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母与子的生命的转换,不就在延续着整个人类吗?再造生命,才是最伟大的生命奇迹。而此中,艺术家们应是最幸福的一种。惟有他们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再造学科的生命。小说家再造的是代代相传的人物;作曲家再造的是他们那个可以听到的迷人而永在的灵魂。
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写的真好,为我们的生命赋予了意义。
尤金是新加坡著名的散文家,有关散文作品集子代表作介绍如下: 新加坡著名华文作家尤今的散文集,共分4辑,它们分别是:"微笑的人生"、"悸动的生命"、"人间有爱"和"人在旅途",共44篇文章。这些散文,每篇都是一个精采的小故事,感情充沛、细腻,读后使人受到启迪、教育,文中处处流露出作者对祖国,对同胞,对华人、华语的热爱,其爱之深,使人感动,催人泪下,读后,使人受到一次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灵魂受到净化,思想受到震动。这是一部可读性极强的散文集。
旧城时光(原创)
清冷的秋风吹过脸颊,雨点细密。打在旧的针织衫上,氤氲成一片潮湿的色块,诉尽内心的凄落彷徨。教室里,各色的人讲着各自的故事,有说不尽的风光。只有自己站在一群冷落的面孔前不知所措,孤立无援。只是瞬间,便觉一切早已在潜移默化间悄然改变。
越来越迷茫,什么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扑面而来。似乎是要逼着人在这短短的四年里完成一次质的飞越。怎奈得天性喜静,容不得喧闹的人群,嚣张的个性。不懂得如何假惺惺的与人为善,只愿在自己的世界沉溺徘徊。
细雨无声,却下的人心烦意乱。雨丝落在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波澜成悲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分合死生;命有否泰变化;年有四季更替。
只要你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看似无常,却是有常;看似残破,却是完满;看似动荡,实则凝止。
它们千年万年总脱不开盈与虚、死与生、否与泰、寒与暖、消与长、日与夜,合与分、得意与失意、繁荣与凋零的更换。
所以熬尽长夜,你便能见到黎明;饱受痛苦,你便能拥有快乐;耐过残冬,你便无需蛰伏;落尽寒梅,你便能企盼新春。
所以,余霞展现,你便知夜幕将垂;荣华享尽,你便知凋零已至;繁花似锦,你便待落英缤纷;月明如昼,你便知桂魄将残。
风铃的声音很美,很悠长,我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铃声,而是音乐。风铃,是风的音乐,使我们在夏日听着感觉清凉,冬天听了感到温暖。风是没有形象、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的,但风铃使风有了形象,有了色彩,也有了声音。对于风,风铃是觉知、观察与感动。每次,我听着风铃,感知风的存在,这时就会觉得我们的生命如风一样地流过,几乎是难以掌握的,因此我们需要心里的风铃,来觉知生命的流动、观察生活的内容、感动于生命与生命的偶然相会。有了风铃,风虽然吹过了,还留下美妙的声音。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每一次起风的时候,每一步岁月的脚步,都会那样真实地存在。
下雨天的时候,我常这样祈愿:
但愿世间的泪,不会下得像天上的雨那样滂沱。
但愿天上的雨,不会落得如人间的泪如此污浊。
但愿人人都能有阳光的伞来抵挡生命的风雨。
但愿人人都能因雨水的清洗而成为明净的人。
智慧开花的人,他的芬芳会弥漫整个世界,不会被时节范围所限制。一个透过内在开展戒、定、慧的品质的人,即使在逆境里也可以飘送人格的芬芳呀!
一扇晴窗,在面对时空的流变时飞进来春花,就有春花;飘进来萤火,就有萤火;传进秋声,就来了秋声;侵进冬寒,就有冬寒。闯进来情爱就有情爱,刺进来忧伤就有忧伤,一任什么事物到了我们的晴窗,都能让我们更真切的体验生命的深味。
柠檬花盛开时节,我走过柠檬园,花的浓郁的芬芳总是熏得我迷离。一切花中,柠檬花是最香甜的,有稠稠的蜜意;但是一切果里,柠檬果又是最酸涩的,其酸胜醋。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昙花的美教我如何说呢是无花堪比伦的,她吐出了美丽的网,绊住我们的眼睛,使我们一秒也不舍得移开。她的香,如果用别的香来比拟,对昙花都是一种侮辱,二十坪大的花园,全被充溢,香还密密地流出。
你也知道流水和月亮的道理吗水不停地流逝,却没有真正地消失;月圆了又缺,却一点也没有消长。从变化的观点来看,天地每一眨眼都在变;自不变的观点看来,万物与我都是无限的。在变与不变之间,有情就有伤感,有情就有失落,有情就有悲怀,这些都是由变化所生。但是,眼睛如果大到如月如天,伤感、失落、悲怀,不就是海边的贝壳吗贝壳已死,却留下了形状、颜色与美丽。这有些像禅师所说的:“心热如火,眼冷似灰”,对人生的一切,我的心永远热情、贴近、注视、感受,但是要化为文字,似乎有一双冷静观照的眼睛,后退、飞远、平淡地回来看这一切。
美好的创作不是玫瑰剪枝,而是走入田园去看那些盛开的玫瑰,若能瞥见玫瑰的精魂,玫瑰在心里就永远不谢,永远留香。若在某一个春日,形之笔墨,玫瑰就超越了局限,穿透了生死!洗砚池边的梅花,正是大地的梅花。清淡的墨痕,正是梅花留在大地的精魂!我们不宁静,是由于我们不完整的缘故。我们不完整,是因为我们孤困了自己。如果打开了与大地的一点灵犀,我们就走出孤困,我们就完整了,我们也宁静了,至少,在创作的时刻。
我特别喜欢蝴蝶、夜蛾、蜻蜓和豆娘,它们看来那么潇洒自由,有着薄透美丽的双翼。但是我不忍心杀死它们,只有在草坡和树林寻找刚死去的,有各种眼里色泽的蝶翼和透明的
一朝风雨,满地残红。
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一壶清酒,一树桃花,一诺倾城,一生天涯。
剑起沧澜,遥见空灵呼唤,青丝断,一梦千年,江南烟雨,朦胧梦境。
春有桃李芳华,浅草落花;夏有莲荷娉婷,知了长鸣;秋有远山淡菊,梧桐细雨;冬有寒梅疏影,残雪断桥。
曾经的四季是最美的风景,教会我们与自然融为一体,把真心献给大地,而如今已成为远去的历史回忆。
人生,自是一段流年,想或不想。
悲伤,自成一种韵味,念或不念。
文字,自是一座桥梁,见或不见。
心灵,自成一番消融,爱或不爱。
弹指间,汩汩流淌在屏幕的是文字,涓涓流淌在心灵的是情愫,如此,心无间。
弹指间,心无间。
丰子恺在《作父亲》一文中记述,面对刁巧的卖小鸡的挑担人,他对哭笑着“要买,要买”的孩子欲言又止的那种尴尬,但是他终于没有给孩子传授那些欲擒故纵的所谓机巧,给他们灌输庸俗无耻的欺诈伎俩,他的思考是“在这一片天真烂漫光明正大的春景中,向那里容藏这种教导孩子的一个父亲呢”
昨晚从山上回来,采了几串茨实、几簇秋楂、几枝蓓蕾着的山茶。
我把它们投插在一个铁壶里面,挂在壁间。
鲜红的楂子和嫩黄的茨实衬着浓碧的山茶叶──这是怎么也不能描画出的一种风味。
黑色的铁壶更和苔衣深厚的岩骨一样了。
今早刚从熟睡里醒来时,小小的一室中漾着一种清香的不知名的花气。
这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呀?─—
原来铁壶中投插着的山茶,竟开了四朵白色的鲜花!
啊,清秋活在我壶里了!
在俗世奇人中的好词有派头十足,严严实实,天衣无缝等。
朱自清《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象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趟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窠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与轻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嘹亮地响。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两三天。可别恼。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乡下去,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还有地里工作的农夫,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
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里脚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
病榻呓语 冰心
海上的日出 巴金
浮生六计 林语堂
雪 余秋雨
荷塘月色 朱自清
银杏 郭沫若
月到天心 林清玄
对月 贾平凹
月,阙也 张晓风
10.月 巴金
11.清欢 林清玄
12.阳光的香味 林清玄
13.打开心内的窗 林清玄
14.野姜花 林清玄
15.早觉 林清玄
16.行者无疆 余秋雨
17.匆匆 朱自清
18.歌声 朱自清
19.秋雨 张爱玲
20.心愿 张爱玲
21.花拆 张晓风
22.白色山茶花 席慕容
备选的两篇:
23.明镜 席慕容
24.岁月 席慕容
目录在这儿,不嫌麻烦就去搜一下
朱自清 背 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有二年馀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著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到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裏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麼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於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著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著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於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裏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裏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麼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著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著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乾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裏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裏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裏,再找不著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於中,自然要发之於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於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著我,惦记著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北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1925年10月在北京
《荷塘月色》朱自清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 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 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 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 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 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 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 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 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 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 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 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 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 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 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 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 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 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 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 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 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 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 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 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
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 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 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