被称为“元宵节”,它如同年三十那般热闹的同时,晚上还多出了玩花灯、耍龙灯的项目,乡村再次成了不夜天。年味也在这一夜的烟火中渐渐地淡下来,因为要出远门的人在第二天扛起自己的行李,远走他乡。在家务农的人也开始一年一度的春耕生产。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暖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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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个心怀慈悲善良感恩之人,我每一次回老家,只要空闲与妈妈聊天,妈妈总是掰着手指给我一一细数,小军的妈妈看我了,来的时候给我专门带来了自己家散养家鸡下的土鸡蛋;你小芹阿姨也来看我了,给我带来了自己家自留地里种的新鲜蔬菜还有新鲜的花生和地瓜;还有你那个初中同学书玲也来看我了,给我专门去农家香油坊精选的上等好香油还有芝麻酱……
你一定要去替我前去看看拜访这些好人啊!
每一次还未等妈妈数落完,我就总是微笑地打断妈妈的话说:“妈妈,您总是记得人家对您如何的好,您怎么不说说自己对人家的那些无私地帮助与给予哪?”
妈妈也会微笑回答我:“人活一世,首先要学会感恩,人与人相识、相遇都是一种缘分,所以,人与人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缘分,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之人,只要遇到难处,我们就要尽力而为,人活一世都不容易,谁都有遇到苦难的时候,在苦难之际,相互之间彼此拉一下,帮帮忙,也许就会度过难关,走过困境,做人要学会乐施与人,不求回报……”
“嗯,妈妈我懂您说的话,这么多年以来,这也是我做人最低的标准啊!”
我和妈妈就这样一句一句闲聊着,每一次聊着聊着就会不经意地聊起那个最温暖、最慈悲善良可爱可亲、也最可怜的老人,我的“刘姥姥”。
2,
“刘姥姥”是我老家的老邻居。
屈指掐算,虽然她老人家都快离开我将近30年的时间了,虽然她的容颜我也早就模糊不清了,然而她对我的那份真情爱恋,浓情至爱的呵护,将温暖我一生一世。
我每一次想到她,我就想到了杰出诗人,著名作家臧克家老先生的那首经典佳作诗句:“有些人活着,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她还活着……”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她就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常常坐在街口交叉处那块青石板上,翘首眺望着远方,目光呆滞却很专注,那消瘦憔悴的孤独身影,不免让人惜怜,一年四季,不论是狂风暴雨还是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总会在街口看到她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我总感觉她怪怪的,好奇心驱使我走向前不解地问:“刘姥姥,您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总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那双因岁月沧桑被磨蚀的早已深深凹陷于眼眶内的眸子里总是充满了无限迷茫与落寂,对我哀婉地说:“我喜欢……看人……”
看人?人,有什么好看的?带着几丝疑惑,我回家问妈妈,妈妈对我说,刘姥姥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十六岁那年就嫁到了刘家,嫁过来过了先后生育了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幸福甜蜜的小日子没有过上几年,丈夫就被抓走当壮丁,从那以后,她就用自己那柔弱却很坚韧的双肩承载起孝敬伺候公婆,含辛茹苦养育儿女的生活重担。
等公婆前后去世,女儿出嫁,不满十八岁的儿子也参军随部队远行之后,刘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于是,街口的青石板旁也就多了一个整日守候眺望形单影只的她。
哦,一个多么可怜的不幸苦命女人啊,一个多么悲凄的命运。
听老人们讲,她年轻时明目皓齿,端庄俊秀,双手灵巧,绣的一手好刺绣活,剪得一手好窗花,街坊四邻谁家有喜庆事,都免不了请她帮忙刺绣,剪窗花,她腼腆,秀丽,美丽,含蓄,楚楚动人,人们都爱称她刘氏,公婆去世后,有好多的热心人看她孤独可怜,为她引线搭桥做红娘,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默默独守一盏青灯苦熬着春秋。
她的日子注满了无尽的企盼,在盼与失望的日子里,无情的岁月磨蚀了她的青春,万般情愁带去了她无限的期盼与奢望,曾经的岁月,留下她不知多少个泪洒鸳枕辛酸孤零的漫漫长夜,从一个纯情少妇到双鬓华发,又有谁说得清有多少的辛酸,凄苦伴随她啊,日渐成熟的我,慢慢地读懂了她的心,青石板啊,青石板,你陪伴着一颗纯情,执著的心,天天在企盼一个美好的梦,你能告诉我梦圆何时,望眼欲穿,君在哪里啊?那些南来北往的匆匆过客,有谁能为她捎去那柔肠寸断的思念,假如爱君血染沙场,你的灵魂也应该前来抚慰为您守候一生的挚爱,如果你有幸在世,身处他乡,是否还会记得故乡曾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一直在渴盼,等待你的归期……
岁月如梭,如今她都年过花甲,在青石板旁望眼欲穿等了多半个世纪,没有人曾听她哀叹过,说过一句关于情爱的话,但她一如既往地还在等,再盼,我想在她的心里一定蕴藏着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人世间最可贵,最美好的便是一种永恒,一种执著,她执著的令人心碎,让人心痛,她的爱凄凄,却无语。
无情的岁月就这样默默地悄悄地残忍无声地折磨着这位老人,她痴心不改默默等待期盼了一生一世,然而最终她心爱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杳无音信……
这位经历了苦难沧桑岁月残酷蹂躏命运凄苦的老人就是我的“刘姥姥”。
3,
刘姥姥的女儿嫁到了我们县城附近的乡村,自从嫁走以后婆家人多、自己的孩子也多、总是繁事缠身无法经常回娘家,只是经常托进城办事的人为刘姥姥捎带一些自己家栽种的时令蔬菜和新鲜的杂粮。
因为我的妈妈心底一直很善良、慈悲、善解人意,她很同情可怜这位苦命悲戚的老人,经常帮助刘姥姥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天天给她挑水,打扫院子,洗衣服,冬天扫雪……
因为妈妈的善良和可爱,刘姥姥也很喜欢我的妈妈,更喜欢我们姐弟四个。
在我很小的记忆中,我就记的爸爸妈妈很好客,我家那时住在老屋里,因为墙厚,老屋冬暖夏凉,常常吸引着街坊四邻来串门。
前些年,生活不富裕,一到冬天,街坊四邻都生不上炉火,老人,孩子们常常不约而同地来我们家聚合取暖,老屋最多的时候可容得下二十几口人,整个三间老屋总是挤的满满的,那时没有电视机,大家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谈论所见所闻,老人们一边喝着茶,一边谈古论今,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总是讲的兴致勃勃,神采飞扬,我们小孩子围在一旁,总是听的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邻居们常常很晚才恋恋不舍的依依离去,一年四季,老屋总是热情的接待大家来串门,聊天,他们,冬来取暖,夏来纳凉,当然这些人中每一次都有刘姥姥在场。
记的每一次我都会紧紧地依偎在刘姥姥温暖的怀抱里,炎炎的夏夜里,她总是会手里拿着一扇大大的芭蕉扇为我轻轻驱赶蚊蝇,寒冷的冬天,她定会把我的那双小手放在她的棉袄的心口窝里,为我暖手。
刘姥姥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她和周边的那些老太太与众不同,那些老人的头发总是如杂草一样的乱,衣服上经常会看到残留饭菜的油渍,而刘姥姥的头发总是梳理的那么顺溜,脑后盘起的发髻总是如一朵洁白的睡莲那么的静美绽放!
刘姥姥的身上一年四季总是飘逸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味道,每一次我总是调皮地带着弟弟妹妹给她索要这份清香,追问她身上这香味到底来自哪里竟然如此的清美好闻?
每当此时,刘姥姥就会轻轻地爱抚着我们,轻轻地对我们姐妹说:“这是香草的味道,这种清香夏天可以驱赶蚊叮虫咬,春、秋、冬季把香草的叶枝晒干可以做成一个个小小的'香包缝在贴身衣服里面的小兜兜里,随着你的体温那股清香就会氤氲你的全身,让你一个个都变为了‘香娃娃’……”哦,原来如此,我们都是“香娃娃”,您,就是我们的“香姥姥”啦!
每一次老人和孩子的爽朗笑声都会时时响彻我们家的上空,幸福欢乐填满了我家所有的屋子。
4,
“施人为乐,温暖你我”这是妈妈的口头禅,也是刘姥姥的口头语。
记忆的童年里,总是记的只要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总是刘姥姥在家照顾看管我们,给我们做饭吃。
每一次当我们做饭生炉子的时候,刘姥姥总是把炉火燃烧的红旺旺的,有时,我就会好奇地问:“姥姥,为什么您点的炉火这么旺啊,一点都不呛眼睛,也不冒黑烟!你看隔壁家的王阿姨家每一次生火点炉子总是满院子黑烟缭绕,呛得人满眼流眼泪,直咳嗽……”
此时的姥姥总是一边往炉灶里续加煤炭,一边慢悠悠轻轻对我们讲着最朴实的做人道理:“孩子啊,生火啊,需要材碳之间留有空隙,有了空隙才能透风,只有留有空隙的虚火才会越烧越旺;而做人却要实实在在、厚厚道道,只有老实本分厚道之人,不管任何时候、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敬和欢迎的……”
有时,不涉世事的我也会偶尔地询问她:“姥姥,听妈妈说,你的儿子参军打仗走了,现在都解放了,他怎么还不回来看你啊?他到现在都不回来,是不是被坏蛋打死了,您想你的儿子吗?……”
每每此时,我总是会看到姥姥满眼映出晶莹的泪水,我问她为何流泪了,她总是用手绢拭擦着眼睛说是炉烟呛的。
那个时候,年少无知的我怎会读懂姥姥那份心酸难言思念亲人的苦痛?
5,
随着姥姥的年迈,她的女儿考虑姥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于是考虑把她接到婆家安度晚年。
她的女儿来了多次邀请,要亲自接她走,然而姥姥都没有走。
最后,她的女儿实在没有了办法,想到姥姥和我们家感情最好,也最听妈妈的话,于是前来恳请妈妈劝说她随女儿去养老。
但是,最终姥姥依然还是没有走,问她为什么不愿意走,她不说理由,依然固执地留在这里孤独度日。
她的女儿很为难、也很生气,有些埋怨姥姥不理解她的孝心。
也许,因为我的妈妈与刘姥姥相处的时间最长,妈妈最懂姥姥的心。
最终,我的妈妈对姥姥的女儿说:“假如老人同意,假如你愿意相信我,就让我来伺候老人吧!因为我和老人最有感情,老人也很喜欢我家的这些孩子,孩子们也离不开她,每一天我家也就是多双筷子,再说,她的年龄也大了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你就随老人的心愿吧……”
于是,就问姥姥是否愿意让妈妈伺候她,是否愿意搬到我家居住。
没有想到的是刘姥姥听说妈妈让她搬到我家来住,高兴的喜笑颜开,笑容如花绽放!
她的女儿很感激也很遗憾地对我妈妈说:“嗨,作为她的亲生女儿还不如你和我娘的感情深厚,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小妹,真的实在是给你家添麻烦了……”
妈妈回答:“我家老人都走得早,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刘大娘感情最好也最深厚,因为我们娘俩很投缘,从心里我就对她很亲,我早就把她老人家当成自己的亲娘了,她对我家的孩子们也最亲,这份感情和缘分我很珍惜,就让我来照顾大娘吧,我定会像亲人一样伺候她老人家的……”
晚年的刘姥姥就这样和我们成了永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妈妈说话算数,妈妈用自己的真实行动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因为刘姥姥在我妈妈的精心照顾伺候下,幸福快乐地在我们家安度了自己十多年的平安日子,走完了自己最后的时光。
因为妈妈的这份真诚无私赡养老人的优秀品德与奉献精神,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与好评,更得到了人们和刘姥姥女儿全家的尊敬。
时至如今,刘姥姥女儿家的后辈与我们家一直保持着一份很深厚很真挚的友谊,这份友情不仅仅是缘分还有一份感恩在里面。
6,
多年过去了,慢慢长大成熟的我与妈妈聊天的时候,我问起妈妈当初为何做了让刘姥姥来我家的决定,因为毕竟我们家与她非亲非故,再说她还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更重要的妈妈为之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与操劳。
妈妈轻轻地对我说:“孩子,你仔细想一想,回忆回忆你刘姥姥的一生是多么的凄苦可怜啊,她的女儿接她走,你知道她为何不想走吗?因为她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她嘴上不说,可她心里苦啊,她不走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心里一直在期盼奢望一个奇迹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就是她盼望着自己最亲爱的丈夫和心爱的儿子最终能奇迹般地站在自己的身边,为此,她悄悄告诉我她哪里都不去,只在这里原地守望守候,她还说,只要她在,他们爷俩一定会回来的……只可惜可怜的老人在这里苦苦等了、盼了一辈子,最终也没有盼来她苦苦等待的两位最亲的人平安归来啊……也许,他们真的血溅战场了……孩子,你说,我能拒接一位老人的请求吗?”
妈妈,我懂了……
岁月渐渐走远了,苍老了似水的年华,沉淀了太多或美丽、或甜蜜、或辛酸、或悲戚、或苦难……的故事。
“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她还活着……”
也许,我真的很想、很想我的刘姥姥了……
深秋之际,轻轻地敲击着这些岁月深处醇厚的心情温馨往事,只为不曾遗忘,只因那人、那事,从未远离,一直深深珍藏在心灵深处,温暖伴随我今生今世!
在渐行渐远的清浅时光里,却依然温情暖暖,感动着你、我、他。
温暖那些年,感动那些事散文
不同年代,不同经历,不同感受。从孩童到青年,一路走来,一路回忆,永不忘记。
——题记
一、过年——七十年代末期
爷爷托人带口信,要父母带我们三兄弟去凤阳公社过年。
兄弟三人可乐坏了,一宿兴奋得没怎么睡。到了第二天都懒在床上不肯起。母亲说爷爷奶奶家有好吃的,我咽着口水,揉着惺松的眼,懒洋洋地起了床。磨磨蹭蹭吃过午饭,全家出发了。
那时从矿区到爷爷奶奶家没有通车,二十几里泥巴公路只能徒步行走。寒风凛冽,天下着雪,雪花被风吹着毫无目标在空中任意飞舞。哥哥穿着一件蓝布色的棉祆,我的是军绿色的,弟弟是灰色的。三件棉袄都是母亲手工缝制的,祆子里棉花不多,却穿着舒服暖和。雪花片飘在我的雷锋帽上,母亲拍了拍,问我累不累,我摇了摇头说:“我要向雷锋叔叔一样。”父亲背着还没有读书的弟弟,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父母亲轮流背着弟弟行走。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我和哥哥就累得实在走不动路了。父亲一边鼓励着我们,一边给我们讲黄继光,董存瑞的英雄人物故事。说来也奇怪,不知不觉中临近傍晚时,已能依稀看见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父亲说快到凤阳了。我和哥哥此时蹲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你们兄弟俩今天表现很勇敢坚强,提前给你们发压岁钱,每人十张。”父亲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一小叠崭新的毛票。弟弟看见不乐意,闹着也要压岁钱。母亲说剩下的路自己走,就可以得到奖励。好家伙,弟弟哧溜从母亲背上滑了下来,弟兄三人手拉手大步昂首向前走着。
爷爷奶奶早就在公社的路口守候着我们。看见我们三兄弟赶紧跑过来,像护鸡崽一样,一个个紧紧地搂在怀里。奶奶说今天一大早,爷爷就在外面借了肉票,在集市上买了些猪肉,晚上吃年夜饭时犒劳三个小家伙。
回到家中,奶奶要我和哥哥用热水泡泡脚。脱下袜子一看,我俩的双脚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苦了孩子啊!大冷天的,走了哪么远的路。”奶奶用手摸着我们的脚,心疼地说。不一会,姑姑从厨房端来三碗姜汤要我们喝,说是天气寒冷喝了可以预防感冒。
开始吃年夜饭了。一大家子人围着一张自制的用木板钉成的小方桌上,上面摆了一碗大家梦寐以求油淋淋的红烧肉,酱红的颜色满屋子飘着香,让我垂涎欲滴。爷爷奶奶一边给我们夹肉,一边叫我们多吃点,锅里还有。我们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把那碗烧肉吃了个底朝天,不停地打着嗝。
过了很多年,爷爷奶奶都离开了我们。母亲说那年我们三兄弟吃的是“专供,”日子苦大人们都紧着给我们吃,大人们一口未动。爷爷奶奶说,三个小孙子不容易,应该享受“特殊待遇。”
那年的冬天异常的冷,但在我心里温暖了一辈子。
二、晃悠的箩筐——八十年代初期
姨妈十七八岁就嫁了人。嫁了一个让她放心一辈子的男人。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即便开始读书,一到放暑假就眼巴巴地在家等姨父从乡下来接我,用箩筐接我回乡,晃悠的箩筐荡起孩童时的悠然时光。
“姨父怎么还没来接我?”我和母亲念叨。“孩子,睡一晚就来了。”“真的吗?”我的顾虑是多余的。第二天,姨父果真来了,挑着一担箩筐来了。两个筐里分装着农产品,土豆,花生,地瓜什么的。我从屋内窜出搂住他的脖子努起嘴:“等你好几天了,才来。”“外甥狗,我家离你家好几十里地,没有汽车,我是走来的嘞!”姨父说着乐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我心里当然知道姨父是走来的,可我喜欢坐在箩筐里的感觉。走心的感觉。母亲买了些面条,又到单位食堂买了些馒头肉包,还有单位发的劳保用品拿给姨父带到乡下去。我知趣地拿张小木凳放进箩筐里,大人们看见我的样子哈哈大笑。“明天才走,你就这么性急呀!”“妈妈,我做准备。”我做个鬼脸美美地睡觉去了。
天微亮,吃过早饭我们开始赶路了。姨父的一对大脚迈着均匀而有力的脚步,一双大手紧紧地攥着箩筐两边的棕绳,压弯的扁担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有节奏地上下起伏。我的两只小手扶着筐沿,路边的景物在我的眼帘内也上下起伏。有树、有山、有水、有人、有蓝天白云,还有飞翔的鸟儿。一只蝴蝶轻落在筐沿上,它飞累了,也想偷一下懒。临近正午,太阳出来了。走了一半的路程,已到了村庄的山路。我嗅到沃泥的香。看到静幽的山岗,听见了溪水潺潺。闻到了姨父身上散发的汗味。他脱下衬衣罩在我头上遮阳,自己光着膀子。又从箩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给我吃。走一段路,换一下肩。豆大的`汗珠从黝黑的肤色中渗出滚落,两边磨出茧子的肩膀已略显发红,呼唤着天边的晚霞,日落黄昏才到乡下。
姨妈家住在深山尽头的小村庄里。一家九口人的生活全压在姨父一个人身上。进山伐木烧碳,下河捕鱼,开荒种地……这些东西又用箩筐挑到县城集市上卖。换来的钱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又用箩筐挑回来。他像变戏法一样,从筐里取出一件又一件东西。有糖果,皮筋,花布……孩子们欢喜雀跃,手舞足蹈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姨父的箩筐啊!晃晃悠悠几十年。一头装满责任担当,一头装满幸福安康!
三、我是一个兵——九十年代初期
“你们虽然是普通的民兵,也是国防力量的一支队伍。在祖国需要你们之时,你们将随时赴命,因为你是一个兵。”这是二十六年前,我参加民兵集训时的第一天,教官给我们学员讲的一段话。
参训人员都是分宜县城周边的厂矿企事业单位如乡镇青年。集训兵种有步兵、炮兵、通迅兵、侦察兵等。每天早上都要在操场上高唱军歌后才吃早餐。早餐有稀饭,什锦菜,馒头,算不上丰盛,在当时却是很享受的美食。集训没有几天,就爆出冷门。教官通知大家在操场集合,声音高亢:“集训的学员们,你们当中有些人,一桌十人,一顿早餐就吃了一百多个馒头,教员的馒头都了你们,我知道你们体能消耗大,如果这是战争年代,你们没有吃饱就不行军,不打仗了吗?”一席话,有些学员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都是农村里来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学员们在训练场上十分刻苦。学瞄靶,一趴就是几个小时。学擒拿,手脚上摔破了皮。学爬杆,不知摔了多少次。大家都坚持“轻伤不下火线,”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集训结束的头一天,食堂准备了丰富的饭菜。几百人的食堂里沸沸扬扬,大家相互敬着酒。教官大声激动地说:“近一个月的民兵集训,大家都取得了优异成绩,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祖国日益繁荣的国防力量,如果在座的哪天当了兵,相信你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始终铭记自己是一个兵,不折不扣参加过集训的民兵。”食堂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第二天,大家临行告别,相拥而泣。后来学员中许多人参了军,成为真正的兵。“送战友,踏征程……”我深深地怀念那段当“兵”的日子,那份“战友情。”
“日落西山彩云飞,战士打鞭把云归,把云归风展红旗云在飘,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满天飞……”军歌嘹亮,我是一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