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里外二毛人,十八滩头一叶身。
山忆喜欢劳远梦,地名惶恐泣孤臣。
长风送客添帆腹,积雨浮舟减石鳞。
便合与官充水手,此生何止略知津。
八月七日初入赣过惶恐滩。宋代。苏轼。 七千里外二毛人,十八滩头一叶身。山忆喜欢劳远梦,地名惶恐泣孤臣。长风送客添帆腹,积雨浮舟减石鳞。便合与官充水手,此生何止略知津。
从七千里外贬谪来的毛发斑白之人,如一叶孤舟在险恶的十八滩头飘零。
思念故乡山水使我忧思成梦,地名叫惶恐滩更让我忧伤。
长帆受风,如大腹鼓起,雨水暴涨,不见了水流石上的波纹。
我应当为官府充当水手,因为我一生经历的风浪实在太多太多。
二毛人:黑白头发兼杂的老年人。
十八滩:在赣江险处,惶恐滩即其中之一。
孤臣:失势无援之臣。
帆腹:帆受风,鼓起像肚腹,故称“帆胰”。
石鳞,像鱼鳞一样的石头。
知津:《论语·微子》:“使予路间津焉。”问津,夸义为询问渡口,后人常借用作请求指点。这里“问津’即识途,语意双关。
参考资料:
1、张德杰编著.唐宋诗词十大家 苏轼诗词 插图本:济南出版社,1995年10月:195
宋哲宗绍圣元年(1094年),主张变法的新党重新被大宋朝廷重新起用,元祐旧臣遭受打压。苏轼在河北定州知州任上,先后被贬官到广东英州、广西宁远军、广东惠州。苏轼在赴惠州途中,乘船入赣江,经过江西万安县的惶恐滩。面对险滩,前途渺茫的诗人苏轼,以达观的精神,写下了这首诗。
参考资料:
1、刘乃昌选注.苏轼选集:齐鲁书社,2005年09月:129
2、萧东海等编注.历代诗人咏庐陵:江西高校出版社,2006年5月:28
这首诗首联写出了当时极其艰难危险的处境,在远离京都七千里外,水流湍急的险恶的惶恐滩上,诗人仿佛像一叶小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巧妙的数字,强烈的对比,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觉。诗人用“七千里外”和“十八滩头”、“二毛人”和“一叶身”形成强烈的对比,将诗人晚年被贬谪的凄凉孤苦,生动展示在读者面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文天祥这一名对大概是受苏轼这联诗的启发才写出来的,而两人的心情确有不少相似之处。但苏轼绝没有柳宗元“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那么凄惨,毕竟还有家乡的“远梦”,这喜欢虽是淡淡的,却可抵销一些孤臣的惶恐。谐音双关修辞手法的运用,增添了许多机趣,一语双意,并蒂同枝,妙合无垠,令读者产生无穷的兴味。
颈联两句所写不只是行船的情境描写,又有象征的暗示,轻快旋律,恰好显示出诗人顺风行舟观赏美景的快意。诗上半篇的低沉凄凉一扫而空。“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行路难》的诗句浮上诗人的脑海,虽然此时他没有李白那么充满信心,却也不乏坦然自适,不乏达观豪放。
尾联苏轼充满自信地说:“我一生长途行船,经历多少大风大浪,岂止是知道几个渡口而已。”所以,诗人没有愁眉苦脸,却有诙谐和幽默,说自己可以为官家当“水手”,这官船要走的路早以娴熟在心,还要向谁去问津。蔑视与嘲笑到此融为一炉,真是嬉怒笑骂皆成诗。倘若苏轼能过像宋仁宗所希望的那样,早早就成为水手长──宰相,恐怕宋徽宗、宋钦宗也不至“坐井观天”于异域他乡。
这首诗前四句表现自己被政敌迫害、晚年被贬谪的凄凉情况,格调低沉。接下来的四句描写行船的情境,格调也有凄苦转为豪放,沉重转为轻快。因为,苏轼是一个性格坚韧、胸襟开阔的诗人和哲人,面对再次降临的人生劫难,他以顽强的意志和达观的态度去面对。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
苏轼。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谒金门。宋代。程垓。 春夜雨。催润柳塘花坞。小院深深门几许。画帘香一缕。独立晚庭凝伫。细把花枝闲数。燕子不来天欲暮。说愁无处所。
王徵君潢具舟城西同楚二沙门小坐栅洪桥下。清代。顾炎武。 大江从西来,东抵长干冈。至今号栅洪,对城横石梁。落日照金陵,火旻生秋凉。都城久尘坌,出郊且相羊。客有五六人,鼓枻歌沧浪。盘中设瓜果,几案罗酒浆。上坐老沙门,旧日名省郎。曾折帝廷槛,几死丹陛旁。天子自明圣,毕竟诛安昌。南走侍密勿,一身再奔亡。复有一少者,沈毅尤非常。不肯道姓名,世莫知行藏。其馀数君子,须眉各轩昂。为我操南音,未言神已伤。流贼自中州,楚实当其吭。出入十五郡,南国无安疆。血成江汉流,骨与灊庐望。赫怒我先帝,亲遣元臣行。北落开和门,三台动光芒。一旦霣大命,藩后残荆襄。遂令三楚间,哀哉久战场。宁南佩侯印,忽焉竟披猖。称兵据上流,以国资东阳。岂无材略士,忍死奔遐荒。落雁衡北回,穷乌树南翔。可怜洞庭水,遗烈存中湘。连营十三镇,恣肆无朝纲。夜半相诛屠,三宫离武冈。黔中亦楚地,君长皆印章。国家有驱除,往往用土狼。积雨闭摩泥,毒流涨昆明。蛮陬地斗绝,极目天茫茫。顷者西方兵,连岁争辰阳。心悼黄屋远,眼倦烽火忙。楚虽三户存,其人故倔彊。崎岖二君子,志意不可量。郧公抗忠贞,左徒吐洁芳。举头是青天,不见二曜光。何意多同心,合沓来诸方。仆本吴趋士,雅志陵秋霜。适来新亭宴,得共宾主觞。戮力事神州,斯言固难忘。我宁为楚囚,流涕空沾裳。
和朱非二山间之作 其四。明代。袁宏道。 极态穷工出,摩天插地孤。平开东震旦,坐想先供卢。曰石铛何在,青溪鹤也无。浩歌中夜月,万里湛冰壶。
寺僧留宿。明代。何景明。 留宿频经夜,虚空断俗缘。独吟依野衲,不寐听山泉。水月人间地,香灯象外天。何时谢城郭,来此共安禅。
子隐堂为萧寺题。宋代。陈舜俞。 东城萧寺荒烟内,底事旌旗与客来。六代豪华归茂草,少年风节有高台。门前好鸟鸣佳木,径里闲僧扫绿苔。强为登临一怀古,懦夫芜句雨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