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火热的斗争,沈从文却并没有改变。沈从文站在高处,俯瞰下去:“一面是位置在一个山顶绝崖上的砦子,还完全保留中古时代的风格,另一面,即在这些大庄子和极偏僻穷苦的小小茅棚下,也有北京来的或本地干部同志,在为土地改革程序而工作。”40沈从文由此提炼出动静对照的世界图式。
他所谓的“静”,包括自然风光与保留千年的传统生活及生产方式,而“动”,指当时正在开展的土改工作。沈从文对于“静”十分倾心。山中池塘边的钓叟让他感动,他多次写到他:这事实上涉及“渔隐”的主题,有论者讨论到1957年沈从文有关上海外白渡桥的速写时说:“中国传统的绘画里面,‘渔隐’的主题其来有自,尤其是以潇湘山水——南方楚地的山水——作为主题的渔隐图,是从五代以来就不断被重复演绎、诠释的小传统。
”42关于沈从文和国画的关系及由此表征的思想意义,下文还将详述。钓叟是沈从文的自我镜像,他对此反复书写,意味着他肯定土改中的自我作为“隐士”的位置,也表征着他和土改及当时文学主流的疏离。
如果以此创作一部带隐逸色彩的抒情小说,其实未尝不可,但沈从文在如何用文学反映土改时一直存在矛盾。有论者认为:“沈从文因对‘讲故事人’的自觉而获得了自己独特的小说意识,并在1930年代初达到了小说理念的成熟;
最终则因为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讲故事人形象的消隐而变成一个孤独的现代小说家。” 43也就是说,沈从文的作品在文体形态上经历了从“故事”到“现代小说”的演变,而这种演变在沈从文那里有进化的色彩。
但此时的沈从文虽然觉得用抒情式“现代小说”表现土改在文体等级上更为高级,他却又觉得“故事”可能在当时更加有效。这事实上涉及“渔隐”的主题,有论者讨论到1957年沈从文有关上海外白渡桥的速写时说:“中国传统的绘画里面,‘渔隐’的主题其来有自,尤其是以潇湘山水——南方楚地的山水——作为主题的渔隐图,是从五代以来就不断被重复演绎、诠释的小传统。”42关于沈从文和国画的关系及由此表征的思想意义,下文还将详述。钓叟是沈从文的自我镜像,他对此反复书写,意味着他肯定土改中的自我作为“隐士”的位置,也表征着他和土改及当时文学主流的疏离。
如果以此创作一部带隐逸色彩的抒情小说,其实未尝不可,但沈从文在如何用文学反映土改时一直存在矛盾。有论者认为:“沈从文因对‘讲故事人’的自觉而获得了自己独特的小说意识,并在1930年代初达到了小说理念的成熟;
最终则因为自己作为一个曾经的讲故事人形象的消隐而变成一个孤独的现代小说家。” 43也就是说,沈从文的作品在文体形态上经历了从“故事”到“现代小说”的演变,而这种演变在沈从文那里有进化的色彩。但此时的沈从文虽然觉得用抒情式“现代小说”表现土改在文体等级上更为高级,他却又觉得“故事”可能在当时更加有效。
“出嫁只是从这家转到那家,因此到那一天,这女人还只是笑。她又不害羞,又不怕。她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就做了人家的新媳妇了。”——十二岁,一个原本应是在父母爱护下欢乐地享受童年的年纪,而此时的萧萧却是因着这旧时代与陋习,早早嫁作了人妇,而丈夫竟还是个未断奶的三岁小孩,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啊!可在那个年代这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小小年纪,每天的生活就是下地干活和照顾那个被唤作弟弟的丈夫。当十五岁的萧萧初懂男女之事时,丈夫不过是个只会跟在他身后跑的小毛头。
“牛儿十二岁时也接了亲,媳妇年长六岁。媳妇年纪大,才能诸事作帮手,对家中有帮助。唢呐吹到门前时,新娘在轿中呜呜的哭着,忙坏了那个祖父、曾祖父。这一天,萧萧抱了自己新生的毛毛,在屋前榆蜡树篱笆间看热闹,同十年前抱丈夫一个样子。”——那样平淡温馨的语言,却看的我内心冰凉,仿佛透过这段文字,我看到了那个年代无数个像萧萧一样的女孩在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那些话与其说是结局,倒不如说是又一段悲剧的开始,然后是悲剧的无限循环。
这样的一个开满了白花的下午,总觉得似曾相识,总觉得是一场可以放进任何一种时空里的聚合。可以放进诗经,可以放进楚辞,可以放进古典主义也同时可以放进后期印象派的笔端——在人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载里,都应该有过这样的一个下午,这样的一季初夏。
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其实就在“时间”里,只有时间会告诉我们人生该如何持续,该如何演绎自己的梦想。生命的道路无常,漫漫长路却又很短暂。
时间有限,所以不要为别人而活。不要被教条所限,不要活在别人的观念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左右自己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追随自己的心灵和直觉,只有自己的心灵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
例如沈从文在文中所提到的释迦、孔子、耶稣,他们的方法不同,他们的时代不同,他们的环境不同,他们的遭遇也不相同;相同的是他们的心,同样为人类向上向前而跳跃。这就是他们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生命如果没有意义与价值,则无异与行尸走肉。一切人生命都有时间的限制,这种人的生命又似乎不大受这种限制。
所以活着就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努力奋斗,为自己的人生而拼搏,让自己的生命之花开出绚丽的花朵,留在人们心间。这,才叫做价值。
《泥涂》,现代中篇小说。沈从文著。北平星云堂书店1932年7月初版。
《玫瑰与九妹》发表于1925年11月19日<晨报副刊>第1400号。
1、梦里来赶我吧,我的船是黄的。尽管从梦里赶来,沿了我所画的小镇一直向西走。我想和你一同坐在船里,从船口望那一点紫色的小山。
我想让一个木筏使你惊讶,因为那木筏上面还种菜!我想要你来使我的手暖和一些。
我相信你从这纸上可以听到一种摇撸人歌声的,因为这张纸差不多浸透了好听的歌声!
张兆和
张兆和(1910年9月15日-2003年2月16日),安徽合肥人,沈从文先生之妻,现代作家。
1932年毕业于中国公学大学部外语系。毕业后任中学教师,1949年就读于华北大学二部。
194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短篇小说集《湖畔》《从文家书》等。曾任北京师范大学附中、师大二附中教师和《人民文学》编辑。
沈从文和张兆和婚后生育有两个儿子——沈龙朱、沈虎雏。长子沈龙朱,1934年11月20日,生于北京府右街附近达子营。沈虎雏,1937年出生。因为40年代末沈从文被称为反动文人,与夫人之间的感情也曾经一度发生了危机,儿子对父亲也不理解。沈从文在政治上孤立无援,在家庭上又遭到了自己结发妻子和儿子的拒绝,导致了他的一度精神错乱和两次自杀。
大儿子沈龙朱读大四的时候打成了右派,就在学校工厂劳作了大半辈子,因为右派结婚也很晚。后来担任过北京理工大学电子厂副厂长,是高级工程师,然后退休后开始养花。沈龙朱的女儿名叫沈帆,会画漫画,好像是出版社做书籍装帧的。
二儿子沈虎雏,中学时代是在北京四中度过的,然而初中毕业时,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升高中考大学,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上中专,19岁的沈虎雏从中专毕业,进了工厂当起技术员。一直到1980年,沈虎雏一直坚持在机械制造第一线。回京后,在北京轻工业学院,在机械系教学科研一线,沈虎雏与机械的缘分仍延续着,直到1998年他正式退休。退休后就全力编辑《沈从文全集》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边城》
人事就是这样子,自己造囚笼,关着自己。自己也做上帝,自己来崇拜。生存真是一种可怜的事情。
——《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