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散文片段:
如果我每天都来浇水,每天定时浇一定的量,树苗养成依赖的心,根就浮在地表上,无法深入下去,一旦停止浇水,树苗会枯萎得更多。幸而存活的树苗,遇到狂风暴雨,也会一吹就倒。
鉴赏:
这两句是讲种植桃花心木的诀窍。每天定时定量给树苗浇水,对树苗有害无益,它不能独立地生长,老依靠人,它的根也不能扎入土层深处。即使存活了,遇到了大风大雨,也会一吹就倒。“树苗就会养成依赖的心”这句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把树苗当作人来写,写得生动形象。
张晓风经典散文衣履篇 ――人生于世,相知有几而衣履相亲,亦凉薄世界中之一聚散也――⒈、羊毛围巾 所有的巾都是温柔的,像汗巾、丝巾和羊毛围巾。 巾不用剪裁,巾没有形象,巾甚至没有尺码,巾是一种温柔得不会坚持自我形象的东西,它被捏在手里,包在头上、或绕在脖子上,巾是如此轻柔温暖,令人心疼。 巾也总是美丽的,那种母性的美丽,或抽纱或绣花,或泥金或描银,或是织棉,或是钩纱,巾总是美得那么细腻娴雅。 而这个世界是越来越容不下温柔和美丽了,罗勃泰勒死了,史都华格兰杰老了,费雯丽消失了,取代的查理士布朗逊,是00七,是冷硬的珍芳达和费唐娜薇。 惟有围巾仍旧维持着一份古典的温柔,一份美。 我有一条浅褐色的马海羊毛围巾,是新春去了壳的大麦仁的颜色,错觉上几乎嗅得到鼓皮的干香。 即使在不怎么冷的日子,我也喜欢围上它,它是一条不起眼的围巾,但它的抚触轻暖,有如南风中的琴弦,把世界遗留在恻恻轻寒中,我的项间自有一圈暖意。 忽有一天,我惯行的山径上走,满山的芦苇柔软地舒开,怎样的年年苇色啊!这才发现芦苇和我的羊毛围巾有着相同的色调和触觉,秋山寂清,秋容空寥,秋天也正自搭着一条苇巾吧,从山巅绕到低谷,从低谷拖到水湄,一条古旧温婉的围巾啊! 以你的两臂合抱我,我的围巾,在更冷的日子你将护住我的两耳焐着我的发,你照着我的形象而委曲地重叠你自己,从左侧环护我,从右侧萦绕我,你是柔韧而忠心的护城河,你在我的坚强梗硬里纵容我,让我也有小小的柔弱,小小的无依,甚至小小的撒娇作痴,你在我意气风发飘然上举几乎要破躯而去的时候,静静地伸手挽住我,使我忽然意味到人间的温情,你使我怦然间软化下来,死心踏地留在人间。如山,留在茫茫扑扑的芦苇里。 巾真的是温柔的,人间所有的巾,以我的那一条。⒉.背袋 我有一个背袋,用四方形碎牛皮拼成的。我几乎天天背着,一背竟背了五年多了。 每次用破了皮,我到鞋匠那里请他补,他起先还肯,渐渐地就好心地劝我不要太省了。 我拿它去干洗,老板娘含蓄地对我一笑,说:“你大概很喜欢这个包吧” 我说:“是啊!” 她说:“怪不得用得这么旧了!” 我背着那包,在街上走着,忽然看见一家别致的家具店,我一走进门,那闲坐无聊的小姐忽然迎上来,说: “咦,你是学画的吧” 我坚决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我舍不得丢掉它。 它是我所有使用过披包里唯一可以装得下一本辞源,外加一个饭盒的,它是那么大,那么轻,那么强韧可信。 在东方,囊袋常是神秘的,背袋里永远自有乾坤,我每次临出门把那装得鼓胀的旧背袋往肩上一搭,心中一时竟会万感交集起来。 多少钱,塞进又流出,多少书,放进又取出,那里面曾搁入我多少次午餐用的面包,又有多少信,多少报纸,多少学生的作业,多少名片,多少婚丧喜庆的消息在其中伫足而又消失。 一只背袋简直是一段小型的人生。 曾经,当孩子的乳牙掉了,你匆匆将它放进去,曾经,山径上迎面栽跌下一枚松果,你拾了往袋中一塞。有的时候是一叶青橛,有的时候是一捧贝壳,有的时候是身份证、护照、公车票,有的时候是给那人买的袜子、薰鸡、鸭肫或者阿斯匹林。 我爱那背袋,或者是因为我爱那些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生活。 背上袋子,两手都是空的,空了的双手让你觉得自在,觉得有无数可以掌握的好东西,你可以像国画上的隐士去策杖而游,你可以像英雄擎旗而战,而背袋不轻不重地在肩头,一种甜蜜的牵绊。 夜深时,我把整好的背袋放在床前,爱怜地抚弄那破旧的碎片,像一个江湖艺人在把玩陈旧的行头,等待明晨的冲州撞府。 明晨,我仍将背上我的背袋去逐明日的风沙。⒊.穿风衣的日子 香港人好像把那种衣服叫成“干湿褛”,那实在也是一个好名字,但我更喜欢我们在台湾的叫法――风衣。 每次穿上风衣、我曾莫名其妙的异样起来,不知为什么,尤其刚扣好腰带的时候、我在错觉上总怀疑自己就要出发去流浪。 穿上风衣,只觉风雨在前路飘摇,小巷外有万里未知的路在等着,我有着一缕烟雨任平生的莽莽情怀。 穿风衣的日子是该起风的,不管是初来乍到还不惯于温柔的春风,或是绿色退潮后寒意陡起的秋风。风在云端叫你,风透过千柯万叶以苍凉的颤音叫你,穿风衣的日子总无端地令人凄凉――但也因而无端地令人雄壮: 穿了风衣,好像就该有个故事要起头了。 必然有风在江南,吹绿了两岸,两岸的杨柳帷幕…… 必然有风在塞北,拨开野草,让你惊见大漠的牛羊…… 必然有风像旧戏中的流云彩带,圆转柔和地圈住一千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海棠残叶。 必然有风像歌,像笛,一夜之间遍洛城。 曾翻阅汉高祖的白云的,曾翻阅唐玄宗的牡丹的,曾翻阅陆放翁的大散关的,那风,今天也翻阅你满额的青发,而你着一袭风衣,走在千古的风里。 风是不是天地的长喟风是不是大块血气涌腾之际搅起的不安 风鼓起风衣的大翻领,风吹起风衣的下摆,刷刷地打我的腿。我瞿然四顾,人生是这样的辽阔,我觉得有无限渺远的天涯在等⒋.旅行鞋 那双鞋是麂皮的,黄铜色,看起来有着美好的质感,下面是软平的胶底,足有两公分厚。 鞋子的样子极笨,秃头,上面穿鞋带,看起来牢靠结实,好像能穿一辈子似的。 想起“一辈子”,心里不免怆然惊,但惊的是什么,也说不上来,一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半生又是什么意思七十年是什么多于七十或者少于七十又是什么 每次穿那鞋,我都忍不住问自己,一辈子是什么,我拼命思索,但我依然不知道一辈子是什么。 已经四年了,那鞋秃笨厚实如昔,我不免有些恐惧,会不会,有一天,我已老去,再不能赴空山灵雨的召唤,再不能一跃而起前赴五湖三江的邀约,而它,却依然完好 事实上,我穿那鞋,总是在我心情最好的时候,它是一双旅行鞋,我每穿上它,便意味着有一段好时间好风光在等我,别的鞋底惯于踏一片黑沉沉的柏油,但这一双,踏的是海边的湿沙,岸上的紫岩,它踏过山中的泉涧,踱尽林下的月光。但无论如何,我每见它时,总有一丝怅然。 也许不为什么,只为它是我唯一穿上以后真真实实去走路的一双鞋,只因我们一起踩遍花朝月夕万里灰沙。 或穿或不穿,或行或止,那鞋常使我惊奇。⒌.牛仔长裙 牛仔布,是当然该用来作牛仔裤的。 穿上牛仔裤显然应该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但令人讶异的是牛仔布渐渐地不同了,它开始接受了旧有的世界,而旧世界也接受了牛仔布,于是牛仔短裙和牛仔长裙出现了。原来牛仔布也可以是柔和美丽的,牛仔马甲和牛仔西装上衣,牛仔大衣也出现了,原来牛仔布也可以典雅庄重的。 我买了一条牛仔长裙,深蓝的,直拖到地,我喜欢得要命。旅途中,我一口气把它连穿七十天,脏了,就在朋友家的洗衣机里洗好、烘好,依旧穿在身上。 真是有点疯狂。 可是我喜欢带点疯狂时的自己。 所以我喜欢那条牛仔长裙,以及长裙时候的自己。 对旅人而言,多余的衣服是不必的,没有人知道你昨天穿什么,所以,今天,在这个新驿站,你有权利再穿昨天的那件,旅人是没有衣橱没有衣镜的,在夏天,旅人可凭两衫一裙走天涯。 假期结束时,我又回到学校,牛仔长裙挂起来,我规规矩矩穿我该穿的衣服。 只是,每次,当我拿出那条裙子的时候,我的心里依然涨满喜悦,穿上那条裙子我就不再是母亲的女儿或女儿的母亲,不再是老师的学生或学生的老师,我不再有任何头衔任何职份。我也不是别人的妻子,不管那四十二坪的公寓。牛仔长裙对我而言渐渐变成了一件魔术衣,一旦穿上,我就只是我,不归于任何人,甚至不隶属于大化,因为当我一路走,走入山,走入水,走入风,走入云,走着,走着,事实上竟是根本把自己走成了大化。 那时候,我变成了无以名之的我,一径而去,比无垠雪地上身披腥红斗篷的宝玉更自如,因为连左右的一僧一道都不存在。我只是我,一无所系,一无所属,快活得要发疯。 只是,时间一到,我仍然回来,扮演我被同情或羡慕的角色,我又成了有以名之的我。 我因此总是用一种异样的情感爱我的牛仔长裙――以及身系长裙时的自己。⒍项链 温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那句话是痖弦说的。 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项链,也许本来也是完全不必要的一种东西,但它显然又是必要的,它甚至是跟人类文明史一样长远的。 或者是一串贝壳,一枚野猪牙,或者是埃及人的黄金项圈,或者是印第安人天青色石头,或者是中国人的珠圈玉坠,或者是罗马人的古钱,以至土耳其人的宝石……项链委实是一种必要。 不单项链,一切的手镯、臂钏,一切的耳环、指环、头簪和胸针,都是必要的。 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会没有一只小盒子呢 怎么可能那只盒子里会没有一圈项链呢 田间的蕃薯叶,堤上的小野花,都可以是即兴式的项链。而做小女孩的时候,总幻想自己是美丽的,吃完了释迦果,黑褐色的种子是项链,连爸爸抽完了烟,那层玻璃纸也被扭成花样,串成一环,那条玻璃纸的项链终于只做成半串,爸爸的烟抽得太少,而我长大得太快。 渐渐地,也有了一盒可以把玩的项链了,竹子的、木头的、石头的、陶瓷的、骨头的、果核的、贝壳的、镶嵌玻璃的,总之,除了一枚值四百元的玉坠,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可是,那盒子有多动人啊! 小女儿总是瞪大眼睛看那盒子,所有的女儿都曾喜欢“借用”妈妈的宝藏,但他们真正借去的,其实是妈妈的青春。 我最爱的一条项链是骨头刻的(刻骨两个字真深沉,让人想到刻骨铭心,而我竟有一枚真实的刻骨,简直不可思议),以一条细皮革系着,刻的是一个拇指大的襁褓中的小娃娃,圆圆扁扁的脸,可爱得要命。买的地方是印第安村,卖的人也说刻的是印第安印儿,因为只有印第安人才把娃娃用绳子绑起来养。 我一看,几乎失声叫起来,我们中国娃娃也是这样的呀,我忍不住买了。 小女儿问我那娃娃是谁,我说: “就是你呀!” 她仔细地看了一看,果真相信了,满心欢喜兴奋,不进拿出来摸摸弄弄,真以为就是她自己的塑像。 我其实没有骗她,那骨刻项链的正确名字应该叫做“婴儿”,它可以是印第安的婴儿,可以是中国婴儿,可以是日本婴儿,它可以是任何人的儿子、女儿,或者它甚至可以是那人自己。 我将它录胸而挂,贴近心脏的高度,它使我想到“彼亦人子也”,我的心跳几乎也因此温柔起来,我会想起孩子极幼小的时候,想起所有人类的襁褓中的笑容。 挂那条项链的时候,我真的相信,我和它,彼此都美丽起来。⒎红绒背心 那件红绒背心是我怀孕的时候穿的,下缘极宽,穿起来像一口钟。 那原是一件旧衣,别人送给我的,一色极纯的玫瑰红,大口袋上镶着一条古典的花边。 其他的孕妇装我全送人了,只留下这一件舍不得,挂在贮藏室里,它总是牵动着一些什么.,藏伏着一些什么。 怀孕的日子的那些不快不知为什么,想起来都模糊了,那些疼痛和磨难竟然怎么想都记不真切,真奇怪,生育竟是生产的人和被生的人都说不清楚过程的一件事。 而那样惊天动地的过程,那种参天地之化育的神秘经验,此刻几乎等于完全不存在了,仿佛星辰,我虽知道它在亿万年前成形,却完全不能重复那分记忆,你只见日升月恒,万象回环,你只觉无限敬畏。世上的事原来是可以在浑沌噩然中成其为美好的。 而那件红绒背心悬在那里,柔软鲜艳,那样真实,让你想起自己怀孕时期像一块璞石含容一块玉的旧事。那时,曾有两脉心跳,交响于一副胸膛之内――而胸膛,在火色迸发的红绒背心之内。对我而言,它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孩子的“创世纪”,我每怔望着它,就重温小胎儿的腹中来不及地膨胀时的力感。那时候,作为一个孕妇,怀着的竟是一个急速增大的银河系。真的,那时候,所有的孕妇是宇宙,有万种庄严。 而孩子大了,而那里自顾自地玩着他的集邮册或彩色笔。一年复一年,寒来暑往,我拣衣服的时候,总看见那像见证人似的红绒悬在那里,然后,我习惯地转眼去看孩子,我感到寂寥和甜蜜。
古往今来,人们追求花好月圆,渴望完美无缺,从而忽略了身边许多略带“瑕疵”的美,甚至对它熟视无睹,尽管它确实令人心动。
残缺之美。
残缺之美
是的。张晓风的《月,阙也》犹如一缕甘泉流,流至心间,心旷神怡。又如迎面吹来的混合了青草味儿的春风,沁人心脾,向读者展示了这残缺之美。真挚传情,娓娓道来------作为基督教徒的张晓风,总能以博大的胸怀,温和而独到的眼光,去解读世界,解读人生。生活的哲理在她的笔下缓缓流淌,丰富的情感在她的稿纸上喷薄,给人以无限的感动。评论家说她,笔如太阳之热,如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终敲冰。《月,阙也》更是如此。
《月,阙也》以残月为话题,并以其为线索,向人们展示了残缺事物的动人美丽,阐述了“人生在世哪一刻不美好完满”的人生哲理,意味深长,真挚深情。赞美残缺的文章不少,但如张晓风般写如此动情,如此富于韵味,并不多见。那么其奥妙何在
从行文上看文章运用了大量古老的神话传说,大大丰富了文章的内容,增强了文章的神秘感。并通过这些神奇的传说,去阐明“天地也有其缺陷”这一道理。如她引用的中国西南部一少数民族的神话------天地是男神女神合造的,男神造天而女神造地。可是女神们太勤快了,造的地太大而无法与地合起来。他们只好把地折叠起来,形成高山低谷,才能把天地虚合起来。这样一个神话,虽不属于妙趣横生、引人入胜之类,却别开生面,令人颇感新奇。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之类的故事我们听得多了,却没有想过天地的诞生也可以如此解释。这就引起了读者的无限兴趣。又如在文章引用的另一则神话里,大地曾被共工氏撞不周山时撞歪了,天空也斜了,因而“地陷东南”,便有了浩浩森森向东流去的长江黄河,也因“天倾西北”,群星便向某一方向灼灼然。如此朴实、传神的神话,如此耐人寻味的解释,营造了一种古朴、悠远的意境,意味深长,令人神往。
冬至了,到冬天了。冬天有寒、有冷、有凛冽的北风呼啸、有望而却步的白雪皑皑、更有万物都在作着思念默默悄然的等待,也有远方,有盼望,更有一个令人羡慕、向往,让人时不时想起的诗人笔下的红泥火炉。
“绿螳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种闲适怡豫之感的思怀、情趣,无疑是多少个闲士大夫的渴望与期待。
千百年来为多少人传唱,也有我们的忧伤、我们的眷恋,有我们的情怀、有我们的快乐,更是思念着笔的地方。
尤金是新加坡著名的散文家,有关散文作品集子代表作介绍如下: 新加坡著名华文作家尤今的散文集,共分4辑,它们分别是:"微笑的人生"、"悸动的生命"、"人间有爱"和"人在旅途",共44篇文章。这些散文,每篇都是一个精采的小故事,感情充沛、细腻,读后使人受到启迪、教育,文中处处流露出作者对祖国,对同胞,对华人、华语的热爱,其爱之深,使人感动,催人泪下,读后,使人受到一次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灵魂受到净化,思想受到震动。这是一部可读性极强的散文集。
旧城时光(原创)
清冷的秋风吹过脸颊,雨点细密。打在旧的针织衫上,氤氲成一片潮湿的色块,诉尽内心的凄落彷徨。教室里,各色的人讲着各自的故事,有说不尽的风光。只有自己站在一群冷落的面孔前不知所措,孤立无援。只是瞬间,便觉一切早已在潜移默化间悄然改变。
越来越迷茫,什么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扑面而来。似乎是要逼着人在这短短的四年里完成一次质的飞越。怎奈得天性喜静,容不得喧闹的人群,嚣张的个性。不懂得如何假惺惺的与人为善,只愿在自己的世界沉溺徘徊。
细雨无声,却下的人心烦意乱。雨丝落在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波澜成悲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分合死生;命有否泰变化;年有四季更替。
只要你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看似无常,却是有常;看似残破,却是完满;看似动荡,实则凝止。
它们千年万年总脱不开盈与虚、死与生、否与泰、寒与暖、消与长、日与夜,合与分、得意与失意、繁荣与凋零的更换。
所以熬尽长夜,你便能见到黎明;饱受痛苦,你便能拥有快乐;耐过残冬,你便无需蛰伏;落尽寒梅,你便能企盼新春。
所以,余霞展现,你便知夜幕将垂;荣华享尽,你便知凋零已至;繁花似锦,你便待落英缤纷;月明如昼,你便知桂魄将残。
前几年,我分别去了一次张家界和凤凰。分别留下较深的印象。当时大略听闻,湘西的旅游开发,和游客找寻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有关。但,当时,也没读过他的文章。今年六月,我又去了一趟张家界并凤凰。因对沈从文已有点了解,所以,就特别拜访了沈从文故居,拜谒了沈从文墓地。沈从文故居因在古镇街上,参观者络绎不绝。
待我一大早,询问了三个当地人,步行1.5公里,从回龙阁,沿沱江边小径,来到听涛山。拜谒正在维修周边基础设施的先生墓地。
上山时,遇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下山时,遇到几个大学或高中教师模样的人,带了一帮子学生。实际上,墓地无碑无坟,标志是一颗五彩石,五彩石上有先生手书: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先生于1988年去逝,先生家人于1991年将其一半骨灰埋在此,一半撒了沱江。
其年青时狂追了三年多的“翠翠”——妻子张兆和女士在2003年去逝后,骨灰也于2007年永远陪伴其于此处。
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母与子的生命的转换,不就在延续着整个人类吗?再造生命,才是最伟大的生命奇迹。而此中,艺术家们应是最幸福的一种。惟有他们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再造学科的生命。小说家再造的是代代相传的人物;作曲家再造的是他们那个可以听到的迷人而永在的灵魂。
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写的真好,为我们的生命赋予了意义。
一朝风雨,满地残红。
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一壶清酒,一树桃花,一诺倾城,一生天涯。
剑起沧澜,遥见空灵呼唤,青丝断,一梦千年,江南烟雨,朦胧梦境。
春有桃李芳华,浅草落花;夏有莲荷娉婷,知了长鸣;秋有远山淡菊,梧桐细雨;冬有寒梅疏影,残雪断桥。
曾经的四季是最美的风景,教会我们与自然融为一体,把真心献给大地,而如今已成为远去的历史回忆。
人生,自是一段流年,想或不想。
悲伤,自成一种韵味,念或不念。
文字,自是一座桥梁,见或不见。
心灵,自成一番消融,爱或不爱。
弹指间,汩汩流淌在屏幕的是文字,涓涓流淌在心灵的是情愫,如此,心无间。
弹指间,心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