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h
Samuel Ullman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s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 of life. Youth means a temperamental predominance of courage over timidity, of the appetite for adventure over the love of ease. This often exists in a man of 60, more than a boy of 20.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Years may wrinkle the skins,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nkles the soul. Worry, fear, self-distrust bows the heart and turns the spring back to dust. Whether 60 or 16,there is in every human being’s heart the lure of wonder, the unfailing childlike appetite of what’s next and the joy of the game of living.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s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heer,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e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re you young. When the aerials are down, and your spirit is covered with snows of cynicism and the ice of pessimism, then you are grown old, even at 20, but as long as your aerials are up, to catch waves of optimism, there is hope you may die young at 80.
乳娘
编写:李进 朗诵:李进
弟弟疲倦了,眼睛小,
眼睛小要睡觉。
妈妈坐在摇篮边,
把摇篮摇……
拨开七十多年的历史云烟,“红色乳娘”深藏功名,朴实得像胶东山野间悄然开放的山菊花。
1942年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胶东根据地遭受了日军频繁“扫荡”和残酷杀戮。八路军主力和党政军机关,在突破日寇层层封锁中被迫频繁转移,时刻准备行军打仗,孩子无法养在身边,有的只能将孩子送给老乡,有的忍痛直接把孩子放在路边,祈求能被好心人收养……
此时,三百多名年轻女性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一项重任——为前线的八路军将士哺育后代,成为了“红色乳娘”。
1942年11月,日寇对马石山一带实行了惨绝人寰的“拉网大扫荡”,育儿所分散在各个村庄的二三十个孩子都在拉网内。危急时刻,八路军战士掩护群众突围,为了保证突围时乳儿不被子弹击中,乳娘们发动身边群众将自己和孩子一层层围在中间,然后弯着腰一起往外跑,最终跑出了包围圈,乳儿们全部脱险。
这一轮扫荡,几乎村村遭劫、户户蒙难,仅仅一天半的时间,马石山主峰及周边就有503名军民被杀害,史称“马石山惨案”。
读懂了“马石山十勇士”,也就更加读懂了乳娘那颗平凡而伟大的心灵——
人民军队对百姓以命相救,“红色乳娘”对乳儿以命相助。在日军残酷扫荡和胶东育儿所艰难迁徙中,1223名乳儿无一伤亡。
这是一段战火硝烟弥漫的岁月,这是一份历经生离死别的家国情怀,这是一种超越血缘的母子亲情。
1942年9月,东凤凰崖村乳娘姜明真,给自己刚满八个月的孩子断了奶,从育儿所接来刚满月的婴儿福星。
九月底的一天,乳娘姜明真和婆婆抱着福星和自己的孩子跑到山上,姜明真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把福星藏在里面,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另一个山洞。她刚返回婆婆和福星藏身的山洞,敌机就开始轰炸了。在轰炸间隙中,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孩子的哭声。婆婆忍不住要过去看看,姜明真忍痛对婆婆说:“娘,千万别过去,要是被搜山的鬼子发现,福星的性命就难保了。”鬼子走后,她扒开洞口,发现自己孩子的手脚磨得鲜血淋漓,小肚子哭得胀鼓鼓的,回家几天后就死了。
又过了几天,鬼子搜到他们藏身的山洞附近,姜明真的一个儿子突然哭起来。为了不被鬼子发现,她用力捂住儿子的嘴,因过度惊吓,这个孩子几天后也不幸夭折。接连失去孩子就像一次次割掉自己身上的肉,姜明真强忍着丧子之痛,
《黄 河》(原文)
堆雪/文 磊明/诵
我眼中咆哮而去的白天和黑夜
我胸中汹涌而来的绿草和黄金
我炎帝的龙袍黄帝的内经
我泥沙俱下的泪水和表情
我奔流不止的青春光阴
我万马齐喑的血脉呼吸
当我手执铜壶烫暖一河热泪
谁 是你醉而不归的舟子
压抑怦然心动的胸口
我展望斟满雷声的北斗
黄河 一千张日记被你揭走
一千张日记就是一千帆背影
一千帆背影 是你卷土重来的怒吼
我的情感铺张浪费的草纸
我的命运柳暗花明的大道
我的一声不吭被旱烟呛出泪水的父亲
我的唠唠叨叨被灶火熏黑额头的母亲
我的辣椒放多了的兰州牛肉面
我的盐巴放重了的陕西羊肉泡
当我牵着牲口赶着鸟群 消失在你黄昏喧哗的入口
当我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在你的沿途生息漫游
当我头顶火盆跪拜你博大精深的源头
当我用回忆掀开你阴云密布的眉睫
黄河 我渴望风暴后大地的丰收
我的黑发白发三千丈的黄河
我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黄河
我的铁马冰河入梦来的黄河
我的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黄河
我的带走我的照片带不走我容颜的黄河
我的带走我的歌声带不走我情感的黄河
海水日升 淹不住我心中的落日
江河日下 埋不掉我眼里的红尘
我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河
我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河
我的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河
我的不见大海心不死的河
我的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河
我的跌跌绊绊风风火火的河
我的不见不散一个也不能少的河啊
当石头化作泡沫
当骨头化作浪波
当高粱倒下一片鲜血
当眼泪塑成一穗青稞
当我双脚都沾满了泥水手里攥着一把苦活
黄河 你是我累了时想唱的那首歌
一道道鞭影驱赶着装满火焰和泪水的马车
一首首民歌开满杏花打湿的村落
豪饮北风 伫立在你的河东河西河南河北
黄河 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山脉
我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百家姓
我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的千字文
我的洋溢着神州药味的本草纲目
我的泛滥着华夏光辉的二十四史
我的睁着眼失眠的红楼梦
我的流着泪微笑的长恨歌
我的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的船工号子
我的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万家灯火
我的汹涌澎湃酣畅淋漓的心血
我的叮叮当当铿铿锵锵的骨骼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艳了你水做的峰峦涛筑的山坡
天上星星一点点 一点就点燃了你九曲十八弯的脉搏
举杯消愁愁更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黄河啊
当我头顶烈日脚踏寒霜哼起那支儿歌
您 就是我以梦为马的祖国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
作别西天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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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畔的⾦柳,
是⼣阳中的新娘;
波光⾥的艳影,
在我的⼼头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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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泥上的.青荇⑴,
油油的在⽔底招摇⑵;
在康河的柔波⾥,
⽢⼼做⼀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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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榆荫下的⼀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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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撑⼀⽀长篙⑶,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⑷;
满载⼀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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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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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我⾛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挥⾐袖,
不带⾛⼀⽚云彩。
亲爱的维利娅:
人生的缘分好像是前世埋下的种子,埋在土里过冬到初春破茧而出,到夏经狂风暴雨洗涤再到秋,经绵绵细雨及西风吹打,才熬到长出一棵小苗。这缘分难道和这种子一样,要经过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才能看到曙光......。
我只有默默地听天安排我的命运,把一怀柔情用写诗方法来倾诉衷肠。
写一诗送给你,让你能聆听到我的心声。
《琵琶行》
全文朗诵如下: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拈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常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庐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作者:曲洪平 帅志刚 王琦
朗诵者:吴雪君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或者听到“英雄”两个字,我的身心就会为之一颤。
他们,在哪里
在翻开的华夏五千年的纪元里
在精忠报国、弃笔从戎的豪迈里
在那个舍身扑向侵略者刺刀,高喊着:”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呐喊声里
在那站在天安门城楼,让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的人群里。
其实没有谁,比你们更加普通和平凡,在东莞的街头巷尾,我们每天都可能和你擦肩而过,每天都穿行在你的身边。
其实,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每天匆匆忙忙、上班下班,我们常常在同一个红绿灯处等待,又常常穿过同一条斑马线。
其实,我们工作特别累,更有许多苦恼忧烦,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只是忠孝难以两全
只是因为我们穿着一身藏青色警服,头顶着闪亮的国徽
所以哪里有百姓的呼唤,我们就在哪里出现;
哪里有祖国的召唤,我们,就在哪里亮剑!
2020庚子年,是不平常的一年。
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降临了。。。公路封了、铁路封了、城市封了,一场无声的战役就这样打响了…
刘文钊,一名普普通通的人民警察,接到防疫任务,他主动要求深入到抗疫一线,挑重担、啃硬骨,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火车站执勤点,把危险和重任留给了自己,这样一干就是一个多月。
3月17日,接到上级关于境外人员转送警力支援通知后,他再次主动请战,不惧危险,用实际行动践行公安铁军精神。可就在这时,令人揪心的事情发生了,他的亲弟弟被确诊新冠肺炎,弟弟全家连同自己的母亲都在武汉隔离观察,他女儿不明原因连续三次抽搐,两次下达病危通知书,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对家人的想念、着急、担心油然而生,这时,文钊的母亲打来电话:“儿啊,别担心家里,我们有国家有医生”“妈,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来您为我们这个家付太多了,十五年我总共就探亲了八次,在家不到五十天,但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的时间由不得我,我肩上扛着人民扛着百姓”。
是的,刘文钊大学毕业毅然投笔从戎,加入了武警边防部队,转业后进入了东莞市公安局,从军13年、从警2年,无论是南粤海疆巡航、雪域高原站岗,还是打击水上犯罪、服务渔民船民,无不践行着他“保卫国家、守护人民”的初心和誓言。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家人需要他,祖国和人民更需要他!
化牵挂为动力,刘文钊擦去泪水,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抗疫斗争中。一线防控以来,不管是道口查车,莞e 申报,还是现在正在进行的境外人员转送任务。刘文钊带头坚守在最危险的地方,对下达的任务,即使通宵达旦,都圆满完成。
从2019年8月大练兵到现在防疫任务一线,近九个月,他留给我们一个个最美逆行的背影。。。
一首诗里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那是因为有人需要,有人愿意牺牲,才成为了英雄”。
在我们东莞,像刘文钊这样的人民警察,还有很多很多。。。正是有了这样心系百姓的好警察,咱老百姓啊,感觉才更踏实,更心安。
莞邑卫士,忠诚为民,这是社会赋予人民警察的责任。
他们虽然平凡,却是——真的——英雄!
安塞腰鼓
作者:刘成章
一群茂腾腾的后生。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高粱地。他们朴实得就像那片高粱。
咝溜溜的南风吹动了高粱叶子,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的神情沉稳而安静。紧贴在他们身体一侧的腰鼓,呆呆地,似乎从来不曾响过。
但是,看!
一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响鼓的后生,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鼓点;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脚步;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黄土高原上,爆出一场多么壮阔、多么豪放、多么火烈的舞蹈哇——安塞腰鼓!
这腰鼓,使冰冷的空气立即变得燥热了,使恬静的阳光立即变得飞溅了,使困倦的世界立即变得亢奋了。
好一个安塞腰鼓!
百十个腰鼓发出的沉重响声,碰撞在四野长着酸枣树的山崖上,山崖蓦然变成牛皮鼓面了,只听见隆隆,隆隆,隆隆。
百十个腰鼓发出的沉重响声,碰撞在观众的心上,观众的心也蓦然变成牛皮鼓面了,也是隆隆,隆隆,隆隆。
好一个安塞腰鼓!
后生们的胳膊、腿、全身,有力地搏击着,急速地搏击着,大起大落地搏击着。它震撼你,烧灼你,威逼着你。它使你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活跃和强盛。它使你惊异于那农民衣着包裹着的躯体,那消化着红豆角老南瓜的躯体,居然可以释放出那么奇伟磅礴的能量!
黄土高原啊,你生养了这些元气淋漓的后生,也只有你,才能承受如此惊心动魄的搏击!
好一个黄土高原!好一个安塞腰鼓!
每一个舞姿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舞姿都呼呼作响,每一个舞姿都是光与影的匆匆变幻,每一个舞姿都使人战栗在浓烈的艺术享受中,使人叹为观止。
好一个痛快了山河、蓬勃了想象力的安塞腰鼓!
愈捶愈烈!痛苦和欢乐,现实和梦幻,摆脱和追求,都在舞姿和鼓点中,交织!旋转!凝聚!升华!
人,成了茫茫一片;声,成了茫茫一片……
当它戛然而止的时候,世界出奇的寂静,以致使人感到对她十分陌生。
简直像来到另一个星球。
耳畔是一声渺远的鸡啼
西风胡杨
作者:潘岳
胡杨生于西域。
在西域,那曾经三十六国的繁华,都已被那浩茫茫的大漠吹洗得苍凉斑驳。仅仅千年,只剩下残破的驿道,荒凉的古城,七八匹孤零零的骆驼,三五杯血红的酒,两三篇英雄逐鹿的故事,一曲飘忽在天边如泣如诉的羌笛。当然,还剩下胡杨,还剩下胡杨簇簇金黄的叶,倚在白沙与蓝天间,倚成一幅慑人心魄的画,令人震撼无声。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坚韧的树。能在零上四十度的烈日中娇艳,能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挺拔,不怕侵入骨髓的斑斑盐碱,不怕铺天盖地的层层风沙,他是不死的树,是生命的树,是神树。那种遇强则强,逆境奋起,绝不放弃的精神,使所有真正的男儿热血沸腾。A霜风击倒,挣扎爬起,沙尘掩盖,奋力撑出。他们为精神而从容赴义,他们为信念而慷慨就死。虽断臂折腰,仍坚挺着那一副铁铮铮的风骨;虽伤痕累累,仍凸显着那一股硬朗朗的本色。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无私的树。胡杨是挡在沙漠前的屏障,身后是青山,是绿水,是城市,是村庄,是喧闹的红尘世界,是并不了解他们的芸芸众生。身后的芸芸众生,是他们生下来活下去斗到底的唯一意义。他们并不期望人们知道,他们将一切浮华虚名让给了鲜花,让给了芳草,让给了名山,让给了大川,而将这摧肝裂胆的风沙留给了自己。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包容的树。胡杨林中,有梭梭、甘草、骆驼草,他们和谐共生。胡杨林是硕大无边的群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队,是典型的东方群体文明的构架。胡杨的根茎很长,穿透虚浮移动的流沙,竞能深入到二十多米的沙下去寻找泥土,并深深扎根于其中。如同中华民族,虽经无数风霜雨雪,仍然同根同种同文,独秀于东方。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悲壮的树。他们生下来一千年不死,死了后一千年不倒,倒下去一千年不朽。这不是神话。无论是在塔里木还是在内蒙额济纳旗,我都看见了大片壮阔无比的枯杨,他们生前为所挚爱的热土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后仍奇形怪状地挺立在战友与敌人之间。B他们让战友落泪,他们让敌人尊敬,那亿万棵宁死不屈、双拳紧握的枯杨,似一尊巍然耸立的雕塑。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岳飞,想起袁崇焕,想起谭嗣同,想起无数中国人的气节,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气节。
中华大地上,总有那么一批不求显达的精英,总有那么一批无私奉献的中坚,总有那么一批甘于寂寞的士子,如胡杨般昂首,如中流砥柱般挺立。如此不被人知的伟大才是真正的伟大,同理,不被人知的平凡才是真正的平凡。
直到某日,被感动的上苍猛然看到这一大片美丽忠直、遍体鳞伤的树种,问:你们是谁?猎猎西风中有无数声音回答:我是胡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