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辰郊外度,烟火晓来微。萝磴通樵径,花洲出钓矶。
且因乘月往,更得咏风归。莫恋明时去,空惭吏隐非。
昆山道中清明。明代。皇甫汸。 芳辰郊外度,烟火晓来微。萝磴通樵径,花洲出钓矶。且因乘月往,更得咏风归。莫恋明时去,空惭吏隐非。
(1497—1582)明苏州长洲人,字子循,号百泉。皇甫录第三子。嘉靖八年进士,授工部主事,官至云南佥事,以计典论黜。好声色狎游。工诗,尤精书法。有《百泉子绪论》、《解颐新语》、《皇甫司勋集》。 ...
皇甫汸。 (1497—1582)明苏州长洲人,字子循,号百泉。皇甫录第三子。嘉靖八年进士,授工部主事,官至云南佥事,以计典论黜。好声色狎游。工诗,尤精书法。有《百泉子绪论》、《解颐新语》、《皇甫司勋集》。
杜侯行。唐代。贯休。 天目连天搏秀气,峥嵘作起新城地。德门钟秀光盛时,三虎八龙皆世瑞。顷者天厖乱下鲸翻海,烽火崩腾照行在。江表唯传君子营,剑冲牛斗疏真宰。金昆玉季轻三鼓,煮海悬鱼臣节苦。雁影参差入瑞烟,荆花灿烂开仙圃。我闻大中咸通真令主,相惟大杜兼小杜。但能致君活国济生人,亦何必须踏金梯,折桂树。宣宗懿宗调舜琴,大杜小杜为殷霖。出将入相兮功德深,生人受赐兮直至今。杜侯兄弟继之后,璞玉浑金美腾口。常言一呼百万何足云,终取封侯之印大如斗。恭闻吾皇似尧禹,搜索贤良皆面睹。杜侯杜侯,君傥修令德,克有终,即必还为大杜兼小杜。人之戴兮天笔注,国之福兮天固祚。四海无波八表臣,如今而后君看取。
过桐君山。元代。卢琦。 桐山峨峨桐水清,仙人不住芙蓉城。山头笑指梧桐青,至今山水俱得名。丹光夜照江水赤,赤浪神鱼夜飞出。碧桐花下觅神仙,白日山中遇樵牧。深谷传响山有灵,东山人唤西山应。渔人误入水帘洞,石雀倒挂丹崖藤。桐荒路断行人少,石上春风长瑶草。月暗黄鹤飞渡江,仙人一去梧桐老。
送周中丞允文迁抚江西二首 其一。明代。王世贞。 毋惊两地德星频,汉主能褒社稷臣。飞舄遂为今赐履,攀辕应是旧埋轮。水从彭蠡连吴润,山到匡庐带楚新。此去定过徐孺子,草堂虚左为何人。
燕歌行赠徐七遵诲。明代。童轩。 黑云黯霮阴山北,跨马长征杀胡贼。腰间宝剑悬吴钩,寒光闪烁青莲色。一从仗剑出萧关,几载风尘澒洞间。铁甲战酣青海月,羽书飞捷白狼山。论功自合分茅土,犹向军前朝沐雨。可怜白首困穷荒,虎帐何人日歌舞。满地腥风血色腓,轮台万里居人稀。胡儿吹笛朝出塞,壮士横戈夜突围。从戎却念辞家久,数奇尚落他人后。一声寒角秋风鸣,望乡几度频搔首。男儿离别何足叹,才器如君世稀有。阃外会有推毂时,肘后黄金印如斗。玉门胡骑去纷纷,更上燕然勒大勋。君不见匈奴多系颈,至今犹说卫将军。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徐憾矣。
豫让论。明代。方孝孺。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其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馀徐憾矣。 段规之事韩康,任章之事魏献,未闻以国士待之也;而规也章也,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与之地以骄其志,而速其亡也。郄疵之事智伯,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而疵能察韩、魏之情以谏智伯。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疵之智谋忠告,已无愧于心也。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上也。当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谆谆然而告之日:“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伯虽顽冥不灵,感其至诚,庶几复悟。和韩、魏,释赵围,保全智宗,守其祭祀。若然,则让虽死犹生也,岂不胜于斩衣而死乎? 让于此时,曾无一语开悟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之报,曾若是乎?智伯既死,而乃不胜血气之悻悻,甘自附于刺客之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虽然,以国士而论,豫让固不足以当矣;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腆然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