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在这给大家整理了12篇蝉声依旧优美散文,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蝉声依旧优美散文
这几年,不知道是大脑中生活气味积蓄地太浓郁了,还是因为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我经常做些少年时期的梦。很是想写点啥来冲淡一下自己的大脑。然而,当铺开稿纸提起笔时,却又不知道写啥为好了,不得不从新放下手中的笔......
我生活在一个小小的矿区,属于黄土高原的一部分。每年的盛夏,白天气温高达三十五度以上,几乎天天如此,天空在下火。一条一里长的马路中午时分没有几个移动的人。不知谁家的狗,张着大口,叼着长长的舌头躲在道旁一棵杨树下喘着粗气。没有一丝风儿,树叶像是凝固了,如同一幅画,纹丝不动。白杨树也失去了往日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无声的景象给炎热的午后又增添了几分酷热。
......我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这景象,一时间竟忘却了用耳朵去听藏在树叶下知了那高声的疾呼和呐喊了。噢---这不正是连日来我做的.儿时梦吗?
我是在华北平原外婆家长大的。我总觉得那儿比黄土高原的夏季炎热的多。盛夏的季节,乡村里大都没有什么活计可做,即便有也是一些简单的细碎活。老人们手中拿着扇子在房间里纳凉,院子里是没有人的。于是,整个村子的树上树下、河塘,满成了我们这些不知道啥叫热的“小土匪”(外婆语)的天下了。此刻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我不喜欢蝈蝈,因为它咬过我的手,所以不去田野或田野边的草丛;我喜欢抓知了(当地人把蝉叫做知了,只因它的叫声和名字不一致,没有人把它叫蝉的),上树是少不了的。外婆不让我上树,是怕出意外。于是她就煞费心思为我制作了一件扑蝉工具---一根长长的竹竿,用纱布缝个网套在竹竿的一端,就成了我的武器;然后便悄悄的循着蝉鸣的放向仔细地搜索过去,一旦看准了蝉栖身的地方,我手中的竹竿便悄悄地举起,轻轻地向蝉罩去......一会的时间就可以抓到好几只。这种特殊的捕捉工具是外婆发明的,固然我就是第一个使用者。同伴见我手拿竹竿向蝉靠近时,也都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脚步格外地轻,生怕惊跑了蝉儿。除非我不想玩了,其他伙伴才可以拿去使用。
蝉的叫声很大、很尖历,初听有点刺耳,惯了也就不觉的了,耳膜像是长了厚厚的趼。
蝉分好多种,凡鸣叫的都是雄蝉。有一种个体很小的蝉,春末就来到了世上;这种蝉人们称为春蝉,许是身量小、气力不足的缘故,鸣起来声音不大,远不如大蝉鸣的高亢有力。大蝉在鸣叫上分两种,一种在鸣叫的时候声音会拐弯,另一种不会。前者在树上鸣叫的时候必须快速捕捉到,否则的话,等它唱完了歌就快速飞向别的地方了,非常非常狡猾。这种蝉浑身有一层白白的粉末,伙伴们给它起名“赵子龙” 。后者通身漆黑,浑身坚硬,如同古代武士身上披的盔甲,它的名字叫“张飞”。“张飞”的叫声极难听,好刺耳。所有的蝉腹下都有两块骨片,每块骨片下均有一鸣片,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蝉的双翼甚美,玻璃般透明,有纹络,也很薄,稍不精心便会弄破。有一句话叫“薄如蝉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喜欢捕捉“张飞”。
上面说的都是成年蝉,没人吃。那些刚从泥土钻出尚未脱壳的幼蝉,真乃难得的美味。捕捉幼蝉白天是不行的,需得天快黑时才可以。手中提着灯,在树底下寻找,几乎每一棵树下都可以逮到几只。晚上回去后用烧开的佛水一汤,抓把盐撒上先腌制着,第二天把幼蝉的外壳剥去,静等锅里的油热了......这都是外婆亲手去做的。凡在场的人都可以分到十几只,味道太好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流口水。等吃完了,便一窝蜂地出去了;待玩腻了蝉,就跳进河塘捕鱼摸虾,真有玩不尽的乐处......后来,我不得不离开外婆家。因外婆的祖上成份高,后来她经常被胳膊上带红袖标的人拉出去挨批。有一天我早上起来时,发现外婆上吊死了。
外婆发明的捕蝉工具后来送给村子里的一个孩子。
回想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乐趣,现在看来对蝉儿是多么的残酷,丝毫没有领会到蝉儿下油锅时的痛苦。只不过当时是想不到这意思的。或许正是因自己无知的缘故,从农村里走来,脱离那种随心所欲、不考虑任何后果幼稚的童心。也许是童心天真的披露,只能去回味与追忆那些岁月。
我是一个工人。夏日里整天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去回想过去。这儿的蝉也很多,声音依然婉转,歌声优美,但我却没有勇气去捕捉它们。它们是夏天的精灵,为夏日唱着歌---“知了、知了......”
可怜的蝉儿。
杨树下纳凉的那条狗,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了。天空依然在下着火,是想把大地晒焦吧......
蝉声寥落优美散文
去年夏天,我就老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直到今年夏天到来,我才明确意识到那缺少的东西是蝉声。其实,蝉声并没完全消失,只是与以往相比显得越发寥落,日渐势微了。
蝉声是属于夏天的。在我少年时的夏日里,芒种过后不几天,树上便逐渐落满了蝉。抬头望去,树枝上密密麻麻的蝉首尾相接,它们的叫声甚至把人们说话的声音都淹没了。那段时间,在有树的地方,地上便有许多拇指粗的小孔,小孔多的地方,地面几乎成了筛子―――那就是蝉们曾经的家。
我无意去描写蝉,法布尔先生在他的《昆虫记》里已把它写得淋漓尽致。我也不是在怀恋蝉,因为从蝉的生活习性看,它无疑是一种害虫―――它不但吸吮树木的汁液,还把卵产进树枝,使树枝枯死。我在这里只是想说说蝉声寥落的缘由。
我想,除非环境改变或恶化,否则没有哪个物种会无缘无故从地球上消失。蝉声的寥落也概莫能外。那么环境又是如何改变的呢?我想这应“归功于”人们的急功近利。
我的家乡有条流了数千年的'河,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河水清澈透底,两岸树木郁郁葱葱。夏天,那里是我和伙伴们最美的去处。河边树林遮天蔽日,凉爽和快意不必细说。那时树上的蝉也多得数不胜数,随便找棵树干望一望,上面都会有十几个蝉蜕,可见那里也是蝉们的乐园。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这种变化始于二十多年前的一场过度砍伐。那时的人们生活刚刚好转,便开始热衷于大兴土木,造屋建房。大的树木变成了房梁屋檩,小的树木变成了灶膛里的柴禾。不几年的工夫,树木消失了,河岸变得光秃秃的,就像一个人被剥光了衣服,裸露着身子―――蝉的家园被彻底毁灭了。从那以后,我便很少在河边见到蝉了,那片树林也成了我梦中的回忆。
其实这仅仅是一个缩影,这些年来,由于人们的过度开发和无节制的攫取,环境遭受的破坏程度已越来越深。我没去过内蒙,但我听说那里的草原早已不是原先“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我还听说在南极的企鹅体内都能检测出农药的成分……
这几年的夏天是一年热比一年,大家都知道那是“温室效应”,而温室效应又何曾不是人类的“杰作”?环境的恶化,使得空气不再清新,使得酸雨陡增,使得厄尔尼诺现象经常而又持久,使得海洋里赤潮频发……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寅吃卯粮,如果发展经济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人类会发现这种发展毫无意义。
爱护环境就是爱护我们自己。但愿我们的子孙在给他们的后代讲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典故时,树上还有着高唱的蝉儿。
蝉声散文
赤日炎炎的酷暑,烈日暴晒着大地,热浪袭人,就连周围的空气燥热不堪。地上裂开条条长蛇似的晒痕,千河之水频临干涸,万木无精打采,清荷碧叶接天,禾苗即近枯萎,此时此起彼伏,嘹亮流连的蝉鸣给炎热的盛夏带来一线生机,凄切婉转而不绝,长鸣清脆而不息。
在层峦起伏的万亩林海中,寒蝉是一只极不起眼的生灵,但当悠扬悱恻的蝉鸣四起时,它似乎就成了万象的主宰。它毫不疲惫地叫着,或许整日不觉燥热的歌唱是它的天职,是它的尘缘,是它的夙愿,更是它的.使命。万物都有它震撼人心的一面,而他们毫不歇息的叫着,好像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抖动弹丸小的去壳,演绎出震彻丛林的音响,这音响流连不断,响彻了整个山谷,它们只管拼命地叫着,周围的一切好像与它毫不相干。它是酷暑一道靓丽的景致,它生命不息,歌唱不止,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生机,充沛着蓬勃向上的勇气和智慧,充实着顽强不屈的精神和信念。或许天生使然,或许命中注定,或许信奉执着。它们叫着,都很卖力,似乎不是为了向同类炫耀卖弄,不是向人类邀功请赏,而是向夏日宣言,向生命挑战。它们叫的单纯,叫的称职,叫的震颤人心。这种单纯的乐声,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风声,雨声,林声,水声,想起眼波涛诨名,想起见证历史沧桑的古物化石,想起混沌未开的人类诞生。这是天然的交响乐,天然的歌唱使者,天籁之音,长鸣不绝。
古今往来,凡是文人墨客都把玉蝉当做天使灵物传唱不绝,流传千古。唐代诗人骆宾王就有“西陆颤声唱”千古名句,宋代婉约词宗柳永也留下“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绝唱名篇。更有李商隐,卢同的《新蝉》清新隽永,清代诗哲袁枚就有《捕蝉》名篇。自然神韵,让人韦编三绝,余音绕梁,一咏三叹,传唱不觉……古时贤达诗哲认为蝉是出尘灵宠,生发于泥尘而丝毫不染,脱变朝阳,鸣叫于高枝知而不喧嚣燥乱,不争不扰,安和恬淡,虚怀若谷。古人常以蝉喻己,以蝉铭心,以蝉勉友是对挚友一种操守德行的奖掖,更是对其坚守清廉正气之劝勉。而这种习俗所标识的是一种空灵不染的精神,是一种与世无争的雅风,是一种高洁自好的志趣,是一种独善其身的慎独。
金蝉脱壳是一种浴火重生,凤凰涅,每一次脱壳是一次成长和历练;而蝉壳也是名贵药材。记得小时候我们捕蝉取乐,闻其鸣声不断,逗其振翼羽飞,玩乐之余也寻遍丛林,捡到干壳便如获至宝,每每回家变卖所得零钱购置一些钟情玩物或学习用具。百利而无害,整日而不倦,何乐不为?
或许蝉和禅字谐音相通,苏轼曾以蝉比禅,参禅悟道,意蕴之远,不可企及,我等泛泛之辈,怕用毕生精力去参悟,去修为也只能望洋兴叹,望其项背。秋蝉毫不畏惧赤日炎炎,清新出尘,毫不装腔作势,故弄玄虚,毫不张扬高调,只是不争不贪,这些与生俱来的天性正暗合了中国人的修身养生理念。它自强积健,从不妒忌互斗,唤在我们耳旁嗡鸣的颤声,正激励着我们不畏艰难,不惧险阻,创造美好生活而不懈努力。
蝉不惧酷暑傲然于世,毫无纷争长鸣不息,不求回报勤于差事,出泥不染毫不逐流于浊,与暑为伴,长鸣不息正激励着我们自检自省,立足本分,吃苦在前,为国家扶贫大计尽微薄之力,无怨无悔,奋斗不息,前进不止。于是口占一首:
精准脱贫攻坚关,昼夜不息乐鏊战,万户共筑康庄道,俯首为民苦中甜。
儿时的蝉声散文
妹婿带了几瓶知了罐头送给我。久居都市的我不由想起儿时在乡下老家听蝉的日子。
在老家蝉又叫“知了”。记得小时候,每到炎炎夏日,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爷爷家房前屋后的小树林里“知了”声不知疲倦地响成一片:伏凉儿!伏凉儿!声音清脆,火爆,欢快,整齐,节奏鲜明,俨然是有人指挥的一台大合唱。爷爷说:这种叫“伏凉儿伏凉儿”的知了是淡绿色的,是知了当中叫得最好听的一种。爷爷还说:蝉,在老家有三种,一种是一进入麦收,就开始“咿咿”鸣叫的蝉,它个子很小,全身呈绛紫色的花纹,俗称“火知了”;再一种就是这种“伏天伏凉”的蝉,大致是夏至以后入伏开始鸣叫,立秋后就听不到其叫声了;另一种是最普遍的黑色的大知了,鸣叫声音很大,但很单调,就会哇哇的大喊。从进伏鸣叫到立秋后的一两个节气,直到寒冷声噤。古人说的秋蝉寒蝉,大致就是指的这种蝉吧。
把抓到的蝉拿在手中把玩,观察,是我儿时的乐趣之一。蝉的头部有一对灰褐色的眼睛。两个大大圆圆的眼是它的复眼。两只复眼中央有三个沙砾大小的红色单眼,成三角形排列。两眼之间,一对长长的触须,高高地弯曲地立分着,不停地摆动,有几分黑张飞的威武。尖尖的嘴巴旁生长着上下两对尖锐的“口器”,蜷曲着,有时给自己挠挠足或者刺入树枝吮吸树汁。灰白色的腹部与树枝的颜色相近,是一种保护色。看来任何物种都有它的生存之道。只是这保护色有时敌不过人类的眼睛。在那食物匮乏的年代里,蝉可是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哩。
每天傍晚,家家都喜欢到小河边的树林里乘凉。爷爷也拿着一张芦席,带着一把蒲扇来到小河边。河面飘来阵阵荷香,小河里的荷叶荷花瓣上都落满了蝉,它们栖息在树林的枝头和荷花上放声鸣叫,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儿时的我,最怕小虫子,可唯独不怕蝉。我就喜欢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去抓蝉,挖“知了狗”。哥先准备好面团或嚼好泡好的麦子,用水漂滤,弄成面筋,有粘性,用塑料薄膜包好。准备好竹竿,在竹竿头上缠上面筋,我们就出发了。夏天的小树林一片郁郁葱葱,特别清凉,我们站在树下往树上一看,树枝上黑黑的一片。这时哥就轻轻的将竹竿靠近蝉,然后猛的把面筋往蝉身上一摁,蝉就被牢牢地沾在竹竿头上,挣扎着发出绝望的鸣叫声,这时哥就迅速将竹竿向下移。我立即跑过去捉住蝉,并把沾在蝉身上的面筋撕下来重新缠在竹竿头上。哥说,面筋要顺着一定方向缠上去才肯沾。缠好后哥再去粘另一个。蝉有时也很狡猾,竹竿还没到它们身边,它们就扑棱几下飞走了,可哥沾蝉很有经验,往往是百发百中。我和姐在树下抓“知了狗”。“知了狗”就是蝉在地下四年生活阶段的若虫,肉滚滚的',钻出洞来,就是蝉了。刚出洞的知了狗软软的,没有硬壳,我们每次都能粘一大布袋子知了和知了狗回来。从食用价值来说,除了“知了狗”外,就数叫伏凉儿的蝉了。它不但个大,肉也多。
大妈把我们粘回来的蝉双翅摘了,再用清水洗干净,多的时候就用油炸一下,特别是知了狗,炸出来又香,又脆,又酥!有时候,大妈舍不得油,就把蝉放在砧板上,用刀剁碎,黑白相间。放入锅中,掺上一些青菜或韭菜,用温火炒炒,放入盘中,那味道可真是鲜美极了。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这是农村里很特别的一道菜。它丰富了我的童年生活,也增加了我对家乡的感情。
长大以后,对蝉的品味,慢慢从饮食对象中退出,而进入精神文化的领域了。《诗经卫风硕人》中说的“螓首蛾眉”是对美女的形容。为什么要用“螓首”来形容美女呢?因为螓是蝉中的一种,它“方头广额”,自然让我们的古人联想到美女富态广阔的额头了吧。
古人咏蝉的诗是不少的。诗人们借咏蝉抒发自己的情怀。虞世南“垂帏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声自高远,非是借秋风”借蝉表达了自己的情寄高远,骆宾王“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借蝉的悲鸣,表达了自己的不幸际遇。李商隐“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借蝉表达自己的清远高洁的情怀。但是,对于古人这些借蝉咏志的诗篇我则产生不了共鸣。
可是我却对白居易的《早蝉》产生了共鸣。白诗咏道:
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
渭上新蝉声,先听浑相似。
衡门有谁听?日暮槐花里。
诗人在听到“西陆蝉声唱”时,油然而生乡愁了。我亦是从对蝉的回忆中,想到了儿时在故乡的一段生活经历。说到蝉和蝉声,我也“乡心起”了。现在正是夏天,不知我故乡的亲人们有谁在听蝉鸣?可能听蝉之人的身影早已淹没在夕阳西下的槐花林里了。我儿时的小伙伴们,你们在故乡生活得还好吗?
听听那蝉声散文
好多天未曾落雨,气温日日攀升,刹不住车似的越冲越高,室内颇有点憋闷在火炉里的意味了。
不敢终日开着空调,上午不算热的光景里,开着窗让还不算热辣辣的空气流进房间里来。偶尔也会有风,但那风也是烘烘的暖。不过这上午开窗透气的辰光是真真令人期待的,窗外的蝉声早已响亮得如热锅里的烈油嗞嗞作响,好似一会儿就有美味可口的珍馐。蝉鸣实在不算好听,甚而有点单调枯燥令人厌烦,但这蝉鸣却又是夏天独有的味道,风味独特,哪里也难以找寻。
“妈妈,窗外什么在叫?好烦,好吵。”
年幼的儿子生活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他不知道窗外的是蝉声。大自然大部分已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是蝉在叫。”
“蝉是什么?”
“蝉是一种生物,也叫知了。它们生活在夏天,秋天来了就会死掉。它们在黑暗的地下生活许多年,然后只活一个夏天。有的蝉在地下生活十几年,却只能在阳光下生存十几天。所以它们要尽情歌唱,扯开嗓子嚎叫。生命太短暂,只能尽力去绚烂。”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想,他现在不懂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懂得。
“等回老家,妈妈带你去捕蝉。”
“好!”儿子眉开眼笑,眼里盛着无尽的.期待。而她的心早已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炎热的盛夏,母亲每天中午都会逼她睡觉。但闲不住手脚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母亲刚去前厅,她就开了后门偷偷溜了出去。母亲每天辛苦劳作,好似有做不完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照料她。母亲知道她偷溜出去,也不说什么。她自己玩,总比缠着她,让她做不了事情要好的多。每晚,躺在床上母亲都会关照她注意安全。
屋后,是一片葱郁浓密的竹林。竹林里藏着她的秘密,也藏着她的捕蝉工具。她捕蝉的工具十分简陋却不粗糙,那细长的竹竿被粗砂纸磨得滑滑的,没有一点儿刺手的地方。每天她都会摘来最新鲜的柳条弯成柳圈,然后用白色的棉线细致地绑在光滑的竹竿顶端。绑好柳圈后,她便扛着竹竿去找蜘蛛网了。蛛网粘性好,只要碰到蝉,那蝉十有八九便逃不掉了。蛛网不算好找,有时得碰运气。但她一点也不愁,她知道哪里有她需要的蛛网。以前她不懂,常常用柳圈缠绕蛛网时连同蜘蛛一起兜下来,然后一脚踩死蜘蛛。后来她渐渐懂得细水长流,缠绕蛛网时,绝对不弄死蜘蛛。不弄死蜘蛛,准保第二天这里还有她想要的蛛网可用。凡事一定要留有余地。
蛛网一层一层地缠绕在柳圈上,厚厚地都有点看不清阳光了。她心满意足,扛着竹竿,开始一天最快乐的捕蝉时光。
蝉有好几种。最常见的是灰色的小麻蝉。小麻蝉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她是不屑去捕捉的。小麻蝉太小不入她的眼,那种大个的大黑蝉就颇吸引她的眼光了。但大黑蝉不容易捕捉,就像人长大了,也就更精明,不容易着道上当。大黑蝉警觉性高,往往还没等人走到眼前,它就吱得一声飞走了,徒留树下的人惆怅、神往、难受……偶尔也会遇见一两只大黑蝉成为她的囊中之物。捕到大黑蝉的她别提有多高兴,往往扛着竹竿边回家边就忍不住引吭高歌了,恨不得邻村的人都知道她捕到了大黑蝉。
最高兴的还不是捕到大黑蝉,而是彩蝉。彩蝉真漂亮,迷离的绿色深浅不一地附着在身体的各个部分,那浅绿的翅膀如烟似的氤氲朦胧,让人不能不喜欢。彩蝉相对更少见,每次一见到彩蝉,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屏着呼吸,瞪大双眼,不留一丝犹豫,双手握着竹竿快速地往彩蝉扑去。有时,往往用力太猛,彩蝉就被打死了。那时,她会恨恨地什么也不想做,扛着竹竿闷闷地走回家,躺在床上,生气,生气……如果彩蝉没有死,她也什么也不想做,高兴骄傲地扛着竹竿愉悦地走回家,像凯旋的英雄。躺在床上,放下帐子,囚禁在小小天地里的彩蝉此刻是她获得的最大荣耀,这荣耀使得她在天黑的时刻,可以享受小伙伴们羡慕夸奖。她真高兴。
有时捕蝉也会遇见不愉快。那个男孩是她最讨厌的,老是叫她“赛小伙”。今天他竟然抢先她一步把那只彩蝉捕走了。她心里恨恨的,拿起竹竿愤愤地打了那个男孩后背一下。那男孩不依不饶,伸过竹竿和她对打开来。竹竿声啪嗒啪嗒地此起彼伏。瞬时,蝉都不叫了,天地间只有竹竿发出的啪嗒声。
邻村的那个男孩是她家的远房亲戚,祖母让她叫他表哥。他人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家人常常拿他教训她。她总是避着他,她可不想自讨没趣。那个午后,她看见他远远走来,赶紧藏好捕蝉工具,故意在树下大声背书。“你在干什么?”那个表哥走过来俯视着她。“背书!”“背书?捕蝉吧?女孩子家的,不要老是像男孩子一样疯。小心长大没人要。女孩子要淑女。”她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她拿出竹竿继续捕蝉,真是管的宽哦。谁能都像你人长得好学习又好?呵,做个野丫头挺快乐的,至少可以享受捕蝉的乐趣。
时间过得真快。老家的村子少了好多,建公路拆迁。村子少了,树木少了,蝉也少了,童年里那些人也不知音讯了。
窗外的蝉声一波一波响亮地涌进房间。夏天如约而至。但那野性的,快乐的,自由的童年却回不来了。
蝉趣优美散文
时间的流转毫不留情地将无拘无束的童年牵引过去,在匆匆而过的往事中,至今让我怀念的是许多与蝉有关的趣事。
每年一到夏季,雨水增多,村里村外,便有许多蝉,在村子周围响成一片,撩拨起我们顽童的心。
蝉,俗名“知了”。其幼虫在家乡称作“仙家”。傍晚,是“仙家”出洞的时候,小伙伴们顾不上吃饭,就三个一团,俩一伙,去捉“仙家”,拿着手电,在村旁路边的树下,一路找去,看到树下有小洞,用手一抠,便知里面有没有猎物,如果有,它便急忙缩回去,你只有耐心等待,或者用小刀把洞挖开,也可用细树枝“钩”,将其俘虏,将捉来的“仙家”洗干净,放在盐水中腌上。第二天中午,用油一炸,金灿灿,香喷喷,好一顿美餐。有时,捉的“仙家”少了,将其放在蚊帐里,让它变蝉。半夜,它的背上慢慢裂开一条缝,蝉背先从缝中露出来。然后,头、爪、翅膀、尾部依次出来。开始,蝉是浅黄色,翅膀是浅绿色,待二三个小时后,便变成黑色,成了一只幼蝉。
最有趣的莫过捉蝉,午后,骄阳似火。蝉“知了、知了”唱个不停,影响人们休息,却给小伙伴带来无限乐趣,自由自在地去粘蝉。粘蝉关键要有好的“面筋”,才能粘得住蝉。其制作过程是:拿水和面粉调和成面团,再将面团放到清水里,淘去淀粉,淀粉一点也不留,才能做出合格的“面筋”。面筋制作好后,我们便拿起竹竿,粘上面筋来到村外林阴大道上。循声而往,把竹竿偷偷向目标探去,在阳光的'映照下,蝉翼上的脉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慢慢地、慢慢地向蝉翼靠拢,猛地一伸,蝉“吱”地一声粘住了!忙把竹竿放下来,小心地将蝉从“面筋”上搞下来,撕去翅膀,穿在早已准备好的针线上。尽管此时,又累又热,汗流浃背,但毕竟旗开得胜,得意喜悦之情难于言表。有时,小伙伴们将捉住的蝉放在书包里,带到课堂上,冷不丁叫了起来,引起哄堂大笑,上课秩序顿时混乱,挨批评,罚站是断然逃脱不掉的。
长大后,很少再到烈日下手持长竿,汗流浃背地粘蝉,心中竟有些怀念。每到夏天,听到蝉鸣,回想起童年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无忧无虑地活动以及品尝辛勤劳动后收获的喜悦,仿佛又回到了那充满快乐的童年时代。
蛙声优美散文
走进田野,抬头仰望夏夜静谧的星空,仰望天空繁星点点耳边却响起一片清脆的声音,一群田园歌唱家在安静的夜晚演奏起一曲曲和谐而热闹的歌曲,夏夜的凉风习习吹来送来了一阵阵稻花的清香,萤火虫打着小灯笼在田野上空轻盈的飞舞……
走进稻田深处悦耳的音乐渐渐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停下前进的`脚步细心聆听起这一曲曲优美的音乐,伴随着微风的轻抚稻谷们摇晃着小脑袋跟随音乐的节拍跳起了欢乐的舞蹈。音乐越奏越快,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心中的呼喊,欢悦,兴奋……田埂上花儿正在精心地装扮着自己露出了因欢快而有些微红的脸颊,它们似乎在等待着激情,一个个已经迫不及待了伸长它们娇嫩的脖子也跟着节奏摆动起来。
边听音乐边情不自禁的跳起舞来随着风儿的吹送渐渐与音乐接近了,那群音乐家好像乐此不疲的继续演奏着一曲曲不同而又近似相同的音乐。稻谷们好像是跳舞跳累了似的低垂着微微泛红的脸庞跟随着音乐轻轻的摇摆着衣裙,萤火虫也似乎多了起来,手中的小灯笼一闪一闪的像是舞台上的闪光灯照亮了田野间的万物。风儿再次吹起我的发梢和裙角,似乎要把我带到一个更有趣的地方,我仍然陶醉于眼前的“世外桃源”对风儿的邀请被抛之于脑后,只有沉默的风儿送来一曲曲清脆悦耳的音乐使我清醒过来。
我随着美妙的歌声越行越远,音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逐渐在我脑海里生成一幅和谐而又静谧的图画。我跟着越来越大的音乐继续前行,一不小心闯进了这片演奏家的天地。一个泥浴的沼泽,荷叶上蹲着一个伟大的歌唱家,在岸边的草丛上高高的站立着一个小提琴手,在稻谷上还有一位向下俯视的指挥家。这群优美的演奏者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不忍心打破这宁静而安详的夜晚便沉默的退出了这只专心的队伍。
抬头仰望星空,银河映入眼帘,低头却见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稻谷低头,风中含有稻香的气息,忽然想起辛弃疾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点评:此文语言清新优美,意境高远,读着它,我仿佛找到了六十年代家乡农村美丽的景象。亲切、美好!
夏声优美散文
一、夏声
北大荒的夏没有蝉鸣,每到正午,我居住的小镇空旷而炙热,白色的路面被阳光烤了一上午,像开水锅里煮熟的肥肉滚烫而腻人。马路尽头热浪腾腾,扭曲了偶尔路过的车辆,海市蜃楼一般影影绰绰。街上已经少有人走,莫名其妙的一声汽车喇叭,把稀薄的空气撕碎了,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汗珠摔在地上,“滋啦”一声,瞬间无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穿裙子打伞的女人,高跟鞋“咔哒咔哒”走过,优雅地扭动着腰肢。屋檐下的燕巢里几只黄嘴丫子,张着大口挤在窝边,一只老燕飞回来,向其中一只嘴里塞进一条青虫,迅速离开,继续烈日下的寻觅。
一辆车从蒸发着水汽的马路尽头向这边蠕动,等红灯的几十秒,一张冰棍纸沿着车窗的缝隙塞出来,打了几个漩飘落在地上。捂着厚重的橘黄色服装的环卫工,四下张望了一下,慢吞吞地走过去,用一个大镊子把它捡起来,装进另一只手里拎着的蛇皮口袋。
树叶静止了,马路北面办公楼顶的旗子无精打采地垂在那里,门也紧闭着。停车场上停着一排白色的汽车,白得刺眼,眼睛刚瞄了一下便立刻移开去,耳朵里嗡嗡响,恍惚了一个真空的世界。索性跑回屋子躲起来,吹着风扇听楼下传来的夏声。先是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近而远,让人怀疑外面是不是正在越野拉力赛。接着是“定做隐形纱窗”、“大碴子粥”、“咸鸭蛋”的叫卖。叫卖声很熟悉,小镇不大,经常听见他们的声音。循环了的旧路,他们推着手推车走街串巷。一个扩音器挂在车把手上,声音在小区楼下的空挡里撞击,传到楼上我的耳朵里已经支离破碎成了颤音。
出汗的夏天粘糊糊的,人们习惯以午睡躲过灼热的烘烤,迷迷糊糊里,楼下是“收彩电洗衣机!”“收麻将收电冰箱!”“收黄豆、红小豆、大米!”的喇叭声,播音一波接着一波,他们趁家里有人忙着抓紧时间做生意。
伊在楼里上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只是没有节假日,难得中午这点空闲时光休息一会儿。午睡总是被吆喝声搅扰,或许很无奈,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说:“大家都在忙碌各自的生活,不想干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劳动法》不允许的,你们可以要求节假日,或者双倍工资。”
她白了我一眼:“法律不是人操作的吗?你得罪得起吗?你想让我也去烈日下推着三轮车满街走吗?”我无语。
突然想起一位在省城打工的亲戚,她在一家药店工作了五年,去年被辞职的时候走得很干净。社会上通行的五险一金似乎和她没有关系,也不敢投诉,她说这个行业就这么大,你敢找麻烦,哪一家老板也不会再雇你,失业与这点损失择轻而为吧。
太多的不公平都可以忍耐,楼下的叫买声也就不觉得呱噪,反而生出无限同情。哪怕有一点点别的办法,也不会顶着烈日暴晒推车。男人裸露着黝黑发亮的上身,女人把自己包裹得很严。特别是那个订做纱窗的女子,甚至捂着口罩,不知道是怕晒黑还是羞于被人看见。
马路上的环卫工从来都是沉默的。一柄大扫帚肩扛了,有纸屑的地方划拉几下,从马路这头走到那头。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些东西,纸片、食品包装、塑料袋、烈日下刺眼,一到风天满天飞。
我曾替他们抱怨国人的素质有待提高。一个熟悉的环卫工人说:“有人扔才有人打扫,他扔给我一份工作嘞!钱虽不多,不能养家糊口却也可贴补家用,五六十岁的人了,也就能干点这个,热就热点吧,人得知足!”他们只捡马路上的东西,然后分类,下班了送到废品收购站。垃圾桶是拾荒人的饭碗,他们在灼热中默默走过去,在酸腐的气味中寻觅一个空瓶子,一张纸盒,易拉罐什么的。运气好还会捡到生了蛾子的大米,过期的其它什么物品,大城市有人在鞋盒子里捡到金子和钞票呢。
拾荒有两种人,一种是老人,另一种还是老人。其中有一位我非常熟悉,退休了不知为什么爱上了翻垃圾箱,许是糊涂。家人蒙羞,又没有办法,怎么劝也不听,家里堆满了他的战利品。家里人说他的记忆出奇得好,捡来的东西任何人动不得,连位置都记得门儿清。另外几位就是需要了,垃圾换来的那几个小钱足以让他们有口饭吃。
有一位老者大约七十多岁了,或许八十,佝偻着腰,本来身体就瘦弱矮小,陀了背的他仅比手推车高一点,装满废旧纸箱的车子摞得高高的像一座大山,他就像一只蝼蚁在搬家。我们曾经在一个连队住,他已经不认识我,或许认识而不便于招呼。我叫过他王叔,他木讷地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大概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窘况吧?记得他是最早来这里种水稻的,有两个儿子,后来我搬离那里再也没有见过,听说一个因在原籍偷盗事发被判了刑,另一个因为不知所踪。
小镇因为这些人变得干净,很多人却把他们当做垃圾。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身影和声音,早晨很早能听见楼下的叫卖,或是被叫卖声喊醒。
“豆——发(腐),豆——浆”,这是豆腐西施的声音,她的丈夫如今开着一辆电瓶车,她的声音在扩音器里。
中午,炙白的屋顶泛着白光,楼下是那几位循环的吆喝,这让我想起在佳木斯那几年。街上总有敲击塑料壶的“嘭嘭”声,城市里收旧不吆喝,弄个空“梆个”挂三轮车把上,边走边敲“嘭嘭,嘭嘭”。
刚要迷糊,楼下一嗓子:“收鸡毛、鸭毛、鹅毛、收长头发……”莫名得烦躁。这时候人一定是有等级的,我在楼里吹着风扇,痛恨着烈日下辛劳,另一个地方,有人开着冷气,痛恨我们这些背后发牢骚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成了那些烈日下的矮小。
温度还在升高,太阳已经跃过屋顶爬到有窗户这边来,天空不再是前几日的蓝,灰蒙蒙的,到处是蒸汽。
高中课本里有老舍的《骆驼祥子》,具体内容忘记了,恍惚说的是民国时期烈日下拉洋车的故事。主人公祥子一身坎袖,光了臂膀,油亮油亮的健壮,在烈日下飞跑。那时候有钱人才会坐洋车的吧,高官富贾才配,树人是教书匠,也坐。
现在的官员躲在阴凉里,盘算着哪块地可以卖?又该拆哪一片?他们看不见烈日下的拾荒者,它们是貔貅,不产垃圾。
楼下的声音听不见了,我躺在床上想心事。电风扇旋转的叶片像潺潺溪水,又像奔驰而过的车。轴承因年久有了杂音,不十分畅快,耳鸣还在继续,眼睛昏花成无数的星星。
楼上住的人家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嘎嘎啦啦地滚动,心脏一阵狂跳。不由让人想起马三立先生的相声,竖起耳朵听,再也没有生息。
二、夏景
那天心血来潮,约了文童和军去斯摩勒山顶的塔上看夕阳观明月。初十的光景,半圆的月亮早就爬过树梢,淡淡地悬在碧天里,星星还没有出来,也没有风。斯摩勒山里的小路已经不很分明,两旁的灌木黑嘘嘘的看不清细节,阵阵花香袭来,犹如吃了椴树蜜。是了,空气里满是椴树花开的味道。
经常走过的路不很平整,雨水早已把表面的泥土冲刷干净。两道很浅的车辙从视线的那头延伸过来,车辙里流动着清凉凉的溪水,溪水从一些小石子上汨汨流淌,听不见水声,路边有草虫,密林深处有布谷。
月亮不能朗照,当然也没有朱自清笔下参差斑驳的影,水里照不到月光,抬头,一弯月在那里微笑,静谧的世界默默。
上得山来,斯摩勒塔正沐浴着夕阳的余晖里,金碧辉煌的塔顶有了佛光,星芒闪烁在鎏金的的塔尖,几只野鸽子扑扑楞楞地飞过。
塔墙上的壁画也沐浴在一片祥和的光里,仙鹤、小鹿、瀑布、白桦林被涂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通过手机屏幕再看时,心便被一种神奇的力量俘获了。
人们习惯一种习惯,阴雨天、早上、黄昏是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便便宜了我们的眼睛,光影与云雾都是藏在这个时候的呀。
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告诉我的朋友们,有的人信了,陪着我来偷窥,有的人不信,在家里等着看照片,然后拍大腿。相信就会看到,迈开双腿走进一个憧憬,不管结局如何,我且享受这一路的存在,意识总在流动。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总是惦记着远方,说风景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海子的蛊惑,诗其实是在路上的,和远近并没有关系。
前几天,我们相约去石林,一个探访过无数次的山地。就那么一小段山脊,不足千米,藏在大山的无人处。
在山下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云哥说,五十多年了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么漂亮。
其实,石林真的算不上漂亮的,除非你没有见过黄山,没有登过泰山,没有去过漓江没有见过云南香格里拉。
石林险不及华山一米,惊无落基山半寸,高没有泰山一棵松,阔更不要提知名大川。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它咫尺身边。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大凡都是因为喜欢。穿过一片树林,徜徉了阴凉与夏日植被,采一束山花插头,攀登也就在歌声与欢笑中了。
夏天的石林,杜鹃花的枝条嫩绿得如同小娃娃,透明的叶子,娇嫩而又饱满,又像新发。新出浴的样子,娇滴滴的,忍不住抚摸,想象春天花开。
石头还是那些石头,这次又走错了方向,一切都是陌生的熟悉,站在山顶喘息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已经登顶。
我偷偷地乐,上几次也是北坡上来的,这次本想走老路,鬼使神差,踏上了春天看花的山脊,一路艰苦的爬行,手脚并用呢。
兴奋的人们挥手致意东西两侧的农田。被防风林带隔离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土地,玉米和大豆的绿涂抹的正好,一片生机盎然。
几朵白云游荡在天际,逍遥地巡视着脚下的.土地,第一次来的队友惊诧了这个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啊?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云哥接过话头:“别说你们了,我在山下生活了半辈子,你们看!”他用手一指山下:“看见那几片人工林没有,都是我栽的,就是没有到山顶来过。”
山下的人工林整齐地排着队,云哥手掐着腰指着远方,像是检阅自己的部队一样:“头一次站在山顶看自己的成绩,真壮观,真不错哈!”大家笑:“你可是大财主耶,真有眼光。”
两位从四十多公里外赶来的女子连连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附近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地方,早知这样何必花费很多去南方啊!今天算来着了。”
身边的风景给看到的人看。小松在“笑猪”面前做起了鬼脸,胖嘟嘟的“笑猪”撅着拱嘴儿,迷缝着笑眼,嘻嘻地看着一群快乐的人。
十点多钟的时候,太阳灼热起来,我指着山下的水稻田神秘兮兮地说:“别动,听!”大家安静下来,侧着耳朵小声问:“是野猪吗?”
我面带温怒:“真没文化,就知道熊出没,难道你们就没听见水稻拔节的声音?”
大家起哄:“啊呀,驴头,就你有文化,装神弄鬼啊,你能听见庄稼生长的声音,哈哈哈……”
我也笑,“党”矗立在骆驼石上,看队友一个又一个从崖壁上爬上来,不时伸手拉一把,获得无数的谢谢。
石林其实是那些杜鹃和柞树的,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绿色,甚至于石头上的青苔,洞里隐藏的蛇和蚂蚁,我们只是过客。一个队员把喝完的空矿泉水瓶随手扔在地上,就被我一声怒吼吓住了:“捡起来。”毋庸置疑的命令。“这个地方我带人一年来几十回,你见过有垃圾吗?”她摇头:“没有。”“就是呀,这个地方我们今后还要来,秋天来,冬天也要来,一个季节一个颜色,请保持它的清洁,除了脚印,什么也不要留下。”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空瓶子捡起来装进包里,满面通红,但愿她是又一个我。
近十一点,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门开了,脑门像着了火。找一片绿荫,铺一层桌布,背包里所有的食物都被翻出来倒在地上。饺子、凤爪、熏肉、烧鸡、黄瓜柿子、豆皮,农家酱,“党”乐呵呵地掏出一壶“闷倒驴”和几瓶俄罗斯啤酒,盛宴开始了。
树下的阴凉被笑语感动着,清风透过树叶吹上心头,播放器里是《春风吻上我的脸》。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这样一个清风拂面的山顶,这样一群情趣相投的伙伴,觥筹交错里,一切不快、烦忧烟消云散。
人说解闷的最佳方式是到大自然中去徒步,原来凡尘有那么多烦恼。
有一位恐高队员自豪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一直以为我不能,可事实证明我也行。”
另一位凑趣:“你这会儿不哆嗦啦?”“哈哈,你这人,我那是哆嗦吗?那叫颤抖,颤抖,懂不?哼!”
北大荒如今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至少能找到大片的绿荫和清凉,这点,足以羡慕着南方的煎熬,人类需要一个躲避的地方。
那天下雨,我们几个照例去斯摩勒山里去,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湿润的空气,湿润的树叶,风过处摇落的水滴。
老柞树的确老了,身上长满了青苔,石花把它当成了石头,也爬上了它的额头。密密麻麻的菌类撑起了小伞,小米粒大小的样子,单个的,三两朵儿的,在粗糙中生长。
透明了的伞,透明了的伞骨,活妥妥的精灵,生机有时候不仅仅是鸟鸣,有生命的有机体随处都在出生。
一只小蜗牛不知道爬了多久才到这个位置,也许它就出生在这棵树上,触角努力地向前探索它的未知,活动也许是它这一生的使命。附近没有看到它的父母,这个小东西注定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风雨雷电、灼热寒冷,娇嫩的躯壳必须去承受,我知道它们会长大,那些大蜗牛在树叶上呢,在另一棵树上呢,小是大的影,大是小的梦。
我盯着它看它走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停地试探,然后拖动自己的小屋,文童也看,他会把它拍下来,给它另一种生命。
斯摩勒山里的云雾雨天就会弥漫,石林山顶的白云晴天就会飘荡。昨天在路边看到几株鸢尾花,紫红的裙摆,窈窕的身躯。
你来与不来,我都会盛开,为我自己,也为这个世界。
童趣之中听蝉声散文
夏日是个热情的季节,而蝉声则是暑日中的天籁。童年的记忆里,我最喜欢夏季。我有一个形影不离、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伙伴叫纪斌,在无忧的岁月里,抓金蝉、沾知了是我们童年夏日里的乐事。
我们村庄东面有一条沟壑,源源流长地溪水把沟壑里柳树滋润的枝繁叶茂,一到夏季这里成了蝉的天下。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躲在青绿的枝叶下的知了,不厌其烦地扮演着歌唱家的角色,不厌其烦地吟唱着。嘹亮的蝉鸣一波又一波,浪潮式的`韵律,起伏如潮水,妙漫低回。
我和纪斌从生产队的场院里,偷偷地抓起2把晾晒的小麦,放在嘴里干嚼,一直把小麦的麸皮嚼了出来,最后剩下很黏的面筋,将面筋绕在长约3米多高的桐树杆细头上。我们合力扛着桐树钻进树林,顺着知了的叫声寻找。通常纪斌提着只小桶拿着嚼好的面筋;我则举起着杆子,悄悄地将带面筋的杆头对准唱得正欢知了的翅膀一碰,立刻将知了的翼胶着,知了晃动着身子,发出“吱吱”地惨叫。我连忙放倒杆子,纪斌连忙摘下被粘住的知了,放在随身携带的桶里。一只知了被我们粘住了。如果知了发现了我们的袭击,便“吱——”地一声,扇动着翅膀逃跑了。于是,我们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个下午,我们会拿到近一小桶的“战果”。夜幕降临,我们平分了“战果”回到家中,母亲把知了放在开水里浸,然后捞出撒上盐存放着,待到家中来了尊贵的客人,作为一道招待的菜肴。
金蝉是知了的幼虫。天色落黑,成熟的蝉悄悄从泥土中钻出来,爬到树干上蜕皮,蜕过皮金蝉就变成了知了。金蝉营养丰富,味道口美。在80年代初期,物资匮乏年代,是家庭中时髦的美味佳肴。
夜晚是我们去捕捉金蝉的时间。燥热的白天悄悄过去,家家户户灯光闪烁起来,我和纪斌各自拿着手电、提着装着水的小桶,钻进树林里一棵棵树照寻找金蝉。一只只金蝉呆头呆脑地慢慢悠悠在树上爬着,猝不及防被我们捉到了小桶中。这时,我和纪斌不再合作了,我们各自行动,捕抓金蝉的多少就看个人的运气了。纪斌喜欢显摆,每当抓到一只金蝉时就会大喊大叫,让我心里酿起一股酸酸地嫉妒,但我暗自下决心,加快了找寻速度。收工时,我竟然比纪斌多出好几个金蝉。回家的路上,纪斌缄默无言,再也没有捕捉到金蝉高兴劲了。
岁月的车轮碾过了春秋冬夏;流年的轮回送走了晨起暮霞;流逝地步履渐渐苍老了我们的容瑕。我和纪斌天各一方为生活奔波,当我们聚在一起时,谈论最多地依然是那热切的、有趣的蝉声,然而悠长、嘹亮的蝉声消失在了记忆中。
逝水流年之蝉声散文
我宁愿它安安静静地在漏无尽斋(我的宿舍)遗蜕而寂(事实上,它是留尸而死)!这甚至是残忍的。于是,我忍受着它临终前二日的长鸣。那鸣声悠长划一、清脆响亮、震耳欲聋,因为它与我的耳朵只有二三米的距离。
等它一连一日两夜默默无声,我过去仔细一看,它已死了。找出个透明的小塑料盒子,把它装进去放在书桌上。再过了几日,它的尸体一直安静如生。这使我发现了近七年来一直不曾深究的误解:蝉蜕并非尸解。
我以为蝉之死是遗蜕而寂,蝉蜕是蝉死了留下的。但这几天,眼前明摆着的事实却是蝉的留尸而死。蜕变乃是蝉从生而活的过程;蝉的生下之后,并非就此能活,必须经过蜕变才会成活,因为成活了,所以它褪下旧壳子。
尸解,是道教用语,其哲学意味是指灵魂对肉体的超脱,其世俗意味与“仙蜕”“羽化”类同。道人死了,被称之为“仙蜕”“羽化”;这跟释迦牟尼佛死了被称之为“涅槃”、僧人死了被称之为“圆寂”“往生”,是一样的。这个一样,指的是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肉体留在尘世。
我接触道教之后,在入住武昌长春观之前,二零零五年五月上旬,北京白云观方丈谢宗信道长在湖北黄冈去世,遗体于武汉火化,丧葬悼祭之事在长春观举行,我去帮忙务事共十日。我是谢方丈徒孙辈的俗家弟子,要把谢方丈的讣闻电话通知师兄弟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直称其死,那是大不敬。说“师爷仙蜕了”,对方的`回答是“前段时间我看望了师爷,他老人家身体棒着呐”;说“老爷子羽化了”,对方回答“上次我去长春观,师爷在三皇殿前晒太阳”;人家根本听不明白“仙蜕”“羽化”这二个字音是啥字啥意思。当然,写在书面上,就易于理解了,病逝写成“安详示化”,遗体写成“遗蜕”,人们尽管不那么明白但也会知道指的是啥事。
从那时起,我对“蜕变”一词,以道教语境进行理解:生而身在,死而身蜕;精神不变,是为本真。以不变的精神而言,生死是同一的。
这种理解,深入心地。于是,便不自觉地产生了误解,将蝉的蜕变当作了它的生死。
当然,以蝉的生命为精神,蝉的未蜕是精神在躯壳内培养,蜕变则是精神对躯壳的超脱。这也未尝不是,只不过是抽象的,并非具象。
飞进宿舍的蝉让我仔细地观察了它的死亡,这是具体现象的过程。它一直很安静!总是贴在墙壁上,偶尔倚着墙壁或窗帘飞几下。尽管它的鸣声悠长响亮,但它身体是停止着的,能鸣之时与无力鸣叫之时一样的纹丝不动。
它应当是七月二十一日进入漏无尽斋。在此之前我没见到它,平时我不大开窗。那天,我打开窗户之后离舍,向老板告假回家,第二天下午归舍,关窗开冷气,随后就看到了连接空调的插座下面安静地贴在墙壁的它。
我不知道,是风把它吹进来还是它自己飞进来?我想,即使是它自己飞进来,那也是它一时高飞,飞起七层楼的高度,误入生死未卜之地!它是以树木为归栖的,树木都是二三层楼的高度,用得着飞这么高吗?但它已经高高地进入我的宿舍!
我该怎么办呢?赶它出去或捉住它扔出去,这行吗?它很安静,赶它或捉它都是对它的惊扰。如果,它的进来是它的宿命,那么,让它在这里静静挨饿而死去,就是它的命该如此!而它不在我宿舍内难道就不会饿死吗?我想,只要它安静,无论生死,都是一样的。
生命,是躁动的活体。但蝉,却那么安静。或许,蝉的活着,就是它的鸣叫。
蝉与禅这二字同音。以蝉为禅,蝉鸣如同禅心。蝉若不鸣,不知其生;禅若无心,无以为禅。
于是,我对着蝉,看着漏无尽斋的室内与窗外,只觉得万念纷起,却只在一心之中。室之内,孤蝉依墙,渊默寂定。窗之外,万蝉鸣风,其声嘈天。
晚霞淡冶,远山漠漠,在薄霭虚涵之间,从夕阳依山的残照中蒸薰着黄昏与苍茫。对此景象,听蝉,参禅,生命的喧嘈与境界的岑寂正在合而为一。
安静的长鸣,类似于禅的形式所要表达的意蕴。蝉的存在,虽死如生,就像禅的形式;蝉的鸣声,便是禅所表达的意蕴。
有声无声,小鸣大鸣;有生无生,此岸彼岸。渊默之中的发人深思,犹如雷声轰耳。蝉鸣的震耳之时,却是它的安身不动。于是,生死一如,在于其在!
从存在到死亡,并非死亡恐吓着生命。恰恰相反,乃是存在参考着死亡也参究着生命。
二零一零年八月三日
蝉声伴我度炎夏散文
日子一路狂奔,进入七月已是大汗淋漓。太阳依然耀眼地挂在空中,时时投下滚烫的光焰。不知从哪天早晨起,曾经呈献给它的所有热情洋溢的颂词,都变成了诅咒和怒骂。那些默不作声的树却越长越茂盛,差不多都穿上了梦想中的厚厚绿袍。而人们的衣衫却扒得仅留几片,就剩那么点遮羞的意味了。天太热了。即使把把皮全扒下,也解不了浑身每个细胞里都充斥着的热啊。我不知道,那些本来随手能够触摸到的风去哪了。是否也怕热,躲到哪条江里凉快去了。有雨也好啊。几个月前还天天淅淅沥沥的,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季节总是固执地由着性子走自己的路,一点也不通人情。热,成了问题。几里路外的那些花花草草,亭台楼榭。因为热而使人无心前去观赏,远处那些令人神往的避暑胜地,如画风景,也因为望热兴叹而只能放弃一睹为快的念想。夏天留给我们的选择,似乎只有在屋里吹吹空调,在树下摇摇扇子的选项了。这就意味着,一个季节日子将在平淡和寂寞的耐心等待中熬过。那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啊。
好在有蝉相伴。蝉好像是为夏天而生,为炎热而生的。再热的天,它们都能活得自由自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展翅飞翔,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声高歌。蝉的出现,无疑为夏天平添了一点重重的亮色,也为我们因热而变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些难得的情趣。
和煦的春天里是找不到蝉的身影的。那是鲜花和小鸟的蜜月期,婀娜展姿,纵情欢唱,是它们的专利。蝉还在地底下蛰伏着,默默磨砺着那些能够破土的脚尖。到了夏天,风光的,因抗不住炎热而不再风光。一场阵雨过后,蝉出现了。它们拱土而出,在树干上留下一个个褐黄色的蛹壳后,便漫天飞舞起来,唱起了夏天最流行的赞歌。
夏日的中午,通常是最难熬的时辰。骄阳如火,热浪奔腾。仿佛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弥漫着灼热和憋闷的气息。坚硬平实的柏油马路酥软了,挺拔葱茏的行道树蔫了。早晨还鱼鳍摇晃,涟漪点点的湖面,此刻却平静如镜。我知道,鱼儿肯定躲到水草中去了,要是露出水面是有立刻成为标本的危险的。那些本该奔奔跳跳,不时吠叫几声的小狗,也安静地趴在荫凉处,伸着舌头,不停地喘着粗气。那些从不甘寂寞的小鸟,也不见了踪影,似乎重现着“千山鸟飞绝”的景象。人呢,行人也稀少,几近“万径人踪灭”的苍凉。也许,有的时候酷热与寒冷一样可怕。
蝉是不怕热的。随着一声声“吱”的响起,蝉儿忽而从树干飞到树冠,忽而从这棵树飞到哪棵树。只见一个个小黑点在飞快地闪动着,使人目不暇接而觉眼花缭乱。碰触树叶的簌簌声此起彼伏,一些枯黄的树叶像纸片一样纷纷飘落。我弄不清它们是在进行怎样的游戏,是在玩捉迷藏,还是在开展飞行速度或技巧的比赛?我不想知道,那是属于蝉们的秘密。不过,不管它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给眼前的风景,增添了一些动感。风景要是没有动感,就和照片里的画面差不多一样呆滞。在几近万籁俱寂,死气沉沉的时候,那怕是一点鲜活的动静,对有着呼吸的生命来说都是莫大的慰藉。我不免对那些羽薄的小翅膀生出由衷的敬意来。高热如烤,它们居然安然无恙,而且还能轻快地飞翔,这足以使人感叹不已。
我始终感觉蝉是没有有悲哀情感的。你看,在整个白日里,它们除了快乐地飞行,就是快乐地唱歌,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忧伤。“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那是诗人为了渲染秋后的悲凉萧瑟氛围,而对蝉形象的随意解读,何妨那也仅是秋蝉。在我看来,蝉就像一颗欢乐的种子。它们飞在哪,哪儿就长出轻快的空气,它们停在哪,哪儿就乐开了花。蝉的大部分时间是停在树冠间度过的,因此哪儿也成了欢乐气氛最浓的地方。每天早晨,太阳刚一露脸,它们的歌声便从那高处随之传来,并往四处散去。先是零零落落的独唱,听得出,其中有因嗓子沙哑而变调的,有因跑调而重起的,也有因背不出词而含含糊糊哼着的。不一会儿,便渐渐变成了合唱。顿时,整个天地被包裹在共鸣里震颤。我摸不清究竟有多少只蝉参与,应该有上百成千,要不怎么会有如此雄壮磅礴的气势呢?我猜想,那些躲在绿丛中的蝉儿,一定是鼓起了全身的肌肉,使劲地扇动着羽翼,渴想着要把在地下四年中默默积聚的情感一股脑抒发,要不怎么会有如此高亢激越的歌声?蝉的歌唱一经开始,便会持续进行下去,即使有人们的喝彩声,咳嗽声等的干扰,它们也仅停顿几秒,至多十几秒,之后则歌唱依旧。一直到夕阳完全坠入黑暗中,一天的放歌才告段落。
蝉声也融进了我的'生活。早晨,我从稠密的蝉声中醒来,晚上,在零落的蝉鸣中睡去。在空调的呵护下,我时常端坐在桌前,边品茶抽烟,边翻书浏览。外面的蝉声传来,悠悠扬扬的,彷如轻盈的背景音乐,时时环绕在我的耳边,伴着我悠闲的情趣。怡然之时,我常会情不自禁地哼起“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的诗句来。我知道,在诗人的眼里蝉是蝉是高洁意象的化身,是尊贵的象征,是善歌的姑娘。置身于如此美妙的环境之中,我的心中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飘然感觉。我也时常在蝉声中午睡,睡熟的鼾声与蝉声一样悠扬,飘拂的梦境与蝉声一样甜美。我梦见,蝉声里的村庄炊烟袅袅,田野里荡漾着金色的细浪,小河潺潺吟唱,远处五彩缤纷的云跳着柔曼的舞蹈……有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下子淋湿和扼住了蝉的歌唱。我会不由自主地为蝉担忧,为蝉祈祷,也会深深地陷入焦虑不安的烦躁之中,直到蝉声再次响起。
我常常想表达我对蝉们最诚挚的谢意。可是,一直没有直面它们的机会。在我为此遗憾的时候,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个早晨,我正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乘凉,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蝉,突然停落在我的大腿上。我惊喜地注视着它。一对鼓凸的眼睛像小圆球似匀称地镶嵌在头部顶端的两旁,黑褐色的背透射着油亮的光泽,一对透明羽薄的翅膀紧贴着身躯,几条腿缓动着,在我的裤子上像蜗牛似地爬行。我想抚摸它的背,让它转达我对所有蝉们的问候和谢意。谁知,我手刚动,话未出,它却耸耸背,振振翅,“吱”地一声飞走了。看来,蝉是经不住谢意惊吓的。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那些蝉。在炎热肆虐的背景下,要是没有蝉,整个夏天会多么憋闷和无聊。是蝉的歌声,唱出了炎夏的鲜活和灵动。
寻觅失去的蝉声散文
立秋已经过了几天,空气还是那样的火热。天气预报还在向人们警示着黄色高温预警,当我听到这已是今年夏天的第六次高温预警,也可能是最后的高温时,我的心头竟然颤抖,一片微凉。因为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竟终究没有听到我盼望的蝉声,连一丝也没有听到。微凉的心绪夹杂着矛盾,不知道是这个夏天该更长一些,还是尽快的被秋风吹散。
从进入夏季以来,就产生了厌恶这个季节的偏执。努力的回味和幻想这个季节可以让我钟爱的理由。触动心弦的竟是记忆里那久远的蝉声。
所以,从开始的在这个城市的每条路上,公园和城市的边缘以及公园水畔,在通往乡间的路上也没能听到蝉声。
最后不得不刻意寻觅这种声音,到了乡间的老家。烈日当头的午后,高树绿荫中竟也没有蝉鸣绿荫的惊喜。问起父亲,这些年怎么连乡下也听不到知了的叫声。父亲有些愤慨的说:现在种地连||蛄(蝼蛄)都没有了,怎么还有会知了的叫声,知了是很干净的东西,满地的化肥农药,树上的鸟都少了,怎么还会有知了。
我默然了,有些悲凉。正好大学放假的外甥女也许发现了我眼中失望,告诉我在她奶奶的家的乡下还能听到蝉声,但也是稀稀拉拉。
那是离城市三十里外的乡村。在路上外甥女笑着对我说,这蝉声该是多么昂贵的浪漫。我跟着哼哈着,没有作答。对我,其实不亚于一场华丽的视听盛宴,高树绿荫是我神驰的精神家园。
儿时的夏天,快乐的声音是来自蝉的欢唱和柳笛的高低起伏,舒心的笑容沾满整个夏季。秋风微凉的时候开始,就忙着捡拾挂在树干上、树灌棵、篱笆旁的蝉蜕,要一直持续到严冬来临。那晶黄剔透的身躯和细如毛发的触觉,在儿时的眼里,无异于金子般的珍贵。把这些入药的蝉蜕卖到县城的采购站,可以卖到近10多元的价格。10元,在贫穷的乡间少年眼里,最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我记得捡拾蝉蜕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上了高中。每年的这个季节过后,一直捡拾着,有时没有来得及卖,但也犹如积攒财富一样没有间断。高中的时候,那时的学校兴起蓝底儿白道的运动服,学校要求运动会统一着装。卖掉了积攒的蝉蜕,竟然买了一套运动服和一双白色球鞋。那种第一次用自己双手为自己买衣服的心情,到现在还一直在最深处感动着,回味着。所以,对于蝉,是童年的快乐和对蝉永远的感恩。
在法布尔的.的笔下,蝉是“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历代诗人墨客的诗中有着诸如“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高洁咏唱。
在我的眼中,蝉是高傲的圣洁。蜕变前的蝉,宁可居于地下,也不甘苟活于尘世,
怕是沾染了那种俗心杂念。蜕变后的蝉,悠然的居于高处,穗饮清露,坚守心中的那片圣洁。雄蝉一直不知疲倦的声音,该是对雌蝉声调激昂的爱情独白。五更疏欲断的高树悲咽,该是惜时捉今的浅吟低唱。
到了三十里外的乡村,错落的村庄,依山傍水。山上的绿色竟是斑驳,树木稀落。剥落的山体,黑色的矿石,堆放在山皮土铺成的山路,低洼不平,但也能的开车上去。终于听到了久违的蝉声,在挖掘机和铲车的轰鸣中竟是那样的柔弱,没有记忆中的感觉。
说是平原乡村的蝉,因为化肥和农药已经失踪。山村的蝉当是失去的赖以生存的高树绿荫而稀疏的珍贵。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该继续寻觅,找到记忆中的蝉声,录制下来。若干年后,也许真的会成为人所共认的珍贵视听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