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宵旰理天下,首以忠节敦风化。九重有诏锡褒嘉,便觉家声美无价。
忆昔王侯决战时,气劘贼垒悬孤危。英雄一踣天所惜,草头冤血青离离。
二九孀居妇年少,贞松劲柏同一操。保孤全节老闺门,茹蘖吞冰秉纯孝。
孤成树立效奇勋,手持哀疏干天阍。会看恩波活朽骨,大书金字旌高门。
多少偷生背恩义,此日过之应颡泚。惟有纲常万古名,世上繁华暂时事。
忠节为王信都督题。明代。徐溥。 圣王宵旰理天下,首以忠节敦风化。九重有诏锡褒嘉,便觉家声美无价。忆昔王侯决战时,气劘贼垒悬孤危。英雄一踣天所惜,草头冤血青离离。二九孀居妇年少,贞松劲柏同一操。保孤全节老闺门,茹蘖吞冰秉纯孝。孤成树立效奇勋,手持哀疏干天阍。会看恩波活朽骨,大书金字旌高门。多少偷生背恩义,此日过之应颡泚。惟有纲常万古名,世上繁华暂时事。
徐溥(1428-1499),字时用,号谦斋,袱溪(今宜兴宜城镇溪隐村)人。景泰五年(1454)进士,官至华盖殿大学士。弘治五年八月(1492)至十一年七月(1498)任当朝首辅,从容辅导,爱护人才。卒谥文靖。著有《谦斋文录》。 ...
徐溥。 徐溥(1428-1499),字时用,号谦斋,袱溪(今宜兴宜城镇溪隐村)人。景泰五年(1454)进士,官至华盖殿大学士。弘治五年八月(1492)至十一年七月(1498)任当朝首辅,从容辅导,爱护人才。卒谥文靖。著有《谦斋文录》。
咏所见。明代。王彦泓。 似燕身材称著绯,琵琶弟子性灵希。戏拈上客题花笔,学踏邻娥织素机。桁下衣笼薰豆蔻,镜前香泽渍蔷薇。何曾房老能勾管,日暮西池斗草归。
钓台月色。明代。方献夫。 云锁诸天迥不开,林园随处可吾杯。兴来却爱溪山好,踏月东行问钓台。
张方伯。清代。姚鼐。 历数天将改,藩篱国早亡。士馀忠壮志,家在战争场。女烈甘怀石,臣心尽布裳。同闾悲旧史,异代入祠堂。树积阴云黑,旗翻落日黄。行游魂魄毅,溟海地茫茫。
剪綵。唐代。李远。 剪綵赠相亲,银钗缀凤真。双双衔绶鸟,两两度桥人。叶逐金刀出,花随玉指新。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一萼红 采药。近现代。顾毓琇。 雾中寻,问寒山拾得,梅萼倘成林。童子应对,仙师采药,难见只为云深。翠柏共,苍松修竹,野花笑,异兽戏珍禽。白雪朱霞,流泉飞瀑,天籁清音。继往开来何事?忆涂山蜀水,动魄惊心。三峡雄伟,峨嵋秀丽,涛急波涌嘉陵。驼峰越,云游三竺,菩提树,唤醒梦沉沉。曾作昆仑客归,乐得闲吟。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蚊对。明代。方孝孺。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童子闻之,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絪緼,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