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瓦盆边笑呵呵
文/边峰
连岛,连云港人的海上花园,古称鹰游山,是江苏省最大的海岛,与连云港隔海相望,通过七公里左右的拦海大堤与连云港市东部城区相连。连岛的美在海中央,云腾雾绕,似海上仙山浮座于万顷波涛之上。这里青山批翠,碧海泛波,独特的海滨风光秀丽迷人,是黄海之滨一颗璀璨的明珠。连岛集山、海、林、石、滩及人文景观于一体。特殊的地理位置使连岛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四季宜人。
久居城市的人,在钢筋和混凝土的丛林中,饱受喧嚣之闹俗欲之累,来到连岛,倾听万年如一的潮声涛语,山海的永恒博大,让郁积于胸的烦情愁绪顷刻间遁于无形,甚至将自我都融入了苍茫的海天之中。
在忙吗?不忙的话,陪我去连岛看看人间海市吧。上万只海鸥,在烟波浩淼的大海上自由飞翔。苏马湾崖顶的灯塔仿佛在眺望世界尽头的乌斯怀亚。大海倒映着夕阳,在天与地的辉映下,海天一色,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水瓶座的杨千嬅曾经说,地球另一端的长岛有冰茶。而水瓶座的我想说,这里的连岛,更像是大海的家。
坐标,连云港的灌云,长长的盐河穿城而过。南来北往的货船,热闹着这条在唐代就已经开通的南北漕运枢纽。也让这座名叫灌云的小城,浸润在南北文化的交融之中,形成了自己一套独有的饮食文化。
豆丹,豆天蛾的幼虫,专偷吃农家豆叶,但是勤劳智慧的灌云人却把它们变成了乡亲们嘴里的野味。灌云本地人觉得这以豆为食的小东西,吃到嘴里似瑶池美味,如天赐仙丹,干脆叫它们豆丹吧。五行来算,豆丹应属火,因为豆丹最怕水。所以存放活豆丹必须放入大量木屑,保持干燥。入秋,豆丹入土冬眠,来年三、四月份缓缓成蛹。入夏后,虫蛹脱壳化蛾,产卵后长出一龄幼虫。到了八月,豆丹就能以五龄虫的肥美姿态,隆重走上灌云人的餐桌。连云港豆丹交易中心,全国最大的豆丹集散地,每天交易量超过三万斤。这般景象该怎么形容?真的是词穷语尽。
豆丹入水,当场溺毙。擀面棍飞速碾压,蛋白等物质瞬间脱皮而出。皮,去之不用,只留下精华。灌云黄大姐,对待这些新鲜擀出的豆丹肉,绝不会迟疑。焯水,加入当季小青菜或大白菜,倒入高汤后翻炒,简单的葱姜蒜调味,保持了新鲜,温润蛋白带入鲜香口感。美滋滋的夹起一筷子,口中齿舌留香,眼里星辰大海,满足了灌云人对仙丹的期许。
“我们灌云人,接待外来的朋友的时候,必须要请他们吃豆丹,才觉得很有面子。”从破坏农作物的绿色大反派,百姓餐桌上的诱人美味,豆丹的成仙之路,靠的还是灌云人对美食大胆的探索和革新。
豆丹,对于爱吃的食客们是一道,一期一会的美食享受。对于灌云来说,似乎就像一扇窗口,也像是灌云人民打开的一扇门。这扇门,让豆丹这样流传百年的独特美食走向了世界。也让更多的人们,因为豆丹知道了灌云。同时,它也给每一位土生土长的灌云人,留下了独特的味觉记忆。
我误入一片森林,是那群麋鹿,带我闯进了这里。它们有时渡水来到炊烟袅袅农区,有时又藏匿在森林深处,了无踪迹。这篇关于麋鹿和森林的童话,发生在洪泽湖湿地,一个看似无奇的五月夏季。洪泽湖有童话,也有童谣。船夫哼唱着哄囡囡入睡的柳琴小调,这艘摇橹船摆动的幅度刚刚好。项王古镇的时光和摇橹船一样缓,缓到那棵古茶树,经历了一千多年花谢花开。缓到每一块被打湿的青砖,都经历了几百次春去春来。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如果岁月在这里被拉的漫长,那抓住江南、梦回宿豫,是不是就会跑赢时光?
宿迁,历史悠久,古称下相、宿豫,更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乡。北倚骆马湖,南临洪泽湖。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乾隆六下江南五次驻跸于此。赞叹为“第一江山春好处!”推土机隆隆声中,城市在日新月异的发展,居住环境也在不断的变化,而始终不变的,是城市的美食,城市的味道。让游子们魂牵梦绕。
关玲丽,八岁跟随父母离开了宿迁。如今,学成归来,准备在宿迁运营一个推广当地美食文化的公众号。“小时候经常吃的那些东西,已经深埋在心底。这次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儿时的味道。”与其他九零后女生不同,关玲丽身上斜挎的不是化妆包,而是一部单反相机。一步一步寻找着儿时的记忆,一张一张记录着家乡的味道。
“在宿迁,有口感细腻,酸甜适口的水晶山楂糕;有肉质鲜嫩,营养丰富的泗阳膘鸡;而其中最为经典的,就是渔家风味的船菜。”
在吃的法则里,有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一说法。洪泽湖则是上天对宿迁最好的馈赠,在其境内有着六十三万平方公里的洪泽湖水域面积。而木墩岛,则是其中一个人居小岛。秋日的清晨,随着一声声船桨声,湖面的宁静被打破,渔民们开始了一天紧张忙碌的打鱼生活。
渔民炎师父,今年已经七十二岁,在岛上捕了大半辈子的鱼。在洪泽湖边缘的这块水域,炎师父夫妻二人还一直靠着捕鱼为生。一天能有着百八十块钱的收入,夫妻二人就非常满意了。捕鱼是渔民的收入主要来源,炎师父自祖辈以来就在岛上捕鱼,自然而然,炎师父的儿子也就成为了一名地地道道的渔民。炎师父的儿子和儿媳,每天都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把船仓里的鱼分类装好,赶到市场上卖掉,不抓紧,鱼死了,价格也会大打折扣。湖面上的大风,给本来轻松劳作的小夫妻带来了些许困难。
在岛上,每逢八、九月份,莲蓬成熟,渔民们都会利用捕鱼之暇到湖中采莲蓬,这也是岛上的孩子们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因为莲蓬里的莲子一直是常用营养佳品,是老少皆宜的滋补品。回到五公里外的渔船上,炎师父妻子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做一手美味的船菜,是渔家子女必须要掌握的生活技艺。按照岛上的风俗礼仪,来客人时,是一定要烧上一桌子地道的渔家船宴来接待。渔家人将他们的智慧和待人的淳朴热情,全部融入在了这些美味里面。洪泽湖盛产着大量淡水食材,对世代以湖为生的炎师父而言,这些食材的种类和生长习性,他早已经摸得很熟。
同样是鱼,湖水烧湖鱼让日复一日的食物显得不再单调乏味。油烧热,将鱼裹上面糊,小火反复煎至两面金黄,加入湖水和调料慢炖。炖鱼的同时,在铁锅四周贴上玉米饼或是白面饼,渔民们称之为炕锅贴。鱼肉飘香之际,正是面饼焦酥之时,半小时后,锅贴出场,环形状的锅贴底部充分吸收汤汁,很是入味。一道杂鱼锅贴,俨然代表不了宿迁的渔家船菜。七肥三瘦的五花肉,斜十字划刀,再用葱姜蒜和黄酒腌制二十分钟,再放入搅拌好的鸡蛋面糊中浸润半小时,油热至八成,下肉,炸至金黄色,改刀切块。小锅加水,放入少许生姜,小火煨半小时。水开下入金银菜、莲子,最后加酱油、香醋,少许盐起锅装盘,这便是渔家风味的宿迁船菜:酥肉。
“在我们宿迁,都喜爱这种味道,吃的一种滑爽,吃到嘴里面,表皮焦酥,里面很软,像果冻一样,到别的城市,是做不出来这种味道的。”
味道,依旧是那个味道,家,还是那个家。渔家船菜了却的是游子心中,那一抹忘不了的味道,唤醒的,是游子的一片寻根之梦。
“我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虽然早已习惯了在外的生活,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有那么几个味道,会一直勾起我的回忆,我想,这应该就是,家的味道。”
为了生存,为了奋斗,为了成功。我们赶路、漂泊、驻足。不断出走,又不断回家。或许,只有舌尖淡淡的味道,才是真实的存在。
作者简介:
边峰,本名肖登武,七零后,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