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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与湖

天鹅与湖


在宁静的湖面上,天鹅的锯齿划着水纹,一波一波,无声而优雅。它滑翔着,似如梦中的美妙的律动。它的羽宛如经年的积雪。倘若阳光照耀,它也一刻间消融。它的羽坚实而厚重,随着微风震颤着,震颤着,若白帆一样,它是我梦中的远航的船只。在数列的芦苇丛中,它高昂起头颅,美丽而高贵。它一会儿钻水,一会儿屈伸。于水面上引颈漫游,它优雅的姿势似以独舞的女神,又如浮雕的花纹。它把锋利的尖嘴藏进喉颈,它进入梦乡一般的安眠着,在松林被风吹拂的片刻,它在浓荫与安逸的间隙,漫游着,漫游着……它轻拨一处深绿如萍的浮藻,托起如发般清绿的痕路。它神态倦慵,一波一波,就这么执着而无声的划着,划着……,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在演绎着什么。它像惊扰了诗人的梦,令他在高悬的崖洞的某处,作以神似的谛听。那听觉的盛宴丰富而永恒,又像流泉的哭诉,虚无中飘渺而隐约。

天鹅穿过岩洞,要涉入流泉。它像天真的孩童,在水里嬉戏,其乐融融。它的肩头是有一片柳叶飘落,那般默然,像与时光暗恋。它横推开水波,想要离开那树荫。它昂首挺胸,欲以茫茫的太空神往。在阳光耀眼的水面,它的白宇羽毛被炫耀的万分光洁。

后来,暮蔼垂落,一切都要暗淡:先是从湖水的边际,然后,湖光和水色朦胧的交融。连天边烧的红晕的晚霞也来凑巧。风把它的影子吹向湖面——向白鹅的领地吹落。

那么美丽,我仿佛听到了曼妙的音乐。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吗?不,应该是《天鹅湖》。于是,天鹅不见了,霞光不见了,只剩下我与平湖沉默地对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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