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苑春浓,小桃开,枝枝已堪攀折。乍雨乍晴,轻暖轻寒,渐近赏花时节。柳摇台榭东风软,帘栊静,幽禽调舌。断魂远,闲寻翠径,顿成愁结。
此恨无人共说。还立尽黄昏,寸心空切。强整绣衾,独掩朱扉,枕簟为谁铺设。夜长更漏传声远,纱窗映、银缸明灭。梦回处,梅梢半笼残月。
花心动·春词。宋代。阮逸女。 仙苑春浓,小桃开,枝枝已堪攀折。乍雨乍晴,轻暖轻寒,渐近赏花时节。柳摇台榭东风软,帘栊静,幽禽调舌。断魂远,闲寻翠径,顿成愁结。此恨无人共说。还立尽黄昏,寸心空切。强整绣衾,独掩朱扉,枕簟为谁铺设。夜长更漏传声远,纱窗映、银缸明灭。梦回处,梅梢半笼残月。
这是一首闺妇春恨词。
上片写少妇花香鸟语的初春景色中所生发的无限春愁。“仙苑春浓三句,将一幅春花初绽的画面,展现人们的眼前。小桃是桃花的一个品种,上元前后即开花,妆点着浓郁的春意,一枝枝花光彩照人,含露欲滴,正是已堪攀折的小桃,震颤了抒情女主人公的情弦,使她产生了缠绵悱恻的情思。“乍雨乍晴”三句,既是眼前景,又回映当年事。这样的“赏花时节”,她们曾经徘徊在花径柳下,互诉衷曲,互相祝愿,而现在却是桃花依旧,故人千里,自然是难以为怀的。偏偏那无力的东风,摇曳着花台月榭的垂柳;柳浪深处,传来了"幽禽"的软语,使她感到更加难以为情。"断魂远"以下的结语,自然而有神韵,是上文蓄势的结果。“翠径”,是芳草杂花丛生的小径。小桃依旧,幽禽如故,而往日的芳踪,当年的旧梦,已不可复寻,怎不让人愁肠百结!真是一步一态,一态一变,丽情密藻,尽态极妍,构成了美丽的画面,组成了丰富的内容。
下片写少妇独处深闺,幽梦难寻,灯尽梦回,更觉寂寞难堪。过片“此恨无人共说”,紧承“顿成愁结”。“此恨”是指春色恼人,幽禽调舌,引起她的千种幽情、百端离恨。黄昏是离人最难为怀的,它是“倦鸟归巢”的时候,也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
所以历来的词人往往以黄昏为背景,来描写少妇的哀怨。此处,写少妇立尽了黄昏,而游子犹在天涯,使得她不得不怀着绝望的心情去“强整绣衾,独掩朱扉”,一想到眼前的形单影只,枕冷簟寒,便又心灰意冷起来,发出到底“为谁铺设”的怨语。一句话,把这个少妇刹那间的矛盾心情充分揭示了出来。那漫漫的长夜、那声声的更鼓,从远处传到了她的耳中,惊醒了她片时的春梦。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碧纱窗下,乍明乍灭的残灯在那里眨眼。这个凄凉的夜、孤寂的夜,使人感到“春色迷人恨更赊”。“梦回处,梅梢半笼残月”,结句情景交融,余味无穷,它们都是让抒情主人公的丝丝哀愁,缕缕离恨,在这隐约凄迷的景色中流露出来,比起一般的直抒胸臆,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艺术魅力。全词用铺叙的手法,从寻梦到梦回,层层敷衍,节节转换,情景交融,刻画入微,把写景、叙事、抒情打成一片,而又前后呼应,段落分明,成功地反映了一个少妇独处深闺的寂寞心情,是长调中富有韵味的佳作。
阮逸女。 阮逸 ,字天隐,建州建阳(今属福建)人。天圣五年(1027)进士。景佑二年(1035),典乐事。庆历中,以诗得罪,除名贬窜远州。皇佑中,特迁户部员外郎。与胡瑗合著有《皇佑新乐图记》。
次韵题琴谱三首。宋代。汪炎昶。 三峡嗁猿恨满编,乐于此外本来全。累虽独泥调兼操,高在已忘徵与弦。纸上陈言奚足恃,指间妙趣不容傅。须知自有天然韵,寄在风泉与露蝉。
夜思。元代。成廷圭。 斗帐方床一布衾,睡馀推枕复长吟。青灯细雨三更梦,白首残编万古心。天上不知何岁月,城中谁信有山林。哀歌坐待东方白,短发刁骚不满簪。
贺新郎。清代。陈维崧。 酒向旗亭贳。蓦然间、歌丝一缕,飘来墙罅。却是吴中诸小部,队队檀槽罗帕。群合乐、南薰门下。中有一人尤相熟,是襄王、筵上曾逢者。一句句,乡关话。更阑软语终难罢。叹此间、梁台宋苑,断垣颓瓦。我到东京真失计,卿亦何为然也。得毋类、明妃远嫁。此语殊悲非相戏,碎花枝、莫漫将人打。英雄泪,浩盈把。
饮裴侯家。宋代。王安石。 裴侯饮我日向中,四坐宾客颜皆红。扫除高馆邀我入,自出粜麦怜民穷。天边眼力破万里,桑麻冥冥山四起。野心探寻殊未已,更欲湔衣北城水。忽见碧树樱桃悬,下马恣食不论钱。赤星磊落入我眼,恐是半醉游青天。裴侯方坐尘沙里,役身救物当如此。我曹偶脱簿领闲,何忍爱惜一日闲。且归拂席饱眠睡,明日更看滁南山。
诗 其二十七。唐代。拾得。 闭门私造罪,准拟免灾殃。被他恶部童,抄得报阎王。纵不入镬汤,亦须卧铁床。不许雇人替,自作自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