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近青,尽入倚篷吟。
夜雨一番过,春流几寸深。
车声惊睡犊,帆影闪飞禽。
村舍偏潇洒,家家杨柳阴。
倚篷。宋代。顾逢。 山光远近青,尽入倚篷吟。夜雨一番过,春流几寸深。车声惊睡犊,帆影闪飞禽。村舍偏潇洒,家家杨柳阴。
宋吴郡人,字君际,号梅山樵叟。学诗于周弼,名居室为五字田家,人称顾五言。后辟吴县学官。有《船窗夜话》、《负暄杂录》及诗集。 ...
顾逢。 宋吴郡人,字君际,号梅山樵叟。学诗于周弼,名居室为五字田家,人称顾五言。后辟吴县学官。有《船窗夜话》、《负暄杂录》及诗集。
浙江潮。元代。叶颙。 浙江潮从海门起,溅沬飞流几千里。老龙奋拔沧海波,六丁怒决天河水。万马奔驰人尽惊,千夫贾勇众莫禦。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固知神物善幻善变化,不然胡为若此之壮哉。狂风澒洞响天籁,长空隐约轰春雷。冲堤激岸势雄伟,舂崖啮石声喧豗。更秦历汉递唐宋,潮生潮落来往时时回。上浮银汉荡瑶浦,汹汹危澜铺练组。江神河伯尽出游,素车白马尤雄武。海若载鸾旌,冯夷击鼍鼓。龟蛇跃,长蛟舞。人言子胥怒未消,怒气突兀干青霄。吁咽吐雾如山高,咆哮呼叱声愈嚣。震惊溟渤鸣泬寥,直吞吴楚志意骄。于戏三纲五常自古有,至今礼法千载之下,明如日月之昭昭。君实有臣而杀,奚怨号员兮忠义非儿曹。岂不知此无君之罪将焉逃。少焉风定洪涛静,似闻予言发深省。水天上下玉无瑕,月白江空银万顷。
九铁僧寮与兼山秋语 其一。清代。孙原湘。 豪丝哀竹近中年,过眼春痕水上烟。一窖黄金先铸佛,半床青史小游仙。引人入梦偏胡蝶,劝客归田有蜀鹃。畅好尚湖秋万顷,几时同上钓鱼船。
至香山寺报秀叔。宋代。梅尧臣。 家近心还速,川长马易疲。望山孤寺出,渡水夕阳迟。来向来间宿,归须月上时。只应庭际鹊,已报汝先知。
木亭发后用前韵寄之 其二。明代。费宏。 吟社同推老作家,珍函题处字如鸦。一尊未尽淹留兴,秋晚方看菊有花。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留侯论。宋代。苏轼。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