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春来,移疾聊少休。
寒热战予躯,渐如错春秋。
侵寻日以剧,谒告牒屡投。
性命吾自安,所负空食羞。
交亲每问讯,爱者或见忧。
伏枕数晦朔,忽忽月四周。
有叟肆嗫嚅,咄哉我何尤。
腾口状予疾,强大实颇浮。
背憎詋休咎,唯恐予疾瘳。
宁独冀术胜,仍欲悦予仇。
叟乎汝何愚,天命非尔谋。
生死籍素定,理莫移恩雠。
身世如寄客,日月速置邮。
引照盍自儆,霜雪满汝头。
胡然不如止,胁肩谄贵游。
干进苟朝暮,利吻铦戈矛。
予今偶不死,官意滋悠悠。
却来坐省局,心迹逾林丘。
北扉对新篁,阴薄干已修。
薰风送潇洒,不博千户侯。
富贵功名间,有待终无求。
鸾凤志寥廓,燕雀徒啾啾。
予初春被病中夏少间勉入省局偶成二十二韵。宋代。强至。 东风吹春来,移疾聊少休。寒热战予躯,渐如错春秋。侵寻日以剧,谒告牒屡投。性命吾自安,所负空食羞。交亲每问讯,爱者或见忧。伏枕数晦朔,忽忽月四周。有叟肆嗫嚅,咄哉我何尤。腾口状予疾,强大实颇浮。背憎詋休咎,唯恐予疾瘳。宁独冀术胜,仍欲悦予仇。叟乎汝何愚,天命非尔谋。生死籍素定,理莫移恩雠。身世如寄客,日月速置邮。引照盍自儆,霜雪满汝头。胡然不如止,胁肩谄贵游。干进苟朝暮,利吻铦戈矛。予今偶不死,官意滋悠悠。却来坐省局,心迹逾林丘。北扉对新篁,阴薄干已修。薰风送潇洒,不博千户侯。富贵功名间,有待终无求。鸾凤志寥廓,燕雀徒啾啾。
强至(1022年~1076年),字几圣,杭州(今属浙江)人。仁宗庆历六年(1046年)进士,充泗州司理参军,历官浦江、东阳、元城令。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韩琦聘为主管机宜文字,后在韩幕府六年。熙宁五年(1072年),召判户部勾院、群牧判官。熙宁九年(1076年),迁祠部郎中、三司户部判官。不久卒。其子强浚明收集其遗文,编《祠部集》四十卷,曾巩为之序,已佚。清代强汝询《求益斋文集》卷八《祠部公家传》有传。 ...
强至。 强至(1022年~1076年),字几圣,杭州(今属浙江)人。仁宗庆历六年(1046年)进士,充泗州司理参军,历官浦江、东阳、元城令。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韩琦聘为主管机宜文字,后在韩幕府六年。熙宁五年(1072年),召判户部勾院、群牧判官。熙宁九年(1076年),迁祠部郎中、三司户部判官。不久卒。其子强浚明收集其遗文,编《祠部集》四十卷,曾巩为之序,已佚。清代强汝询《求益斋文集》卷八《祠部公家传》有传。
红叶满青山。掩映溪湾。柴门鸡犬白云间。江上草堂尘不到,老子心闲。
霜后橘阑斑。篱菊香残。夕阳回首一凭阑。世事悠悠吾老矣,且放杯干。
拟古十首 浪淘沙 拟遗山 其九 浙江秋兴。元代。邵亨贞。 红叶满青山。掩映溪湾。柴门鸡犬白云间。江上草堂尘不到,老子心闲。霜后橘阑斑。篱菊香残。夕阳回首一凭阑。世事悠悠吾老矣,且放杯干。
移灯赏菊和十峰。明代。顾清。 寒丛可似浣溪花,也逐银灯上碧纱。满地月明摇墨晕,一襟凉气拂霜华。旋浮绿酒须
送欧桢伯分教江都。明代。陈吾德。 三年待诏出江都,繁露才高似仲舒。坐上尽逢金马客,囊中多挟羽陵书。芜城尔去还能赋,郢曲人传和不如。莫道广文毡独冷,汉廷前席有时虚。
赠虞山王石谷。清代。王时敏。 江南风景属琴川,画手推君诣独玄。奇思每参摩诘句,清标真得一峰传。胸中丘壑看吾辈,笔底烟云羡少年。何日秋霖共乘兴,吮豪闲泛尚湖船。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对曰:“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闻乎?”
子虚曰:“可。王车驾千乘,选徒万骑,田于海滨。列卒满泽,罘罔弥山,掩兔辚鹿,射麇脚麟。骛于盐浦,割鲜染轮。射中获多,矜而自功。顾谓仆曰:‘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楚王之猎孰与寡人乎?’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鄙人也,幸得宿卫十有余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焉足以言其外泽者乎!’齐王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
子虚赋。两汉。司马相如。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田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对曰:“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闻乎?” 子虚曰:“可。王车驾千乘,选徒万骑,田于海滨。列卒满泽,罘罔弥山,掩兔辚鹿,射麇脚麟。骛于盐浦,割鲜染轮。射中获多,矜而自功。顾谓仆曰:‘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楚王之猎孰与寡人乎?’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鄙人也,幸得宿卫十有余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焉足以言其外泽者乎!’齐王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 “仆对曰:‘唯唯。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余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耳者,名曰云梦。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坿,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瑉琨吾,瑊玏玄厉,碝石碔玞。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芎藭昌蒲,茳蓠麋芜,诸柘巴苴。其南则有平原广泽,登降陁靡,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则生葴菥苞荔,薛莎青薠。其卑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蔷雕胡,莲藕觚卢、菴闾轩于,众物居之,不可胜图。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发芙蓉菱华,内隐钜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瑇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柟豫章,桂椒木兰,蘖离朱杨,樝梨梬栗,橘柚芬芳;其上则有鹓雏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 ‘于是乃使剸诸之伦,手格此兽。楚王乃驾驯驳之驷,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号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蹴蛩蛩,辚距虚,轶野马,轊陶駼,乘遗风,射游骐。倏眒倩浰,雷动猋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揜草蔽地。于是楚王乃弭节俳徊,翱翔容与。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郄受诎,殚睹众物之变态。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緆,揄紵缟,杂纤罗,垂雾縠。襞积褰绉,郁桡溪谷。衯衯裶裶,扬袘戌削,蜚纤垂髾。扶与猗靡,噏呷萃蔡。下摩兰蕙,上拂羽盖。错翡翠之威蕤,缪绕玉绥。眇眇忽忽,若神仙之仿佛。 ‘于是乃相与獠于蕙圃,媻珊郣窣,上乎金堤。揜翡翠,射鵕鸃。微矰出,孅缴施。弋白鹄,连鴐鹅。双鸧下,玄鹤加。怠而后发,游于清池。浮文鹢,扬旌栧。张翠帷,建羽盖。罔瑇瑁,钩紫贝。摐金鼓,吹鸣籁。榜人歌,声流喝。水虫骇,波鸿沸。涌泉起,奔扬会。礧石相击,硠硠礚礚,若雷霆之声,闻乎数百里之外。将息獠者,击灵鼓,起烽燧。车按行,骑就队。纚乎淫淫,般乎裔裔。 ‘于是楚王乃登云阳之台,怕乎无为,澹乎自持,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不若大王终日驰骋,曾不下舆,脟割轮焠,自以为娱。臣窃观之,齐殆不如。’于是齐王默然无以应仆也。” 乌有先生曰:“是何言之过也!足下不远千里,来贶齐国,王悉发境内之士,而备车骑之众,与使者出畋,乃欲勠力致获,以娱左右,何名为夸哉!问楚地之有无者,愿闻大国之风烈,先生之余论也。今足下不称楚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窃为足下不取也。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也。章君恶、伤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矣。且齐东陼钜海,南有琅邪;观乎成山,射乎之罘;浮勃澥,游孟诸;邪与肃慎为邻,右以汤谷为界。秋田乎青丘,彷徨乎海外。吞若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若乃俶傥瑰伟,异方殊类,珍怪鸟兽,万端鳞崪充牣其中,不可胜记。禹不能名,卨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