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虚窗疑欲旦,香凝幽室久犹薰。
清风巧为吹余瘴,疏雨时来报断云。
南海炎凉身已惯,北方毁誉耳谁闻。
遥知挂壁瓢无酒,归舶还将一酌分。
次韵子瞻夜坐。宋代。苏辙。 月入虚窗疑欲旦,香凝幽室久犹薰。清风巧为吹余瘴,疏雨时来报断云。南海炎凉身已惯,北方毁誉耳谁闻。遥知挂壁瓢无酒,归舶还将一酌分。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
苏辙。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题离薋园画卷。清代。毛序。 在昔嘉隆际,承平事粉饰。海内主文盟,王李两词伯。小美复继之,火攻势颇急。何人秉国成,烈焰正熏炙。盈室惟菉葹,兰茝遭掊击。骇机罹家难,归来避毒螫。园裁五亩余,环舍清流激。绘作《辋川图》,惨澹见笔墨。卷轴牛腰粗,纵横满篇什。迩来百余年,齿颊尚啧啧。张公黄门后,高爽世无敌。买断谢家山,犹存到公石。画图已散落,弃置等瓦砾。公独购之归,绨锦加閟惜。东风初解冻,春溪漾深碧。来继斜川游,酒酣话畴昔。晴窗展绢素,香古色微黑。风亭暨月榭,指示仍历历。醉眼重摩挲,瞪视三叹息。古人构名园,经营费金帛。凿池引潺湲,累石肖屴崱。一旦高台倾,荒废委丛棘。宁仅李与牛,后世供笑哑。兹园幸无恙,复作高人宅。桥边驻巾车,竹下岸冠帻。岂繄主人贤,亦恐无此客。后日傥重来,梅梢应放白。
山间录拙作求教葺芷俚语将命笑掷幸甚。宋代。郑清之。 老我愧不学,无以祛六蔽。短绠赴修汲,深浅忘厉揭。每逢扑凸篇,如对葛答谜。敌垒或致师,何以御柴曳。书林倦回旋,笔径宜睥睨。独自搔背疗,谁与解袜系。误墨拙成蝇,饮醯痴聚蚋。器成我苦窳,草创类茅蕝。未善文心雕,曷助葵足冲。乐只正始音,尽发文冢痊。古意窥九嶷,词源决三澨。英风韵风雅,噩噩规诰誓。精刚拿健鹘,妥帖律狂猘。解注卑虫鱼,献纳笑虾{上制下鱼}。读檄头愈疾,听语麋著稗。风高补钓台,天朗摘兰禊。合止按商角,刮磨出廉锐。妙指曲不传,夺胎骨可蜕。神针如运斤,拆屋去眼翳。又如大医王,刲胃涤淫滞。万象困蒐讨,瑶金拔昆丽。司文当执衡,却扫甘拥篲。空山阔游从,思君愿言嚏。芜词荐藜藿,香芼待姜桂。翳桑急壶餮,毋为答饭毳。
谢公亭·盖谢脁范云之所游。唐代。李白。 谢亭离别处,风景每生愁。客散青天月,山空碧水流。池花春映日,窗竹夜鸣秋。今古一相接,长歌怀旧游。
夜宿育王庄北窗。宋代。张侃。 破壁排矮窗,新篁出粉墙。开尊侵绿色,得雨借初凉。名保千年在,身安万念忘。诗情亦漫兴,何暇细商量。
三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其急于见贤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发。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风俗皆已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而周公以圣人之才,凭叔父之亲,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其所求进见之士,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岂复有所计议、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思虑有所未及,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不得于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而非圣人之才,而无叔父之亲,则将不暇食与沐矣,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维其如是,故于今颂成王之德,而称周公之功不衰。
后廿九日复上宰相书。唐代。韩愈。 三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其急于见贤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发。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风俗皆已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而周公以圣人之才,凭叔父之亲,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其所求进见之士,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岂复有所计议、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思虑有所未及,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不得于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而非圣人之才,而无叔父之亲,则将不暇食与沐矣,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维其如是,故于今颂成王之德,而称周公之功不衰。 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天下之贤才岂尽举用?奸邪谗佞欺负之徒岂尽除去?四海岂尽无虞?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岂尽宾贡?天灾时变、昆虫草木之妖岂尽销息?天下之所谓礼、乐、刑、政教化之具岂尽修理?风俗岂尽敦厚?动植之物、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岂尽得宜?休征嘉瑞、麟凤龟龙之属岂尽备至?其所求进见之士,虽不足以希望盛德,至比于百执事,岂尽出其下哉?其所称说,岂尽无所补哉?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发,亦宜引而进之,察其所以而去就之,不宜默默而已也。 愈之待命,四十馀日矣。书再上,而志不得通。足三及门,而阍人辞焉。惟其昏愚,不知逃遁,故复有周公之说焉。阁下其亦察之。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故出疆必载质。然所以重于自进者,以其于周不可则去之鲁,于鲁不可则去之齐,于齐不可则去之宋,之郑,之秦,之楚也。今天下一君,四海一国,舍乎此则夷狄矣,去父母之邦矣。故士之行道者,不得于朝,则山林而已矣。山林者,士之所独善自养,而不忧天下者之所能安也。如有忧天下之心,则不能矣。故愈每自进而不知愧焉,书亟上,足数及门,而不知止焉。宁独如此而已,惴惴焉惟,不得出大贤之门下是惧。亦惟少垂察焉。渎冒威尊,惶恐无已。愈再拜。