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小镇记忆散文,本文共11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小镇记忆散文
青色的小篷船在碧澄的河水里缓缓前行,船桨荡开的涟漪划开了夹岸杨柳揉在河水里的倩影。一切都如洪荒初开般的安静,我立在船头,微风过处“沙沙”作响,两边是屋顶黛色的砖墙斜顶房,穿过某座小巧凝重的石桥,阳光落下来,洒在整个河道上,照在赤着脚丫摇着船桨的船夫油黑的脸上,船桨击打水面时的声音如同夜空下的某种呼唤惊醒了这座悬在午夜梦中的小城。
小船泊在一座石桥旁,船夫收起船桨道了声“莫动”纵身跃上石桥旁的台阶上,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根绳索,那绳索原是系在船头上的。待小船泊定,我踏上那石阶,一股柔情如春风般涌进了我的心间,顿时便觉得一份坦然如恬静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
行至桥上,驻足未行,仿佛如一场梦幻,不敢相信已置身于凤凰城,我闭上眼睛,听桥下的水声,似我很久以前梦里潺潺的水声,缥缈却又真实。转身下桥的时候,留恋地回首四盼,沧桑的石桥静静地躺在碧水如蓝的波面上,像一个满怀心事的老者。
踏进铺满青色石板的小巷,心中顿时纷华散尽,沿华不再。我轻轻地走着,极小心地呵护着这座小城的矜持与美丽,贴着门神来色褪尽的大门前,有小孩俯在地上玩弹珠,极认真,仿佛那里有整个世界,远处有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飞针走线,偶尔用银色极细的衣针搔搔头发,我走过他们身旁时心里极温暖地浅笑并放慢了脚步——我害怕我匆匆凌乱的脚步声会惊动他们的快乐。离歌曾经说过,如果想要对生活释怀,就该来凤凰城,来这里忘掉一切的难以释怀。我想起他说话的样子,右手微微抬起,一脸的平静,然而他的话我信了。稍有遗憾的是,在众多小巷里,我并没有偶然或必然地遇见戴望舒笔下的那个双瞬忧郁撑着油纸伞从石板上慢慢走过的女子,也许,那本身就是一个幻化的渴望。
离歌曾将这里比作情人,他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生活是老婆,苍白现实不懂浪漫,永远不允许有所放松,而凤凰城是情人,温尔文雅从不多说话,走进凤凰城就如同躺在了情人怀里,任你无休止的抱怨最后还是会被她的善解人意包容,乃至安静。我那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那你是喜欢老婆多一点呢?还是情人多一点呢?他躺在我怀里,温柔的朝我浅笑,并不说话。
走得累了的时候,看见一间傍河而建的小旅馆,名曰“客至”,两只大红灯笼悬在门牌两侧,门前有棵叫不上名的大树,树上绿叶蔬离,奇怪的是树上挂满了小巧可人的玻璃瓶,走前来看,才知瓶内塞着留有字迹的小纸片。我一转身便进了这间叫人倍感亲切的小旅馆。
我宿在小楼二层的一间临河的房间。被年轻的女老板领着上楼时,踏着木质楼梯“咚咚”作响,心时慌慌的,生怕发黑的木板会突然踏裂直直地摔了下去。那感觉,一如多年前离歌第一次吻我时的忐忑不安。房间很小却精巧,前后各一扇窗,前窗是木格子窗,后窗可直接推开便望见碧清的河水,干净如新的被单,苍凉嘘息的藤椅。一切都隐着难以言状的凄凉与沧桑。
午夜毫无征兆的醒来,月光从前窗穿过如水般洒在木地板上,侧耳听来,竟有笛声传来,如同漂浮在头顶却又远在天边,凄清,凄迷的夜色里,是如幽如怨般笛声在歌唱。我轻声下床,赤脚至后窗,安静地如同熟睡的婴儿般的河水正中,一轮圆月倒映,一切都如梦幻再现,却记起离歌已不在我身边,在这美化绝奂的夜月里,只有我一个对月难眠,也许,这一刻,离歌正拥着他的老婆沉睡在同一片夜色中吧!
这样的月夜唤起我的记忆梦般缠绵。
我坐在柔软的床边,仿佛离歌拥着我,在我耳边像从前多少个夜晚一样轻轻地对我说,我爱你,小小,永远。我会问他,那你老婆呢?他便不说话,深深地叹气,沉默了许多他便开始吻我,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小小,小小。
可是,他的爱很短,短短一个春天而已,然后便消失,我固执得以为他一定还是舍不得他的家庭,他的老婆,那个对他唠叨不休的老女人。
不知不觉中,枕着亦真亦幻的笛声沉沉睡去,我梦见那个我深爱的男人,依旧很温柔地对我笑,站在凤凰城的卷口,唤着我,名字,小小,小小。一遍又一遍。
次日醒来,初晨微凉如水,年轻的女老板在河边洗衣,此时正值晨曦乍现,霭霭晨雾虚无缥缈,远方传来的鸡鸣犬吠如天籁般悠扬悦耳。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天空湛蓝一如情人忧郁的眼眸,微波遴遴的水面倒映着青砖黛瓦,明清遗风的楼阁,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艳丽却毫不张扬。
有人说,幸福就是得到了比你想要的更多的东西。
我望着这样纤尘不染的凤凰镇在这样的早晨尽现他的风情。想起很久以前离歌对这里不可抑止的向往,当我站在了这里,仿佛又看见离歌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眸对我笑,她在我身边喃喃细语,小小小小,我知道,当我站在凤凰的镇在这样的尽现里某个小楼上感受这纯美的很久以前悬在离歌午夜梦中的安静与幸福,也许,那个男人正在谈论不休的城市里他所谓的职责而奔波,匆忙的脚步一定不会因为突然记起“小小”这两个字而停住。
记不起是多久以前见过如此明快的朝阳,黄中一抹微红,靓得叫人不敢直视。金色的光线洒在光线洒在青色的石板小道上,从光线里穿过的人们,全身发着光泽,像极了天使。
沿着巷子走了不多远,便不知缘地在一座像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古旧院落前停下。隔着院墙向里看,那房古典而秀气。走到破落的木制门前,想要推开,却突地看到门上因雨水冲洗而变得凸显的刻字:红莲流水万世凄绝。
我轻轻推开门,伴随着木头“吱呀”的声响,我在瞬间无以复加地震撼,院子里墨绿的池水中盛放着大片的红莲,如一张张美人脸,极其妖艳繁重。
我望着这一池的红莲,心底腾起一股凄绝的悲凉。
离歌,那个我深爱的男子曾吻着我的脸对我说,小小,你真像一朵红莲,高傲孤洁,深深地把我迷住了。
我看到了红莲,在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院子里孤独地开放着,一厢情愿,把自己的美隐藏在这样安静和内敛的院子里,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无语,这满池的红莲显得凄迷而神秘,或许,这只是缘……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小雨,只得折回,在雨中慢慢地走着,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在雨中迷朦开来,让人分不清是走在明清的石板路上,还是走在如今的凤凰镇的卷子里。雨依旧在下,巷子深处朦胧迷幻,仿佛幻化出一位英俊的男子在慢慢地向巷子深处走去,背影茫然,再看时,却依旧只有雨雾迷朦。
折回“客至”旅馆时,雨渐渐停了下来,青色的石板湿漉漉,长街短巷里隐约有潺潺的流水声。进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那棵挂满小瓶的小树,晶莹的水珠从苍翠的叶尖滑下,落在地上溅出片片小的水花。
旅馆里除了年轻的女老板之外就剩我一个,衣服被雨水沾湿,女老板十分友好地帮我将换下的湿衣服晾在阁楼上,我便同她说谢谢,她笑着说:莫谢莫谢,并请我在临门边的桌前坐坐。
你是第一次来凤凰吧?她问我。
我点点头,并对她笑,你怎么知道?
她“扑哧”一笑,说,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如你般心事重重的。不过,我保证,过几天你回去的时候一切的心结都会解开的。
我依旧朝她浅笑,那笑里有种温暖在流动。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窗外,雨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木椅上,这是一个懒洋洋的上午。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沈从文的《边城》,凤凰的故事。
她象是在邀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双眼始终望着窗外,轻巧的阳光跳进来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发光。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水,望着窗外偶尔从巷口穿过的人们,应了一声,好的。
整个下午是在恬静与细腻中度过,午饭是好客的女老板请我吃的一碗米豆腐,细嫩软滑,然后整个下午捧一本《边城》坐在窗前细读,手边一杯香茗,偶尔抬头望望窗外,望小巷深处,偶尔蹿过的小狗,河面上翩翩迁行的扁舟。
六七点钟的时候,天色将晚,小城的天空黑色如黛。女老板在门外轻声唤我,我开门,打扮素雅却不失艳丽的女老板立在门外,笑吟吟地望着我。我换好鞋子,关门和女老板一起下楼,木楼梯“吱呀”作响。
走在暮色四漫的小巷里,青春靓丽的女老板一直牵着我的手,一如多年未见的挚友,亲切地交谈着。
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小小,大小的小,你呢?
你叫我小筱好啦!你看起来真美!不过要是每天能多笑一笑会更美!
小筱很孩子气的朝我笑着说,我只是浅笑,并看见小筱美丽的双眼里涌动着纯真与友善。
我们走得很慢,小筱像一只小麻雀似地讲着她的一切,包括凤凰山水和似水年华,她说话时偶尔会双眼望向暮色四合的天堂,或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时也会回头朝我笑。
暮色的小城静谧而略显苍茫。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小筱指着一间小木房,欢快地说:到了。我顺势望去,只见一间不大的小房依水而建,一条小涧环前而过,一截小木桥连接左右,桥上抓满绿色的藤蔓,走近小木房看见一块刻有“凤凰小影院”几字的木板挂在风中,左右晃动。
小筱轻车熟路,带我找了一个靠前的双排座坐定,小影院真的挺小,只能容百多人,然而还是有许多空位,人不多。
不买票吗?我问小筱。
不用。这个小影院是免费开放的,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游客,而且这个小影院只放一个片子,沈从文的《边城》,每隔一天放映一次,年复一年,当地人对这个故事早熟识于心。
我轻声“噢”了一声,算是应答。影片开始放映,小筱很认真地盯着不大的幕布,画面不断切换,不断地是翠翠的树和船,纯朴的少年,真诚的老人,凤凰的山水和湿漉漉的情感。我的心一直压抑着,像无法抑止的暮色般黯淡无光地蔓延开来。
当影片中出现翠翠一人惆怅地坐在船边,望着苍山的那边,等待着什么似的画面时,我听见旁边传来低声的抽泣,转头看见小筱正用手帕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怎么啦?我拉起小筱的手,小筱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我顺从地站起来,和小筱一起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夜色完全罩了下来,头顶的苍穹里有几颗凌散的星辰,小镇的夜晚有凉风吹过,昏黄的灯光晕开在青色的石板小道和墙壁上,透着冷清与朦胧。
我每次看《边城》都会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边城》会勾起我所有的`记忆。小筱靠在门外的木桥边,双眼直直地望着被灯光照射下的水面上。我立在她身旁,静静地聆听着她极平静的讲述。
我曾深爱过一个男生,一个那么优秀的男生,我为他付出一切,用女孩所有的尊严去爱他,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会换来他对我的爱,我甚至幻想终有一天他会牵着我在青瓦屋檐下聆听细腻的雨声,可是,他最终没有选择我,他离开我的那天,对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彼此有感觉的,没有感觉的感情便就是矫柔做作。
小筱顿了顿,转身望着我,脸上又浮现出白日里极其甜美的微笑。
不过,这件事后我也懂得了很多,爱情,并不是谁付出多谁就会收获最后的幸福的。你看,我现在守着父母留给我的小旅馆,每天看各色的人在我的小旅馆里人去人留,还有凤凰的山水,一切都令我感到如此的幸福,懂得取舍,幸福便不会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当小筱向我诉说的时候,我想到的一直是离歌,关于他的一切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次扬起脸对我笑的模样。然后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小筱拉起我的手,笑着说,小小,我们回去吧!于是我们沿着铺满错黄灯光的小巷往回走,我给小筱讲我的故事,讲我和离歌缠绵幸福的四月,讲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爱情,我们每一天的生活。小筱一直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一直待我讲到离歌的离去时,小筱极认真地对我说,小小,你真伟大,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他付出一切,而且,现在你在一直等着他,即使他不再选择你了。
可是,小小,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他,我们拥有爱任何人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爱的权利,这只是想爱与不想爱的问题。很多年以后,当我们老了,再回首的时候,那些曾经我们为之迷失自己的人们就会缩减一个点,也许我们会忘记。所以,小小,别浪费自己的青春,一切都会变的,我们不会等到昨天重演,我们唯一的选择是选择美丽的生活。小筱优雅的神情里有一丝沧桑。
我听着小筱极郑重的说着,完全没有了老板娘的模样,便停下来拉着小筱的手,笑着说,你倒真像一位感情专家。小筱调皮地笑着,哪里,哪里,一般而已。
回到小旅馆,睡在柔软的床上,月光依旧从前窗外跳进来像流水一般淌在花色的被单上,耳边又响起梦幻般的笛声。很快我便沉沉睡去。
清晨未曾见得太阳升起,在蒙蒙薄雾里,我即将踏过小巷的石板,在石镇沉睡的宁静中离去。小筱领我到门前的那棵大树前,递给我一个小玻璃瓶。
许个愿吧,挺灵的。
我笑着接过小筱手中的纸笔和小瓶,小心翼翼地写完,然后把小纸片塞进小瓶内并系在了树上,小筱望着我,你今天比来的时候漂亮多了,她说,我便同她说再见,她向我挥手,站在树下,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还有小瓶相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犹如清泉泠汀作响,走过街角转身的时候回头,小筱依旧站在那里目送着,甚似一幅画卷。
依旧是扁舟,碧波、青苔、小楼,转过某座凝重的木桥,船桨在水里“哗哗”作响,在平静中走来又在平静中离去,不知道这是不是缘,但我知道,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平静地面对生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依恋的不是古镇的风景,而是迷恋古镇的平静。
天青色,等烟雨。我只是离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犹如我只是古镇的一个过客,离歌给了我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古镇给了我继续生活的理由,二者,都为我的生命支撑起了一片等下去的勇气,我将归去,因为我只是一个过客。
小镇风情未央。
后记:从凤凰镇归来,多日梦见湿漉漉的石板小道,宁静的早晨,小筱明媚的浅笑,偶尔也会在这座城市的某个房间里想起那个叫离歌的男子,一切都会令我浅笑,因为再繁芜的过去也会被平静的生活慢慢消磨。我们所有的憧憬与渴望的终级目的就是生活本身。
小镇记忆优美散文
故乡桥头小镇,头顶着一片柳叶似的天空,依山傍水屹立在冲江河西岸。在沐浴改革开放春风的30年里,小镇从一个寂寞的街道摇身变成一座有模有样的市镇,一个物资集散地,一个国内外游客流连忘返的世界闻名的旅游地。
七十年代初,小镇在我最早记忆中是一个人迹稀少的落寞街子。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往来的人流、物流都很少,小镇在寂寞里沉睡着。记得六岁那年,第一次随母亲赶街,那是发挥尽了自己纠缠母亲的百般手段,才得到母亲的应允的。并不是母亲不愿带着我上街或者怕花更多钱的缘故,而是从家里到街上实在需要很强的忍耐力,除了忍受徒步行走一公里的山路和五公里的柏油路外,还要忍受饥饿。那时母亲没有更多的钱,也买不到可以充饥的商品。上街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排长长的队,买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当时每月有两个街天,即农历每月的初二和初十六。有一次,生产队难得地在街天放了一天的假。头天晚上得到母亲的应允后,那晚一次又一次地在梦境中走进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街市。天刚麻麻亮,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不用母亲到床边叫起床,就在初夏的晨曦里沾着水一次又一次梳理自己的羊角辫,对着一块从小伙伴处借来的三角形小镜片左看右看,一生中第一次,最认真地打扮了一回自己。这个时候,家比我们离街更远的人们,早已组成长长的队伍从小村中穿过。母亲说,他们是在后半夜就出发的。
母亲将弟弟妹妹收拾妥当,喂饱猪鸡后,就牵着我的小手出发了,我穿着补丁衣服和露着大脚趾的踏踏鞋小跑步地跟在母亲身后。记得那一天阳光特别明媚,山风在唱着欢歌。山路上行走倒是显得很轻松,到了车路上,偶尔从眼前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翻斗车、马车往往把我和母亲吓得要在公路旁的树下躲藏好久。来到街上惟一的购销店时,从街道四周汇聚而来的人将小小的购销店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忙着买盐、买茶、买红糖……商店里还有一些袜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记得当时摆在柜台上的布匹有白布、黑布和颜色极少的花布。据父亲回忆,当时白布最便宜,每尺三角钱,其他颜色每尺六七角钱。购买布匹需要付布票,当时发放布票的数额为每人每年一丈六,有一年只发了六尺,仅够打补丁。除了布票外,使用的还有粮票、肉票、线票。
趁着母亲忙着抢购一坨锅底盐的时候,透过人潮的缝隙,我羡慕地看售货员熟练地比划着木尺,然后“哧”的一声扯下来,就把顾客需要的布匹递过去,再把布票和一些角票收到抽屉里。母亲背上一坨二十来斤的锅底盐,牵着我的手来到桥边,从各生产队抽调来的宣传队正在桥的另一边空地上边歌边舞。从悠扬的歌声中,我头一回看到水袖飘扬的舞蹈。
当时的街道只有供销社、公社、粮管所等单位低矮的砖房,街道旁几乎看不到居民的住房,冲江河水浪声滔天地向远处流去。在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里,要想买到供应的物资,需要排上长长的队伍。购销店里主要负责供应糖、茶、盐、酒、犁铧、锄头等生活必需品。听说一开始,购销店是由解放前在小街上做生意的外地客商组成,调动了当地居民入股启动起来的。记得有一次,父亲上街归来,给我们带来了八颗香甜的水果糖,糖纸有红色和绿色的,那是父亲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后买到的供销社当天销售的最后八颗水果糖。听父亲说,在他之后还有二十几个没买到糖的人。
读小学开始,小伙伴们在不同的季节里忙着准备一些可以换几元作业本的山货。每到年边家里杀猪时,用灶灰抹在被放过血的猪背上使劲拔下猪鬃毛,然后细心地在手心里将猪毛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用麻丝缠了一圈又一圈,生怕不小心会弄掉一两根。夏天来临时,我们扛着小锄头,跑遍村庄附近的每座山头挖防风、黄芩。桃李成熟的季节,细心地收集桃核、杏核,用石头砸开,取出桃仁、杏仁。记得当时,一头猪的鬃毛可以卖三毛钱左右,防风、黄芩、桃仁、杏仁是两三毛钱一两。然后,利用星期天,怀揣一肚子的兴奋跑到桥头街上,趴在购销店的售货窗外眨巴着双眼,用自己的货物换取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收入除了买到几张三分钱两张的白纸和三分钱一支的铅笔外,还可以买到几颗香甜的水果糖,有的时候还可以买到一两本小人书。在夕阳的照耀下,我们欢跳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一天的收获,讲述着小人书中的李向阳、薛刚等等主人公的故事,从六公里外的小街上归来。
当时,我们的作业本都是用白纸自己叠起来,然后用缝衣针穿上棉线装订出来的。学校里,小伙伴们都比赛叠白纸和装订技术,记得当时我们装订白纸的'针法至少有六七种。当汽车运输总站在小镇上落脚后,小镇上的房屋、行人一年比一年多了起来。小镇上只有一个能在帆布上“蹭蹭”磨刀的会理中山头的剃头匠,一些吃工资的人曾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理上带有一点时代气息的中山头,更多的农村老百姓则相互用剪刀剪“马啃头”,然后不论男女都一年四季带着黄帽子。
读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就读于桥头中心完小,于是成为了小镇的一员。从小学五、六年级到初中,几乎每天都与小镇亲近着,感受着小镇的呼吸。那个时候小镇上流行着喇叭裤、牛仔裤、蝙蝠衫。主要是汽车总站的人们引领着小镇的服装潮流。街天改为每月三天,每逢农历初二、初十二、初二十二,小镇就变得十分热闹。街道两旁摆着菜农们种植出来的新鲜蔬菜,一些小镇周边的人们也将自家产的小菜、鸡、鸡蛋等之类的农产品拿到街上销售。偶尔出现几个摆摊的商贩卖一些成衣、鞋袜什么的。记得第一次自己买衣服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民族班每月有六元的生活补助,原来是每月都要拿回去给母亲支配的,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自己花了四元钱买了一件粉红色的上衣,着实兴奋了半年。洗衣服的时间都要选在晚上,晾干后,第二天又穿在了身上,直到穿烂为止。后来读到中学,自己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多了起来,主要是靠学校每学期颁发的奖学金。街上出现了穿花裙子的人,觉得十分漂亮,把我们这些农村女孩子羡慕得要死。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街上出现冰棒和米线的情景。冰棒的出现要早一些,最初的时候,有水果冰棒和牛奶冰棒两种,水果冰棒三分钱一根,牛奶冰棒四分钱。冰棒刚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十分受到大人小孩的青睐,村子里一位妇女上街尝到这种冷冷的东西味道很好,就买了五根想背回家里让孩子尝尝,结果冰棒在半路上就融化“逃走”了。米线出现在我读初一的时候,手头有了钱,偶尔吃一顿米线是当时的最大享受。
上初二年级的那一年,小镇迎来了历史上最热闹的一天,长江漂流队在虎跳峡挑战大峡谷,四面八方的人来到峡谷两岸,一向美丽矜持的金沙姑娘唱着一路欢歌,向东流去,红色橡皮船载着勇士越过大浪滔天的虎跳石。随着挑战的成功,小镇一举成名。从此小镇上出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出现在街道上。一开始,人们会围着外国人看稀奇,我们也会加入到围观者行列中。这个时候,小镇顺着冲江河沿岸延长了很多,最初的时候有两家人办起了小卖部,主要卖一些副食品。第一次听到面包和尝到面包的滋味是在1984年。同时,有一家人办起了旅社。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内,小卖部、旅社、小食店如同雨后春笋在小镇上不断冒了出来。靠人背马驮的商品不断涌入街头,每到街天,人流、车流、马帮使街道发生拥堵。后来,街天由十天一街改为五天一街。
读初三的时候,小街上出现了一些背着照相机和一大堆白族衣服、藏族衣服的摄影人。如今相册里那个时候最时髦的打一把花伞的斜角像、站在布景前或者坐在布景后面的木墩上照出来的坐飞机或者骑马的照片,有些发黄了,但也记录了那一段的阳光心情。
后来,小街上建起了农贸市场,原来的公社更改为乡,再后来更改为镇。街道两旁出现了越来越多漂亮的楼房,而且大部分是居民的房屋。街道上的居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了起来,四周山村的人们也从寻求温饱的困境中走了出来。小镇上往来的客商越来越多,不管在街天或者闲街,人们都可以在街上买到需要的商品。
如今,小镇的交通更加方便了,赶街的日子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山头上的每个村庄都通了公路,往来的车辆会把人们接送到家门口,货物再也不用人背马驮了。
小镇的记忆翻过了三十年,小镇的面貌变化了三十年,小镇和周围的人们在冲江河的哺育下,一代比一代生活得更加好起来。
散文小镇
小镇坐落在城市东边的很远的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了,成了一个废弃的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所以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玄喜欢独自旅行,探索未知的世界,当他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听到这么一所小镇,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个究竟。
因为那里已经被废弃了,所以没有什么车辆去,于是玄决定租一辆自行车自己骑车过去,因为那样说不定在路上就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当他向租车老板说明自己想去的地方时,租车老板的脸色忽然变了,劝他不要去,不愿把自行车租给他。但当玄付了两倍的租金给他的时候,租车老板便不再说什么了。
天刚亮的`时候,玄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一路朝东,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东方的天很红,今天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时候正是四月份的天气,天气不冷不热,晨风迎面吹来,说不出的清爽,相对于大城市里的污浊气息,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玄很开心,因为他觉得此行不虚。
他在路上看到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步履盘蹒跚的从东边往西走去,于是玄停下来向老人问好,顺便又问起了关于那个小镇的事。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年轻人,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你应该多去到大城市转转,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玄听了老人的话,知道也问不到什么了,便向老人告别继续前行。
小镇的确已经是一片荒芜了,杂草与树木交错在一起,占据了废弃的土地,爬山虎跟藤蔓缠绕在一起,占据了破旧的房屋,整个小镇成了绿色的世界,看起来也颇为壮观。玄沿着街道往里走,街上的青石板布满了青苔,自行车走过的地方出现两道深深的车辙。这里看来真是没什么人来过,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盘算着怎么游览这个小镇。
他到这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小镇看起来并不是很小,所以他决定先沿着中间这条街道走到最东边,然后在这里露宿一晚,第二天再按原路返回来。
街道两旁是废弃的旧商店,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物,有着古色古香的气息,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他脑补着当年这里的场景,行人在街上缓步而行,两旁是叫卖的小贩,场景非常热闹。这里或许还残留着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停下车来进到各个房子里面去寻找一番。也许是因为当年战火的原因,这里好像什么都已经不存在了。尽管这样,他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一路上走走停停。
他到小镇最东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露宿一夜的决定,所以他选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搭建起了帐篷,并吃了一些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
这里的夜色清凉如水,天空一片澄静,空气中是原野的芬芳,晚风过处,让人心神清爽。天色越来越暗,月亮逐渐显露了出来,淡白色的月牙,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远处的几颗星光也清晰可见,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躺在帐篷里,脑袋探出来,看着这样一片明净的天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这一觉,他睡得很香。因为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阳光洒到脸上,有些刺眼。
是时候回去了,他起身去收拾帐篷。可是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跟他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四面都是山,没有了路,他朝着太阳走去,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这所小镇,仿佛这里已经无边无际。他明白了,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许这里就是他应该迷失的地方。
记忆中的小镇之散文作品
往年的这个时候,蝉噪树蔫,中午的太阳照在老街上,滑溜泛光的青石板,冒着腾腾的青白色的热浪。沿街几棵老槐树下,筛下太阳碎金般的光。然而,今年阴雨不断,从农忙到现在,太阳就没露过几次脸。早晚忙碌的人们仍感到丝丝的凉意。我小时候这季节,不管炎热或凉爽,总是从街东头到西头,追着撵着去看蛐蛐斗架。
那时,沿老街两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清末民初时的民居。有两间、三间临街的,少见青灰色砖砌的“斗子墙”,多是粉石灰白墙,有屋顶是黑瓦的,大多房顶掞着一种山草曰“茴”(音)草。(英国人盖草屋用的“野生小芦苇草”?此草耐磨、耐腐蚀)。户与户间为公墙公山,凸出屋顶的马头墙,一眼分明。当街门铺,门板为墙,开市依序逐扇拆下,打烊循轨装好。年年如是,日日如此。
穿过店铺行至后院。真是“别开洞天”,扑面栀子花清香相迎,一眼瞧见青石铺就着院心,东边一门朝西厢房,西面一堵围墙,顶筑小黑瓦挑檐。沿围墙底边修一花池,內栽玉树、幽兰、虎尾兰、栀子花......近堂屋墙角一簇人把高的.看竹,随风摇曳,绿叶婆娑。踏上石阶,跨过脚踝高的枣树门槛,来到堂屋正厅。抬眼瞧中堂,红纸黑字:天地君亲师。两边对联:天高地厚君恩重,祖德宗功师范长。上批:光前裕后。下置深红长条压画桌(书几),书几正中摆一尊三脚香炉,内有半炉香灰。书几下放一“十六柱”酱紫色大桌,两旁整齐摆放几把同颜色的椅子。两边侧墙挂有多幅地方名人字画,另有几块牌匾镜框,内嵌字画和若干古老着装的黑白相片。再侧墙侧门进去就是卧室。厅堂右角一后门,往后依旧是天井、偏房、粮仓、杂什间等。这样的院落,每户有三进四进的不等。给人以古色古香,典雅庄重,恬静安详之感。
门口这条青石板铺就的由东向西的裤裆街(冶溪大街),穿过“西郊柳浪”(古镇八景之一),过桥上桥(东汉末建桥,后反复淤塞,宋代在桥上建桥,明代又在其上建一座五孔桥),直通寿春(寿县)。小镇建制至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历史。古韵的积淀,使小镇山水风物幽美,古老文化酝酿出颛淳从容的民风人情。
东汉末,曹操出兵取东吴经小镇。发现此地东水西流,曰:水逆流主贵。于是屯兵在此,取东边距此三十里地的莫邪山山石,来炼铁铸造兵器,时支百座炉以上进行冶炼打造,以洛水一叉冶溪水蘸火无不坚硬锋利。同时在洛水(今高塘湖)之上,造十八座大桥直达寿春,也开辟了往来官道。故小镇名曰:百炉桥。之后演化为“炉桥”,即便现在“古稀”“耄耋”老人,仍有称“百炉桥”的。
楚汉战争四年半,项羽兵败垓下。项王领百十骑过淮河,逃至阴陵,仅剩二十八骑。迷失道,问田父,田父曰:“左”,乃陷大泽,故汉兵追及。北周庾信诗云“阴陵朝北附,蟠木引东臣”。宋无名氏词“垓下兵稀,阴陵道狭,月暗云如垒”。唐高适诗“出重围以狼狈,至阴陵以踌躇”。其“大泽”即现今炉桥、年家岗一带(冯其庸考证)。而田父名叫陈铎,居于炉桥东北二十五里处的古城村。现有经数次修缮的“陈家祠堂”。据说项王阴陵迷道,陈铎骗其陷入大泽,担搁了时间。项王发觉被骗,回头将陈铎夫妇和其妹杀害,此时汉将灌婴率兵将要追到。刘邦称帝后,追封陈铎为“阴陵忠义王”,并筑祠祭祀。祠有对联:忠心观日,义气参天。又敕封“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即:文武百官途经此地,要下轿下马以示敬意。遥想楚汉相争,金戈铁马,追奔逐北,如今已沧海桑田!在大泽之滨,一座现代化的盐化工业之城正在崛起。
西汉河平二年(前二十七年)孝成帝刘骜封其舅“五侯”——王谭平阿侯、王商成都侯、王立红阳侯、王根曲阳侯和王逢时高平侯。其中王根曲阳侯所建制为曲阳侯国。曲阳侯国即现今炉桥以北五公里费西至龙坝一带。在王莽建新朝后改为“延平亭”。东汉光武初升延平亭为“西曲阳县”,其后东汉末炉桥为其治所,隶属九江郡。一直到梁武帝普通五年废“曲阳侯国”入定远县。公元三百八十三年“洛涧之战”,就近在曲阳侯国咫尺。东晋大将刘牢之受谢玄之命与前秦军战于洛涧(高塘湖),以五千官兵大胜十倍于己的秦军,为稍后的“淝水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观历史长河,几家欢颜,几家哀愁。真可谓“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沿袭至今的炉桥地理地名,亦可瞧出东汉曹操屯兵时的端倪。冶溪大街南的马元(园)村,为拴马养马之地。镇西南十多里地的马场湖农场,为昔日牧马的草场。而东南西北方圆五六十里范围,则散驻着曹军的兵营。如现在村名:郑郢、唐木郢、韩郢、前郢子、黄大郢、柳郢子、下郢子、姚郢......。虽此“郢”非彼“营”,历经一两千年的沧桑,以民居的形式存在亦可理解。试想,曹军征伐东吴,这里是操练水旱两军的上选之地。西有洛涧(窑河),南有青洛河,北有北门湾,放眼东去一马平川。曹操有诗曰: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河灿烂,若出其里。与其说诗里展露出心志霸气,不如说诗人的乐观心态。
而今踏上通往寿县(寿春)的古道,使人百感交集,浮想联翩。老的官道已被水泥路替代,原先的十八座桥,几乎全部湮没于岁月的褶皱里,唯有五拱桥历尽风霜雨雪,灾乱沧桑,仍在承载着人们匆忙的生活脚步,或是伸向远方的梦想。虽然两边的栏杆早已残缺不全。然而,桥两旁莲叶田田,荷花点点,一眼望不到尽头。另有一片连一片的芡实(鸡头果)和菱角。那芡实的叶片,像张开的绿色大伞,紧贴水面,不时有青蛙在蹦上跳下嬉戏。采菱姑娘篙点舢板往来穿梭。岸边的垂柳,轻风一吹,袅袅楚楚,好不动人!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乡村小镇散文
一轮月儿圆又圆,画个小兔入山巅,这里草青林茂密,这里河水清又甜。儿时那些记忆,是家乡的小河,绿油油的山田,枝头的果子,夕阳中的炊烟。乡音环绕,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
初春,阳光明媚,沉睡一冬的小草,伸个懒腰,便钻出了地面。看吧!墙角,路边,田野,到处有它们身影,给大地披上一层绿衣,杨柳吐芽,枝条摇摆,春风和煦,尽显妖娆。小燕子从南方回来,空中盘旋,屋檐下筑起新巢。星罗密布的村庄,被条小河分为两岸,村头的虎儿山,绵延数十里,高大挺拨,植被茂密,郁郁葱葱的松林,一望无际。谷雨过后,这里更加生机勃勃,各种菌类春笋般冒了出来,黑伞白盖的草菇,含铁、锌、钙,是绿色天然食用野菜;松蘑圆圆滑滑,风味绝佳,抗衰老,美容颜,是东北独有物种。松蘑含有多元醇,可医治糖尿病,松蘑肉质中多糖元素,可抗肿瘤。你要是来我们家乡做客,一定会给你端上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小鸡炖蘑菇。现在,家乡的松蘑已销往山东,河南等地,每年春季,外地客商云聚于此,采购,拣选,装袋,封包,一车车乡土特产,走进了千家万户的餐桌。
春天,小孩子们也跑出了家门,一只只风筝升起来,流云朵朵,笑语浓浓。极目远望,山青青水幽幽,风光如此静美,小村犹如世外桃园。田里,农民伯伯驾驶铁牛唤醒沉睡的大地。不久,种子开始发芽,出土,绿油油铺满沟沟壑壑,家乡春天是美的,如幅田园画,挂在辽西这片土地上。
夏天,汨汨而流的河水,浇灌了两岸肥沃的土地,一层层梯田泛着油绿,秧苗撒着欢生长。河水清澈,鱼儿水中戏游。劳作一天的人日暮归来,水中泡个澡,洗去疲劳,甜甜入梦乡。当阳光洒向大地,勤劳的.人早已起床,收拾农具,田间除草。地里玉米,高粱长势更旺,谷子吐出了穗子,沐浴阳光。河岸两旁,排排杨柳像条修长的走廊,吸引许多外乡人到这里游玩,垂钓。农家小院,客舍明亮,农家小菜,飘着清香,高梁米饭,玉米面馍,
口感滑润,乡土气味浓浓。
夜晚,河边是人们休闲的地方,鼓乐声声,歌舞阵阵。村里人喜欢唱二人转,那个曲调腔圆,好似走进了《刘老根大舞台》。广场里,三五一群的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真是热闹。如今政策好,小镇变了模样,一栋栋楼房拨地而起,一条条街道宽敞明亮,乡村小镇民风纯朴,新一代农村人乐观向上。听,歌声燎亮,唱出了人们心中的希望。
夜暮深深,星星眨眼,小镇沉睡了,惟有虫儿还不知疲倦的鸣叫着,等待黎明,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秋到,高梁晒红了脸,谷子压弯了腰,漫坡大豆粒粒饱满。小镇人一下子繁忙起来,收割机日夜轰鸣,拖拉机来来往往,农户院里粮食成了垛,像一座座小山,丰收使人忘记疲劳,汗水和笑,让小镇沸腾了。
果园里,来采摘的人络绎不绝,苹果又大又红,枣子甜脆可口,圆圆的梨子呀,酸酸爽爽,吃上一个,回味无穷。果香飘千里,吸引着一批批远方客人,各种果子装满大筐小篮,一张张笑脸定格在手机像册里。
当大雁南飞,落叶蝴蝶般翩翩飞舞,小村宁静。夕阳下,落日伴着天边流云,炊烟缕缕交相辉映,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耕耘土地,生生不息。
冬季,万物萧寂,家家室暖如春,枝头的鸟雀停止了歌唱,只有林间色彩绚丽的山鸡,咕咕叫着钻来飞去。要是下一场雪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树挂雪松,景致妖娆,当年毛委员登高远眺,便有了“望长城内外,惟余莽宏,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千古名句。
冬天,小镇人是耐不住清闲的,二胡独奏,琴声幽幽,老远就能听到大爷大妈们的笑声,邻里和睦,子孝父贤,中华民族的美德在这里传承。
悠悠历史,多少往事沉入记忆长河,座落在镇中的弥驼寺,始建于清初年间,大殿雄伟,古柏参天,庙有两根石雕旗杆,高三十余米,直入云天。相传建庙时,三百僧人齐颂佛经,才将石柱立起。当然,这只是传说,时间久远早已无法考证。每年农历四月二十八,时逢庙会,各地香客纷纷赶场而来,燃上一柱香,许个心愿,祈盼国泰民安,生活富足。时光匆匆而过,晨钟暮鼓,古柏苍桑,历经几百年风雨,见证了小镇崛起,振兴和繁荣。回想战火纷飞的年代,小镇饱受日寇铁蹄蹂躏,硝烟四起,人们生活困苦,家破了,重建;田园毁了,信念还在。乡亲们拧成一股绳,与鬼子斗,留下许多感人的故事。镇史记载,一九三七年秋,日本鬼子清乡扫荡,有几名八路军伤员留在寺庙养伤,来不及撤出去了,万分危机关头,被几户老乡背回家中,扮作家人,躲过了鬼子搜捕。多少年过去了,那段难忘的岁月,成了永不磨灭的历史,告诫我们这代人,勿忘国耻,警钟长鸣。
往昔已去,小镇发展日新月移,杂粮之乡,久誉盛名,这里的小米,质细腻,口感好,绿豆,芝麻中外闻名。每天,一辆辆重型半挂车从这里出发,奔向远方,当央视《乡土》节目组到小镇采访录制时,小镇的名字早已飞出了国门,在日本,俄罗斯和韩国,都能见到小镇的乡土特产,我的家乡――朱力科镇,像东方一颗明珠,醒目,耀眼。
我喜欢小镇,这里一草一木,熟悉温情;这里山山水水,如诗似画。生活在这里,闲看蜂蝶绕粱,静品古茶幽香,聆听花开的声音,寻春夏秋冬的足迹,行走在村街小巷,一枚落叶就是一个故事,万家灯光将思念拉长,一头系着远方,一头拴着心房。
边陲小镇散文
边陲小镇,依山傍水,春光旖旎,小而规矩,处处闪现迷人的色彩。特别是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真是魅力无限,诗韵浸染,惹人垂怜。
小镇虽小,但春意深深,柔美的春风,敲开了家家户户封闭已久的窗,门前,柳丝吐绿,院墙上的爬山虎,香韵绵长,醉了几多来往客商。几栋别致的小楼,矮矮的榆树墙,阳台上摆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窗台上的木槿,尽情绽放,蜿蜒的小路上,处处染香。
晨起,阳光轻抚树梢,许多鸟儿叽喳鸣叫,勤劳的男人把庭院打扫,悠闲的'妇女,三五成群,说笑嬉闹。晨练的健儿喊着春天的口号,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跳着优美的舞蹈,欣赏着人们灿烂的笑。
镇西,林子旁的甬路边,窜出许多绿茵茵的草,泉水流淌,山花微笑,牧童的笛声,告诉人们,春天已经来到,按耐不住激情燕子急急报道,沟坎上,几多紫色的小花,摇曳着,微风中,小镇的人们,春意萌动。
终于,迎来第一场雨,那是春天爱的舞曲,小雨,飘飘洒洒,瞬间,把小镇清洗一新,举目,如诗如画。雨如轻烟,细品,妙不可言。墙后的青苔,蜿蜒的林间幽径,那株百年古槐,勾勒出典雅的形象,犹如一条精美的画廊。
镇南,有几处算不上山的山,呵呵,就是大大的土包,经常被繁茂的枝条,杂草,遮掩。每逢端午,游客不断,多少人品头论足,兴致不减,多少孩童,陶醉其中,圈圈点点。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小城,总是让人感动。
镇北,几个写生的大孩子,清丽脱俗,或许已经按耐不住经久期盼春天的缘故,每个人手中,都呈现出一幅优美的画卷,画中,山清水秀,草长莺飞,燕子低旋,妙龄少女,手托香腮,太阳已经羞红了她们的脸。
爬满了绿意,感谢春天的体恤,喧闹的小镇,熙熙攘攘,人们又开始了繁忙,用辛勤的汗水,播撒着无限希望,他们坚信,只要努力,一年更比一年强。
数不尽的春之柔情,咏不完的热情高涨,来吧,朋友,请到小镇来,让你尽情体验我们的热情,豪爽,奔放!
妻子的故乡正在拆迁了,她说应该回去看看。
我的心莫名地一惊,那其实也算我的故乡了。我在山城学习工作了十几年,而对于那里的山山水水、人情风貌,已经早融入了我的血液里的。
我想,这是一定要回去看看的,就为了“故乡”这两个字。故乡曾经承载了许多我们无法忘怀的东西,也寄托了我离别的丝丝念情。然而,现在我与它不是离别的那种伤痛,而是诀别,这种永远不能再见的伤,我何能用语言来表达,只有将它深深地埋藏在内心,任岁月变迁,尘封在流失的记忆中。
故乡或许在未来将以另外一种更为繁荣的形态表现在我面前:有高楼林立的街道,有穿梭不停的车流,有热闹非凡的商场与超市……然而,它终究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了。
当故乡将成为一种记忆的时候,我就渐渐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了,我的美好的童年呢?那山坡上生长的野花呢?那山沟里静静流淌的小河呢?跟在我屁股后面摇尾的大黄狗呢?还有门前种的仙人树呢……而这一切,都将远逝,远逝。
尽管故乡只是长江边沿小镇延伸的山村,然而,那里有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
在记忆中,小镇是古朴与宁静的,是热闹与繁华的,它有着山城一般小镇的共有特色,也有自己独到的韵味。它有一种古老与沧桑的美,也有别一样的闲情与舒适。
走进小镇,一条弯曲的青石路横穿而过,那是小镇的老街。
因为地势的高低起伏,老街有规律的起伏,就像曲谱上的五线,抬眼一望,也看不到尽头,总觉得老街的尽头就在转角处,然而踏着青石路寻去,才发现,转角后,还是老街。
老街两边的商铺,全是土坯及木结构房子,房顶灰瓦,瓦上青苔,房沿有屋檐,穿梁斗榫,虽经风雨,却依然保存完好,而各商铺的门面均用木质门板一块块地拼接。那门板斑驳的颜色,那虫蛀的孔眼,那瓦上的青苔,那台阶的青绿,无不在显示着这街景的.久远和深厚。
老街上最热闹的地方,要算那周家大院下面的茶馆了。
每至逢街赶场,那茶馆里总是座无虚席。头顶白帕的老者,背背篓的生意人,卖完果蔬菜品的农人,以及牵线搭桥的“媒子”,都会聚集在那里,或坐,或蹲,或立,时不时地传来茶馆伙计“茶来啦——”悠长的吆喝声。
小镇的茶馆,岂是一个小小的茶馆呢?它是小镇寻农取经、传递信息的最佳处所。
小镇之所以称其为“老”,我想,主要是它的青石路和那街边的商铺吧,儿时,我并不觉得它的古意,然而,现在看来,它的确是见证了历史的变迁,以及小镇上的人情故事。
当踏着那一块块的青石板路,沿着老街向前走,清悠,寂静,脚下被磨得发亮的青石,告诉了它曾经经历过的岁月;脚底踏着青石,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也在诉说着这老街经历的沧桑。
妻子说,她曾经踏着老街从东走到西,手上总少不了一样吃的东西,不是一根冰棍,就是一块油饼。从老街东头走到西头,她不知道走过多少个来回,也从一个青涩的少年走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青年,走出这江边的小镇,至现在为人妻为人母。岁月流失了,但情感依然留存下来。
沿着小镇的老街走到尽头,便可穿过狭长的街巷,街巷沿台阶一直向下,便是长江边。
江边是鱼嘴码头,那往昔的时候,码头边上下船的游客、叫卖的商贩、搬运的“棒棒”,人头攒动,热闹繁荣。我也曾和妻子在码头乘座过沿江而下的船舶,去寻找美好的梦,也是那时,妻子第一次远离了故乡,陪了我这一个外乡的而现在又成了这小镇故人的人。
然而现在,码头虽依然如故地存在着,但今非昔比了,冷冷清清的,小镇也失去了它原有的风貌,听不到商贩的叫卖声了,看不到茶馆里热闹的场景了,老街边的商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残缺的瓦片与掉落的屋檐,还有仅剩下的几位照看老街的老人,还在老街那荒芜的街道上蹒跚着,就像秋风中的黄叶,迟早会随小镇的老街一样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码头上的趸船,在江风中静默着、静默着。
伫立在江边,望着滚滚远去的江水,消失在那晨光雾气之中。
一阵寒冷的江风吹来,我的心一下子被吹凉了。
江南小镇经典散文
今天,很意外的看见了彩虹,好多年了,都没有见过。当时真的好意外,好惊喜,心差点都蹦出来,在这江南的小镇上,又是清晨,真是美极了,活脱脱一幅山水画面,只可惜我不是丹青高手,难于描绘这美丽瞬间!
江南的小镇,给予了我很多美的感受,在这里,我没有丰厚的收获,更没有傲人的成果,但我却拥有了一段难得的人生经历,以及这里特有的美丽风景,它——足以值得我怀念一生。
这里的山很灵秀,环绕着整个小镇,不高也不险峻,山上常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一年四季都葱葱茏茏,把小山装点的很是秀丽,特别是在落日的余辉下,看起来竟和画里的一模一样。山顶常有种青蔼色的东西笼照在上面,似烟非烟,若隐若现,那种婉约之美,只知道在家乡是从没见过的
这里的水,到处都是。只要你走出家门,不到五分种,无论你往哪个方向看,都会有水映入你的眼帘。河水寂静无声,像一条条缎带在小镇里缓缓流淌,在阳光下、在月色里熠熠生辉。
当然,有水的地方必定有桥,这里的桥,以前是那种拱形的略带月牙形的那种。很窄(最多可容三四人并肩走),这样的桥倒映在水中很好看,婀娜极了,曾不知吸引了多少游人的目光;现在的桥,随着经济的开发,基本上所有的.都已拓展,可以并排四五辆大卡车同时经过,已不复当年的阿娜,但也有一种美,一种很开阔的美,让人觉得心里踏实、亮堂堂的。
以前的我是不喜欢这里的,可在这里生活久了慢慢就融入到了其中,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当然,也包括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一边是现代化都市的快速节奏——热烈紧张;一边是田园生活的有条不紊——安然从容,这一张一驰却这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曾多少次让我沉醉.....这里的人们,一边享受着经济开发带来的高质量生活,一边享受着田园里清新的泥土芬芳,他们在落日下简单、轻松的劳作,不为生活只为性情。
清晨,当你还在睡眼惺忪的时候,欢快的钢琴声、歌声已响在耳边(弹琴、唱歌的是一对退休在家的老人,大概六十几岁吧)。琴声轻快、流畅,而歌声却婉转悠扬,他们的配合是那么的融洽、听不出一丝的不协调,就好似混然天成。每当这时,所有的困乏就会一扫而光,就会有一股暖流在心里慢慢升腾,就有一种感动久久不能平息,让我听的呆了——
这,就是幸福的声音吧!多好的一对老人啊!他们让我看到了什么叫缱绻情深,什么叫相濡以沫,什么叫执子之手,什么叫白头偕老,什么叫美好生活!
哦!江南的小镇,你为何如此的美?如此的让我着迷?叫我以后如何舍得离开你!你已融进了我的血液里,我的脑海里,我生命的痕迹里!纵使阔别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都会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小镇的散文
一直以来,很是喜欢闲暇时将自己淹没在旅途颠簸中,看天南地北的陌生面孔和乡俗文化,迷恋暮色四合时天边的那一抹夕阳,罩着大片大片的原野和村落,甚至那些有着各色烟尘味的气息杂交在一起,弥散在村镇或集市里,给人一种从躯体到灵魂的皈依和归属感。
回家第三天,和母亲、妹妹带着孩子们去了一趟小镇。孩子们很少这样聚在一起逛街道,他们快乐地穿行在街道里,打打闹闹,笑声不断。不一会儿,个个脸上汗水如雨,脊背也湿了,却全然不顾继续乐着。
算起来,我已有半年之久没有徜徉其中了。上次是大年初三,从公婆家回我家路过小镇,下着雪,路很滑,一跌一绊的,没怎么停留,只匆匆买了串亲戚少不了的礼品驱车走了。记得那天,风雪弥散的小镇是安静的,洁白的,像一幅隽永的黑白水墨画。
小镇早已不是我年少时的模样。记忆里,小镇到处是低矮的瓦屋,糊着剪纸的木格子窗,脱了漆皮的黑色木门,还有坐在门口裹着三寸金莲、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老太太和哇哇叫的婴儿。有时也会碰上下地回来的媳妇,看孩子饿哭了,赶忙搁下锄头,一屁股塌在门槛上,抱起孩子解开纽扣袒胸喂奶,无所顾忌的样子。我一个姑娘家会羞涩地用手捂着眼睛急急走过去。最恼人的是,每逢有集的时候,我都要把书包夹在怀里,猫着腰从人声鼎沸的缝隙和一家挨着一家的摊点过道中挤过,等我从最东头窜到最西头的学校门口时,我通常要大口大口的喘几下气。那时的我,穿很旧的衣裳,吃很粗的饭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读书,我要出去,早日走出这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鬼地方!
其实,小镇的集市当时是很有名的。北到召公南到塬下,东到太白西到武功的人们,大清早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马车、架子车、自行车一拨又一拨的,从方圆几十里地儿都往这边赶。杂沓的脚步声,说话声,叫卖声一起涌向集市,不一会儿,小镇就被这一番喧嚣的景象吞噬了。
可能是没有养家糊口的负担吧,一心读书的我对这种车水马龙的热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抵御,总觉得它们会一分一分消磨和耽误我背单词写作业的时间。一到有集的前晚,我临睡前总要趴在炕头祈祷:老天爷,明儿赶紧下场大雨或刮个八级风,把集市给搅黄了最好!偶尔半夜里,也会梦见自己插了翅膀变成蝴蝶从人头攒动中飞过,那些想法现在想来多么幼稚好玩!
不过,小镇仅有的这条街,还是有很多让我开心和怀恋的记忆。没有集市的时候,若是离上课时间还早,路过唯一的新华书店时,我会进去匆匆浏览一下。那个时候,我会囫囵吞枣的读三毛,读她漂泊在漫天的黄沙里,在细碎的驼铃断续之间,那飘舞的纱巾、翻飞的裙裾,这是一张多么美的画卷!也读徐志摩,透过字里行间,读他忽远忽近、忽有忽无的身影,读他一袭长衫在康桥边徘徊又徘徊....这些书,我虽然没有钱买,但却经常翻,翻多了,内心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欢喜和对文字的向往来。当然了,更多的时候,我会很安静地走在小镇的街巷里,一边心里默记课文,一边抬头看那些粗壮婆娑的杏树、枣树和槐花树,从家家户户的土墙或檐下伸出来。三月杏花迎风而舞,五月槐香沁人心脾,八月枣儿绽开笑脸……这些清甜的香气从春到秋一直渗进我的五脏六腑,带着梦一样的呼唤,成为我后来喜欢文字和墨香的渊源。
步入中年后,那些曾经肆虐过的年少轻狂和激情浮躁一日日的消褪了,骨子里多了一份怀恋和回忆,也多了一份沉稳和淡定,我驻足小镇的时候也稍微多了。每次只要回来,就带着家人老小一窝子来到小镇,吃一碗老刘家的传统豆腐脑,买几个酥软香甜的糖糕,或者把父亲和母亲硬拽到羊肉泡馍馆,看二老吃肉喝汤的满足感和惬意状,会让我的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安慰和幸福。
如今,小镇旧貌换新颜。街口十字那棵我曾熟悉的、碗口粗的老柳树和树下供路人歇脚的、被磨得油光锃亮的磨盘石早已不在。新修的六米宽的水泥路面干净整洁,街道两边统一规划设计的二层小楼红砖灰瓦,显得既古朴又气派。一家家超市、时装店、五金店、理发店、水果店、小吃店比肩林立。门面房的前面,沿着街道东西方向圈出的临时摊点,也是整整齐齐的一家挨着一家。五颜六色的帐篷下,扯布的,裁衣的,上鞋的,修理的,各自吆喝各自忙活,只是,逛集市的人少多了。尤其是近几年,一些青年人拖家带口去了城里落脚,小镇比以前安静了很多,再也见不到摩肩接踵,相互拥挤的盛景了,我们一行七八个说说笑笑行走其中,倒显得有些显眼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老街和新街的转角处,那里曾经有两家比较有名的铺子。一家是当时镇上唯一的照相馆,一家是花圈和寿衣店。如今,照相馆变成了影楼和婚庆店,橱窗里的婚纱照时髦而张扬,城里人婚庆用的司仪、彩车、丝带、花架、礼炮等一一俱全。倒是那家花圈和寿衣店让人耳目一新,当年坐在门口两只手不停歇的大妈和老伯早已不在人世,他们的儿子和媳妇继承了老人的手艺,早年那些简单的花圈和祭品,也变得异彩纷呈起来。除了花圈和寿衣,还有纸糊的金童玉女、别墅轿车、彩电冰箱,皮鞋袜子,上衣裤子大的小的,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应有尽有。更有趣是,还有以假乱真的手机呢,真是凡间有什么,阴间一样都不缺。不过,我在想,这些物品变来变去,但孝子孝孙们思念和缅怀亲人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要说的是,一个以前没有的露天茶摊吸引了我。这茶摊的`位置,很熟悉,我记得以前是镇上的老戏台子,后来,戏台子经不住风雨侵蚀而坍塌了,再后来,旧街扩建把这里变成新街了,露天茶摊便在旧街通往新街的拐角处,格外醒目。
茶摊很简约。一顶陈旧的白帆布帐篷用竹竿顶起来插在一个水泥墩子里,遮蔽出一方几尺开外的阴凉来,几把长条形矮凳围在茶摊四周。凳子是早年的松木做的,颜色晦涩而黯淡,找不到一个钉子,两条腿的筋板都是卯上去的,用手一摸,却光滑顺溜。烧茶的老伯,年已古稀,满脸堆笑,两只眼睛虽然不很清亮却始终平和而安静地注视着路人,说话的腔调也是慢言细语的。他一直用缓慢的手势拉着风箱,风箱另一边连接着炭火炉子,架着黝黑黑的茶壶,一遍遍翻滚,一遍遍沸腾。熬到火候刚好时,老伯一只手熟练地夹着粗长的竹筷子挡住茶壶出口,另一只手衬着抹布握住茶壶手把,茶水顺着筷子咕咕地流出来,淌到围成一圈的茶碗里。若是茶叶乏了,老伯会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把新茶叶添进茶垢沾满的茶壶里,架到火上继续熬。
茶客大多数是赋闲的老人。他们中很多人也不是住在镇上的,但都离小镇不太远,或步行二三里,或骑车五六里,聚在茶摊上。有坐着的,站着的,还有习惯蹲着的,你一碗我一碗地畅饮起来。日子久了,不管是北坡的还是西坡的,也不管是王家崖的还是杨家沟的,聊多了相互熟了起来,茶摊因此而兴旺起来。过了不久,退休多年的老干部也闻香而来,他们隔三差五地来这坐坐,文化人也好,庄稼汉也罢,都能在这里找到一种共同的乐子。这些安享晚年的老人们,一边恣意畅快抿着属于西府人喝惯了的劲道茶,一边悠然安享一段时光。尽兴时,你吼几句秦腔,他喊几声信天游,见多识广的,侃国内外大大小小的世事政治或前尘旧事,那种身份上的距离和隔阂在端起茶碗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细细看,我发现了一个更为新奇的趣事,想不到这露天茶摊也成了媒妁之事的集结处。你看,有一个老人,显然在撮合一老伯子女的婚事,还带有很浓厚的占卜色彩。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一边慢条斯理地询问双方属相和生辰八字,一边掐着手指头不停拨拉来拨拉去的,过一会儿,眼睛睁开,乐滋滋地说:“命相不克,还有旺夫命,这事能成,回去赶紧让娃见个面定事吧!”还有的儿孙建房动土,出门办大事,老人都要来这里,找所谓仙道深的占上一卦,给个黄道吉日,鸣炮开工择日出行,也算是一种安慰。
我盯着那茶摊好久,心里陡然间感慨万般。这样一个露天茶摊,却能让我善良宽厚的父辈们,把这种朴素的风俗世世代代延续下来。即便这风俗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但它毕竟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农家人心中一些朴素美好的夙愿,不知是不是一种传承呢?
当我抽回眼睛告别茶摊的时候,茶壶里的茶水依旧在翻滚,茶摊四周,笑声朗朗,茶香缭绕.....
不知这露天茶摊能存在多久,但我真的希望,它一直在!
小镇秋韵散文
秋风一来,天上就啥也没有了,空空的几朵流云,随意的飘散着,叶子,确实黄的红的还绿中带着凋零的,灿烂如花,飞舞着,去了长天的尽头。霜是重了,水明显的凉着,双指放下去,骨子里的提神。菊花香得满园都是。这样的时节,来了一场雨。这样的雨,我在这样的一座地图册上都找不到的小镇,扔了所有的电子设备,玩人间蒸发。
雨声来得断断续续,开始还以为是落叶,突然觉得是真的雨时,雨已沙沙的响在窗户上了,便直接停下了手上事,看雨。
秋雨清清冷冷的,有点伤人,反正是不敢仰面的迎雨,但,并不妨碍我一直就这样的喜欢着雨。不管是何时的雨,季节变更也好,人生选择也罢,不同的风雨,不同的味道。这雨儿下着的声音,可以韵律成太多的音节,哒哒坠落,点点跳跃,滴滴晶莹,特别的舒适,任何时候下着的雨,都能将世界洗一下,小雨可以润润土地,不会满天的污浊空气,大雨更好,洗得干干净净的,我喜欢这种没有风尘的样子。
趴在雨里,就想散散的随着风儿,让心事柔润了去,简单得没有任何。这,就是幸福的。幸福在一座不为人知的小城,能空白了自己的所有的思想和空间,能去雨里随性走走,能够无所事事的游荡,能够寻花问柳的去邂逅,那些所有的不经意的,遇上的,样样可以是惊喜。
青苔铺满的石板路,像梦里的江南。也像我的家乡,离开它时的样子。乡愁就是乡愁,一直在那里。不管是如何的远离,不管是如何的盼望着回归,近乡却是要情怯的,情怯的原因,于故乡其实是没什么,故乡完全能包容所有的,而原因只会在于自己,而且还要原因那么多,多到不知所云。而这里,一座似乡的小镇,呆着,情怯可以省略,就有了些理所当然的安然。
一路上的'人们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小城的风光,唯有自己,像个游魂,撑着把伞儿在飘荡。
五花马,青锋剑,江山无限。
夜一程,昼一程,星月轮转……
这是谁,谁在咿咿呀呀的清唱,婉转里,感觉到京腔京韵的神气,不觉心神就荡了,魂丢了,那红砖青瓦的屋檐下,顺着声音的来源,像外面做事回来。回家的人,推门而入,连自己都疑心会让人赶出门来,或者有狗吠着将我吓出门外,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就已经立于一院落里。所有的打量也都来不及。眼里只有那唱曲的女子,那女子,看不出年纪,院落里看似随意,其实工整的摆放的物品,恰当的在她的周边。上天就这样不经意的安排了这场相遇,像是从来就相识的。双方只是微微的点首,唱腔却不用中断,那场景,该我本来就该在那里,该她也该在那里,为了相互的等待,豪华成一个人的专场,是我的,也是她的。她很自然的转了一种剧目,我是不了解这剧种,但一样的无关风月,唱的人,唱的声情并茂,听的人,听的年代不分了。那样的心神恬静,不必太多问候,已经懂得,恍然间里,自己已是水袖轻飞,罗裳承转,青衣如梦啊,便姐啊妹啊一起入了戏去。许久许久,才可以抽出自己的心魂来,水袖流纱的女子,依然不曾停下。
这样的小镇,竟然有这样的佳人儿。恍恍的味道,天上有鸟儿飞过,像是向人世炫耀什么痕迹似的。而雨,还在下,小伞儿却遗忘在那园子里了。回去拿吧,舍不得惊扰了那种氛围,此刻的秋雨儿便是有了缠绵意,不由低头,很想在抬头的时候,能冲口而出一段歌声和腔韵,不为宣泄,只是就那么想,就想唱,一张口,终究是不知道哼什么了,连啊一声也没有,转换成了长长的呼吸,唇边韵味的笑笑,便没有目的的自顾自向小镇深处去。
高跟鞋“咚……咚……”,走出格律的韵味,我,会惊醒了这小镇么?这么的安宁,或者会吵到旁人?这雨巷,这无人的街道,会不会,有人意会成一个妖出现的阴森?便脱了鞋子,拎在手上,两旁的房子,斑斑驳驳的墙,随处可见的落败。没有任何的风格可言。如果不是这些新楼更替夹杂在其间,真的有种掉入了时间的黑洞的感觉。忘记了那些繁荣的都市,而时光会停留,停留在民国,或许,更早的一些时光点上,静止的时刻。
在镇子的中间,有些零碎的商铺,有女人根本说不上形象的在打牌,有老人手上摸着啥的,在下棋。偶见孩子,寂寞在角落里,对着墙根发着啥呆,也还是有狗儿经过,也看到有鸡在小院落内,围着的小篱里,扑腾。闲情逸致的,活在这里,感觉不出压力,没有任何的节奏,好似这大好时光,全是用来浪费的。只有我傻啊,傻到荤荤碌碌,傻到忙着什么为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天天为了他人作嫁似的。看着这些,我就后悔,后悔自己这样的死忙。其实,没有自己,你看,天多蓝,外面的世界多好。没有自己,天,说不定更好,哪里会塌哩。
感觉到有一群的人,在对着我指点,我笑笑的随意的凑上一小店,店内没人,原来乱七八糟的,全是些生活用品,吃穿住行烟酒糖,好象都有。正想离开,却明显的从旁边聊天的人中,晃过来一女人,开口问话,我听不懂哩语乡音,只是笑笑摇头。女人就开口说话了,大概是说我是谁家的女娃之类吧。我也笑笑的。没想这女人,大招手旁边聊天的人,说,看看看,看这是谁家娃的意思。于是,兴奋了,于是,夸张了,于是,统一了话题,于是,热情的人儿几乎就要全部扑过来似的,吓得我,逃啊。于是,注目礼,一直绕着围着,一直送出老远老远。
镇子如果说直接走,不是溜达,五分钟肯定能走完。走出去,有一长长的水渠,人工的,横于公路之上,水渠两边满满的树,有休息亭,站在下方仰头去看,倒是真的像片云挂在苍黄的天上。外围,是大片的田地和远远的青山。相辅相成着水利和稻田,没有工业的印象,可以尽兴的深呼吸深呼吸。我在真的深呼吸,臆想中,这样洁净的天空,呼出一口浊世之气,吸一口清新,定然吐纳清香,兰心慧质,暗自发笑里,睁开眼来,一小小的女孩子,嫩得出水的小姑娘,汪着凉凉的水,没有什么声息的,那样定定的出现在我眼睛里。
我应当是受了惊吓吧。面前的小女孩子,在秋雨里,像极了聊斋里的人儿,聊斋里的人儿,是来勾引人儿的,或者报恩的,面前的小女孩儿,却是来为我挡雨的。小小的身子,没有长成的妖娆,要高踮了脚儿,以跳芭蕾的天鹅之姿,在我的面前,为我撑起一把黑黑的雨伞。我感觉着那份姑娘的清凉,不胜的娇羞里,凉也娇羞。我笑笑,雨不大,即使是现在挡雨,我也已经湿透了,然后我要刻意的将雨伞去挡着小姑娘,不想她再淋湿。手,碰到小姑娘的肩膀,才知道我的感觉是对的,她已经湿透了,和我一样凉。
小姑娘是追着我而来的。
很多年以前,不懂生命,不懂生活里的虚假繁荣,不懂岁月,不懂当年的所有的纯真会偶尔的蒙蔽,然后会干出很多的傻事来。但这小镇,就像那些老歌一样,扔掉了,以为忘记了,却在没有来由的时候,还是会脱口哼出来,一下就回到了青葱的当年,迷恋着,记忆着,那些曾经妥协了的心,就会死灰复燃,就会想要时光倒流,就像这雨里,只将中间洗涤,即使雨后将再染风尘,最少此刻往事空明着。所以,我会选择,为了一个承诺,为了我的友人,来这个地方。
小姑娘一直腻着我,就象她的姐姐,没有来由的只是相亲着。缠着要我说许多许多,只要是和她姐姐有关的事。我要努力的去记忆,记起当年我和她的姐姐,可是说着说着,我只记得她姐姐和我说起最多的,想回去,回去到现在的小镇,平凡,淡定,其实是这样美好的生活。还要说白蛇和青蛇,说五百年的山野清修,才换取的一世姐妹情份。其实,到了滚滚红尘,却原来当初的清修长大之地,成了一生的梦。小女孩说要快快长大,想要穿上我手中的高跟鞋,想要快快到最好的年纪,可以优雅的跟我去我的城市。
我宠溺的拉过女孩儿,我却向往如她现在这样青涩的现在。可是,她明白么。我这样,寻着当年她姐姐的记忆,来这小镇,何止只是了此念想。那年的那些人那些事,再也回不去,身边的女孩儿会慢慢长大,我却回不去从前,并且,我还会要将时间,慢慢的历练,再历练,不知道怎样的风雨,才可以历练成现在小镇的怡然自得。其实,只有这些正在经历着的将要经历着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来就好,总不能直接就跨入想要的岁月,一切,总是急不得的。急不得。
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拎着我的鞋子,就像执手一份岁月,深秋的小镇,初春的小姑娘,盛夏的我,都会要慢慢的等,等着冬雪的必然来临 。
回去的午后,泡一杯绿茶,清清苦苦的味道,一直至爱,让人劝了太多回,说绿茶凉性着,我的体质不适宜,却还是不能放弃。只要心静静的,耳边就会有落叶的声音,就想拾起一片放在手心,顺着掌心总能听到落叶如梦一般的呓语,由远而近,娓娓道来,像是一定会陪我,走过昨天,今天和明天,就让一切都不着痕迹,让那氤氲,一盏无味的茶,喝到至味,直接安宁着我的时光。
烟火小镇散文
在城市住久了,常会想起以前居住的小镇。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南方小镇,有着一个十分普通的名字:长塘镇。这个名字,因为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隔离,而变得余音绕梁,韵味十足。几句蛙声,一句乡音,顿时感觉时间翻转,一脚滑回少年时代,回到了那个远郊的小镇。
小镇离吉安城区十五华里。最初时,一条窄长的街道,两旁散落着一些平房,便是小镇的全貌。相对于江南许多古镇来说,这样的小镇,仿佛一幅未完成的铅笔速写,太粗旷,也太简单。能够构成江南意境的一些东西,比如悠长的小巷,比如古老的青石街,比如青砖黛瓦的旧房子,比如精致的小桥……这里都没有。
但是,这并不能减少我对小镇的怀想和眷恋。我的记忆里常会浮起那些红砖做的平房,虽简陋得不能再简陋,里面也装着人们的悲喜和日常。小镇人的生活,也如这房子一般简单。这里的居民,多半是附近的农民,除了待弄几亩薄田,有的会就着天时地利,做点小买卖,过着半农半商的闲逸生活。逢着赶集的日子,小镇便会十分热闹。十里八村的乡民,纷纷赶来,大人小孩子,把整条街塞得满满的。人们呟喝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闲聊说笑的声音,汽车鸣笛的声音,也把小镇塞得满满的。那时会觉得小镇实在太小了,盛不了这么多的繁华和热闹。
不过热闹也只有半日。过了中午,集市散去,小镇重归安静。此时,喧嚣和繁华都谢幕了,曲终人散后的安静,骤然让人心中泛起一种寂然和荒凉的意味。和街道的冷寂不同,红房子里却是另一番情景。一家人围着一起吃中饭,虽然因为做生意,中饭有点迟,但心里是喜悦的。邻里之间吃饭时也会串门,小孩子常端个碗跑到别家,看看人家吃什么菜,好客的邻居,便会叫孩子一起吃菜;大人有的端着碗,蹲在门口边吃边闲扯;有的人家干脆把饭桌摆在门口,几碟小菜,一壶薄酒,三两闲话,吃上小半日。
无事时,人们常到茶馆休闲。小镇上的茶馆有好些家, 都是几张方桌,几条长凳,便是全部摆设。一碗茶只收两毛钱,现在好像涨到一元,可以坐上半天,其实没事坐上一天都行。开水是免费添的,若是嫌店里茶叶不好,还可以自带。以前我家隔壁,就有个“春来茶馆”,生意极好。暑假时候,门口风很大。我常拿个摇椅,坐在门口纳凉。然后,去喝茶的人们,便陆陆续续经过我家门口,遇到熟识的就打声招呼。孩子的爷爷也喜欢喝茶,据说一上午喝几大瓶茶水不会觉得撑。我觉得惊讶时,孩子爷爷却一脸淡然:“不算什么,泡茶馆的人都特能喝。”茶馆除了卖茶水,也会卖些日用杂货,方便人们喝完茶后买些必需品回去。中午若不回家,女主人还会煮面炒粉,两三元钱一大碗,吃得人撑撑的。
小镇上小吃店不少,多是夫妻小店。我们去得最多的'是一家“小三早餐店”。男主人小名小三,手艺相当不错。那里的包子馒头特别好吃,煮出来的米粉也是色香味俱佳,让人念念不忘。夫妻二人,做事勤快,待人又温和热情,所以生意特别好。每次去吃,几乎都要排队,可是大家都愿意等着。来吃的多是熟人,有时吃完忘记付钱就走了,他也不问,记在本上,下次来了再付。不像去有些店,若是忘付钱,店家急急追出来,让人好不尴尬。
如今的小镇,早已不是旧日模样。街道变得宽阔洁净,两边种着各种花木,参差有致。昔日的红砖瓦房变成三四层的小楼。随着城镇化的春风越吹越紧,小镇的商品房和别墅群,也如雨后春笋般长起。小镇,越来越有了城市的味道。偶尔回去,还是会见到许多熟识的人,他们用着家乡话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回来了啊!”我也会笑着用家乡话应一声:“回来了。”回到小镇上母亲的家,母亲又老了许多,见我回来,掩示不住脸上的欢喜,着急地要去为我张罗吃食……
其实小镇没有变。这里依然是我的家,是那座熟悉的,质朴的,充满烟火气息的南方小镇。它一直在守候在那里,在那里,等着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