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折臂为三公,英布之相黥而王。
富贵真可爱,体肤不敢伤。
刘安升天守都厕,长房学道须食粪。
神仙诚可慕,臭秽那可近。
驷马高盖未易求,水银黄金况难信。
我亦不愿承明庐,我亦不愿蓬莱山。
但愿觳{觳殳换束}耕田间,种秫酿作九霞丹。
秋风两鬓不须绿,日饮时可朱吾颜。
山花山鸟自歌舞,醉听松风牢掩关。
用世之士笑我拙,出世之士怜我顽。
冕裳不著虽共蓑笠老,露霓易过安得岁月还。
那知我复笑尔还尔怜,千秋之后高台曲池在何处。
六鳌之侧岱屿员峤俱深渊,兹论犹日茫昧然。
华亭鹤唳却听不可得,单豹遇虎所养安得全。
唯有饮酒之乐不可言,所以达士不与醒者传。
饮酒乐。宋代。黎廷瑞。 羊祜折臂为三公,英布之相黥而王。富贵真可爱,体肤不敢伤。刘安升天守都厕,长房学道须食粪。神仙诚可慕,臭秽那可近。驷马高盖未易求,水银黄金况难信。我亦不愿承明庐,我亦不愿蓬莱山。但愿觳{觳殳换束}耕田间,种秫酿作九霞丹。秋风两鬓不须绿,日饮时可朱吾颜。山花山鸟自歌舞,醉听松风牢掩关。用世之士笑我拙,出世之士怜我顽。冕裳不著虽共蓑笠老,露霓易过安得岁月还。那知我复笑尔还尔怜,千秋之后高台曲池在何处。六鳌之侧岱屿员峤俱深渊,兹论犹日茫昧然。华亭鹤唳却听不可得,单豹遇虎所养安得全。唯有饮酒之乐不可言,所以达士不与醒者传。
黎廷瑞(1250年~1308年),字祥仲,鄱阳(今江西波阳)人。度宗成淳七年(1271)赐同进士出身,时年二十二。授肇庆府司法参车,需次未上。宋亡,幽居山中十年,与吴存、徐瑞等遥。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1286),摄本郡教事。凡五年。退后不出,更号俟庵。武宗至大元年卒。有《芳洲集》三卷,收入清史简编《鄱阳五家集》中。事见本集卷首小传。 ...
黎廷瑞。 黎廷瑞(1250年~1308年),字祥仲,鄱阳(今江西波阳)人。度宗成淳七年(1271)赐同进士出身,时年二十二。授肇庆府司法参车,需次未上。宋亡,幽居山中十年,与吴存、徐瑞等遥。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1286),摄本郡教事。凡五年。退后不出,更号俟庵。武宗至大元年卒。有《芳洲集》三卷,收入清史简编《鄱阳五家集》中。事见本集卷首小传。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稽山书院尊经阁记。明代。王守仁。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岗,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立秋后一日登中岩寺步宋人张方韵。明代。陈是集。 何处秋风夜转蓬,客思缥缈静闻钟。笙吹石磴俨仙子,钥扣梵林逗远峰。鱼自亲人添俗唤,珠还额佛漫留踪。髯翁现偈兼泉涌,滴滴醍醐想玉容。
东坡生日用坡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拈韵赋诗得年字。近现代。方守敦。 冻云暗江浦,短景侵霜颠。哀心苦独抱,孑处疏华筵。风雅道未歇,咸慕使君贤。寒宵胜友集,文物仰苏仙。肴酒殷与陈,遗像俨在悬。谁云此好事,用情良独妍。荣名有千载,金石寿难坚。謦欬若可接,死生何间焉。万感郁以兴,萧条贲初轩。朋旧昔佳会,新诗众哦传。安得家长公,逍遥无尽年。
湖上遇雪卧病作。清代。李鸿章。 峭风吹冻绿玻璃,浩浩平湖四望迷。雪压轻舠凉气重,云冲高岭远天低。菰蒲白战滩声乱,菜麦青埋野色凄。料得故园花事晚,玉缸春洒为谁携。
用方叔韵寄蘖庵老人。宋代。仲并。 三径萧角欲就荒,已将身世两兼忘。纷纭勿用论荣辱。出处真须自驰张。忆昔少年亲翰墨,与公长日付杯觞。如今事事俱无用,学道徒能笑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