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莫肯话桑麻,旋对横山学种瓜。遥忆旧时彭泽令,抽簪疑祇为黄花。
寄南塘山人梁仲房四首 其四。明代。陶益。 比邻莫肯话桑麻,旋对横山学种瓜。遥忆旧时彭泽令,抽簪疑祇为黄花。
陶益(一五二○?—一六○○?),字允谦,号练江居士、江门迂客。其祖本为郁林人,附籍新会。明世宗嘉靖三十五年(一五五六)以明经授江西永新训导。读书博学强记,精易通理。尝日集诸生,讲白沙之学于明伦堂;又构樾墩书屋,读书其中。抚按交荐,以目疾辞归,年八十卒。著有《练江子樾墩集》。清顾嗣协《冈州遗稿》卷五、清温汝能《粤东诗海》卷二一有传。 ...
陶益。 陶益(一五二○?—一六○○?),字允谦,号练江居士、江门迂客。其祖本为郁林人,附籍新会。明世宗嘉靖三十五年(一五五六)以明经授江西永新训导。读书博学强记,精易通理。尝日集诸生,讲白沙之学于明伦堂;又构樾墩书屋,读书其中。抚按交荐,以目疾辞归,年八十卒。著有《练江子樾墩集》。清顾嗣协《冈州遗稿》卷五、清温汝能《粤东诗海》卷二一有传。
杂诗六首 其五。金朝。李纯甫。 狡兔留三窟,猕猴戏六窗。情田锄宿草,心月印澄江。酒戒何曾破,诗魔先已降。雄蜂雌蛱蝶,正自不成双。
日澹还收,云低不落,轻寒轻暖轻阴。正珠弦响涩,宽褪湘琴。
兽炉潮晕香迟起,似泼水庭户愔愔。疏帘影里,昼长人懒,都恋香衾。
金菊对芙蓉 层云阁阴,春寒不休,年年梅子黄时,客怀如是。清代。蒋春霖。 日澹还收,云低不落,轻寒轻暖轻阴。正珠弦响涩,宽褪湘琴。兽炉潮晕香迟起,似泼水庭户愔愔。疏帘影里,昼长人懒,都恋香衾。费尽春深春浅,把春人酿作、梅子酸心。怕东风去后,梦更难寻。近来天亦愁如睡,锁山眉、雨意沈沈。无端送别,絮飞花落,偏是而今。
仙女岩。明代。区怀瑞。 双真不可留,岩挂九峰幽。藓落千年雪,松先五月秋。壁扉通玉井,云盖想丹丘。何事龟台上,飙车已十洲。
幅巾杖屦晚游南北山间兴赋。元代。叶颙。 南峰翠凝黛,北巘青堆蓝。横空青翠色,照眼覆玉环。峨峨金芙蓉,迥出两屿间。层峦挺奇秀,怪石蹲坚顽。孤高处士容,窈窕佳人颜。处士气节刚,佳人体态闲。峣岧几千尺,绝顶难跻攀。俯视众山小,下列臣妾班。尊重朝诸侯,峻险服百蛮。桧柏崇岗巅,荪芷浅涧湾。松风度长林,玉佩鸣珊珊。寒泉漱石齿,琴瑟声潺潺。下有猿猱飞,上有云往还。老翁居其中,霜眉鬓斓斑。野服白接䍦,丝绦青玉环。林泉日徜徉,杖策时盘桓。幽寻乐有馀,清赏兴不悭。壶觞杂尊俎,谈笑生馀欢。游心天地外,无复思尘寰。宁忧宦海深,岂畏世路艰。风林尘虑空,云榻诗梦残。起视万松顶,素月流寒山。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徐憾矣。
豫让论。明代。方孝孺。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徐憾矣。 段规之事韩康,任章之事魏献,未闻以国士待之也;而规也章也,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与之地以骄其志,而速其亡也。郄疵之事智伯,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而疵能察韩、魏之情以谏智伯。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疵之智谋忠告,已无愧于心也。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上也。当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谆谆然而告之日:“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伯虽顽冥不灵,感其至诚,庶几复悟。和韩、魏,释赵围,保全智宗,守其祭祀。若然,则让虽死犹生也,岂不胜于斩衣而死乎? 让于此时,曾无一语开悟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之报,曾若是乎?智伯既死,而乃不胜血气之悻悻,甘自附于刺客之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虽然,以国士而论,豫让固不足以当矣;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腆然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