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岁,来之年,一迎一送灯火边。迎新送旧大家事,觉与老者偏无缘。
黄鸡未号霜满天,一心百感惟愀然。小儿自喜时节至,催理靴服誇新鲜。
固知老者已异趣,青春似因儿女妍。青春悬老不多地,白发红颜俱眼前。
去之岁,来之年,譬如传马相络绎,又如车轮相回旋。
谁从个里饶不死,咽气苦苦脩神仙。我于所去已五十,其来百岁亦倘焉。
使我五十不为天,使我百岁不为延。尚有大而去者与来者,在我先后计万不计千。
其间豪杰梦幻耳,冥冥漠漠真堪怜。惟有青竹数行墨,待来追去各可传。
劝儿必读床头编,莫惜买读吾无钱。男儿所立须及早,老夫代尔耕春田。
除夕歌示子侄。明代。沈周。 去之岁,来之年,一迎一送灯火边。迎新送旧大家事,觉与老者偏无缘。黄鸡未号霜满天,一心百感惟愀然。小儿自喜时节至,催理靴服誇新鲜。固知老者已异趣,青春似因儿女妍。青春悬老不多地,白发红颜俱眼前。去之岁,来之年,譬如传马相络绎,又如车轮相回旋。谁从个里饶不死,咽气苦苦脩神仙。我于所去已五十,其来百岁亦倘焉。使我五十不为天,使我百岁不为延。尚有大而去者与来者,在我先后计万不计千。其间豪杰梦幻耳,冥冥漠漠真堪怜。惟有青竹数行墨,待来追去各可传。劝儿必读床头编,莫惜买读吾无钱。男儿所立须及早,老夫代尔耕春田。
沈周(1427~1509)明代杰出书画家。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玉田生、有居竹居主人等。汉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於明宣德二年,卒於明正德四年,享年八十三岁。不应科举,专事诗文、书画,是明代中期文人画“吴派”的开创者,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传世作品有《庐山高图》、《秋林话旧图》、《沧州趣图》。著有《石田集》、《客座新闻》等。 ...
沈周。 沈周(1427~1509)明代杰出书画家。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玉田生、有居竹居主人等。汉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於明宣德二年,卒於明正德四年,享年八十三岁。不应科举,专事诗文、书画,是明代中期文人画“吴派”的开创者,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传世作品有《庐山高图》、《秋林话旧图》、《沧州趣图》。著有《石田集》、《客座新闻》等。
赠元稹。唐代。白居易。 自我从宦游,七年在长安。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难。岂无山上苗,径寸无岁寒。岂无要津水,咫尺有波澜。之子异于是,久处誓不谖。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一为同心友,三及芳岁阑。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衡门相逢迎,不具带与冠。春风日高睡,秋月夜深看。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
和韦相公见示闲卧。唐代。贯休。 刻形求得相,事事未尝眠。霖雨方为雨,非烟岂是烟。童收庭树果,风曳案头笺。仲虺专为诰,何充雅爱禅。静嫌山色远,病是酒杯偏。蜩响初穿壁,兰芽半出砖。堂悬金粟像,门枕御沟泉。旦沐虽频握,融帷孰敢褰。德高群彦表,善植几生前。修补乌皮几,深藏子敬毡。扶持千载圣,潇洒一声蝉。棋阵连残月,僧交似大颠。常知生似幻,维重直如弦。饼忆莼羹美,茶思岳瀑煎。只闻温树誉,堪鄙竹林贤。脱颖三千士,馨香四十年。宽平开义路,淡泞润清田。哲后知如子,空王夙有缘。对归香满袖,吟次月当川。休说惭如揵,尧天即梵天。
题何养素马图。明代。唐文凤。 房星降精龙作胎,渥洼之水深如杯。夜飞霹雳电光紫,良驹已产真龙媒。长鸣超群空冀北,下视众马皆驽骀。天生气质难委弃,万里入贡何年来。圣恩已许充内厩,九重荡荡天门开。铁衔宝勒镂银汞,玉鞍丝辔妆玟瑰。虽调德性闲两服,终逞逸气凌九垓。王良老去复谁御,伯乐往矣令人哀。百年变化尚形迹,生绡寂寞烦松煤。求贤求骏同一理,千金买骨逢奇才。燕昭致礼郭隗重,何人再筑黄金台。
奉和于司空二十五丈新卜城南郊…奉献兼呈李裴相公。唐代。权德舆。 一德承昌运,三公翊至尊。云龙谐理代,鱼水见深恩。别墅池塘晓,晴郊草木蕃。沟塍连杜曲,茅土盛于门。卜筑因登览,经邦每讨论。退朝鸣玉会,入室断金言。材俊依东阁,壶觞接后园。径深云自起,风静叶初翻。宰物归心匠,虚中即化源。巴人宁敢和,空此愧游藩。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中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夫叱大儿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口技。清代。林嗣环。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中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夫叱大儿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夫齁声起,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倾侧,妇梦中咳嗽。宾客意少舒,稍稍正坐。 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