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瓦房的老家散文,本文共8篇,希望能帮助大家!
瓦房的老家散文
细细绵绵的雨丝,在屋檐上缥缈着;瓦房的老家,伶仃着、孤独着,惆怅着一股清流的芳香,忧伤与沉闷。何时这里长满了杂草,从横交错的长着竟连一点间隙的空间都不放过,可能是它太孤单了吧!朦胧的雨,屏蔽了她的方向,遮住了她的眼眸,固步自封在了原地,迷雾硝烟在眼前,只不过是她触摸不到的幻想,这里一切一切的已不再,就像是泡沫,一刺就破。
一个露天的院子,像四合院一般的建筑,左邻右舍的,门对门的,每逢佳节,院子都是热热闹闹的,过年时的烟花,炮竹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耳边是乐此不疲的欢乐声。院子虽是坚实的泥土样,小时候却也喜欢将它扑在脸上、衣服上。哪像现在啊,越长越大,明明是现代了,还待在闺房中,那不是在古代吗?记得每每晴空,蔚蓝的天际,院子里的空地上不知晒得是谁家的谷子、花生、水稻、豆干・・・・・・・・
冬天或者春天的夜晚,冷瑟瑟的,院子就会有火堆,燃烧着,璀璨的发着光芒,斑斑点点的耀光;老一辈的老人们围在一起聊着八卦、往事、糗事;小孩子在院子里打闹、追逐,等待十点钟的时刻,老人们特准时的开始像赶鸭子,叫小孩该要睡觉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堆还在冒着烟和点点还未熄灭的炭火,闪着如钻石一般的的耀光。春夏秋冬,旧时光已不再,家还是家,算是夷为平地都还是它。
冬天的残风将屋檐上的瓦片吹得是衣衫不整,就像牛仔裤上的`潮流的破洞。当脚抬进石头做的门槛,当年生活的碎片活生生的从这间破旧的瓦屋传出来。瓦房的天井,那挨着叔公家的墙壁的地方一条延长的铁丝是当年唯一晾晒衣物的,现在的它没有人照料已然生锈了。厨房的门槛,她看到了奶奶的身影,弓着腰;身旁两侧有着两个小女孩,时而戏耍着奶奶,奶奶的一声呵斥,引起两个小女孩咯咯咯的笑了。瓦房的最里端的房间里,是谁抱着奶奶的,到半夜的时候滚下床下,奶奶房间的对面是简陋的厨房,当年的灶台已经拆了,现在是一个堆放木材的地方,就算它不在了,留在这里的生活碎片它依然存在着。挡在她眼前的是一道木门,在里面的,只道一片漆黑冷清,显得诡异。客厅曾放电视机的地方靠近窗户的上方摆着一尊菩萨。她向前鞠躬了三下。曾这里的物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的记忆碎片却永久不散,在这间充满诡异的空荡的房间里四处走动。爷爷奶奶脸上岁月沧桑的褶皱,一幕幕,一历历。
待日暮降临,她要离开了。现在这里再见了,她的老家,她怀着感伤离开了这里,或许她从未离开过这里。这里生活的一切永远的放在了心里的某一个位置。
老家的青瓦房散文
青瓦房,是村庄最温情、最诗意的姿势,是大地的船,天空的鱼,母亲的爱,是村庄的面容,先人的牌位,乡愁的归处。
老家的村子,曾是青瓦房的天下。我从小就生活在那片丛林般的青瓦房里。古老的村庄里,一座挨着一座的院子,像一个又一个手挽着手的兄弟,肩并着肩的君子,脉脉含情地伫立在一条条或宽或窄的巷子两边,默默地收存着岁月悲欢离合的故事,演绎着人世喜怒哀乐的戏曲。巷子里有玩耍的孩童,闲聊的老人以及走村串巷的呼郎客,让人心生踏实又温暖无比。院子里栽着桃树、杏树、苹果树,树枝上有自来自去的麻雀,相亲相爱的燕子,还有季节馈赠的累累果实,让嘴馋的孩子每天都有盼头。青瓦覆盖的屋檐下,温温软软的土墙上,悬挂着红红的辣椒、白白的大蒜和金黄的玉米,还有破旧的草帽、锋利的镰刀以及常用的农具。土墙从不喊疼,从不说累,而是亲切地把它们当做主人奖赏的勋章或点缀的饰品,牢牢地抱在自己的胸前,陪主人走过一年又一年流水的光阴。屋顶上铺满鱼鳞般的瓦片,或青灰,或苍黛,静默无声,像一页页小舟,停泊在土屋的头顶,停泊在村庄的额头。日子久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小花就从瓦下静悄悄地钻出来。微风吹过,小草闪闪摇摇,就像瓦屋眨动的眉毛,就像美人回眸的眼风,让人心生美好。屋头的瓦楞间,还生长着一种叫瓦松的草本植物,好似青瓦上的伟丈夫,常年站立瓦上,不畏严寒,不惧风霜,生死无忧,清风明月。据母亲说它还是一味中药,止疼止血是极好的。有一次,我的小手划破了一条白生生的口子,血流不止。母亲赶紧搭起梯子,拔一棵瓦松,挤出浓浓的绿色汁液,涂在伤口处,果然立见奇效,止疼又止血。
我想起了小时候老家盖房子的情景。那时,我喜欢看泥土怎样一点点变成瓦、一步步站成墙、一天天修成房的过程。那种过程是我童年快乐的时光、美好的记忆。其实,把匍匐的泥土变成一座青瓦房,是一项繁杂的工程,更是一个家庭的大事。有时,修房前要做好几年的准备。平整庄基,拉土打墙,购买砖瓦,请人打墼子、做木活,等等。那时人们生活困难,但民风纯朴,人情世故很好。一家盖房,全村的劳力都来帮忙。我记忆最深的是家里打墙和村里烧瓦。打墙时要请六七个青壮劳力,先把八根长约三米、粗如碗口的专用墙椽,用绳索固定成两排,每排四根,形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子。模子两边各有三四个壮劳力,专往模子里填土,土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以攥在手里成形,放开手后散开为佳。待土填满后,站在上面的两人就迅速平整,再用石础夯实。就这样,墙椽在人们的汗水里,一排一排地翻上去,泥土也在人们的号子声中,一寸一寸地站起来,站成墙,站成院,站成村庄。如今人们早已不打墙了,打墙成了绝版的风景,时代的印记,深深地存留在八零前人们的记忆中。
烧瓦是村中的又一盛事。那时,几乎村村都有砖瓦窑。犹记得,在老家庄背后的堡坡之下,黄渠之畔,有一处烧瓦的瓦窑,至今遗迹残存。那天我去看它,显得苍老、陈旧、破损、荒凉,没有一丝那时的风采。只在岁月的风烟下,默默地向路人诉说着沧桑的岁月和曾经的生活。然而,若干年前,就在这个瓦窑前,我曾经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泥土如何在熊熊的炉火里,一天一天变成青瓦。烧好一窑瓦,大约需要十天时间。出窑的`熟瓦结实,耐用,呈青灰色。人们用架子车拉到村子里,用新烧的瓦修建新的青瓦房。一间又一间的青瓦房,是村庄最早站立的泥土,是人类最深的根系和魂魄。我相信很多人心中的家园,就是一处青瓦覆盖着的老房子,以及屋檐下木格子的窗棂,木门边的农具,墙壁上的辣椒,堂屋里的神主……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家乡的人,在黄土地里劳作,在青瓦房里安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青瓦房上的瓦松荣了又枯,枯了又荣。一些人在青瓦房里老去,一些人又在青瓦房里出生。一些人从青瓦房出发了,一些人又朝青瓦房走来了。青瓦房不拒绝,也不挽留。不忧郁,也不欢呼。一如岁月,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如让人尊敬的长者,如慈悲为怀的尊者。它与村庄不离不弃,它爱故人无怨无悔。风雨来袭时,替人们遮风挡雨;寒署交替时,给人们冬暖夏凉。它宽容、谦卑、低调、善良,不羡虚荣,不慕荣华,容忍过去,宽释未来。质朴无华的青瓦房,就这样如春雨润物般,无声地屁荫着我的生命,滋养着我的灵魂。我也在青瓦房里一天天地长大。我视它如亲人。它永远端方正直地坐在我的心里,印在我的脑里。是我最柔软的乡情,最硬朗的风骨,最优美的风景。
然而,若干年后,我却离开了村庄,离开了青瓦房,住进了城里的高楼。繁华的都市,绚烂而孤单,喧哗而空虚,入眼不入心。林立的高楼,复杂的人事,剪裁过的风景,粉饰了的浮华,都让人感到僵硬和冷漠,疲惫和不安。于是,常常在月白风清的夜晚,我会无由地想起老家,想起老家的青瓦房。这样的夜晚里,村庄是宁静的,安谧的。瓦房沉浸在溶溶的月华下,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月光把泡桐树高大的影子投射到鱼鳞似的青瓦上,夜风吹来,树影婆娑,像一幅黑白的素描,让人浮想联翩。瓦房和瓦房里的人们就在这样皎白的月色里和迷人的宁静中渐渐进入梦乡。
如今,老家村庄里的青瓦房只剩几家,都是老年人住着。小楼多了起来,个个楼高院深。然而,朴实无华、冬暖夏凉的青瓦房,就像一位前世的亲人,一道固定的风景,渗透在我的血脉中,生长在我的心灵中,永不退色,永不变形。每当我在这座喧嚣浮华的小城里,感到疲惫不堪或心神不宁时,那缭绕着炊烟的青瓦房,就会出现在我的脑际,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还有故乡的人事,故乡的叹息。
瓦房散文
为了生存,我终日奔波在喧嚣、嘈杂的小城里。而居住的夏天热冬天冷的高楼常常令我感到疲倦和不安。时光匆匆,恍然若梦,故乡的瓦房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脑际,也出现在我缱绻的梦里,还出现在我遥望的目光里……
孕育我生命的简陋、质朴、亲亲的瓦房注定坐落在我的心上,永远结实,永远牢固,永不退色,永不消失。
瓦房,是村庄最早站立的泥土,是人们从古至今生活休息的重要场所,是人类的根系和魂魄,是大地上永远的符号和印痕。
在几千年悠悠岁月里,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不计其数的瓦房是村庄历史上永恒的风景,是滋生人间烟火,生命繁衍生息的摇篮和世界。房子的大小不一,结构不同,但大多都是青灰色的瓦,泥土的墙,有木门,有木窗,有土炕,还有锅灶……。那众多青灰色瓦房的村庄成为人们永远的记忆、牵挂和念想。
是的,大地上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初的家园就是一个又一个村庄,而构成村庄最主要的元素是不能尽数的安静的院落,院落里一间又一间温暖的瓦房,有牲畜、家禽、劳动工具、树木、土街、泉水……。当然,还有村庄周围大面积的土地和庄稼。
这样的情景一直留存于人们的脑海里:只要走近村庄,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的土地、庄稼、树木、瓦房,还有劳作的人们,晒太阳的老人,玩耍的孩童。而瓦房,就是村庄的标志,就是村庄亘古如斯的温暖的风景。
在许多文章里,人们形容天空时会用到一个词语——瓦蓝。天气晴朗的时候,或雨过天晴的时候,抑或冬天的天空,的确是蓝色的,蔚蓝而遥远,清澈而绝尘,美好而神秘。蓝得明亮,蓝得深邃,蓝得让人心灵震颤。在北方,在广袤的.黄土高原,几乎都是青灰色的瓦房。蓝色的瓦肯定是不多的,有蓝色瓦的屋子绝非众多黎民百姓的住所。
回溯到岁月的深处,历史的深处,瓦房似乎多年来都是一成不变的样子,变化的是一代又一代人老去,一代又一代人长大,一代又一代人出生。随着时光地流逝,周而复始地经受着风吹日晒雨淋,瓦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陈,瓦上的斑点增多了,缝隙间的杂草青了又枯,枯了又青。
一年又一年,人们在土地里劳作,春种秋收,在瓦房里安居,延续香火,在村庄的舞台上过着日出日落,月缺月圆,花谢花开,风霜雨雪,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日子。
我清晰地记得,每每下雨的时候,先是从天而降的无数雨滴在瓦房上奏响进行曲,大量的瓦由干燥变湿润,由灰白色变成灰黑色。站在门前看不远处的瓦上溅起的水雾,“唰,唰,唰……”的声音没过多久,由高到低顺瓦而下的雨水就流成了房檐水,先是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滴,接着一大滴紧跟着一大滴,在房檐下溅起无数个好看的水泡,一个水泡刚消失,另一个水泡就诞生;不一会儿,房檐水就流成了一条又一条不间断的水注——这时候,大人把水桶、盆盆罐罐等家什放到门前的房檐下接水,以便用来做饭,洗衣服。
夏天,下雨的时候,还不时有拇指大的冰雹“噼噼啪啪”砸在瓦上,让人心里忐忑不安,分外紧张。雷雨过后,瓦上,院子里落了不少,冰雹往往会对庄稼造成损坏,但是多年来,房顶上的瓦大多完好无损。
有位诗人写道:家/是一顶帽子/离家的/浪子/最先淋湿的/是头发。我们是否可以说:无数瓦就是一间又一间土屋的“帽子”。是啊,家就是父老乡亲,就是兄弟姐妹,就是院落瓦房,就是亲情友情爱情。
阳光下的瓦房明亮而温暖。农忙时节,大人们都劳动去了,留下安静的院落和瓦房,沐浴在大面积的阳光下,充满了无边的温情和暖意。更多的时候,院落瓦房弥漫在欢笑声叫骂声、鸡鸣犬吠声的生活气息里,当然还有瓦房顶上烟囱里飘出的悠悠炊烟,如丝如缕,如诗如画,如歌如曲,如呼如唤……
夜晚的村庄静谧、安宁。有月光的时候,瓦房浸在溶溶月华下,朦朦胧胧。月光把高大的树枝的影子投射到房顶上,随着夜风地吹拂,树影不停地摇晃着,瓦房和瓦房里的人们就在这迷人的小夜曲中渐渐进入梦乡。漆黑的夜晚,瓦房就像掉进无边的黑暗里一样,和人们的睡梦一样沉,和黑夜一样深……
在时光的长河里,在岁月的记忆中,人们和瓦房相依相靠,同呼吸共患难,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最早发明并制造瓦,用泥瓦盖房,保障人们的生活和安全,也是劳动者聪明和智慧的创造。村庄里一代又一代人居住的瓦房,为人们遮风挡雨,驱寒避暑,舒解人们的劳累,孕育人们的希望和梦想。同样,经久耐用的泥做成的瓦经历了不同的沧桑岁月和日晒风浸雨蚀的时光。
“淘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茅屋为秋风所破”、“屋漏偏逢连阴雨”……这都是过去,甚至更远的时代,人们贫穷、落后、苦难、艰辛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片又一片两边微翘中间凹陷的瓦,就像一叶叶永不退色的小舟,规则而又整齐地停泊在土屋的身上,停泊在村庄的身上,停泊在历史的身上,停泊在人们的心上……
记忆深处,每年“五一”之前,村庄的人们都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做瓦,烧瓦。因为这时阳光充足,天气暖和,雨水少,便于晾晒。队长组织一些人,从村外拉回大量肥沃的黑土或黄土,放在宽阔、平整的麦场里,然后用水搅拌,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赤脚走进一大堆泥里,来回走动踩泥,说笑声也糅合在快乐的劳动中。待有经验的人看到泥踩好了,另一批人就用一个又一个坯子倒泥瓦,倒出来的泥瓦既规则又光滑,是一个又一个空心圆柱形,间隔均等的有一条条较深的印痕,放在阳光下晾晒。等泥瓦晒干后,再逐一用双手轻轻一磕,一页又一页(村庄的人们这么叫)泥瓦便落在人们脚下。然后进行烧瓦,人们把晒干的一摞摞泥瓦用架子车拉到瓦窑跟前,再小心翼翼地装满瓦窑,由专人用大量的柴火不分昼夜地烧。烧瓦的时候,窑下只留一个较小的洞,窑上只留烟囱,烧好一窑瓦,大约需要十天时间。出窑的熟瓦结实,耐用,呈青灰色。村庄一年就烧制一次瓦,人们用烧好的瓦或补换年深日久的瓦房上自然损坏的瓦,或修建新的瓦房。今天,你仍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村庄里遗留的瓦窑,苍老、陈旧、破损,诉说着沧桑岁月和人们曾经的生活印迹。
土墙土瓦土屋土炕土路土地,铸就了人们泥土一样朴实、憨厚、勤劳的品质。泥土永不变色,永远哺育着庄稼水果蔬菜,营养着人类的生命,也永无止境地哺育着万物生生不息。
后来,才有了砖瓦厂,有了人们生活需要的大量砖和瓦。在生我养我的村庄里,人们用青灰色或土红色砖做一部分墙基,修建瓦房是上世纪80年代才有的事情……
春夏秋冬。季节轮回。日月更替。今非昔比。
由土墙到一砖到底的瓦房,由煤油灯到电灯电话,由土墙土地到瓷砖贴面贴地,从无到有的各种家用电器……无一不诉说着乡村沧海桑田般的发展变化,千古一色的瓦房也发生着新的变化。
在今天的乡村,我们随地都能看到一排排一座座面貌一新的瓦房,那是用显眼的土红色的砖土红色的别具一格的瓦新修建的房子。新的砖瓦房为村庄增添了新的内容和气息,为人们的生活增加了新的体验和感受。
老家的瓦房在唱歌
又下雨了!
“滴答,滴答……”“叮,叮………咚,咚……”这是老家的瓦房在雨中唱歌。我拧着眉头享受这场大型音乐会。很奇怪,当你听到雨水和你家盛水容器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时,你会不开心吗?
雨停了。终于停了。阳光格外灿烂,我望着老屋狼狈不堪的模样,活像一个掉在泥巴坑里的小男孩。满眼泪水,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妈妈。望着望着,我又不禁抿起嘴笑了。像那灿烂的阳光。
“爷爷,我们啥时能住上楼房啊?”
“快啦,快啦,你爸妈明年过年时会回来给你盖新房。”
“真的吗?”
“傻孩子。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快活地笑了,笑容里还有楼房的影子。
阳光好暖,爷爷搬了张凳子靠着那满目疮痍的墙壁坐下。古铜色的肌肤,深陷的眼窝,干瘪的脸颊。裂开的嘴唇。爷爷真的老了,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也搬了张凳子挨着爷爷坐下,眯着眼睛偷窥那蔚蓝如洗的晴空,忽然。一个美丽而可怕的词出现在我的脑海――天堂。
“爷爷,你知道天堂吗?”
“当然知道,我马上就会去那里了。”
阳光一下子暗了好多,我猛地睁开双眼。
“那里有漂亮的楼房吗?”
“有啊。奶奶已经住在里面了。”
阳光好刺眼,我赶紧眯上双眼,想象天堂里楼房的模样。
老屋又在阳光下唱起了歌。
老屋很老。那暗红色的瓦片兀自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粉红色的光圈在空气中不断扩大,让人倍感温馨。有家的感觉。那高高翘起的屋脊撑起了前后两片不同的天地。前面是梧桐的天地,后面是竹林的世界。
竹叶翠绿翠绿的。让人感到生命的活力。风一吹,竹枝便轻轻弯下身子,用那纤细而温柔的双手抚摸着粗糙不平的瓦片,轻轻地抚摸着,犹如一个母亲抚摸着自己怀里的婴儿。温情笼罩着我的身体,我梦见了妈妈,笑容悄悄爬上我的脸庞。哦,梦开花了。
前面的梧桐叶是风妈妈的`孩子,风妈妈轻轻一笑,她的孩子便用小脚丫去挠瓦片爷爷的痒痒。“呵呵”,瓦片爷爷裂开干瘪的小嘴笑了。梧桐叶子更加肆无忌惮了。她们快乐地哼着歌,似乎想用歌声来润湿瓦片爷爷那粗糙不平的身体。孩子们永远都是单纯而善良的,她们用童心洗涤着俗世的尘埃。她们用笑容去感染每一个人;或许,她们只是单纯地快乐着,而那一刻,她们已成为人间最美的天使。
很庆幸,我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拥有纯真和天使称号的孩子。
阳光懒懒地洒在瓦屋上。瓦屋在阳光中安静地眯着眼,惬意地打着瞌睡,任竹叶和梧桐在它身上闹着。笑着。
“爷爷,盖楼房时瓦屋会拆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当然要拆了。”
一片调皮的乌云遮住了阳光。我又睁大双眼。天空蓦地暗了好多。我仔细地打量着我周围的事物,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截不是很高的石墙,上面依旧留着“子弹”的痕迹,还有我当木兰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嗯,还挺帅的;那很长很长(相对很小时而言)的阴沟,可是当时捉迷藏最好的藏身之地。因为阴沟的墙壁上有许多装红薯的洞,有时偷几个红薯出来烧着吃,挺香的;那片小小的桔树林也茂盛了许多,那可是我们玩过家家时的“洋楼”,在我们的精心布置下。枯树上开出了各种野花,长出了各种野果子,挺漂亮的。
还有,还有……我又眯起了双眼,笑容又爬上我的脸庞。回忆在阳光中搁浅,童年在梦中开花。
阳光透过竹叶犹如碎银洒在瓦片上,整个画面犹如一幅唯美的湖中画,被一个调皮的小孩用小脚丫荡漾开来,只剩下美丽的光圈。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调皮的孩子,无知让我打碎了生活中许多美好的事物,小小的心灵被许多小小的烦恼占据着,可当新的太阳升起时,我又会仰起笑脸和阳光接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日升日落,那留在记忆里的画面犹如莲花般开落,残留的香味混杂着泥土的芬芳。那是爷爷身上特有的香味,那香味里有我最原始的记忆,有我最温馨的画面――老家的瓦屋在阳光下唱歌,那让我感到温暖和幸福的歌声。
1
整个童年时代,我最畏惧的一件事是回老家。
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了家,还会有一个老家?大人给的解释很简单一一那是爸爸以前的家。妈妈说,当初爸爸转业时最大的心愿是回老家的县城工作,却未能如愿,才转到了和老家同属临沂地区的另外一个县,距离位于沂蒙山腹地的老家沂南县整整一百公里。
老家却还不在沂南县城,在距离县城15公里左右的小村子。年少无知时,我很同情爸爸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里。
老家有爸爸的其他亲人——他的母亲、兄弟姐妹等。
因此,回老家便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时间总定在每年的正月初九,因为那天是奶奶的生日。
每年正月初八的早上五点钟,便要早早被妈妈自被窝中拉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吃饭。五点半之前是一定要出门的。街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寒冬的清晨又冷得彻骨。一家人大包小包、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赶到车站。车里没有暖气,窗户永远关闭不严,四下漏风。爸爸用大衣裹着我也无济于事,车开起来,依旧冷得发抖。
寒冷却不是最让我畏惧的,最畏惧的是我天生晕车。妈妈说我还在襁褓里时坐车便吐奶,所以乘车对我来说等同于受罪。车子也就刚出县城的样子,早上吃的东西便已全数吐出。后面的路程,吐了喝水,喝完再吐,最后小小的心苦涩无比。我缩成一团,眼泪汪汪,昏沉沉地瘫在爸爸怀里,抱怨着一个词:“老家。”
为什么要有老家?宁愿是没有的。
2
好在离车不远的路边,永远是有人去接站的——三两个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齐齐蹲在路边抽着廉价的烟卷。
永远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大伯或者叔叔,堂哥还是别的谁。只是任由他们一边和爸妈用家乡话寒暄,一边接了我过去,用脏乎乎的棉大衣包了抱在怀里,东西放在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上。一行人步行半个小时,才到那个寒冬里更显孤寂、荒凉的村落。
那个村子叫张家屯。奶奶的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是多年前的土坯房,低矮阴暗。房子没有窗,黑漆漆的木头房门,若关上,即使白天,屋子里也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家家户户都有那种麦秸扎成的半门,虚掩着,实在挡不住任何风寒。
为取暖,奶奶会在屋里用木头烧火——也只在我们回去的时候才从早到晚地燃着。每一张面孔都是相似的,灰扑扑的,布满皱纹,好像经年都不洗脸的样子。男人女人的衣着,除了黑色便是藏蓝色和灰色,只有小女孩是俗气的大红大绿,长头发结成麻花辫子,浑身散发着长久没有清洗的油腻味道。
饭桌上倒是丰盛,奶奶会把过年的鸡鱼肉蛋一直留待我们回去,再倾数端出享用。好在冬天存放食物不易变质,但颜色也失了新鲜,看着并没有食欲。
老家的风俗,整个正月是不做主食的,于是年前,家家户户都烙下整整一大陶瓷缸的煎饼,吃完整个正月。
这就是老家。寒冷和贫穷,成了老家留给我的刻骨的'记忆。
3
回老家,每次也只住两个晚上,给奶奶过完生日后的初十早上即回。一是爸妈要赶回去上班,另外住宿实在不方便,几乎每一户都没有多余的被褥,一家人晚上要挤在同一张床上。
但我最怕的也不是这种拥挤,而是跳蚤。每次回老家,我无一例外被跳蚤“亲吻”得浑身是暗红色的包包,即使抹上药膏,也总要十几天才能慢慢止住痛痒消下去。
走时也是大包小包,大娘婶婶们做的煎饼,堂嫂堂姐们绣的鞋垫,大伯叔叔们种的花生、红薯,还有奶奶晒的红薯干、干豆角和煮好的鸡蛋。
路上,爸爸会叮嘱去送我们的堂哥、叔叔、伯伯照顾奶奶,然后塞给他们一些钱。
钱不是太多,爸妈那时抚养我们兄妹三个,经济本不宽裕。
整个童年,老家对我来说,是畏惧,是排斥,是抱怨和微微的恨意。
4
时光就这样在回老家的仪式中一年一年过去,但对老家,我始终不热爱。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伯伯叔叔们总有数不清的事情打来电话,修房、买拖拉机、孩子嫁娶……长年累月拿走爸妈收入的一部分,所以,因为有一个老家,一个少女的成长便少了心仪的单车,少了想要的随身听,少了新衣、新鞋和零花钱……
那样一个老家,我拿什么来爱她呢?
奶奶是我上大二那年去世的,也是冬天,我已放了寒假。得到消息,一家人赶回去给奶奶送别。
83岁也属高龄,爸爸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只是在最后守着奶奶的那个晚上,一直沉默着,一会儿帮奶奶整理一下衣服,一会儿看一看奶奶手中握着的“元宝”是否安好……更多的时间,则静静地注视奶奶苍老却平静的面容。
我默默地看着爸爸,想了一个问题:爷爷早已辞世,如今奶奶也不在了,老家可还是老家?可还有曾经的牵绊和挂念?
那年春节,我们在老家度过。我以为,那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老家居住和停留了。
5
果然,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回老家居住过。大学毕业后,我在郑州一家杂志社安顿下来。每次回家,都只有少少的几天陪伴已经年迈的父母。
听妈说,老家也富了,堂哥他们收入都错,再也没有人跟爸妈伸手,反倒是我每次回去,车子的后备厢里总是被塞得满满的,鸡鱼肉蛋、花生油、新鲜蔬菜……爸 说,那可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
“当然,再也没有你最怕的跳 蚤了。”爸又说,“新农村干净卫生,街道整齐。”
我听了,笑,却无语。富起来的老家对我来说已经全然陌生了,也想不出日后还会有怎样的交集。
6
那年春天,爸爸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癌症晚期。
入院两个月后,爸爸的人生进入倒计时,消瘦虚弱到已近乎无力言语,断断续续开始昏迷。
那天午后,他却忽然清醒了,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什么。握住他的手,我贴近他,听到他喃喃地说:“回老家。”
“什么?”其实我听清楚了。这样问,是因为我不解。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带我回老家吧,我想和你爷爷奶奶在一起。”
说完,他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那样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到一个孩子对母亲和家的向往。
终于听懂,我用力点头:“爸,咱们回老家。”
当天下午,我们带着爸爸离开医院,回到我许久不见的老家。回去二十分钟后,在奶奶曾经居住的屋子里,爸爸轻轻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他的面容格外安详平静,踏实满足。旁边,一直沉默的大伯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摩了一遍爸爸平静的面容,轻轻地说:“不怕了,回家了。”
六个字,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天晚上,像他最后一次守候奶奶那样,我们守着他,一遍遍为他整理衣衫,轻握他的手指,抚摩他的脸庞。无端想起好多年前问他,为什么不把奶奶接到我们家,那样,就不用每年来回折腾了。记得当时,爸爸沉吟良久:“奶奶年纪大了,离不开老家了,因为她怕死在外面,灵魂回不了故乡。”
那一刻,爸爸的这句话倏然在我的记忆中跳跃出来,令我的灵魂战栗不已。
7
竟是在爸爸离去后,我开始频繁回老家,爸的五七、百天、周年……还有清明节、中元节、春节一一按照老家的风俗,爸爸葬在老家,作为子女,我们要回老家请回爸爸的灵位,一起过三个年。三年后,爸爸的灵位才可入族谱。
老家,终于成为我不断自愿回归的地方。
一如爸妈所说,老家早已变了样子,变得富裕整洁。但这已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爸爸的安身之处。在爷爷奶奶的坟墓旁边,春有垂柳秋有菊,两棵松柏是大伯亲手种下的,四季青翠。‘坟土永远被归拢得细致整齐,每一个节日里,墓碑前干净的供台上都有好酒好菜,有人在那里陪他聊家长里短。堂哥家十岁小儿,称呼爸爸“四爷爷”,常常摘了自家大棚的新鲜蔬果送过去,这样说:“四爷爷,你吃啊,咱家的。要么,你想吃什么自己摘。”
那天真孩童,记得那个外地的四爷爷给他买过玩具枪、新衣服。
孩童亦是有情的。我终于熟悉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容,就如熟悉我真正的家人。
那天,生性寡言内敛的堂哥在喝了一点酒后,借着微微的酒意对我说:“叔在家里,妹妹,你在外面放心。”
是的,爸爸回到老家,我放心。我已经知道了,老家还有一个名字,叫故乡。她永远等在那里,等待她所有离家的孩子灵魂最后的回归。
红砖瓦房的记忆散文
寒冬如期而至,漫步街头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温暖,风依旧,人依旧,心却不再依旧,抛开红尘俗念,任时光一起返回昨日。那人,那物,那景,那情,那曾经的故事,一幕幕与心情重新上演。
找寻一段关于儿时的记忆,写下一段关于成长的故事,在自已的文字里游戈,昔日红砖平房记忆又一次呈现眼前,那一排排白色的、红色的、灰色的、参差不齐的平房,记录了几代水口山人难忘而美好的过去。
4岁那年,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从湘乡调到水口山这个闻名遐迩的铅都之乡工作,这是个是集采、选、冶、深加工于一体的大型国有企业。当时父亲已在这个矿山冶炼厂工作几年了,父母都是双职工,于是单位就按工龄排队分给我们家一套60平方左右的平房。那房子一栋有十几户,每栋之间不过10米左右距离,一栋接一栋,也就是永红家属区。我们家就住在离大马路不到百米的红砖平房里,过马路不远就是四厂和六厂。当时四厂到铅锌矿有一条专门运矿石铁路,我们每天都是在火车的轰呜声和马路上汽车的汽笛声中醒来,睁开眼睛我们就会感到周围一切都是沸腾的。我家房子的右边50米处还有一个大防空洞,那是60年中期建造的,说是准备打仗用的。午后时分,小伙伴们经常跑到防空洞里,玩躲猫猫的游戏,那时无拘无束的童真岁月,让我的生活充满欢笑。
父母都在生产稀有金属的六厂工作,可我们分的房子却是四厂的家属房子,我们一住就是十几年。那一栋栋平房全是前后直通的房子,没有什么客厅睡房之分,每天只要打开家里前后大门,前后邻居家都可以一览见底,根本没有任何隐秘可言。不管谁家有什么困难大家都会相互帮忙。有一次,我们家没有人,厨房里烤东西起火了,还是隔壁邻居用脚踢开门,及时把火扑灭,避免了火灾。那时大家相处很融洽,经常相互走动,特别是小孩子们经常用自家的菜去换邻居家自已喜欢吃的菜,每天吃饭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傍晚闲聊时东家的主妇、西家主人相互传播听来的新闻,有时也会有张家长、李家短。到了夏夜,屋前坪外摆满了竹床、长椅,坐满了摇着蒲扇纳凉的人……
那时我们家有六口人。父亲自己用水泥红砖隔了一间小屋出来,给我们家唯一男孩子弟弟住,那间小屋算是我们家最好的房子了。父亲还自己扩建一个厨房,安上自来水管子,于是我们家的房子比别人家大了很多,也方便了很多。其他邻居洗漱都要到外面公用水管子,而我们却可在自己家里用水。那时父母都是聪明能干的人,家里被父母收拾得干干净净,兄弟姐妹身上穿得索索利利。父母是普通工薪族,但他们计划得很好,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那时我爸是在厂里搞供销工作,经常在外面出差,他常常买些当地买不到的紧俏商品回来,如小孩子玩具、衣服、糖果呀等等,惹得周围小朋友好生羡慕,于是我们兄弟姐妹拥有了很多玩伴,家里常常是热闹非常。虽然是长女,但父母看到我体质差,没让我做任何家务,我每天就是上学、吃饭、看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父母亲虽然学历不是很高,但他们却希望我们好好读书,非常支持我们学习,8岁那年父母特意请了一个同事教我拉二胡。由于从小有这个专长,一直到我参加工作,我都是一个文艺活跃者。那时的我还喜欢画画,于是父亲就到厂里搞一些画画颜料回来给我用。我最爱画动物了,而且还画得很像,于是每画好一张就在家里到处贴,那时一听到别人夸奖,心里就美滋滋的。有一次书店出售数理化自学丛书,书店门口排很长的`队,爸爸为了满足我的心愿,整整排了一天的队才买到这一套书籍。那时我心里非常感动,我默默地说,要好好读书,将来要报答父母恩情。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家里几经搬迁,我仍然还保留着这套书籍,这不仅是我年少时期珍贵的记忆,也是我父亲的给我的最好礼物,岁月悠悠,亲恩难忘。
那时我们最开心就到四厂里面的大澡堂洗澡。四厂的门卫管理不严格,不象六厂,一般的人不让进去,特别神秘。每次到四厂时,看到工人全副武装在炉前操作时,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敬仰。那时根本没想到安全二字,同伴的爸妈一般都是四厂工人,因此我跟她们一起去,都会享受很好礼待。那时在我印象中这些人很豪爽,所以他们的子弟也很容易相处,不拘小节。庆幸的是我能够在这样安宁的环境中父母庇护下幸福度过童年少年的美好时光。红砖瓦房也见证了我的爱情,我儿子的出生。儿子3岁之前我周围邻居都抱过他,特别是当时二位年龄70左右谭爷爷和谭奶奶,对儿子格外疼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儿子吃,在周围邻居眼里儿子是个神童,特别聪明。直到现在老邻居一碰到我,首先就会问起儿子,每每想起往事,我就感到很温馨。今天当红砖瓦房慢慢淡出我们视野时,我仍然会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想起那些朴实的人,那种真挚的情谊。
那间红砖青瓦房散文
自从前些日子从老家回来,我常常是整夜整夜没有睡意。有那么一间毫不起眼的红砖青瓦房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际,赶之不走,挥之还来。今夜,我不得不伏案于桌前开始整理那斩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青砖红瓦房撩起我的记忆,突然之间一汩汩乡情、亲情从胸腔中溢出,像挡不住的洪流溢满我全身的每一根血管,直至体外的每一个器官。喉间哽咽了,眼眶湿润了。
一间红砖青瓦房,面积不过70平方,墙是红砖砌成,瓦是青色棉瓦。房子坐北向南,南面开着一扇大门,北面开着个小门。平时两扇门都是敞开的,只是冬天除外,因为冬天太冷。不像如今城里,家家户户时时刻刻紧闭着房门,还装上防盗门,即便如此也有盗\入内。房子内没有做任何的装修,里面一堵单墙作为隔障,将休息与就餐的地方分开。灶台、条桌、饭桌、一个简易碗柜就是所谓餐厅中的一切。睡觉的地方让一个用松树制成的粮仓隔为上房与下房,一边一张床,父母睡在上房,我和三弟睡在下房。
有阳光的日子,春天、秋天最舒服了,因为那些阳光透过青瓦与青瓦之间的缝,在屋子内形成一个个小斑点。那些个小斑点落在屋子内的地面,落在墙壁上,落在被单上……晚上睡进去舒服极了。在有阳光的日子,我还有一个发现,人站在屋内,顺着这缕阳光就会看清空气里渣滓。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一缕阳光才是空气的镜子,空气并非我们的想像那样的`纯净,也有灰尘。
现在想来,也正因为空气中有灰尘,我们才知晓阳光的多彩。春天是忙碌的,大人小孩都没有停歇,但屋子是暖暖的,因为里面装满着阳光。只是到了夏天,屋子内热得就像一个蒸笼,蚊子也特别的多,人就无法入睡。父母就靠着砖瓦墙闲聊着,我们小孩则数着星星,想象月亮中的那棵树。有时候弟弟望着天上的星星就睡着了,母亲和父亲就会拿一把扇子为他驱赶蚊子与热气。那个时候弟弟总是睡得很沉。我是睡不着的,因为我常常是被天上无数的星星迷醉。下半夜,气温降了,我们才进屋睡觉。
冬天是寒冷的,因为每一个瓦缝都能将寒气送入。屋子内有一个临时性的火炉,那是一个用四块红砖围成的简易火炉,火炉的火烧得很旺。干柴燃起的烈火,暖和着我们全家。那些个小猫、小狗此时也会和我们围在一起享受这火温。母亲旁边总会有一个针线簸箩,不是针袜底,就是织毛线,或是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我在火炉旁坐着个矮凳子温习功课,因为前暖后冷,所以时不时让背也烤烤火。这时父亲总会说:“等哪年有钱了,我们盖一栋新房。”
那时我无法明了父亲的心意,而今天做了父亲的我才懂得。尔后母亲父亲为了那个愿望开始赚钱、存钱,直至九七年才如愿以偿。
我是最喜欢秋天的。秋天来了,那屋子就会堆满像山一样的黄澄澄的稻谷。母亲父亲用扁担从田野里将谷子挑回,扁担起初是笔直的,不多久就弯了,而父母亲的肩上也长成了肉腚,后来我也有了。屋子内的秋天是欢笑的,望着这些谷子,父亲常会说:“今年孩子们的学费不用愁了。”母亲则会说:“过年了,可以给孩子们买件新衣了。”我们姐弟几个也很高兴,常常趁父母亲不在家时,燃火用谷子炸爆米花。
我的一家当年就是住在这样一件简陋的房子里。时光无法倒流,快乐却是可以记忆的,感染的。苦难是可以成长为坚强的,爱也是可以延续的。
老家印象散文
那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绿油油的麦田、清澈的河流、阵阵的蛙声、高低不平的土路,亲人的陪伴,热情的家乡人……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勾勒出老家的独特的美!
——题记
每逢清明节将至,根据我们当地的风俗,为了寄托我们对逝去亲人的相思,我们都会给那些逝去的亲人们送去纸钱,以示我们对他们的思念。像往年一样,爸爸、妈妈、叔叔和婶婶,都会一同前去给爷爷、奶奶送去纸钱。而今年却稍有些变化,因为他们一行中多了一个我。由于常年在外上学、工作后又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来看爷爷奶奶。已是几年未回的老家,今天不知将以什么样的面貌,来迎接我这个久别的人?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启了老家之旅。
一大早,太阳公公就已用它那暖洋洋的温暖,拥抱着我们每个熟睡的人儿。按捺不住那激动的心情,早早的我便喊爸爸、妈妈起床了。然后和妈妈一起准备早餐,吃过早饭后,我们开始准备回老家要带的东西,妈妈忙着做大肉,爸爸忙着去街上买烧鸡,我忙着为爷爷奶奶准备一些水果,虽然这些东西他们不可能真的能吃,但是,这也是我们对爷爷、奶奶的一份孝心。所有的东西都备齐后,我们便开始向老家出发了,今天,路边的花儿开得如此的艳丽,鸟儿们在前面欢快地带我们驶向老家的路,一切的场面都是如此的美好!
终于到达老家了,叔叔、婶婶已等了多会。我们便一起出去看爷爷、奶奶了。通往爷爷奶奶的“家”有两条路:一条是宽阔的水泥大路,一条是崎岖不平的土路;经过一番讨论后,爸爸说:“土路稍近一些,另外,那条土路已经几年未走了,让我们一起走上一走,再去回味回味那年的味道吧!”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一同走向那条熟悉而亲切的老路。本来就提到能回老家高兴不已的我,此刻听到爸爸说,要走那条留下那么多美好童年回忆的老路,内心的喜悦,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这条老路,如今再走起来,显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些美好的童年片段,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春天里,和妈妈一起在花丛中追赶蝴蝶;夏日里,在河边,追着哥哥一起欢快地去河里抓鱼,结果弄了个“狗啃泥”的景象;秋收时,爷爷、奶奶在田地里耕作,而调皮的我,在后面蹦蹦跳跳地在田地里抓蛐蛐;冬日里,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美美地欣赏河边的芦苇雪景……
此刻,再次走在这条路上,虽已没有了童年的味道,那些美好的曾经,也就只能化为美好的时光回忆。如今,哥哥已经远在上海,爷爷奶奶已去了“天堂”,小伙伴们也都已各奔东西了……但是这些年过去了,这里的自然之美并没有褪去:田地里还是绿葱葱的,一望无际的田地里的麦苗,在竞相地伸展着属于他们的“婀娜多姿”;河边的水虽褪去了不少,但是,还是那样的清澈,成群的青蛙在河里欢唱着,你一跳,我一跳,形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河岸旁开着各色的花,一朵、两朵……五颜六色的,伴着各种野草,为这个美丽的春天增添了不少的美感;抬头望去,那参差不齐的野树(不是人们刻意去种的,自然长出来的树)也已慢慢抽出新芽,它们也已迫不及待地要去拥抱春姑娘了;仰望天空,那蓝蓝的天空,在白白的云朵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靓丽”,像是被打扮出嫁的姑娘般那样闪亮!我们一行置身于这样的自然美景中,让人无不感到的,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此刻,真的想说:“老家真美!”
这条路上,虽然自然的美观并没有退去,但是已经很少有人行走了,一路上,并没有见到熟悉的路人,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安静,也许正是这种自然的安静,才编织出了这条老路的独特美!
沉醉于大自然的美景中,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老家村头,安静的场面,突然被对迎面而来的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打断,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大林(爸爸的乳名)你们回来了,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给你爹娘送完纸钱,今天回来可就别走了,一会去我家吃饭去!”我抬头望去,原来是儿时在老家居住时,我们的邻居朱爷爷。看到朱爷爷,我赶忙向他问好,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还记得儿时爸爸妈妈不在家时,我可是经常去他家蹭饭的,呵呵……那场景犹如发生在昨天一样,虽然我长大了,朱爷爷变老了,但是他带给我的爱永远存在。爸爸回应朱爷爷的话说:“大爷,不用啦,我们去地里看看我爹娘,就回去了,这儿离我们现在的家又不是很远,等有时间了,再回来陪您说话!”老人这下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了,然后笑着说:“咋,还嫌弃我们农村人,以前就能在我家吃饭,现在就不行了?”呵呵,妈妈笑着回答道:“真不用了,大爷,谢谢您,你之前对我们的照顾,我们都一直记着呢,以前都老麻烦您,另外,下午珍珍还要赶着回学校上课,所以就不再麻烦您了!”朱爷爷听到这些话,笑着回答说:“好吧,那以后有时间了,要常回老家看看。”朱爷爷这些淳朴的话,让我又一次感到了浓浓的爱意、浓浓的家乡情。
穿过村庄,来到一片田地里,我们便到了爷爷奶奶的”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和我,给爷爷、奶奶送完纸钱,妈妈说:“爹、娘,你们活着的时候,都不舍得花钱,那是生活不好;现在生活都好了,给你送的钱,你们该花就花,东西想吃就吃。我们现在每家发展得都还不错,你们尽管放心……”虽然这些只是简单的话语,但是,这应该是给爷爷、奶奶捎去的让他们安慰的话语。我默默地祈祷着:“愿爷爷、奶奶在天堂安好!”
向爷爷、奶奶告别后,我们走在返程的路中,此时的我们,又置身于这自然美景之中,为了记录老家中的美好画面,我提议要去采集一些这些美的瞬间。爸爸应允后,我欢呼雀跃着,去寻找老家的春之美,去寻找童年的影子:去河边、去树边、去田地里,时而蹲下身子,时而踮起脚跟,慢慢地去记忆这大自然赐予老家的美!
这一天,因为有了爸爸、妈妈、叔叔、婶婶,朱爷爷,有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了阵阵的蛙声,有了那宽广的田园,有了浓浓的孝心、爱心,让我感受到了老家的独特美,那些童年的美好片段,将会永存我心!老家,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