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篙拄滩行,十拄不失一。人顽讵如石,悍斗乃竟日。
船回沙嘴平,水转峡角出。黑暗支祁潭,深阻老蛟窟。
余力且支撑,触险肆奔突。熊熊望赤虬,远映路未失。
谁敢然温犀,照耀到水骨。荒洲暂停桡,风大水潏沕。
蹲夷拥孤裘,寒减心更栗。嗟哉掺舟人,尔劳我弗逸。
尔劳暂安眠,我劳何时毕。
夜过黄茅峡宿峡口不寐。清代。谢兰生。 干篙拄滩行,十拄不失一。人顽讵如石,悍斗乃竟日。船回沙嘴平,水转峡角出。黑暗支祁潭,深阻老蛟窟。余力且支撑,触险肆奔突。熊熊望赤虬,远映路未失。谁敢然温犀,照耀到水骨。荒洲暂停桡,风大水潏沕。蹲夷拥孤裘,寒减心更栗。嗟哉掺舟人,尔劳我弗逸。尔劳暂安眠,我劳何时毕。
(1760—1831)清广东南海人,字佩士,又字澧浦。嘉庆七年进士。以亲老告归。博雅好古,工诗文、书画、篆刻,精鉴别。有《鸡肋草》、《常惺惺斋文集》等。 ...
谢兰生。 (1760—1831)清广东南海人,字佩士,又字澧浦。嘉庆七年进士。以亲老告归。博雅好古,工诗文、书画、篆刻,精鉴别。有《鸡肋草》、《常惺惺斋文集》等。
酬崔峒。唐代。王烈。 徇世甘长往,逢时忝一官。欲朝青琐去,羞向白云看。荣宠无心易,艰危抗节难。思君写怀抱,非敢和幽兰。
江湖伟观。元代。黄庚。 环峙山川秀气锺,人烟楼阁郁重重。潮生潮落东西浙,云去云来南北峰。海曙扶桑红影湿,堤春杨柳绿阴浓。子胥已远岳侯死,斗柄聊洗磊块胸。
咏蜀客石琴枕。唐代。吕温。 可怜他山石,几度负贞坚。推迁强为用,雕斫伤自然。文含巴江浪,色起青城烟。更闻馀玉声,时入朱丝弦。
公子说春台,其光如水。相对偏宜子瞻椅。老父危坐,不觉耳闻心喜。慨然都见许,情何已。禅榻鬓丝,绳床乌几。前辈风流要吾比。绣江风月,鸥鹭已应知矣。几时分付到,中庵里。
感皇恩 张子京以春台子瞻椅见许,以词催之。元代。刘敏中。 公子说春台,其光如水。相对偏宜子瞻椅。老父危坐,不觉耳闻心喜。慨然都见许,情何已。禅榻鬓丝,绳床乌几。前辈风流要吾比。绣江风月,鸥鹭已应知矣。几时分付到,中庵里。
岁在壬午,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自雪窦返至过云。雰霭淟浊,蒸满山谷,云乱不飞,瀑危弗落,遐路窈然。夜行撤烛,雾露沾衣,岚寒折骨,相视褫气。呼嗟咽续,忽尔冥霁地表。云敛天末,万物改观,浩然目夺。小草珠圆,长条玉洁,珑松插于幽篁,缨络缠于萝阙。琮俯仰,金奏石搏。虽一叶一茎之微,亦莫不冰缠而雾结。余愕眙而叹曰:“此非所谓木冰乎?春秋书之,五行志之,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言未卒,有居僧笑于傍曰:“是奚足异?山中苦寒,才入冬月,风起云落,即冻飘山,以故霜雪常积也。”
盖其地当万山之中,嚣尘沸响,扃人间。屯烟佛照,无殊阴火之潜,故为葕阳之所不入。去平原一万八千丈,刚风疾轮,侵铄心骨。南箕哆口,飞廉弭节;土囊大隧,所在而是。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溪回壑转,蛟螭蠖蛰,山鬼窈窕,腥风之冲动,震瀑之敲嗑。天呵地吼,阴崖冱穴,聚雹堆冰,故为玄冥之所长驾;群峰灌顶,北斗堕脅,藜蓬臭蔚,虽焦原竭泽,巫吁魃舞。常如夜行秋爽,故为曜灵之所割匿。且其怪松入枫,礜石罔草,碎碑埋甎,枯胔碧骨,皆足以兴吐云雨。而仙宫神治,山岳炳灵,高僧悬记,冶鸟木客,窅崒幽深。其气皆敛而不扬,故恒寒而无燠。
过云木冰记。清代。黄宗羲。 岁在壬午,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自雪窦返至过云。雰霭淟浊,蒸满山谷,云乱不飞,瀑危弗落,遐路窈然。夜行撤烛,雾露沾衣,岚寒折骨,相视褫气。呼嗟咽续,忽尔冥霁地表。云敛天末,万物改观,浩然目夺。小草珠圆,长条玉洁,珑松插于幽篁,缨络缠于萝阙。琮俯仰,金奏石搏。虽一叶一茎之微,亦莫不冰缠而雾结。余愕眙而叹曰:“此非所谓木冰乎?春秋书之,五行志之,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言未卒,有居僧笑于傍曰:“是奚足异?山中苦寒,才入冬月,风起云落,即冻飘山,以故霜雪常积也。” 盖其地当万山之中,嚣尘沸响,扃人间。屯烟佛照,无殊阴火之潜,故为葕阳之所不入。去平原一万八千丈,刚风疾轮,侵铄心骨。南箕哆口,飞廉弭节;土囊大隧,所在而是。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溪回壑转,蛟螭蠖蛰,山鬼窈窕,腥风之冲动,震瀑之敲嗑。天呵地吼,阴崖冱穴,聚雹堆冰,故为玄冥之所长驾;群峰灌顶,北斗堕脅,藜蓬臭蔚,虽焦原竭泽,巫吁魃舞。常如夜行秋爽,故为曜灵之所割匿。且其怪松入枫,礜石罔草,碎碑埋甎,枯胔碧骨,皆足以兴吐云雨。而仙宫神治,山岳炳灵,高僧悬记,冶鸟木客,窅崒幽深。其气皆敛而不扬,故恒寒而无燠。 余乃喟然曰:“嗟乎!同一寒暑,有不听命于造化之地;同一过忒,有无关于吉凶之占。居其间者,亦岂无凌峰掘药,高言畸行,无与于人世治乱之数者乎?”余方龃龉世度,将欲过而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