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衫儿
并刀剪龙须为寸,玉丝穿龟背成文,襟袖清凉不沾尘。汗香晴带雨,肩瘦冷搜云,是玲珑剔透人。浃背全无暑汗,曲肱时印新瘢,衬荷花落魄壮怀宽。挹风香双袖细,披野色一襟团,满身儿窥豹管。
书所见
脸儿嫩难藏酒晕,扇儿薄不隔歌尘,佯整金钗暗窥人。凉风醒醉眼,明月破诗魂,料今宵怎睡得稳。
泊皋亭山下
石骨瘦金珠窟嵌,树身驰璎珞褴襂,秋影秋声绕蓬龛。青山黄鹤楼,白水黑龙潭,野猿啼碎胆。
【中吕】红绣鞋 竹衫儿并刀。元代。乔吉。 竹衫儿并刀剪龙须为寸,玉丝穿龟背成文,襟袖清凉不沾尘。汗香晴带雨,肩瘦冷搜云,是玲珑剔透人。浃背全无暑汗,曲肱时印新瘢,衬荷花落魄壮怀宽。挹风香双袖细,披野色一襟团,满身儿窥豹管。书所见脸儿嫩难藏酒晕,扇儿薄不隔歌尘,佯整金钗暗窥人。凉风醒醉眼,明月破诗魂,料今宵怎睡得稳。泊皋亭山下石骨瘦金珠窟嵌,树身驰璎珞褴襂,秋影秋声绕蓬龛。青山黄鹤楼,白水黑龙潭,野猿啼碎胆。
乔吉(1280?~1345) 元代杂剧家、散曲作家。一称乔吉甫,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人,流寓杭州。钟嗣成在《录鬼簿》中说他“美姿容,善词章,以威严自饬,人敬畏之”,又作吊词云:“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百年光景还争甚?空赢得,雪鬓侵,跨仙禽,路绕云深。”从中大略可见他的为人。剧作存目十一,有《杜牧之诗酒扬州梦》、《李太白匹配金钱记》、《玉箫女两世姻缘》三种传世。 ...
乔吉。 乔吉(1280?~1345) 元代杂剧家、散曲作家。一称乔吉甫,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人,流寓杭州。钟嗣成在《录鬼簿》中说他“美姿容,善词章,以威严自饬,人敬畏之”,又作吊词云:“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百年光景还争甚?空赢得,雪鬓侵,跨仙禽,路绕云深。”从中大略可见他的为人。剧作存目十一,有《杜牧之诗酒扬州梦》、《李太白匹配金钱记》、《玉箫女两世姻缘》三种传世。
感怀 其一。清代。陈至言。 白石何齿齿,清泉何浥浥!中有穷巷人,风尘寡颜色。驱马发大河,碎琴金台侧。风尘肉眼多,慷慨竟何益。羽以翠得称,玉以韫鲜识。谁曰托微波,终使形骸隔。姱修求匪亏,吾道在夷白。任运可逍遥,何须计通塞。
偈颂一百四十二首 其一三七。宋代。释广闻。 文殊为众竭力,世尊满口含霜。千言万语无人会,又逐流莺过短墙。
次韵阎甥伯温池上八首。宋代。晁补之。 昔吾卜城东,今吾卜城中。只畏盗贼迫,安知廛市同。畚锸运渤海,操蛇应未穷。无乃遭此笑,君如北山翁。
赏花钓鱼应製。宋代。夏竦。 上苑乘春启,奇花效祉新。连房红萼并,合干绿枝匀。翦献尊长乐,分颁宠辅臣。從游过水殿,凝跸近龙津。黼座临雕槛,文竿引翠纶。波香投桂饵,萍暖漾金鳞。湛露芳尊酒,钧天广乐陈。多欢千载遇,何以报严宸。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蚊对。明代。方孝孺。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童子闻之,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絪緼,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