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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次乡村,回忆一段往事!

去一次乡村,回忆一段往事!


我总也不喜欢乡村的生活。因为,我早已厌倦了、恐惧了!

出生在乡村,童年在乡村,少年在乡村。我对乡村的生活记忆犹新,那一望无际的麦田、脚踝深的冬雪、寂寥无声的黑夜,永远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肯定有人会说我忘本。其实,不是忘本,是不愿再次去经历那种悲伤和辛苦。

十二岁那年,父亲突然去世,原有的温馨生活天崩地裂。母亲为了生计奔波在外,留下我和九岁的弟弟相依生活。

那样的日子不堪回忆。

每到冬季,雪非常的厚,夜也特别的长,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不知什么声音从夜空划过,总会让我毛骨悚然。其实,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那时候我信了,总觉得在漆黑的夜里,有无数个妖魔鬼怪萦绕在院子的每个角落。

夜晚从不会封了炉子里的火,因为母亲说过,她不在家的时候,千万别封火,万一封不好,中了煤烟怎么是好?所以,我也就不封火了。这样,每到早晨,炉火早已熄灭,拖着瑟瑟着身体,再燃了柴禾重新生火炉。那时候愚笨,生火找不到窍门,总要烟熏火燎地浪费好长时间。

厨房里的馒头总是冰凉的,我切的土豆丝总是那么粗,咸了淡了总是一点点从头学起。久了,什么就都会了。

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叫了弟弟一同到厨房。因为,一个人从不敢在黑夜的院子里独行。

生火,然后洗几颗土豆或白菜。八十年代乡村的冬季,菜蔬总是单调的。土豆丝切的快和指头一般粗了,但也无碍,炒熟吃了,同样解决温饱。留一些菜给弟弟中午放学吃,我则自带一些中午在学校吃。我上中学,较远,中午是回不去的,弟弟小学,中午回家吃饭。

思绪忽然又漂移在了夏天。

那一年,夏天特别的热,小麦似乎成熟的早,还没等到母亲回家,别人家的麦子已经收割了大半。我和弟弟急了,找出镰刀,不会磨刀刃,就拿着钝刃镰刀去麦田里收割。

麦田一望无际,太阳炽热难耐。蹲在田地里,把自己瘦小的身体深藏在麦浪里,一镰一镰生疏地收割。不会打麦腰(捆绑小麦的绳子),三番五次地、很不美观地总会捆绑上。每次直起腰来,总觉得麦田望不到边,永远那么长,没有尽头。

思绪又漂移到那年乡村的戏台。

离村子十里地的公社唱大戏,我和弟弟也想去,可弟弟的裤子太旧了。找出父亲曾经的一条裤子,拆了,然后裁小了一点,把里面翻新在外面,用家里的一台老缝纫机做了。不会做裤兜就不做,只要外表看起来是新裤子就成了。烧起火炉架上老式的铁熨斗,把裤子熨烫的平平整整。戏院里的同村人看见了都夸我手巧,其实,我那是无奈,也是自尊,不想让别人瞧不起没爸的孩子。

曾经有一年冬季,母亲特忙,顾不上回家准备棉衣,我和弟弟冷的实在受不了,就自己把旧棉衣拆洗了,然后又把旧棉絮填充进去原样缝好了穿。虽不均匀细致,但也能保暖。

罢了罢了,回忆的匣子我不想轻易打开,那里面的酸楚太多了,那里面的凄凉也太多了!我不想去点燃回忆的火把!

从此,便特别厌倦乡村的生活!走进乡村,便会勾起我童年的那一幕幕荒凉。

如今,我再也不想去触摸,触摸乡村那深到脚踝的积雪、无际的麦田、漆黑的夜晚,还有那永不褪色的、厚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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