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10篇作别秋天优美散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作别秋天优美散文
秋天渐行渐远了,天气渐渐地凉了起来,在这即将作别秋天的日子里,我会时常想起远在老家的父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生与土地为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喜欢侍弄庄稼。不需功名利禄,只求温饱平安。
记得小时候,粮食颗粒归仓后,父亲便会把用过的农具擦拭干净,收放整齐。这些身躯光洁油滑锃亮的农具,都是父亲的至爱。稍有空闲,父亲便会去摆弄它们,摸摸铁锨,拍拍锄头,那神情似是检阅又似是和它们交谈,一副亲昵的样子。这时的村庄已进入农闲时期,每天一大早,母亲会把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趁着秋天这最后的光景,把从菜园里摘回的红辣椒穿成串,挂在低矮的屋檐下,把萝卜进行腌制,等到年关或是来年春天自家食用。
每当这个时节,父亲便会时常去田野里转转,那神色就像是和秋天作最后的告别。从家里到田里不是很远,父亲双手别在背后,不紧不慢地走,很悠闲。
路两旁的.树,叶子大都已掉光,将和秋天一道远去,留下的稀稀疏疏的几片,也是面容褐黄,几近光秃的树枝上,挂满了伤感。花期已退,只有野菊的残香尚弥留在花枝上,随风摇曳,不远处的片片野草丛中,偶尔还能见到少许染满沧桑的绿,在那瑟缩着回忆曾经的灿烂岁月。这些父亲都是漠不关心视而不见的。
产后的土地疲惫虚弱,秋后的田野荒凉空旷,站在自家承包的土地里,父亲阅读它们的目光却是充满感恩和敬佩的。父亲敬重土地,珍爱粮食,他常说,别看泥土不起眼,投下去一粒种子,会长出许多粮食。父亲喜欢秋天,每次离开田里,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依然有南迁的雁群,列阵而过,它们清脆的鸣叫滴落进父亲的耳朵里,从而把父亲的目光牵远。父亲目送它们远去,口中喃喃自语,秋天就要过去了,冬天就要来临。我想父亲的自言自语,大概是在惜别这些大雁或者抒发秋天将过的愁怅吧!
寒意浓郁的风扫着落叶,那飘零的憔悴声有叫人心痛的感觉,路上行人明显少了许多,偶尔遇到几个,也都是裹紧衣服行色匆匆。天真的冷了起来,风雨都带着逼人的寒气,清早已有薄霜了,似乎用手一推,暮秋便会倒进初冬的怀里。
在和秋天告别的日子里,时常会接到老家母亲打来的电话,唠唠叨叨说天凉了要注意加衣服别感冒了,提前戴上手套别把手冻了等等。我的手已忘记是哪年冻伤了,每到寒冷的时候稍不注意,就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所以母亲每年这个时节,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也会倍加小心的。可母亲总是放心不下,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我喜欢母亲的这种母爱唠叨,每次我都嗯啊地答应着和她老人家说上半天,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放心的笑声为止。挂掉电话,我自己也会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喜滋滋地美上老半天。
季节轮换,岁月更迭,大自然有条不紊地迈动着亘古不变的步伐。眼前的秋天即将进入下一个轮回,走过的日子里,总有许多细节,会令我们感动,在这作别秋天的时候,让我们重温起这些细节,让这些感动温暖自己,这样在将要到来的冬天里,我们便不会寒冷。
秋天优美散文
圆月
现在你可以来了,我正在呼吸这一地月光。一列火车飞驰而过,正是这样的声音将我哺育。
如果你来,我俩一起把月色装进心里,深埋在未来,让它发酵,看看之后,之后,它是否还是那样光亮。
我们一起在黑夜练习眼睛,繁衍我们的爱恋。
我们一起锻造圆月的模样,铸成一盏灯,把那些暗淡一点点清除。
如果你来,我们就先在人间停留片刻,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用我们展开着的羽翼,一起飞到天上。
或者,一起燃烧……
晚风
想着你的时候,我也是一阵风。
这是中秋,天空被轻轻划破。我饱含着幸福和孤单,像一片树叶,在风中微妙而又微小的轻轻颤动。
小小的夜色,正在一遍又一遍放大我的柔情。风,经过我,又拦住我。此刻,我已经献身给自己的心灵。
我的心事,正好按住了一个人心里比春天还柔软的部位。
风,不能抵达的地方,我却能抵达。
满月
中秋来临的时候,心里想的东西很多,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
月亮,让所有的风都吹向她,月亮的想法更复杂。秋叶曾将最高的地方据为己有,月光也挽留不住,现在他们安静地回到地上,尘土就是他们最温馨的伴侣。
其实,在满月之下,我最容易慌乱,仅仅几分钟的月光的沐浴,我就感觉到了身体内部流动的星光。
好消息接踵而至,我们的爱人都在奔赴家园的路上。这柔软的大地,不需要贪婪,就能够尝到我们想要的那种幸福的营养和满足。
秋风
让秋风吹着,我喜欢。
把豆荚吹开,把石头吹软,把秘密吹成透明,把姑娘吹成花朵,把我的愿望吹成丰收的山岭,我喜欢。
让孩子追着风,捡拾村里的欢乐。
我收藏了很久的那阵风,被更浩瀚的秋风吹走。
我愿意让它带走,成为别人喜欢的风。我更愿意:每一缕风都吹往心灵。
稻海
秋天被一分为二,一半青草,一半火焰。而中间是模仿镰刀奔跑的风。我走在田埂上,把一吨一吨的喜悦亮在心里。
到处都是饱满的诗句,到处都是灿烂的话语。
稻禾开始弯下腰来,她的样子就像我怀孕的妻子。我满怀期待,我也弯下腰去,仿佛我的周身围满了亲人。
在田埂,我想:一个美好的人间,应该是这样的:天上有阳光和云朵翻动的经卷,地上有歌声和汗水涌动的快乐,另外就是心里和眼睛洋溢着爱。就像我一转身,刚好便与满怀幸福的少女的`笑脸相遇。
田埂
田埂上,我看见一小朵闪着光芒的花还在向上生长。我坐在她身旁,抚摸着她的明亮。
农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妩媚的心事,他们把时间和力气都缩小到刀刃上,他们把汗水刷成了一道道闪电。他们的身影就要与阳光或金黄的稻谷融为一体。他们的劳动,高过所有的眼眸。
他们在我的诗篇开始的地方直起腰来,心思漫过头顶,他们让所有的田埂变得意义深远。
我站在田埂上,期盼一列火车,把丰收的喜悦全部带走,并且让我能靠近谷粒,在巨大的芳香里,抒情或者歌唱。
秋天,只是秋天优美散文
每天傍晚出去散散步,是我保持很多年的习惯。散步,我喜欢我一个人,这样可以清静无声,身心合一;一个人走路,思想行为可以不受干扰和约束,便觉得那是一种真正的自由。
小城新建了几条很宽敞的大道,现在散步的人大都往那里去了。可我还是喜欢绕着湖走,因为在这里散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宁静与悠闲。傍晚的风很软,风穿过衣服,与皮肤贴得紧,却也不凉,有仲秋的温良与爽直。偶尔会有几片桂花瓣飞入眼帘,将目光迎着那落花的来路,便有一树的秋向我走来。湖边的垂柳还是飘飘袅袅,绿意款款。湖心深处的敬老院,远远观之,静谧翠秀,青绵澹雅。
从二中前面的小道进去,眼前的小方家墩依然保持着几十年前的原貌,矮矮的`平房与成片的菜地,构成了小城另一番景致。这个时节的菜地,还是很好看,辣椒茄子西红柿豆角,仍在地里垂着果实,像怀抱婴儿的母亲。不过有些叶,已开始发黄,但不影响整体效果,是秋实里繁华的凋零,不惊心。一条丑丑的黄狗,在垅上窜来窜去,两位老人在地里忙乎着。走近了看,他们正在摘红的椒紫的茄,摘过的藤正往外渗着汁,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种着丝瓜,外婆用丝瓜藤汁为我治哮喘的事来。
收回投向菜地的目光,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荡着。忽然听见后面有人说话:请让一让!我赶忙侧过身子,就见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骑着一辆三轮车从身边哗啦响着过去,后面还跟着正在说话的女人,小小车厢里堆满锅碗瓢盆,一看便知是在城里做生意现在忙着赶回家的夫妻。昏暗的天色下,没看清他们的脸,但能想象到这对夫妻忙乎了一天,肯定面容疲倦。晚霞中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于我而言,真是一幅极美的画,而于他们,却是生活的辛苦与倦怠,当然也有喜悦。
秋天的黄昏开始变得短暂,余晖退出很快,走得干净利落。不知何时,一弯月儿悄悄爬上天空,湖面被袅袅雾气氲氤着。雾气的背后,像有一只手,将它们推来推去,前涌后退。那些残荷,在氲氤中,忽隐忽现,使原本应该在晚风中摇曳的叶,忽然就平添了一种朦胧的神秘。
我安静地打量着这秋的夜晚,细细思来,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有何不同呢?秋,蕴含的意义总要多些,纵观古代墨客留下的句子,便可看出,秋更能叫人伤怀。明明风清月朗,偏要叹冷露无声,不知秋思落谁家。花间一壶酒也分明很惬意,偏要说醉后各分散。仿佛秋天就是多情的季节,就是多愁的季节,就是离别的季节。其实于艰难的人生而言,哪一季可以无忧?为何一定要在秋天来诉说?
其实秋天只是秋天,是一年四季中的一个季节,不同的只是人生的境遇与心态。此刻,在我眼里,秋天,就是在菜地里忙碌的两位老人,是骑着三轮车晚归的一对夫妻,是喧嚣与艰辛的现实中,一颗沉着从容、不喜不悲的心。
作别大山的散文
多年来,眼前那些峰峦起伏的大山,显得卑微和低沉、甚至灰暗,仿佛横在心底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这和我的出身有关。我出生于一个叫做“下湖坑”的小山村。在本地被称作为“坑”的地方,是相对于地势更为平坦、交通更为便捷,视线更为辽阔的村落而言。我更愿意把自己叫做山里人,或是山村人,实在憎恶被称作“坑里人”的感觉。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我时常被人取笑为“坑狗仔”、“坑股佬”(形容在山里出生,没见过世面)。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于是愤而反击,我也骂对方为“呱佬仔”(当地山村人对山外人的一种蔑称)。矛盾的冲突逐渐升级,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当然,发生战争的概率很小,但那种对自尊的伤害却在心里长了根,成为一道难以痊愈的疤痕。
我憎恨那些压在心头的连绵不绝的一座座大山,甚至整个假期都躲在外祖父家里,不肯回到生活在“坑”里的父母身边。大山不懂得一个孩童的心事,依旧四季葱茏。山间各种乔木和植被交替生长,浓浓的绿如墨一般层层浸染,藤藤蔓蔓从半山腰垂下来,把唯一通往山外的泥石小径罩成一条绿色隧道。路人在这片绿色世界里乍隐乍现,有如舞台里的魔术《大变活人》,明明看着一个人过来,一眨眼不见了身影,冷不丁却从另一端冒了出来。
那个年代,能借助一辆自行车的速度实现从群山深处突围而出,是件幸福的事情。我很幸运,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即便这是被父亲淘汰下来的旧货。我如一头惴惴不安的小鹿,在泥泞的山间小路里猖狂奔突,铁皮文具盒以及装着咸萝卜干的罐头玻璃瓶在书包里左右晃荡,叮当作响。一座山挡在我眼前,被绕过或是超越,紧接着又一座山出现在我前面,车轮越转越快,当薄薄的咔叽布衬衫紧紧贴在后背,脸上全是汗水的时候,浓厚的山影才终于被我艰难地甩到了身后。每走出大山,我都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快感,仿佛完成了一次胜利大逃亡。
事实上,我无时不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些可恶的山。在我忧心忡忡的那些年里,不知何时,一群身份异样的山外人潜进了山村。这是一群被称作“副业工”的壮汉,多数来自江浙一带。这些人如一群迁徙的候鸟,每年春节过后,他们便拖着板车出现在村口,他们操着浓厚的江浙口音,穿着厚厚的青布衫,身上沾着刺鼻的木浆气息,这是经年深山劳作留下的印记。这些人四散借宿在当地乡民家里,他们体格健壮,性情爽直,用大锅做菜,大瓷碗吃饭。清晨时分,“副业工”便朝那些幽深的大山进发,他们的工作在一座座大山里周而复始,每天开山修路,把一根根巨大的木头从山涧险峰之中运出来,用大板车拉到村外。
有副业工的时间里,山村的气氛空前热闹。村人在这些出卖体力的江浙人面前,尽显主人的光耀,田地里的农活,大半由这些副业工来代劳。诸如插秧割稻子这类活计,对身强力壮的副业工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非但如此,这些江浙人还有着天性的聪慧,他们把木头运往山外,回来的时候,口袋里总少不了几颗水果糖,或是其他的小零食。这些都是村里的小伙伴喜爱的。自家的孩子乐了,屋里的大人自然高兴。于是,虽然看起来这些外来的副业工地位卑微,和村里人的关系却是十分融洽。待到年终结算,房租通常是只字不提,甚至还要往这些副业工手里塞几包花生或是番薯片,让其捎回去过年。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木讷的山村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山外正在发生着的变化。某年春节过后,村人依旧躺在屋外懒洋洋地晒太阳,村口却再也没有出现“副业工”熟悉的身影。山头的大樟树、大松树,以及别的大树,兀自站在那里,再没人理会。更具戏剧性的是,几年之后,当年以主人身份自居的村人,却成了“候鸟”,春节刚过,便纷纷背着行囊奔赴南方,或是江浙一带,变成了“打工族”。昔日远赴他乡出卖苦力的江浙人,一个个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挎着腰包,开着小车,好不气派。曾经收留过“副业工”的内地小山村,大多数人家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孩子在屋里,整个村子弥漫着一种落寞的忧伤。
少却了人们的攀爬砍伐,那些山也安宁多了。被砍去的大树傍边,开始长出了小树,不出几年,山头又郁郁葱葱起来。我依旧在盘算着自己的逃离计划,并果断地付诸于行动。我唯一能做的,是狠命学习,朝着“鲤鱼跃龙门”的目标挺进。然而,在外打工漂泊归来的村里人,却开始对这些山产生兴趣。小三哥最先发起行动,他用打工赚回的几万块钱购买了一批杉树苗,在自家后院的山上种上了杉树。当时,看到小三哥用大把的现金换成一山的树木,不少人觉得小三哥的举止不可理喻。村里有和小三哥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开始留意到身边这些沉默的山,他们时不时半夜溜进山里,在别人家的山里,或是林场的山上,砍几棵大圆木出来,偷偷运到山外,换回几包烟钱。这样的生财方式,又刺激又快捷,令这帮年轻人兴奋不已。木材的市场价格逐渐看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偷伐”的行列。一时间,这些昔日没人理会的山,成了村人争相光顾的乐园。
这些大山开始引人关注起来,人们对身后的大山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浓厚兴趣。在村人的口中,也不再是纯粹的山,而是被称作“山场”。山场的定义里,有归属和边界的划分。如此正统而专业的称谓,意味着这些千百年来就存在的大山,在村人心中有了和责任田等同的分量。村人对自己的山场加强了看管的力度,偷伐行为变得艰难起来,不久,村里参与偷伐木材的头号人物结巴子因人举报被林业派出所逮捕了。事件在当地掀起了轩然大波,譬如四华子、阿才哥、毛古子等几名惯犯,纷纷四散而逃。
没有了偷伐者的侵袭,村里的那些山再一次安静如初。有细心的人看到,自家的山场里成材的大树似乎不多了,虽然看上去依旧绿意浓浓,走进山里,却只剩下一些低矮的灌木,或是木质松软经济价值不高的树种。此时,村人途径小三哥那几块山场,发现小三哥家造的杉树林已经一片茂盛,初具规模了。偷伐者盛行的前几年,这些小杉树苗尚未成林,自然躲过了被盗的劫数。正值杉林减伐的时间,小三哥请了伐木工在自家山场上忙碌,把间隔过密的杉木条清砍,几天下来,路旁堆积的`杉木条成了小山丘。一辆大卡车运了几个来回,才把这些杉木运出村去,小三哥的爹就站在村口,从木材商的手中接过好几叠人民币。这一幕不经意被村里的李快嘴看到,第二天,全村盛传,阿三哥山场里光减伐的杉木,就卖了近十万元。
这个消息如一枚重磅炸弹落在村里。人们议论纷纷,开始酝酿在自家的山场育林的计划,大有开始一场植树造林绿化山场革命的气势。某天午后,邻村做木头生意的刚子带着几个外地人开着小车来到了村里,这伙人直接走进了生产队长家中。村人看到,队长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山道,沿途一路对着几块山场指指点点,似乎在商讨什么重要事件。果然,次日上午,生产队长召集村民开会,说是有外地老板有意买下村民山场的经营权,价格不菲,同意者一手签协议,一手拿钱。不少村民盘算着,这些山场分到手里之后,多年来并未产生多少实在的经济价值,加之几个孩子上学手头正需要钱。现价买卖的诱惑下,十多个村民当即就应允下来。当日下午,刚子就带着那伙人来到村里,提着一个密码箱,整整一箱的人民币,签过合约的村民,当即就从刚子手里接过几沓崭新的人民币。随后,又有几个村民加入了买卖的队伍。摆在密码箱里成捆的人民币,仿佛发出诱人的光泽,照得村人眼睛发亮。
随着一纸合约,村里的那些大山,在一场无比简陋的仪式中,便更换了主人。那些易主的山场依旧静卧在村道的两旁,沉默无语。昔日的主人甚至没有给这些大山一个哪怕最简单的告别仪式,他们专注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一张张百元纸币上,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曾经属于自己的山场,是否也有别离的忧伤。
多年后,我真的走出了大山,户口从山村迁到了省城,又迁到如今居住的县城。我成了名符其实的城里人。不知为何,对那些重重叠叠的大山的情结里,似乎不再有憎恨。回到山村,眼前那些绿茵茵的大山,也变得温暖亲切起来。人总是这样,年少轻狂时总想逃离故乡,挣脱之后才发现,一辈子舍弃不了的,也是故乡。回到故里,听到父亲介绍,哪块山场已经不是村里的,哪块山场已经卖给了外地客商,心里不由悲凉起来。父亲还说,村里的一个小水库也被外地人承包了,还有邻居结巴子和二狗子的责任田,也承租给别人开了水塘搞立体养殖,自己则带着妻子常年在外打工。一路上听着父亲的介绍,我心情愈加沉重。久居城镇的我,作为一个拿薪水的小公务员,经历着这些年来经济改革发展带来的视觉快感以及深彻的身心疼痛。我懂得,对普通人来说,我们通常在别人快乐中经历着自己的苦难。我眼看着这个被称作故乡的山村,即便隐匿在大山深处,也难逃厄运。在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中,淳朴的村人力量是如此渺小,毫无招架之力。我为之伤感叹息,却无能为力。
返回途中,车子一路缓缓而行,窗外的大山,一座一座走进我的视线,又从视线里滑过。熟悉的大山逐渐远离我的目光,我怅然若失,仿佛某些牵心扯肺的东西正要离我而去。我想要抓住它,但我知道这只是徒劳。车子拐过一道弯,山村的影子随即在身后彻底消失了。回头,再也不见了一排排大山的样子,只有几座山峰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一阵沉痛的哀伤袭来,那是和大山失散的悲凉。
与春天作别散文
阳光越来越热情,一些花朵隐于繁茂的枝叶之下,所有的绿变得苍翠欲滴,在一场季末的雨过后,春便悄悄地告别了万物,走向下一个轮回。面对盛情火辣的夏,我更多留恋春的唯美与深情,真的不忍她离去,我站在四月的台阶上,远望着她的背影,依依不舍,与她挥手作别。
与春天作别,我念念不忘那些心动的时刻。曾几何时,是春的萌动带给我们希望,是春的色彩照亮我们年轻的梦境,是春的婀娜给我们无限的遐想,是春的景象给我们无穷的力量;是那淙淙的小溪,唤醒沉睡一冬的激情,是那枝桠间悄然展现的绿,激动着平静的心房;是那老屋屋檐下的呢喃之声,温暖着昨日的荒凉,是那洒落小院的缕缕阳光,丰盈着每一个念想。
难忘光秃秃的山坡,冒出的鹅黄,驱赶走冬日的忧伤,鸟儿啁啾的欢唱声总是那么响亮;难忘迎春花露出美丽的裙角,舞动那份心灵的渴望,把写给春的信,在风中读给渐行渐远的冬听;难忘那一场绵绵春雨,滋润着干涸的心房,荒芜的青春从此改变了模样,那一抹绯红在悄无声息的酝酿;难忘春燕的巧手剪刀,把一行行垂柳剪裁得恰到好处,柔美的身姿随风摇摆,照着一湖碧水梳妆。当风儿越来越温柔,一副美丽的画卷正在悄悄展开。
与春天作别,总是留恋桃花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美景。一树一树的.粉红,如一片片彩云,时起彼伏,每一片花瓣就是一个梦,就是一首诗。如同我们的青春,在美好的时光里,彰显着不同的色调与梦想,明明只是隔着一个拥抱的距离,却无法拥有那一份永久的感受,唯有让那些许的文字代替内心的伤感与惋惜。这唯美的景色,惹得多少性情中人的感慨,一篇篇美妙的诗歌散文,接连不断的问世,赢得多少痴男怨女的赞叹与向往。轻捻一缕粉红,与心爱的人漫步夕阳下,徜徉在暖暖的春风里,是何等的浪漫!与桃花相媲美的就算梨花了。
如云,似雪的白,让人敬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会玷污了那种无暇的色彩,她总是那么纯洁,那么安静,那是一种无可替代的美。柔美的月光下,总有无读不尽的诗意,更难忘一场霏霏细雨,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心动画面。我曾用尽所有的心思,试图想挽留住那顷刻间的唯美,然而,终未能尽善尽美如愿以偿,只有在梦中与她相聚,把我满腹的遗憾说于她,她可是我前世暗恋过的女子?在我心里,拥有了她就拥有了整个春天。
与春天作别,那些可爱的知名的和不知名的小花呀,别总是一副分离的样子,我的心会忍不住忧伤。有时感觉自己就是那朵小花,无论身在何处,是春给了我盛开的机会,也许没有牡丹那么高贵,也许没有玫瑰那么馨香,却还是绽放出自己独有的色彩。也许没有人赞美,甚至没有人注意,但还是自开自落,自享那种乐趣,至少也一样拥有过春天。我赞美春,赞美她的无私与宽容,她总是把美好留给世间,无论是山谷还是荒漠,无论悬崖还是堤岸,她总是一视同仁,不会歧视任何一方;她的大度,她的宽广,会给任何生命一个展示的机会,无论结果怎样;她撒播希望,却把收获留给了秋,她面带微笑,那么温柔,那么和蔼,不计较得与失。其实,春留给我们的不只是这些。
与春天作别,我一连几天都深陷郁闷之中,我难舍那份情意,那份爱恋。尽管春去春会回,但是,那种长久的期待真的是望穿秋水。春来的时候,爱随其来,春去的时候,爱随其去,我宁愿春永远驻我心。我的他,是春送我的最美的礼物,他是一道亮丽的光,在春光无限的时刻照亮我的天空,驱散我心头的阴云,让我看到了明媚的色调,让我感受到春的无限温暖与美好,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拥有春天的幸福滋味。
可是当春天要离去的时候,他去了外地,为了他的理想,他如春一样,带走了我眼里的美丽风景,留给我的全部是回忆,美好的回忆。尽管一切只是暂时的,但是短暂的分离也会有刻苦铭心的痛,每一次的离别之苦,总是难以言表,总是不尽相同,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像一首略带伤感的诗,在清晨,在黄昏,在月夜,在思念的时候,总会一遍遍的吟诵。但愿当春再来的时候,他也会如期而至,一如春那样,把美好再次展现我的面前。
与春天作别,我带着些许的忧伤,带着些许的留恋,带着满怀的期待,慢慢走进一个崭新的季节轮回中。我会把所有的思念与牵挂写在那片绿叶之上,但愿它清晰的脉络会记录下我点点滴滴的情,也许在春天再次返回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我带着绮丽的幻想与渴望,与春天挥手作别,静心等待更加壮丽的画面。
我站在一片葱茏之中,远望春天渐渐隐匿在一阵季节的风中……
更深往昔,作别岁月经典散文
岁月如梭,人生苦短,匆匆穿过狭隘的隧道,粉饰而来,简单而去,交替的面孔,不变的仅是记忆。更深了的往事,作别岁月,浮萍散去,落花余温未尽,泛黄了的初窗,久违的人,难忘的事,风来,风去,听风数雨,也只待回味。
缘份香溢而至,人来,人往,仅道是平常;当分离的必然,接踵而至,回望来,思虑去,还是多了许多淡薄冷清的成分,在其中。如若等待是一种花开,那游走在落花之间的思绪,折叠起,轻扣去,抚手间,黄花瘦,落英满地。许是指缝太宽,时光太瘦,溜走的,追寻而去,无了踪影,灯火阑珊处,打捞的仅是记忆的碎片,拼接不出完整的结局,总是有人欢喜,有人烦忧。
无数次擦肩,无数次回眸,有些歌声,打马而过,有些花朵,幸福了一把。人生如戏,戏里戏外,各自演绎着精彩,陌上行一遭,花香时,悄然无声间,也曾醉了尘埃。我们都是,奔走在岁月里的行者,碌碌的一株,匆匆的一朵,谁搁浅了谁的等待?谁闪亮了谁的韶华?无奈的是,向来缘浅,流年易辜负,走的最急的,总也是,心中那抹最美的风景。
站在尘世的边缘,很想,把执念望断,把时光看穿,看似简单着,却也一颗心,为念流离。总想着超然物外,置身一隅清秀中,事事反复颠簸,理不出,一味悠然自得,一捧的纯粹的甜,每每都是掺杂浅淡的苦涩。想来,人生便是如此吧,却也安然如此,不惊不扰,将落花的心思一一掩藏,化成泥,去香息下一季的'更迭。
人生,不需要太多排序,顺其自然就好,该走的,就走;该停的,就放手停泊。春夏秋冬各种安好着,各种美丽着,若能适时四季沐歌,其实就是最美的人生。没有不落的太阳,没有不老的传说,有的只是交替着,轮回着的美丽。当时光更深,作别岁月,优雅的转身挥别,给过去的老时光以深情,给散场的舞台以掌声,已是最真的告慰!
走的,就走吧,来的,欣然接受。聚聚散散,来来去去,本就是一家,相聚的起点,就是分离的开端。擦肩而过的四季风情、春风岁月,消去薄凉,盈盈一水间,渐变得平静温润。不哀,也不伤;想起,就思念;落下,便消散,一程程的,轻舞飞扬地,看淡。
坐卧尘世外,清浅喧嚣间,时间煮雨,岁月煮茶,清淡一个日月,给过去与明天的自己。时光溜走的是数字,年轮圈定仅是印迹,不变的只有内心,已去了太多浮躁,能否潇洒地挥手,也活色生香一回。
更深往昔,作别岁月,微笑漫过一次次关闭的门楣,简单着,亦从容着,告白情深,落一笔忘记,随心而动,随意而行,在随风而逝的光阴中央,深刻一个独特的自己!
作别深秋的落叶散文
时光的脚步总是步履匆忙的。仿佛这边夏的身段还未曾探出头来,那边秋的身影早就扮上了,描好了眉,穿戴好了霞帔,就等着大幕一拉开,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秋美人就隆重登场了。秋来的时候,风渐起,到处是一片金黄。燕子南飞,夏日的繁华在一场秋雨的吹吹打打中颔首谢幕。田野、村庄脱下那件绿衣裳,换上了或鹅黄、或堇色、或枫叶红的,秋的身影是韵味十足的,走在秋天的路上,惟恐秋风吹过,惊起一片片落叶,心下就无尽的空旷了。走出办公楼的小门,见保洁的师傅们正在扫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很多很多的娇黄的影被硕大的埽笆扫进那个张开口的肮脏的口袋。我不忍再看,加快了脚步,在心里和这一树的银杏叶作别,和这个美丽的秋天作别,和这条扑满了金黄色落叶的小路作别。
天气真的有些冷了。中午孩子又没穿外套回来,对他说,明天回来记得穿外套。孩子问,为什么?我说,因为冬天来了。天空不是很晴朗,当一线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照临这个小城的时候,未曾让人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暖。一抹阳光,一抹光亮。
挽着二姐的胳膊走上那条很久未曾踏上的商业街。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了父亲。当年,父亲就在离这不远处的那个封闭市场里做小生意。当年,我们举家从老家来到这个小城的时候,古稀之年的父亲就开始在那个封闭市场做小生意。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逢到休息日,我会到父亲的小摊床上帮他的忙。还记得有次,我卖贵了一条皮带,正洋洋得意的告诉从外面回来的父亲,却被父亲严厉的训斥了。而今天,在这个初冬的午后,在冷漠的斜阳里,在父亲离世两年后的深秋,我仿佛感觉到父亲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甚至觉的他会忽然从人群里健步走到我面前,对我笑笑,然后喊我的小名。我知道这是我的贪念,是不可再现的过去。我把整个身体都倚靠在二姐的'胳膊上,泪水在心口汹涌着。我知道,任我等到何时,今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前几天,大哥带来了一个榨汁机。打开看,我的眼睛就愣住了。那是父亲住院时用过的,父亲病重的那些个日子哗的一下就涌到眼前了。那些陪伴父亲的日子,虽是用了心却不曾知道,那是自己此生拥有父亲的最后的日子,是可以随便的喊,爸!喝水,爸,吃饭!爸、爸-----,可现在这一声呼唤,只能是在那满是枯草的坟茔了。记得最后一次送别父亲,是抱着父亲的遗照,那是给父亲离家的最后一次送行。我长跪在灵车旁,纵使是杜鹃啼血,也唤不回我踏上了归途的父亲。在他住院的日子,常常给父亲榨上一杯果汁,看他高兴的喝下。心就稳当了,就感觉到他不会走,还会留下来,还会陪我们走很长很长的路。可父亲还是走了,我曾经问过母亲,那个榨汁机呢?母亲说,不知道哪去了。而今,大哥拿来了,看着它,翠绿的盖子上落满了灰。拿过来,放进水池,转过身来,慢慢的,细致的清洗,泪水滴下来。
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如果父亲不曾老去,一直是健康的状况,能骑车,能舞剑,箭步如飞,在华灯初明的夜幕里,我们两个大踏步的走在那条小路上,听他给我讲乐观的人生。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他侧过来含笑的脸。如今,回家的路就在脚下,那条风景如画的小路,( meiwen.com.cn)被堇色的落叶温柔的呵护着,真想大踏步的走过去,然后,拧开家的门,父亲站在窗口笑着说,回来了,刚买回来的烤地瓜,在暖气上热着呢!只是,不见了。再也不见了。房子依旧在,只是已经租给了别人了。房子只剩下一个影,心空了。
记起最后一次取父亲的工资,是在父亲去世一年后的深秋,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我和二姐拿上父亲的工资存折,那个红色的皱巴巴的小本子。深秋的风似刀子刮着我们的脸。艰难的走上银行的台阶,把那个本子送到窗口里那冷漠的职员,职员丢过来一个冷漠的眼神,问,是本人来的吗?不是。我答。按住自己滴泪的心,郑重的签上父亲的名字,一叠票子从那个窗口里递出来,伸出双手接过来,感觉这一小叠票子很重很重,仿若是接过了父亲的责任和嘱托。那职员问,这个折还要吗?要。我坚定的回答她。把父亲的存折放进离心最近的心口,转过头来时,看到伫立在门口的二姐早已泪流满面。我们并肩走在街上,风飞扬起我们的发,泪迷了我们的眼。我们和父亲紧紧相拥在深秋的街巷。在过去的日子里,父亲的工资一直养育着我们,直到我们长大了,各自成家了。此后父亲的工资卡也安静了,不会再有工资打进来,但是我会永远珍藏它,因为那本的主人是父亲。
我珍藏着和父亲相连的一切。在我的宝盒里,有父亲写过的字条,戴过的手表、剃须刀。母亲上锁的抽屉里存放着父亲的一串钥匙。父亲己远行,再也不会回来了。父亲去世后,我非常希望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得温暖而愉快。而我在他离去后,把他最喜欢的米兰花接到办公室,每天让它沐浴着阳光,给它浇水施肥。米兰长的很茁壮,很翠绿,时时开出金黄的幽香的小花。而母亲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每当母亲凭窗而望的时候,我就赶紧找些话题岔过去。母亲迷上了戏曲,每天电视里或是青衣、或是老生、或是文戏、或是武戏,在声、旦、净、末的乾坤旋转中和我们相守着人世里的天伦之乐。
立冬前,去给父亲扫墓,烧纸钱,送寒衣。哥哥们说着孩子们的事情,我燃着纸钱,想起父亲住院的时候,躺在床上,喜欢听我们说话,听到高兴处,也会大声的和我们一起加入进来,高兴处会拍手相和。而今,长眠的父亲也一定会在九泉之下,为孩子们的总总乐事而尽展欢颜。告别了父亲,走过了那片野草丛生的小径。驱车上路,大哥忽然说,这叶子落的啊!我不禁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两岸的白杨树,叶子连绵的落下来,一片接着一片,连绵不绝,飘落在人凄婉的心上。
扬场与泥土作别散文
关于秋天,我的内心大概是矛盾的。始终认为,在时间的荒原上,秋天是最有特征一抹浅影。我记不清在这个季节发生过多少刻骨铭心的事,也数不尽有多少岁月在这个季节暗淡,好像时间的画笔描摹了很多年,终究还是勾勒不了秋天的轮廓。寂静的村庄是发生故事的地方,我不知道秋天到底还蕴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关于收获的喜悦还在原野中飘荡,死亡的气息便已悄然而至,就像一条寻味而来的野狗。既喜且悲,我已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秋天。或许就像扬起的一锨麦土,你不能解释究竟是泥土与庄稼的诀别,还是粮食鲤鱼跃龙门般的蜕变。
黄土高原上的秋天大概一个模样。枯黄是望不到边的,你很难分辨出远处的山上哪些是枯草,哪些是黄土,只觉得真是到了一个黄色的世界中。然而在我的心里,这不能算作秋天的标志,能叫我牢记于心的,唯有风。我熟悉那样的风,就像熟悉我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空气中夹裹着令人窒息的黄土,土是风从地面带到空气中的。黄土高原的四季,不吹风的日子少有,最能叫人记住的,恐怕就是秋风了。这样的风不算太硬,却很有劲。“疾风知劲草”是从侧面体现“劲草”的坚韧,隐射的是人生的态度,而这正好从正面体现了疾风的强劲,我理解这样的风大概是秋天的风吧。
风的作用不容小觑。东风一指节,春姑娘拖着长长的步子姗姗而来;夏天更多吹南风,南风越过遥远的南海平面,大量的水蒸气便被风带到黄土高原上空,这个季节便也相对多雨了。雨多般是雷雨,黄土村中流传一句谚语:“白雨急,跑不过半边场”说的就是夏天迅猛的雷雨天气。秋冬两季常吹北风。说起北风,我总能想起《白毛女》中那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这大概是一种情怀。其实在黄土高原,大多数庄稼人和我有一样的情怀。比如,母亲抱怨父亲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好好劳动,全家人都喝西北风去?”我能理解母亲的愠怒和话语中蕴含的道理。曾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在心中思考关于“西北风”的话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黄土人真的是靠这西北风过活。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有一件事能充分的'论证我刚才这句话的哲理,那便是扬场。
扬场肯定是要在秋天,所以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季节。总结起来,大概是因为这几个原因:其一,庄稼多半在秋天收获,扬场肯定要在秋天之后。其二,这完全是仰赖秋天的风,仰赖它的强劲,仰赖它的持续。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满足这两条件者,非秋天一季,冬天也可。其实有如此想法的人不是真正的庄稼人,原因在此:冬天寒冷,碾场多有冻皮,几百斤重的石碌碡滚上几个来回,轻则场子蜕一层皮,重则完全被毁坏,粮食谷粒中也不免带进杂物,这无疑增加了庄稼人的劳动量。再者,天气寒冷,庄稼人也并非铁打铜铸,谁能忍受冬天里的白毛风?如此说来,扬场选在秋天是再合适不过了。其实也并非初秋,夏秋之交是劳动的季节,庄稼人大多在此时抢收,相比于收获,扬场就显得轻微了。
说了很多,我好像还没能说清扬场和西北风之间的关联。这大概还要从扬场本身的意义谈起。何为扬场?百度上给出的解释是:“把打下来的谷物、豆类等用机器、木锨等扬起,借风力吹掉壳和尘土,分离出干净的子粒。”从字面上理解,的确是如此。诸葛亮借助东风火烧赤壁,成就千古佳话。庄稼人则借助西北风谷粒归仓,照样是经久不衰的神话。扬场的历史可谓悠久,甘肃省嘉峪关市出土的《魏晋扬场图》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它究竟起源于何时,我竟无从而知。我曾经仔细观察过黄土高原上的一切农事活动,唯一令人折服的便是这微不足道的扬场。这项农事让庄稼人的劳动和大自然的力量完成了高度契合,不可不说是一项伟大的创举。
很多人将庄稼和粮食混为一谈,我认为如此不妥。长在大田里的叫做庄稼,装进粮仓的才能被称为粮食。庄稼离不开泥土,就像庄稼人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刨食的土地。粮食必须与泥土分开,这与庄稼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或者也可以说,庄稼是人与牲口的粮食,而粮食只属于人类。庄稼生长成粮食的过程可谓是历尽艰辛,经过干旱洪涝,躲过黄鼠的觊觎,变成粮食算得上凤凰涅槃。在此过程中,扬场是最值得纪念的。我把扬场看做一场仪式,粮食的成人仪式。每一个生物的生命历程大概相似,就像我,要想追求所谓的诗和远方就必须离开母亲温软的怀抱,粮食也是如此。当木锨举起的那一刻,庄稼与泥土作别,蜕变成叫人活命的粮食。
说起扬场,不可不提的便是碾场。碾场可谓是个枯燥的劳动。将收割的庄稼平铺在场子中,庄稼人把这样的过程称为“摊场”。在黄土村,几乎每家都会有这样的场子。场子的选址颇有门道,必须得在风向上,风口不能有遮挡物,便于后期的农事顺利进行。铺在场子里的庄稼需要晾晒几个小时,干枯的庄稼更容易脱粒。接下来的事简单而又枯燥。黄土村的做法是:两头毛驴拉着一口百斤重的石碌碡,庄稼人在毛驴头上栓一根长绳,举起鞭子,一圈又一圈,直到谷粒完全脱杆。这个过程无需太多的技巧,只是耗时较为长久。我最喜欢摊场的过程,庄稼垛里少不了偷吃的老鼠,甚至有抱窝鼠家,这令我在准备碾场的前几天便开始兴奋。乡村的童年就是如此,我也因此喜欢上了秋天。石碌碡周而复始,谷粒纷纷脱杆,待到差不多完全脱粒(只有经验丰富的庄稼汉才能分得清楚),就需要下一件农具配合,庄稼人把它称为“杈”。顾名思义,杈就是树杈,也有不少农家用铁杆焊接成树杈的模样,以此代替。拿杈挑起庄稼秸秆,抖出秸秆脱出的谷粒,基本上算是完成碾场的全部程序,接下来便是要扬场。
扬场是一门技术活。俗语言道:“三年能中文武举,十年难考田状元。”别看它仅仅是抬手一挥如此简单,其中却大有门道。“挥”是个简单的动作,却是一道复杂的程序。此处的“挥”,并没有“你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如此潇洒,它需要庄稼人把力道完美地融合在木锨中,只有锨人合一,方可达到谷糠分离的效果。我尝试过这样的动作,那年幼稚地抢过父亲手里的木锨,妄想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得到父亲赞赏的目光。事与愿违,我不仅没能得到赞赏,反而遭到父亲一顿教训,原因是我将他原本早已分离干净的麦堆又掺进了不少杂物。后来苦思冥想,我终于悟透其中的禅机。其实扬场的技巧在于一个“巧”字,说得通俗点就是如何巧妙地运用手里的工具。我将扬场的动作一分为二,第一步是要拿木锨举起地上粗粮。这个动作没有过多技巧,任何人都能轻易地完成。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是要巧妙地领会“扬”这个动作。一般人觉得只要把木锨中的粗粮丢到空中就行了,这样既费力,得到的结果却是不仅没能让谷粒和尘土分离,还弄脏了原本干净的粮食堆。扬场的行家则不然,他们抛出去的木锨往往是倾斜的,粗粮不是一刻被抛出去,而是陆陆续续,在空中倾撒开来,尘土容易被北风吹去。这个道理类似于一根鸡毛容易被风吹去,而一捆鸡毛却不然。
如此操作不能尽然分离谷糠和谷粒,此时还需一细致的劳动方可完成,此被称为“漫场”。漫场要完全需要巧劲了,所以在黄土村,扬场的多般是男人,漫场的则是女人。这个过程说得通俗点就是把谷堆中的杂物扫出来。很多人开始纳闷,谷堆里的杂物怎么能扫出来呢?在黄土村,还真能做到如此,这得仰赖先辈的聪明才智。其实仔细分析,也不难洞悉。扬场的过程中,谷粒较重,最先落地,杂糠较轻,飘浮数秒后缓缓而落,所以谷堆中杂糠一般是在最顶端。漫场的过程中,一定不能用过多的蛮力,只需轻缓便能完成。祖父是漫场的好手,他在农业社大集体的时候就以漫场闻名村镇。
扬场这项农事在黄土村称得上恢宏,一年中也仅在中秋前后的几天才能见到。说它恢宏,指的是场面。早些年农用车还没有普及的时候,碾场只能依靠毛驴,且黄土村多种小麦,碾场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仅费事,而且费劳动力。黄土人多选几家人合力而为,以此来解决劳动力的不足。所以,到了碾场、扬场的时令,那将是全村人的活动,场面也就因此变得恢宏。父亲一辈兄弟五人,两人定居新疆,靠手艺生活,三人未能离开村庄,在泥土中刨食。每至此季节,定是他们兄弟三人合力而为。我最喜欢这样的情景,二叔好开玩笑,每次集体劳动都是充当话匣子的作用。我喜欢听他讲话,从古至今,奇人异事,或是周边村庄近期发生的离奇怪事,都能激发我无限的想象力。三叔喜欢抬杠,总是针对二叔,每次听他弟兄抬杠争论,便觉得他们如同孩童一般,甚至能叫人笑得直不起腰。二叔好与我玩笑,也许是因了我较为顽劣的缘由吧。他说:“云子,你看你爸鼻孔里有一窝小鸟。”我便悻悻地跟在父亲身后,扯着他的衣襟要掏鸟窝。父亲以此责怪二叔:“你看你,老二,你跟个娃娃说啥乱七八糟的,搅得人干不成活。”二叔便笑,那样的笑容我觉得比“蒙娜丽莎”还要神秘和亲切。其实,从小到大,他们弟兄的感情一直亲密。自从前年二叔得病去世后,原本不善言谈的父亲更加少言。碾场、扬场每年如期进行,只是再也看不到二叔的影子,想到此不免心生悲怆。
我是感受到秋风的强劲后才想起了扬场这项农事。真的是多事之秋,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在秋天这个季节发生了。就像此时,当我看到窗外摇曳的树叶时,竟然一时间想到了门前的老场。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牵引,这个道理有点类似于落叶归根。我就像那一粒被木锨抛出去的谷粒,在广袤的天空中完成蜕变后,终究会回到生我养我的黄土地。
我把每一次书写都当成一种快意的体验。世俗人说世俗事,我的思绪总也离不开黄土地,记忆也脱不掉关于泥土和乡村的桩桩件件。我想我的思绪应当是凝固了,和这一抹秋色一起停留在了记忆的老河滩。
秋天安详优美散文
秋天像一位少妇,从夏日的烦燥闷热里,腆着丰满的肚子,从容地走来了。太阳像熟透了的软柿子,红红的,露着层薄薄的皮儿,迎接着这位孕育了生命的贵妇人。
山野里,充满着宁静和祥和。月儿高高地悬着,山高谷深,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山头挑了月亮在旋,只因旋得太猛了,看着便觉不动。它周围的光晕儿,一波一波地,似乎一潭平静的湖水被顽皮的孩子投进一颗石子,立时荡出的那种波纹儿,慢悠悠地晃荡着。那光晕的颜色也出奇地匀称和谐:先紫亮,再灰,再浅灰,再灰白,慢慢地扩散了,最后几乎成蛋青般地白了。这时候,茫茫天地间,万籁俱寂。山谷沟壑,趁着这皓白之光,愈发显得幽深旷远了。夜,确乎有些收缩性的凉了。那梦呓般的鸡啼,又凉丝丝地轻拂起来。在这个收获的时节里,大都沉浸在丰收和酣梦里的山民们,再也不火急火燎的了,只想着美美地睡个好觉,明天的日头可不要太蔫了……
好日头。老母鸡咕咕地叫着,带领着她的孩子们,在四处找寻着食物,它们才不肯背个“懒散”的“美名”哩。日头已稳稳地搭在半崖里,晒谷吧,剥玉米也不错,地也该犁了……想想这些浸在阳光里的农活儿,人们的脸上都会漾出幸福的微笑。村顶上笼着的轻纱般的薄雾,随着几声悠远粗犷的信天游,几声干脆的咳嗽,早已溜进天边的白云里了。环顾四野,只有大大小小收获的庄稼,一垛一垛的,躺在场院里,沐着阳光。
晒谷。风景这边独辉煌。亮灿灿的谷场,铺盖在场院里,透着珍珠海玩般诱人的光气。细心的庄户人拿着耙子,一下一下地耙着,就像最后一次为出嫁的女儿梳理秀发。山妹子们,大大咧咧地脱掉了小巧的鞋子,露出光亮的脚丫,小心翼翼地把它埋进了谷粒里,犁开一道道黄亮亮的谷浪。这个时候,她们那颗怀春的心早已飞出了胸膛,遥想着同心爱的人儿分吃香甜可口的苹果,想起今后的日子里将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陪伴着自己,她们的脸上就会不好意思地泛起点点红晕……贪馋的鸟雀儿,不失时机地飞来,在谷坎上跳跃、啄食,搅乱了姑娘痴情的梦想,她们会反感地扬起绣花鞋,抛给那不知趣的.鸟儿,尔后,自己却醉醉地笑了,跌翻仰合在金灿灿的谷浪里……
山野里的秋日还是挂起来的。你看,一幢幢楼前屋下,都颤着秋韵,唱着秋歌,挂着庄户人家的收获和幸福。黄亮亮的玉米棒子,以各种花样排列在山墙上,令山院增色添彩。这一溜溜的富丽堂皇的棒子,开在庄户人实在的心里,跃动在他们憨厚拙笨的脸上,充溢在他们明亮的眸子里。还有那颀长的辣椒儿,像线,像弹壳儿,又像少女纤纤的玉指。一串串,一行行,织成一片一片的,火红火红的,叫人看着口馋。我想,随着改革的深入,庄户人的生活一定比这辣椒更红火。
日头,落下去了。月亮上来了,小河唱着激亢的歌,在山路弯弯的村庄旁汩汩地流着。
秋天诗一般优美散文
秋天是有颜色的,它的主色调是那浓浓的黄色,这黄色是粮食成熟的颜色,是果实丰收的颜色,还是夕阳西下那镀在天边云层上的颜色。秋天这种色彩,让人看着满心欢喜,大地被这种颜色所覆盖,抬眼望去,淡黄、明黄、鹅黄,每一种黄色都是那样的美。
秋天的到来,最初让人难以察觉。当你感受到它的时候,实则秋意已深。生活在尘世中的我们,总是忽略了四季的变化,当秋雨夹杂着落叶打在我们头上身上时,才在不经间感叹着秋天来了。
对于秋天,我想大多数人都是非常喜欢的,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总能让人思考着些什么。思考自己的人生,思考今后所要面对的事情,思考在秋天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对于秋天,我个人很是喜欢的,不仅喜欢属于这个季节的颜色,更喜欢秋天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季节。秋天,我们会度过几个非常美好的节日,比方说七夕、中秋,还有重阳。美好的秋天,因这些节日而变得充满着诗情画意。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多么美的诗句啊,让人读后,似乎跟着诗人一同回到了那样一个有着星空的.夜晚,虽然诗中的主人公有着些许的无奈,但秋色如景,让人却是那样的留恋。
对于中秋,苏东坡的这首词,更为绝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天上的一轮明月,让人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凡事都不会十全十美,也只有在离别和相聚中,更能够深刻地体会着美好的人生。
秋天是美好的,秋天同时也又带着些许的感伤,其实,哪一个季节,都会有欢乐与悲伤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以怎样的心态去看待身边的一切。秋色满园,秋凉如水,在每一个秋天,让我们都能够感受到它的美好,同时珍惜这美好中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