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许可,老大徒伤,不胜悚惶惭赧。今将永别,特将四条教汝兄弟。

  一曰慎独而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册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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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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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淡泊一作:澹泊;淫慢一作: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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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地辟车马稀,自喜兄弟俱好奇。阿连举觞劝我酒,阿买研墨书翁诗。

长泛郑生船百斛,日赋邺侯三四幅。何用身封万户侯,但愿青箱有人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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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任风开闭,茅屋尽日虚閒。

站揍粗茶淡饭,报答流水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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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望鹏飞上,谁令马不前。

草玄真浪苦,曳白亦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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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何时到,三秋欲尽头。收渠半张纸,洗我一年愁。

不得毛锥力,元非子墨羞。海山寒更碧,整驾待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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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开尺素,之子抱连城。江海还逢掖,风尘误上卿。

豫章俄独老,桑落念同倾。此意难持报,萧萧楚泽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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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辞家作壮游,秋风秋雨木兰舟。送君心似长河水,万转千回绕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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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业留孤墅,青山蔽数椽。鸟曾迎木客,花更挹蒲仙。

瓢挂县萝壁,茶烹涤砚泉。犹疑散发处,长诵紫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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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延陵客,清才独后时。三都全入赋,五岳半题诗。

壮节摧青鬓,雄心狎翠眉。吴天花欲尽,好订白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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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馀秋思动,对月几吴吟。江上多莼菜,山中有橘林。

感因为客久,情岂在交深。安得共耕凿,相期松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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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溪之滨,沙石之窦。产此灵苗,蔚然而秀。有美君子,采持而归。

文石相并,滀涵清漪。根盘九节,霜雪不槁。置之幽斋,永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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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双鲤字,仍作蜡书看。画阁满江上,兰桡行日难。

感君勤跋涉,慰我报平安。况有奚囊句,灯前照肺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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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礼传非谬,诸生仰独深。偶经伐木地,徒有折麻心。

雪调朱弦尽,星文宝剑沉。怜君困已久,梁父自长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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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园曲转清江上,精舍遥连翠岫傍。闭户时人占豹隐,抽毫流辈让鹰扬。

父贻素帙频开箧,宾问玄经屡命觞。虚白向宵如昼色,邻灯何必借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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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病当寒景,空斋正尔思。五禽终日戏,双鲤远方贻。

久著潜夫论,初传少女碑。君才犹不用,如我复何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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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送君黄木湾,今年书来在燕山。灞陵古道凭谁醉,易水秋风老客颜。

故国白云情嘿嘿,旧宫禾黍泪潸潸。罗浮夜夜遥相忆,绝壁飞泉忍独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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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字翻令百感增,看君直欲上云层。世间乃复见朋友,塞外只今馀病僧。

孤骨抵穷千丈雪,北风吹老一枝藤。不须重问长安日,收拾残魂卧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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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何用富金籯,教子何如只一经。

庆历科名今已继,更教来叶嗣前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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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卷长年坐一窗,肯论丘壑与岩廊。江头同过楝花节,夜半剧谈狮子床。

异世风流相延祖,他年言语傅君房。菰蒲渺渺但烟雨,何意眼中逢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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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何时到,三秋欲昼头。

收渠半张纸,洗我一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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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厌劳生能几日,莫将归思扰衰年。

片云会得无心否,南北东西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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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乌遥岸鸣,早知东方曙。波上风雨歇,舟人叫将去。
苍苍前洲日,的的回沙鹭。水气清晓阴,滩声隐川雾。
旧山劳魂想,忆人阻洄溯。信宿千里馀,佳期曷由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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